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来者何人?
作品:《闺蜜穿到古代,传回亿点古董我发了!》 子时的山道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月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筛成细碎的银斑,在矿泉水车辙上跳跃。
文随心握紧缰绳,甲胄缝隙间渗出的汗水顺着脊背滑落,打湿了后腰的布条。他回头望去,二十辆牛车满载着矿泉水,在蜿蜒的山道上连成一条沉默的长龙。
每辆车上都做了掩饰,装着许多工具和布料,苏妙鱼戴着头巾走在最后,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文随心握紧缰绳,十六辆满载矿泉水的马车在离关卡三丈处被迫停下——两排拒马横陈,鹿角尖上挂着的铜铃随着夜风轻晃,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来者何人?”关卡箭楼上突然亮起火把,十几张弩弓齐刷刷对准车队,“白统领有令,擅闯者格杀勿论!”
苏妙鱼的手悄然按上剑柄,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软剑的缠绳。
文随心却扬了扬手中伪造的通关文牒,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城南工坊的!奉白大人之命,给前线送器械!”
“器械?”守关头目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走下,火把将他脸上的刀疤照得狰狞可怖,“打开车帘,查验!”
空气瞬间凝固。文随心余光瞥见苏妙鱼的食指在剑柄上轻点三下——这是准备突袭的暗号。
就在他暗中给身后士兵打手势时,山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都别动!”浑身浴血的俘虏从夜色中冲出,胸前的白京亲卫军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这些是我从黑市请来的‘特殊货物’!耽误了白统领的买卖,你们担待得起?”
守关头目狐疑地打量着俘虏破损的铠甲:“黑市价银子交易,怎会用车队?”
“蠢货!”俘虏突然甩起马鞭,抽在最近的木箱上,箱体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的“器械”——正是被布料裹着的矿泉水瓶,“白大人要拿这些换粮草,走官道早被劫了!”
他压低声音,凑近头目耳语,“上个月走私的盐巴被劫,你想让白统领再发雷霆之怒?”
头目的脸色瞬间煞白。
白京上个月的确因盐巴丢失处死了三个亲卫,此刻听闻旧事,握着腰刀的手不禁颤抖。
文随心趁机挥挥手,几个士兵佯装不耐烦地推动马车:“啰嗦什么!误了时辰,白大人问罪下来……”
守关头目喉结滚动两下,火把的光晕在他刀疤上明灭不定。
他猛地挥手示意放行,末了又警惕地补上一句:“过了关卡即刻出城,莫要逗留!”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直到转过第三个弯道,苏妙鱼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
她低声念了一句:“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血拼了。”
那俘虏挠了挠头:“白京那厮新招了不少江湖人,关卡查验比往日严了三倍。
“再往里面的关卡就算是我也没有权限。”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走后山废弃的矿道,虽绕远,但能避开岗哨。不过……”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图上某处,“矿洞中段塌方,得清理出条路。”
文随心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我带人开路。”
矿洞入口弥漫着腐叶与硫磺混杂的气息。
文随心点燃火把,火光照亮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在岩壁投下晃动的阴影。行至塌方处,碎石堆几乎堵住整个通道,只余犬牙交错的缝隙透出微光。
“快!都搭把手!”文随心把袖子撸起来,双手奋力搬开磨盘大的石块。
苏妙鱼挥剑斩断横生的藤蔓,突然瞥见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火光——有人在塌方另一侧点燃了火把!
是村民!
枯瘦如柴的老妪从石缝里挤出来,发髻散乱,麻布裙上沾满泥浆。
“后生,那边有人守着,我们估摸你们也进不去,我就带着人找过来了。”她摸了一把额头的汗。
文随心偏头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有的拄着木棍,有的攥着农具。
“大家别急,我是丰安的皇后,此番特来救你们!”苏妙鱼下了车,凤目扫过众人。
这话一出口,原以为他们都会很高兴,结果除了老妪,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刘婶!您糊涂了!”汉子握着锄头,将老妪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文随心,“白京军三天两头来骗咱们,又是发毒粮又是假意送水,现在突然冒出几个人说运来了救命水?鬼才信!”
他这话一出,其他村民纷纷握紧手中的家伙,把文随心等人团团围住。
老妪急得直跺脚:“你们这些糊涂蛋!我来的时候跟你们说的好好的,你们怎么现在反悔了?”
她转身抓住文随心的胳膊,“后生,快把水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文随心立刻从车厢里搬出一箱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在火把下闪闪发亮。
可村民们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戒备。
“这水我们从未见过,装在这般容器里,谁知道是不是有毒的?”
老妪眼眶通红,颤抖着拧开一瓶水,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你们看好!我先喝!要是有毒,我这条老命现在就丢在这儿!”
她抹了把嘴角的水渍,把瓶子递给汉子,“石头,你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还信不过我?”
汉子却猛地推开瓶子,水花溅在老妪脸上:“刘婶!您年纪大了,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他的话如同一把重锤,让原本激动的老妪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潮湿的岩壁上才勉强站稳。
“都别吵了!”苏妙鱼突然出声,“这水是没有毒的,而且我们还搬了很多过来,你们可以拿回去分给其他村民。至于你们信不信,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信了就喝,不信了就扔掉。”
她能理解这些村民的警惕,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统治者了。
空气陷入死寂,唯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响。良久,人群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僵局——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扯着抱着自己的妇人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娘,我好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