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得逞

作品:《把门锁上

    窗里的人浑然不觉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屋内上升的温度在沸腾,所有感官都被融化掉,融为一体,分不开挣不脱。


    玄关处早已经一片狼藉,胡乱摆放的鞋子,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纠缠不清的两人。


    孟寒站在余欢身后,一手扶着她,一手绕到她的身前,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两人眼前是一张明亮的穿衣镜,清晰的照出两人的身影,如同高清的摄像机,照下每一个细节。


    他凑到她的耳边,让她睁开眼,让她看清楚,她到底是在跟谁一起。


    “看清楚了吗?你身后的人是谁?”


    余欢哪里还有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即便是有他扶着,所有的力气还是用在了维持身体平衡上。


    双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好似这是她唯一可以攀附的,能让她不会掉入深渊的靠山。


    下巴上的力道更重,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显眼的印章。


    “说话。”


    嘶哑低沉的声音,沾染浓浓的,粘腻到化不开的情绪在她耳朵里荡开,逼她不得不睁开眼。


    余欢的厚脸皮向来只能用在别人身上,换在自己身上时,脸上薄得只剩下可以看见血肉的一层,被血色染红,红到快滴出来了。


    只是一眼,她又紧紧闭上。


    “睁开眼。”不容违抗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她下意识就照做,无论她站在什么样的高地,即便是踩在他的身上,她都无法违抗他的话,


    顺他的意睁开眼,去看镜中相拥的两人。


    “回答我的问题。”伴随着声音的响起,脑袋里如爆竹般炸开,闪现一道道白光,绚丽到让她几乎晕眩。


    她用所剩不多的意志力扭头,不可思议看向始作俑者。


    而他正盯着她,眼中没有半步退让,光是眼神就能攥紧她,让她挣脱不掉。


    那些控诉又沉寂回身体中,销声匿迹。


    试图反抗的羔羊再次被驯化,桀骜的眼神化作委屈的娇嗔,让人亢奋又让人垂怜。


    孟寒忍不住收紧手臂,完完全全的将人化作自己的所有物拢在怀中,低头,用下巴蹭着她的脸。


    似诱导般开口:“乖,回答我。”


    余欢咽了咽干渴的喉咙,仍然是无法将那些羞赧压下去,更无法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之下。


    看前看后都不是,她只能闭上眼,小声作答。


    “是您。”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孟寒满意,不满意,就得加重。


    余欢忽地睁眼,眼中控诉又冒头,“你太过分了!”


    孟寒反倒笑了,此时的他完全换了个人,似被第二人格剥夺了身体的操控权。


    往日那个严肃正经的男人已然不在,接手的,是欲与罪的使者,浑身上下都带着邪气。


    “回答错误。”


    余欢深吸口气,眼泪在眼眶聚集,是难受,也是一些她承受不住的,陌生的情绪。


    带着浓重鼻音,她哽咽的开口:“是孟寒。”


    耳边又是荡起一声低笑,反反又复复。


    狂风暴雨是可怕的,强大的生物都未必躲得过,更何况一朵刚刚发哑不久的花骨朵。


    但造物主又是神奇的,瞧着越是脆弱的生物,却有着最顽强的承受力。


    杂草能从石缝中破土而出,娇嫩的花骨朵也能在风雨的蹂躏中绽放。


    如醒透的花,开得灿烂。


    被迫成长总归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总有扛不住大自然的考验,苦寻捷径的机灵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余欢在风雨中出声,总算是得了短暂的安宁。


    “是什么?”暗哑的声音追寻上来,她的脸被掰过去,对上孟寒的视线。


    余欢顿时委屈到不行,看着这张脸就想哭。


    “你欺负我...”


    孟寒脸上带着似若有似无的笑,但眼中神情并无往日的温情,只有勃发旺盛的占有欲。


    “看来还是不知道。”他作势要继续。


    余欢立马抓紧他的手,“是...是我的...”最后的称呼她几乎是用气音发出来的。


    总算是听到满意的回答,孟寒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满足的通畅感。


    随后,恶劣的扬起笑。


    “就是要欺负你。”


    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食物链顶端的物种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他们操控一切,肆意的掠夺自己看中的食物。


    他们有着最恶劣的兴趣,玩弄食物是他们日常的消遣,吃掉食物是他们生存的本能。


    他们没有理智,只会遵循本能,肆意妄为,不知餍足。


    而沦为食物的物种,只能祈祷自己被吃掉的时候,能够温柔一些。


    但上天每日收到的祈祷太多太多,类似的祈祷,只能被束之高阁。


    食物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一旦进入被狩猎的领地,便只能认命接受。


    一夜荒唐。


    余欢醒来时,脑袋很疼,这是宿醉后的身体反应。


    但比起宿醉更严重的,还是身体的其他零件。


    黄老师以前教过她这些,当时天真的她还以为只是夸张手法,等真的轮到自己时,才知道真是如此。


    跟被石碾子碾过一样。


    床上除了她空无一人,耳边传来水声,显然那个石碾子此时正在浴室洗漱。


    余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好一会,才没忍住咬着唇笑出声。


    她真的跟孟寒...


    天啦,就跟做梦一样,如果不是身上的感受还很明显,她真的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又发了会愣,水声在此时停了,她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胆,让她脑子里冒出个想法,飞快从床上起来,快速套好衣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包,她得赶在孟寒从浴室出来前消失。


    路过玄关,看见那面穿衣镜,昨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她捂着发烫的脸,匆匆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