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干得多拿就多

作品:《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他认识的那点关系,不够看。”


    张振铭摆着手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堆。


    “张哥,你的意思......李老板身后站着真神?”


    梁金涛上半身前倾,看着恢复一脸轻松的张振铭问道。


    “是不是真神哥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去年省报评‘年度经济人物’,李耀光那超市能挤进去露个脸,全靠他媳妇打招呼。


    就连金城日报社的王磊记者,就是上次去柳河拍侨商考察的那位,见了李耀光媳妇,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梅姐’,递烟点火的事干得比谁都勤快。”


    虽然明知道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屋里就他跟梁金涛俩人再没别人。


    张振铭还是把脑袋往梁金涛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他媳妇娘家是省城的老户,她爸以前在省上一个要害部门当领导,退休后虽说不管事了,但盘根错节的关系还在。


    你找李耀光没用,得让他媳妇搭句话——办公司的手续、找门面的租金,甚至将来跟省台搭线做宣传,她一句话,比咱跑断腿都管用。”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给宿舍的窗玻璃镀上了层金。


    梁金涛望着从县物资储备公司开上来拉废品的大汽车,突然笑了。


    原来这盘棋,早就有了可以借力的棋子。


    他端起酒碗,跟张振铭重重一碰:“那就多谢张哥指点了。这杯酒,我敬你这声‘提醒’。”


    酒液在碗里晃出涟漪,映着两人的笑脸,也映着炉边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省城的路还远,但有了方向,再难走的道,也总能踩出脚印来。


    ......


    祖厉县城的腊月午后。


    阳光斜斜地趴在积着薄雪的柏油路上,把供销社门口的红灯笼照得透亮。


    梁金涛从拉废品的大汽车上跳下来时,棉鞋底沾着的砂砾在路面蹭出“沙沙”声。


    车斗里的废品早就卸空了,只剩下他那个装着年礼的大提包,被颠得边角发皱。


    “梁老板,您要去县府办的话,就王往这边走,过了电影院第三个巷子就是。”司机探出脑袋喊,手里转着方向盘,“邱领导现在可是县府办的红人,门口有牌子。”


    梁金涛笑着应了声,目送大汽车走远之后,拎着大提包往邱富海家里走。


    巷子两侧的土坯房墙根堆着冻硬的煤块,几个穿棉袄的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


    大提包里的东西硌得手心发沉——是赵秀芬特意备的:一塑料桶五斤装的农家自酿醋,一匹靛蓝色的灯芯绒布料,是托李耀光的司机从省城捎的,说是林沛夏做新棉袄正好。


    还有六妈跟大嫂她们油炸的各种吃食,每一种都用红纸包得方方正正。


    邱富海家的院门是新刷的朱漆,其中一个门环拴着红布条。


    梁金涛刚敲了两下,门就“吱呀”开了,越发显得丰腴的林沛夏系着围裙探出头,鬓角别着根银簪。


    看见他就笑着往家里里拽:“算着时间你也应该到了。赶紧进来,马上开饭。”


    屋里新装不久的暖气片“咕嘟”响着,把瓷砖地烘得发烫。


    邱富海穿着件灰色中山装,袖口别着钢笔,正坐在沙发上翻文件,听到梁金涛的声音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一边往外面迎,一边笑说道:“我昨天才跟着王主任去了一趟柳河乡,听李建国说订单就要堆成山了。”


    “邹师傅在电话里说,他带着工人连轴转,蒸酒的锅就没凉过。”梁金涛进门后把大提包往门后一放,“秀芬让我把年礼顺路带过来了,说要是喜欢吃的话她就再炸些。”


    林沛夏打开帆布包,拿起那块灯芯绒布料在身上比了比,眼睛亮起来:“这颜色正!


    做件棉袄过年穿,准好看。” 她往厨房走时回头喊,“老邱,下午跟单位请个假,开车送金涛去药酒厂,把他安顿好了你再回来。”


    邱富海不无自豪地说道:“我现在说忙吧,每天按时去单位点个卯,然后跟着副主任熟悉工作,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一天的活干完了。


    说不忙吧,又不能随随便便离开单位,尤其是只要跟柳河药酒厂沾边的大情小事,领导一定会让我参与。


    涛弟,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这次过来准备待几天,我跟领导说说,我索性当你的专职司机,天寒地冻的雇车也不方便。”


    邱母在小卧室陪着两个小孙孙睡午觉,听到梁金涛来了,特意出门过来打招呼。


    吃饭前。


    邱富海用家里的座机给副主任打电话请假。


    副主任在电话里一听是因为梁金涛的事,立马同意了。


    并且专门强调说,走之前去指定的加油站把油箱加满。


    挂了电话,坐到餐桌跟前,邱富海高兴地说道:“刚才我们副主任告诉我说,县上又给药酒厂特批了五十吨煤碳,过两天就送到。”


    红色的夏利车驶出县城时,车窗外的白杨树往后退得飞快。


    邱富海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带着点感慨:“还记得你刚去柳河那会儿,我跟你说‘这厂子怕是救不活’,现在看来,是我眼光浅了。”


    “还是靠县上支持,还有邹师傅他们实诚干。” 梁金涛望着窗外掠过的河滩地,红黏土在雪光里泛着紫,“尤其是我姐她兄弟陈先生投资的那笔巨款。


    临近年关,这阵子订单确实多,李耀光那边天天催,说省城超市货架都空了,连铜都市的供销社都派人蹲在酒厂门口等货。”


    “工人够不够?” 邱富海打了把方向盘,避开路上的冰碴,“不够的话,我去县劳动服务公司协调,补几个临时工。”


    “够倒是够,就是天天加班,邹师傅的手都磨出燎泡了。” 梁金涛往椅背上靠了靠,“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李建国合计合计,给大家伙增发点奖金,也算过年的心意。”


    邱富海笑了:“该!按劳分配,干得多拿得多,才能更有干劲。


    用不了多久,县上的其他公家企业就该羡慕柳河药酒厂了,不但把拖欠很长时间的工资和养老金都发清了,现在还有了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