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双双落网


    温音荣后退两步，看着沈刘氏涨红的脸，手忙脚乱的模样，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名家仆慌慌张**进大厅：“老夫人，大事不好！侯爷和柳夫人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沈刘氏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温音荣：“温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音荣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她唇角微扬，眼底却一片冰凉：“婆母想知道？不如亲自去大理寺问个明白。”


    “你！”沈刘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前质问，可偏偏怀里的孩子哭的愈发凶。


    恰在此时，奶娘匆匆赶到。


    沈刘氏一把将孩子塞过去：“仔细照看，若有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她转头厉声喝道：“备车！立刻去大理寺！”


    “温氏，你站住！”


    温音荣却熟视无睹，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沈刘氏在原地暴跳如雷。


    耳畔总算是清静了不少，温音荣脚步匆匆踏入沈怀川与柳绵绵的院子，翻箱倒柜间，一摞厚厚的往来信件和证据被悉数拽出。


    她指尖拂过信纸，一一看过，忽然仰头发出一声冷笑：“碧云，把这些收拾利落，即刻送去大理寺！”


    沈怀川，柳绵绵，时至今日，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遵命！”碧云应声抱走证据匆匆离去。


    温音荣打开窗，望着这座困住她多年的侯府，胸腔里憋着的浊气长舒而出。


    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


    目送天边圆日缓缓落下。


    温音荣独自回到房中，烛火摇曳中铺开一张素白宣纸。


    她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上略一停顿，随即落下第一笔。


    “和离书”三个大字力透纸背。


    她写得极快，墨迹淋漓，仿佛要将这三年的郁结尽数倾泻在纸上。


    写到末尾处，她咬破指尖，鲜红的指印重重按在署名处。


    啪的一声，笔被掷在砚台上。


    温音荣看着墨迹未干的文书，忽然轻笑出声：“终于要结束了。”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消逝在纸边。


    她将和离书仔细折好，放在枕边，和衣躺下。


    久违的睡意袭来，三年来的第一个安稳觉，竟是在这即将离开的地方。


    与此同时。


    沈刘氏踉跄着冲进大理寺，眼前的一幕让她双腿发软，沈怀川面如死灰地站着，而柳绵绵脸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你们把我儿怎么了？柳氏刚生产完，你们这是要她的命吗？”沈刘氏拄着拐杖厉声质问。


    齐明远抬手示意衙役呈上证物：“老夫人息怒。柳氏三年前毒杀德平长公主幼子并栽赃温氏，如今人证俱在。”


    “胡说！”沈刘氏拐杖重重杵地。


    此时慧明被押上来，一见柳绵绵就破口大骂：“**！你勾引我珠胎暗结，又为了攀附侯府要杀我灭口！现在，你落到了今天这副田地，活该。”


    柳绵绵的贴身婢女莲云也跪地哭诉。


    “奴婢可以作证，都是柳夫人指使的。就连小少爷沈平被虐打，也是她暗中授意。”


    沈刘氏浑身发抖，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转头看向沈怀川：“怀川，这些……你都知道？”


    沈怀川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的确知道。


    可是，他当做没看见，一步错步步错，酿成了如今的惨状。


    可是他能认吗？如果认下的话，那他头上的乌纱帽便再也戴不住了。


    抬眸之时，沈怀川眼眸之中是一片的冷冽。


    “这些事情，都是诬陷，本侯一概不知。”


    齐明远冷声道：“昌平侯，你包庇**，可知该当何罪？”


    沈怀川猛地站起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荒谬！本侯对此一无所知，如何认罪？”


    他怒视齐明远，“定是温音荣买通这些人陷害绵绵！”


    “哦？”齐明远冷笑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来人，把物证呈上来！”


    话音刚落，碧云便抱着一摞书信快步走入：“大人，这是从侯府搜出的亲笔书信。”


    沈怀川见是碧云，勃然大怒：“贱婢！谁准你动本侯的东西！”


    碧云置若罔闻，将书信呈上公堂：“这些皆是柳氏与侯爷的亲笔，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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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明鉴。”


    齐明远随手翻开一封，冷笑递向沈怀川：“侯爷可要亲自过目？”


    沈怀川看清信上字迹，顿时面如土色。那些**的密信，每一封都是他亲笔所写。最近的这一封，便是将慧明给处死，这些信件可都是被他藏在暗格之中的，怎么会被翻出来？


    “既然无话可说。”齐明远拍案而起，“来人，将昌平侯沈怀川和柳氏一并收押！待本官上奏皇上，再行发落！”


    “怀川！”沈刘氏挣扎着要上前，却被侍卫拦住，“你快说啊，说你是被冤枉的！”


    沈怀川却像被抽了魂似的，任由侍卫拖走，只留下一句：“母亲……保重……”


    夜色深沉，侯府门前，一片肃穆。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车帘微动，带起一股龙涎香。


    “穆昭啊，”太子指尖轻叩窗棂，“今日这出戏，可还满意？”


    沈穆昭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全赖殿下主持公道。”


    “孤要的，可不只是场面话。别忘了答应孤的事。”


    “殿下放心。”沈穆昭抬眼。


    太子眯起眼睛，两人目光在狭小的车厢内交锋。半晌，太子轻笑一声：“罢了，回宫。”


    沈穆昭躬身行礼，待马车远去，才直起身，眼底一片寒霜。


    沈穆昭踏着月色来到温音荣的院门前，抬手轻叩门环。


    “谁？”朔风警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是我。”沈穆昭沉声道。


    月色下，映照的他鼻梁高/挺，剑眉冷眸，身形挺拔若松，宛如冰雪，气质尊贵，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门吱呀一声打开，朔风抱拳行礼：“将军。”


    “她呢？”沈穆昭目光越过朔风，望向院内。


    “夫人写完和离书后便歇下了。”朔风压低声音，“属下见夫人神色疲惫，便没敢打扰。”


    沈穆昭眸色微暗：“和离书？”


    “在夫人枕边。”朔风犹豫片刻，“将军要进去看看吗？”


    沈穆昭抬手止住她：“不必。”他转身望向院内的灯火，声音夹着几分哑和低沉，“你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