第四百零一章 死了也甘心

作品:《闺蜜穿到古代,传回亿点古董我发了!

    其他村民见他吃了,也纷纷围了上来,苏妙鱼连忙把面包分成小块,递给每一个人。


    苏妙鱼见状,立刻从随身空间里翻出更多吃食——真空包装的牛肉干、巧克力威化饼干、水果硬糖,甚至还有一小袋薯片。


    她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来,先撕开一包牛肉干,递到络腮胡汉子面前:“这个有嚼劲,能补充力气。”


    又打开一袋薯片,“咔嚓”咬了一口,清脆的声响让周围的孩子眼睛都直了。


    等苏妙鱼撬开一罐牛肉,浓郁的肉香瞬间散开,络腮胡汉子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香气勾得喉结滚动。


    “这是能存放很久的肉,”苏妙鱼用匕首挑出一块递过去,“尝尝?”


    汉子捏着那块纹理清晰的牛肉,指尖触到罐头金属的凉意,犹豫片刻后狠狠咬下。咸香的肉汁在口腔里炸开。


    “你这袋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他见过官兵搜刮时往自己口袋里装的贪婪,却没见过有人把精肉像石子一样往外掏。


    苏妙鱼笑了笑,摸出一块巧克力威化:“不多,但够撑到我们把城墙修好。”


    她一碰到对他们抱有警惕心的人就给他们投喂吃的,这招屡试不爽。


    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个疤面汉子突然冷笑:“之前官府说赈灾,拉走的粮食比抢走的还多!”


    “我知道官府的人伤了你们的心,”苏妙鱼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笃定,“但你看这饼干,我自己也在吃,没下毒。”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


    络腮胡汉子再也忍不住,抓起地上的罐头狠狠捶了下膝盖:“奶奶的!老子信你!”


    他抢过苏妙鱼手里的罐头,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修墙!只要有这口吃的,老子能把城墙砌到天上去!”


    疤面汉子盯着络腮胡狼吞虎咽的模样,脸上的刀疤随着肌肉抽动。


    半晌,角落里一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老汉突然拨开人群,浑浊的眼睛盯着苏妙鱼腰间鼓鼓囊囊的布袋:“等等,信什么信?丫头片子,就算你掏出龙肉,我们凭啥听你的?”


    他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这破城墙塌了半边,咱们靠着山里的野菜、陷阱里的野兔,不也活了十来年?”


    他身旁的年轻猎户嗤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弓箭:“就是,上个月还猎了头野猪,够全村吃三天。修墙?劳民伤财!”


    这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窃窃私语,眼神在苏妙鱼和殷慎渊之间来回打转,充满了警惕。


    苏妙鱼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在这片被官府压榨、被战火波及的土地上,信任早已是奢侈品。


    她试图上前一步,声音恳切:“大叔,我明白你们的顾虑——”


    “你明白个啥!”疤面汉子突然低吼,刀疤在火光下扭曲如毒蛇,“你穿着干净衣裳,带着吃不完的精肉罐头,懂我们啃树皮时的滋味吗?懂流寇来时,我们抱着孩子躲进山洞的害怕吗?”


    “我懂。”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来。


    殷慎渊走到苏妙鱼身侧,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写满沧桑与怀疑的脸庞,“我懂你们被官兵抢走最后一袋口粮时的绝望,懂你们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却无能为力的愤怒。”


    “你又是谁?”


    殷慎渊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掷地有声地说道:“吾乃丰安天子,殷慎渊。”


    “轰”的一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村民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人下意识地想要下跪,却又因长久的失望而迟疑。


    那个年轻猎户更是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弓箭险些滑落:“皇……皇上?您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


    “我们此次出行是来收复雁门关的,只是雁门关流离的百姓太多,我们便想在此处再建一座空城,以此安置他们。”


    他指向坍塌的城墙缺口,“你们说不修城墙也能活?可曾想过,当流寇带着刀剑闯进来时,你们的弓箭能抵挡几时?当外族铁骑踏破村落时,你们的陷阱能困住几人?”


    “我理解你们,先前苛政猛于虎,但今日修城墙,是为了护你们自己的妻儿老小,是为了在这乱世中守住最后一方安宁。朕在此立誓——朕能与你们共患难,亦能为你们谋生机。”


    殷慎渊的话语如重锤般敲在众人心上,火光映着他沉静却带着威严的面容,腰间那方蟠龙玉佩虽蒙尘却难掩贵气。


    拄拐的老汉嘴唇哆嗦着,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拐杖,指节泛白:“陛下……您当真是……”


    他的声音颤抖,后半句话却哽在喉咙里,不敢轻易问出口。


    疤面汉子死死盯着殷慎渊腰间的蟠龙玉佩,刀疤在火光下微微抽搐。


    他没像之前那样怒吼,只是粗声粗气地问:“陛下若是真的,为何早不来救我们?去年官兵抢粮时,陛下在哪儿?”


    “朕……”殷慎渊喉头滚动,眼中闪过痛楚,“朕身为天子,未能护好百姓,是朕的失职。”


    他坦诚的态度让村民们一愣,原本以为会听到冠冕堂皇的辩解,却没想到是这样直白的自责。


    “但如今朕在此,便是想弥补过错。修城墙不是为了官府,是为了你们脚下的土地,为了你们身后的妻儿。”


    苏妙鱼偏头看他,她知道,殷慎渊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他是真的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才导致这些百姓流离失所。


    拄拐老汉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只是把拐杖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干裂的嘴唇翕动半晌,突然重重磕了个头,拐杖戳在冻土上发出“笃”的一声:“罢了!老骨头信陛下一回!”


    他佝偻的背脊在火光下微微颤抖,“当年俺儿子就是为了护粮仓被官兵打死的,如今要是能为自个儿修城墙,死了也甘心!”


    这一磕如定音鼓落,疤面汉子脸上的刀疤猛地一跳,粗声粗气地把手里的牛肉罐头往石头上一磕:“老东西都点头了,俺还能孬种?”


    老者一点头,其他人已经没有了意见,显然,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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