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川就这么被调到了新部门，这个部门表面上就是个混吃混喝没什么大用的划水部门，平时医院里有什么案例也不会往这里送，但实际上却是由方蹊霆领导的非法研究机构。


    方蹊霆确实很警惕，叶濯川一开始根本没有接触到什么相关研究，只是从事了一些琐碎的杂事。


    虽然挺轻松的，但他还是适当表现出了一些焦躁，还专门去问了其他人什么时候能让他也经手有点用的研究。


    被他询问的人当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粗声粗气地让他不该问的别问，耐心等通知。


    叶濯川这么问也只是为了让方蹊霆知道他的态度，毕竟他是为了“从beta变成alpha”才来到这里的。


    又老老实实做了一段时间琐碎杂事，叶濯川才终于开始真正接触这里的研究，越是接触越觉得心惊，方家有关腺体的研究已经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包括但不限于像黎老先生那种让萎缩腺体恢复活性，像韩程那种使自己的信息素对特性的人产生吸引力。


    但像是方煦晨那种由alpha变成omega的研究却没什么有效进展，方煦晨第二性别的改变是个意外，方蹊霆还没有找到改变第二性别的完整方法。


    这大概也就是方蹊霆叫叶濯川过来的主要目的了，把他安排在研究第二性别转变的位置上，既符合了叶濯川都“要求”，又有利于方蹊霆这项目前毫无进展的研究。


    但叶濯川可不想真的留在这里帮他做什么研究，可如果他不拿出点成绩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在这里待下去。


    关于第二性别转变的研究目前并没有什么有效进展，叶濯川是为了搜集方蹊霆的违法证据才来到这里的，整天留在一个没什么进展的研究里自然没什么意义，他要想办法接触更多研究。


    于是他有意将自己的长处展现在对于已有研究的完善上，方蹊霆这里所有的研究差不多都是半成品，虽然也有像用在黎老先生和韩程身上那种已经比较完善的，但弊端同样明显。


    比如黎老先生虽然腺体短暂恢复活性，但身体却很快虚弱下来。而韩程因为受伤，原本的机能就轻易紊乱。


    叶濯川适当提出了面对这些问题时如何缓解的参考，随后在没过几天后被调到了专门负责完善已有研究的位置。


    叶濯川的搜集证据大作战也正式开始。


    这里的管理其实非常严格，每次进入之前都要经历几个机器的严密检查，保证不会有任何可以传递或者记录的东西被带进去，如果叶濯川真的是个普通医生，恐怕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叶濯川不是普通医生。


    他强行忽略正在滴血的心脏，花高价兑换了一个可以逃过机器检查的精密记录仪，伪装成一粒普通纽扣的模样，随后在完善每一个已有研究时都将其关键以及和方蹊霆的联系记录进去，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搜集，里面已经攒了不少证据。


    叶濯川表面上是在好好投身于实验中的，所以方蹊霆也如他所说，每天都按时将缓解药片给他了，叶濯川每天吃着，目前也没感受到什么异常。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住在了方蹊霆统一安排的地点，手机什么的也被拿走了，差不多是被完全限制了人身自由。


    这段时间为了不引起方蹊霆的虎奥义，他连黎砚寻安排在医院的人都没有联系过。


    刘琪欣倒是完全游离在这件事之外，方蹊霆一定将她完整调查过，知道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如果叶濯川想想办法的话，倒是说不定可以跟她联系上。


    只不过叶濯川不打算将刘琪欣扯进这件事里，太危险了，他不能仗着刘琪欣大概率不会拒绝就肆无忌惮的，万一对方被方蹊霆盯上就麻烦了。


    得想想办法把纽扣记录仪传递出去。


    叶濯川坐在给他分配的屋子里冥思苦想，在系统商城里翻来翻去。


    要不是积分实在不够用，他还想过干脆兑换一个黑客技能包把东西直接传进方煦晨的电脑里。


    叶濯川在这边想办法，黎砚寻和方煦晨那边也因为收不到他的消息而焦头烂额。


    两人坐在房间中，气氛有些冷凝。


    在小医生视线之外的地方，他们的交流其实一直都是简明扼要，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还是找不到叶濯川？”方煦晨烦躁的揪了一下发尾，“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黎砚寻看了他一眼。


    方煦晨用电脑还不是一样没找到叶濯川的下落，但黎砚寻没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深知子安在不是互相责怪的时候。


    “他最后是在医院出现的，我的人见过他。”黎砚寻的声音很冷静，可细听就能发现他的语调比平时更加紧绷低沉。


    “叶濯川告诉他要注意韩程和蒋凯。”


    “他说对了，方蹊霆确实想要解决掉韩程和蒋凯，我们拦下来了。”方煦晨打断他的话，“可那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找不到他。”


    “他会交代出那种话，大概是又发现了什么。”黎砚寻尽量保持平静地分析着，“我们无法判断他是主动入局还是被人带走。”


    前一段时间叶濯川主动提出暂时不再联系，将他的想法告诉了黎砚寻和方煦晨，虽然两人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冒险，方煦晨更是坚决反对，但在叶濯川的坚持下还是不得已答应下来。


    在和叶濯川断开联系的这段时间，黎砚寻全身心投入黎家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取得了黎老先生的信任，得到了他手上的一部分事务，整天连轴转，几乎连睡觉都没了时间。


    方煦晨极力给方家那边制造麻烦，让方家陷入一片不大不小的混乱中，拖延他们的速度。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直到叶濯川断联。


    “他不是主动断联的。”方煦晨笃定地说，认真地口气让黎砚寻都抬头望了过去。


    “如果他主动入局，他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你很肯定？”黎砚寻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两分讽刺。


    可方煦晨的态度理所应当极了，“他知道如果断联我会担心，如果他是故意那样做的，肯定会告诉我。”


    “他陷入了麻烦里，是让他不得已入局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