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他说对,结婚
作品:《唇上余温》 手在黑暗的床底摸索,姜舒良摸到了一把弯曲的短刀,握在手里正合适。
王摘阳的头伏低,脖子慢慢弯下,有意要吻上枕在腿上的姜舒良。
姜舒良正是等王摘阳俯身吻上自己,抽出那把弯刀刺中王摘阳的脖子。
正当姜舒良捏紧那弯刀,心里也跟着紧张,等待王摘阳的吻落下来时,王摘阳像脑子丢了般,忽然推开姜舒良,逃离了。
糟糕。
姜舒良心说不好,该不会露出破绽,被他发现了。
姜舒良不得已松开刀,立刻起身看向王摘阳,见他已缩去了边角。
他狼狈光脚站立在地,逃离时带起水溅落了一地。
“这样不好。”王摘阳说话时,根本不敢与姜舒良对视。
他迅速瞄了眼姜舒良,就扭头向屋外跑去,剩姜舒良坐在原地目瞪口呆。
遇见太多的好色男人,这遇见一个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姜舒良都傻眼了。
这临门一脚的事,硬被王摘阳搞得及时刹了车。
“唉……”姜舒良叹出一口气,手抚上了额头。
怎么办才好。
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照这样下去,想要成功杀死王摘阳不知要等到牛年马月了。
那跑出去的王摘阳又突然跑进来,他站在门边,紧张到脸是红的,唇是泛着死白的。
他捏着他自己的衣角,鼓足勇气对坐在床上的姜舒良问道:“你、你亲我,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这让姜舒良没法回答。
亲他,那是想杀他,与喜欢毫无关系。
一想到杀人凶手和王摘阳拥有相似的脸庞,两人还存有血缘关系,由痛苦是皮,复仇是馅组成的姜舒良无法对王摘阳产生一丁点男女感情。
她对他,只有志在必得的复仇。
但为了想把王摘阳骗到自己身边,姜舒良模棱两可地发出一声嗯。
听见姜舒良亲口说喜欢自己,王摘阳叫出一声,转身又跑了。
看得姜舒良一愣。
当王摘阳跑回来,再次出现在门边,姜舒良心道,够了,真是够了——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好不好,我们结婚。”
王摘阳脸上冒着红光。
身处这个年代,与王摘阳认识的时间,足够结婚了。
姜舒良的父母从认识到结婚,只花了半年时间,还有人认识几个月就领证结婚了,相处时间多长不重要,感情到位,经济匹配,双方都一致准备好了迈入婚姻,那水到渠成结婚就是一件喜事。
可关键是姜舒良对王摘阳毫无感情。
从头到尾都是王摘阳在单恋,姜舒良为了复仇,配合他表演。
姜舒良表情尴尬,硬挤出一丝笑。
那笑掺了苦。
“啊?结婚……”
王摘阳将姜舒良的反应视作是惊讶。
他说对,结婚,我们结婚。
“那个……”姜舒良想拒绝,但想到拒绝后,有可能会失去与王摘阳亲密的机会,没了与他亲密的机会,杀他这件事那就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先考虑下,舒良,我等你答案。”
王摘阳说完,喜笑颜开又转身跑了。
他没跑多远,蚂蚁饭馆就这点儿大,他就跑到饭厅里蹲着。
这次跑后,他就没回来了。
姜舒良从坐在床上,变成躺在了床上,她脸朝上,看着房内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和灰暗的天花板,回忆起事情是如何一步步发展到这一步的。
次日一早,姜舒良拉王摘阳去拍照了。
有一次姜舒良经过一家照相馆,玻璃橱窗里放着婚纱照,她看得入迷,照相馆的老板兼摄像师邀她也拍一组婚纱照,她筹划着,等有时间拍一组单人婚纱照。
但时间不等人,照相馆就要搬迁了。
每次上岸从那家照相馆经过,姜舒良都看见那家照相馆的东西在一点点变少。
先是门口的椅子,再是橱窗玻璃柜内减少的照片,经过门口往里望,屋内的物件也在一点点减少,再不去拍,终有一天这家照相馆将彻底搬走,只剩下一座空房子。
在去照相馆的路上,姜舒良就对王摘阳说道:“领结婚证这事往后捎一捎,我们先把结婚照拍了,拍了婚纱照,也相当于结婚了,对不对?”
王摘阳思考了下,说对。
姜舒良说道:“那拍完婚纱照,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们就可以正式睡在一起了。”
王摘阳思考了下,说不行。
“还是要把结婚证办了,然后办婚宴,这样才是合法的,我们才可以睡在一起。”
姜舒良想掐死他。
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
等到抵达照相馆门口,老板一眼认出姜舒良。
她脸上的两道疤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是你啊。”老板看向站在姜舒良身旁的王摘阳,说道,“你们是要两个人拍吗?”
得到姜舒良肯定的回答后,老板又瞧了一眼王摘阳,说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对象呀。”
被称作是姜舒良的对象,王摘阳害羞了,脸颊飞上两朵红晕。
老板看着王摘阳,说道:“我瞧着你挺眼熟。”
王摘阳:“我是蚂蚁饭馆的老板。”
提起蚂蚁饭馆,照相馆老板有所耳闻。
这是附近挺出名的一家饭馆,他还打算在照相馆搬走前,去吃上一顿,尝尝这名气颇大的饭馆,味道是否如传说中那样好。
“相馆搬迁,里面衣服都快搬空了,你们早一天来还有婚纱,偏迟了一天,婚纱全被运走了,只剩些白衬衫。”相馆老板带领他们走进了照相馆,指着衣架上稀少的几件衣服说道,“没有婚纱了,只有衬衫或别的简单样式衣服可以穿,你们要是愿意拍,我可以给你们少些钱,再过一、两天,我这相馆就彻底空了。”
姜舒良想拍的就是婚纱,没了婚纱,她想就此作罢,王摘阳抢先说道:“没有婚纱也拍,我们拍结婚证上的照片,红底的那种。”
他还在想着结婚证。
姜舒良想道,她自家破人亡流浪起,她就没有了身份,相当于是一个黑户。
人人都有的身份证,姜舒良是没有的。
结婚证,她永远和王摘阳是办不成。
但她还是和王摘阳穿上白衬衫,并肩坐在镜头前拍起了红底结婚登记照。
相馆老板将前后左右灯光调好,站在相机后,把镜头对准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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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位,头靠近些。”
“我喊一二三,三之后我就拍了。”
“一。”
王摘阳呲牙露齿。
相馆老板让他闭上嘴,这样比较好看。
他就收敛了例开的唇角。
“二。”
王摘阳紧张,手掌颤抖了下。
“三。”
咔——
姜舒良拍完照后,最终决定还是带上那十几把刀回银河大世界。
当王摘阳坐在她身边拍照时,她在某个瞬间,宇宙显灵,神经触动,突然间就想通了,有种大彻大悟之感。
即使做到与王摘阳同床共枕,她也杀不了王摘阳。
不是王摘阳有多么的难杀,或是警惕心强,而是她从始至终都杀不了任何一个人。
无论是王摘阳,还是周广豪,抑或是王摘月站在她面前,她都无法手刃仇人。
能犯罪的人,骨子里都带着一股狠,基因里含有冷血绝情的成分。
恰是这样的冷血绝情,才能做到面对残忍而无动于衷。
姜舒良唯独就是缺狠。
她如果够狠,够豁得出去,不至于会被周广豪老婆杨嘉云打流产,也不至于能让王摘阳活到现在。
她要是够狠,周广豪不会再敢一次次骚扰她,王摘阳也早入土,坟堆的草都会长出来了。
姜舒良仰天,想着自己就是如此的无能,为家人报不了一点的仇,也保护不好自己。
不知姜舒良为什么忽然转了性,要急着回银河大世界,王摘阳不好劝她留下,以为她回去有急事,只能送她到码头后,叮嘱她一路小心。
“相馆老板说照片洗出来就拿来蚂蚁饭馆,等拿到照片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然后我带你去别的相馆拍婚纱照,你想拍多少套婚纱都可以,粉色的,白色的,大红色……”
“王摘阳,你以后别来银河大世界找我了。”姜舒良情绪低落,打断了王摘阳的滔滔不绝话语。
王摘阳把姜舒良这话的意思理解为以后自己别来银河大世界找她了,免得耽误饭馆生意,晚上蚂蚁饭馆照常营业,她离岛上岸来找自己。
王摘阳答应着说好,但想着不天天去银河大世界找姜舒良,隔一天找去银河大世界见姜舒良也是好的。
两人都要结婚了,是该好好打算一下未来。
婚后姜舒良长期在银河大世界上班准是不成,还是要劝她来岸上做蚂蚁饭馆的老板娘。
姜舒良坐在船上,双手划着船,看着码头上的王摘阳与自己的距离逐渐拉远。
他站在岸上不断向姜舒良挥手,身影缩小,然后被延城湖弥漫的雾气吞噬。
延城湖一年四季都有水雾,冬天的雾气尤为大。
浓雾不易散,身处其中很容易迷失。
姜舒良在这片看不见尽头的白色浓雾中,向着充斥各种丑恶的银河大世界驶去。
她是属于那里的,而王摘阳这样纯朴的人就留在岸上好好过日子。
船抵达岸边,银河大世界屹立,圆月的外形在雾气中显露出威武,姜舒良起身下船,从这一刻,说服自己放过王摘阳。
冤有头,债有主。
她要杀的,只该是恶人王摘月,而不该是老实人王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