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酒宴

作品:《小夫郎他有人宠

    ◎“打扰了要不给你们两拉一张床来?”◎


    雅间里的众老板看到钱家主几人站在苏凌这边,各个面色极力压着惊慌显得十分滑稽别扭。


    蔡老头只扫一眼便知道他们有些人的内心想法。


    他们这些人看似城府深不动露声色但是和朝廷那些修炼成精的老狐狸比起来简直一眼可看破道行。


    看来苏凌确实做的不错,影响到了他们在行当里稳固的地位和利益。


    当初他一步步爬上去的时候也受到朝臣们明里暗里的打压排挤。只是这些人针对一个哥儿的手段未免太下流了。


    针对一个男人可能还会动脑筋耍些阴谋诡计;


    但针对哥儿女人,这些臭虫败类向来盲目且自大;


    觉得身为男人,能轻而易举毁掉她们堪比性命的贞操足以击溃她们整个人生。


    即使没有作出什么实质伤害,放出些流言蜚语便能不费吹飞之力击垮个人的长久努力。


    这种阴险卑劣的病根是伴随着长久以来股子里的窝囊自卑产生的。


    他们可以忍受自己不如男人,却不能忍受自己比女人哥儿还差劲儿;


    于是便做出正常男人所不耻的行径,他们只是禽兽披着男人的皮相到处败坏男人的声誉。


    蔡老头枯鹫鹰眼沉敛眼里有一丝慈爱,拍了拍苏凌肩膀安慰道,“凌哥儿,这件事你没有错。”


    苏凌道,“我当然没有错啊,阴沟里的老鼠,也妄想把水沟里的月亮当大饼啃呢。”


    他大大方方的语气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厌恶倒是让蔡老头看得一笑。


    蔡老头见苏凌没多少惊慌,再瞧了眼角落里还在**的苏刈,对苏凌道,“叫苏刈停下吧再打就**了。”


    苏凌点头,侧头隔着桌沿斜探着身子;


    地上流出来的污浊黏红的血,脏了他的眼睛。


    他朝苏刈喊道,“刈哥,别打了


    这话像是机关似的开关就在苏凌那张嘴巴上;他一开口正打得凶猛的苏刈立刻停了下来缓缓起身。


    惊恐的砸撞嘭嘭声瞬间没了房间里血腥儿逐渐扩散裹着地上程管事痛苦的呻-吟窒息一点点扩满至整个雅间。


    众人不敢直视地上的惨状视线被施-暴的凶手吸引目光胆怯又忍不住打量。


    男人一身玄色劲装身型流畅一看就是精壮有力的铁骨头练家子。眉眼狭长半掩着神情


    ,眼底炙热的戾气将寒眸灼的如暗夜剑光般凛冽骇人。


    一旁凳子被砸得摇摇欲碎,一脚凳晃了几下,嘎吱一声,轰得作乱散在地板上。再看罪魁祸首,整个人除了神情略有失控外,看着大气不喘完全不费力的样子。


    他周身似绕着暴戾火气,只抬眸扫去,便吓得周围人立即后仰退避。


    众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低垂着脖子避开扫来的视线。


    雅间里静得出奇。


    这时桌上响起了茶水泻流声,惹耳又招眼。


    苏凌把掏出一条湖蓝色手绢,捏着一角湿了下茶水,素净的手腕朝苏刈递去。


    看着苏刈那沾着污臭血渍的手背道:


    “你拳头上沾了些血渍,脏**。”


    苏刈抬手垂眸,拳头还捏着,因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着;血液窜集至此,原本手背冷白的皮肤显得泛红,那零星的血渍似开到荼靡**的红樱。


    他抬头看了眼苏凌眼里的嫌弃,垂眸接过手绢轻道了声娇气。


    他慢条斯理地捏着手绢擦着血渍,湖蓝红樱在他手里似乎有种诡异的和谐。


    刚才还暴戾杀气的气势,此时尽数收敛。


    他低头认真擦手,宛如站在河野边,垂望水影中的缤纷落英。


    他似乎忘记了地上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周围还有憋气余波未定的人,唯独抬眼看向苏凌,眼里含着安定和浓浓的占有欲。


    苏凌被他看得心口又不争气怦怦乱跳,面色微热,瞪他道,“衣衫不整还在外面勾人。”


    说完,抬手整理苏刈微乱的领口。


    刚才苏刈砸凳子的时候动作拉扯过大,原本紧致贴合的领口此时微敞,露出一丝雪白的里衣与几缕墨发纠缠着。


    苏凌双手合拢领口后,余光扫过苏刈脖子上的喉结,线条优美又透着诡谲危险的气息。


    脖子因为**浮上一层热气,那热气贴着苏凌手心激得冰凉的手指微颤。苏凌没忍住发痒的手心,似有若无地朝那命门挠了几下。


    喉结微微滑动,苏凌眨了眨眼。


    没等他进一步,刚作乱的冰凉手指便被抓住,暖热的手心紧握着他指尖,还轻捏下了。


    这么多人在呢。


    苏凌想侧头看他神情,只听头顶传来低沉又纵容的声音,“调皮。”


    这两个字像是火星子落在耳廓上似的,绯红一下子充胀了白皙的耳垂;接着一股劲儿冲到脖子和脸上。


    苏刈从来没这么说过,他听了脚趾头忍不住抓地。


    不仅脚趾头抓地啊头也低得飞快。露出白皙羞红的侧颈似无条件的臣服与讨巧归顺。


    “咳咳……”


    一旁李公子看着两人快要拉丝的眼神没忍住道:


    “打扰了要不给你俩搬张床来?”


    这话一落其余人都没忍住跟着咳嗽起来。


    寂静的雅间顿时此起彼伏发响透着强掩的尴尬或看戏声。


    苏刈扫眼过去旁人又立马低头假装没看见。


    “所以这人现在怎么办?”李公子道。


    苏凌脸还红着但眉眼果断坚决似从河里冲起上岸的螃蟹定要横冲直撞大干一场。


    “没死就好办。”他语气颇为庆幸道。


    众人听闻虚喘一口气。


    幸好苏凌是识大体知道事情不易闹大的。


    这闹出人命对两边都不好交代此时苏凌应该是想让他们各个守口如瓶不希望这件事暴露出去影响声誉。


    毕竟这种桃色流言不论真真假假一旦飞入百姓口中添油加醋一番真相早已面目全非。


    “对啊再打就出人命了程管事现在也知道错了。”一人开口道。


    苏凌白了一眼“对啊对啊罪不至死而且我也见不得血腥呢。”


    苏刈看着苏凌那小表情就知道他有自己想法了。


    他刚刚也没下死手**。


    一来当着苏凌的面**对他来说太过血腥可能还会做恶梦。


    二来是苏凌曾经让他不要轻易**。


    他理解苏凌的想法他是一个连杀鸡都不忍心看的人怎么会敢看他**?


    苏凌得知他之前是**时并没有惶恐不安反而接受的十分自然他便没有遮掩行事作风。


    但自从快成亲时他把袁得水和那想偷小黑的米铺管事狠狠整一顿后苏凌显得有些不安还容易焦虑。


    婚前苏凌忙着准备成亲的事情外加成亲带来的喜悦冲击他一开始并没多想关于米铺管家失踪的事情。


    但是成亲后逐渐空闲下来压在心底的不安害怕重新冒出头。


    苏凌时常害怕他自持武力冲动伤人或者**然后被官府追究。


    他本身心思敏感容易不受控制发散多想。总担心衙门查到米铺管事和他有相关的蛛丝马迹。


    这对于安分守己的良民来说


    这些对他来说从没入眼过。


    但苏凌成长环境过于单纯外加年岁阅历较浅一点点超出他控制的


    事情便会惶恐不安。


    苏凌像是平静的池水,稍稍起风便会波荡不止。


    他即使事事避着苏凌,把人圈在怀里护着,但他能保证苏凌永远无忧无虑吗。


    在池子周围种再多的树也挡不住风的路过,他只能护着苏凌一起流经山川然后见识海洋。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和力量时,便不会再因为意外或失控惴惴不安,整夜提心吊胆。


    苏凌自己也意识到这点,便主动开口接了济世堂的差事。他知道苏凌定会做的很好,但是现在有点过于拼命了。


    好像在着急作出成就,追赶着什么一般。


    李公子没少在他耳边挑拨,如果苏凌真是沉醉于追名逐利,他也有能力把最好的捧到他身边。


    但苏凌明显不是,这种疑惑他暂时还没摸清楚。


    不过他知道苏凌虚张声势的外表下,内心渐渐变得充实坚定有力。


    比如此时,苏凌在用庆幸的口气,说他没把人打死。


    这种庆幸不是害怕不安,而是一种幸好没把人打死,他还能多玩会儿,能死劲儿折腾的庆幸。


    “阿凌想怎么处理?”苏刈道。


    楠諷


    地上不断喘粗气的程管事看着十分惨痛,腹部及肩背处的模糊血肉都透出藏蓝绸布外了;


    整个人四肢无力地摆在地上,刷白的侧脸压在地面,下颚被打歪了,嘴角血肿的厉害。


    苏凌道,“把他衣服剐了,我要在背上画一个大大的王八。”


    苏刈看了眼自己刚刚才擦干净的手,抬脚踢了下装死不动的方长脸,厉声道,“把上衣脱了。”


    周围人嘴角一抽,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旁李公子扇着扇子笑着递来一只狼毫,“就着血渍画王八,好主意!”


    苏凌准备接毛笔的时候,被苏刈拦住了。


    “啧,这醋劲儿,还不让人自己画自己解气吗。”李公子道。


    此时地上的方长脸已经被打的服服帖帖,颤抖着一背的膘肉乖乖把背露出来。


    肥圆的肩头、粗膘的腰身处处大片青紫,皮开肉绽。


    苏凌看到这两百多斤重的膘身,觉得恶心辣眼睛的不行。既然苏刈不让他画,他便把笔给苏刈。


    苏刈却握着笔没动,反而开口道,“画的王八哪有真王八活灵活现,我知道蔡师傅这春雪楼就有很多乌龟。”


    李公子扇子捂脸哈哈哈大笑起来,“刈兄,你可真损。”


    蔡师傅抖着胡子道,“你这


    都摸得一清二楚。”


    苏凌对蔡老头甜甜笑道,“蔡叔,委屈你的乌龟了。”


    “现在就是蔡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地里喊我蔡老头。”


    苏凌嘿嘿不答,只道,“这也算是给蔡叔增加收入免费做宣传啦。”


    “怎么说?”


    众人也好奇苏凌的注意,看着地上瑟瑟发抖凄惨的程管事,再看苏凌和蔡老板的熟稔样子,大觉不妙。


    “这简单,他刚才骂我的话实在太脏了,但是我心底善良见不得血光,就此作罢又不解气,我要他背着乌龟一路走回家。”


    “让世人都知道他程管事,就是个猥琐恶心至极的乌龟王八蛋。”


    “哦,说他是乌龟王八蛋都侮辱乌龟了,咱们龟龟受委屈了。


    等绕城一圈后它就是一头有故事的名龟了,倒时候不得吸引多少人来看龟,它身价大涨伙食应该也会大涨吧。”


    苏凌这稚气话把钱家主几人都逗乐了,但是一旁药材老板们脸色却难看极了。


    他们本以为苏凌会关起门把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哪知道他要招摇过市,恨不得全城知道程管事调戏侮辱他。


    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好事?


    而且程管事已经付出惨痛代价了,这重伤不及时治疗定落得半身不遂。


    此时苏凌还揪着不放,未免把事情做太绝了。


    程管事虽然不重要,但好歹是商队的管事。


    就算平日世家都会对商队管事客气客气,苏凌仗着有人撑腰不免太过跋扈。


    同属于商队的黎总管,此时站出来道:


    “这件事虽然没有实质伤害,但传出去对苏管事的名节一定有损。


    程管事游街虽然难堪,但世间男人风流韵事数不胜数过眼就忘,唯独对哥儿女人们的名节旧茶翻新年年炒。”


    “此事还是不宜大肆宣扬。”黎总管微微压着嗓子颇有点强势的味道。


    苏凌哈了声,毫不客气道:“这事儿就不劳黎总管操心了,我丈夫不介意的事情,你的担心未免有点多余。”


    黎总管被呛得面色十分难堪,他没想到苏凌如此莽撞不识时务,此前还以为他懂得识人眼色做事。


    苏刈眯眼含着警告对黎总管道:“我就是要全城皆知,济世堂的苏管事旁人动不得。”


    黎总管被苏刈盯得后背颤栗发毛。


    这时,他想起下面人只查到苏刈零星的消息,神秘的来历还一身武艺,顿时气势矮了大截。


    他双手抱拳含着下颚道,“我失


    言了二位自便。”


    苏刈朝他勾唇冷笑“黎总管言行一致马脚不要露出太多了。”


    黎总管顿时抬头对上那幽冷阴寒的视线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串掇程管事得罪苏凌然后借助李家势力除掉程管事?


    他刚才那翻话看似为程主管求情实则不过是走个过场说给周围药材老板听的。


    身为商队同僚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欺负不说一句话。今后传回商队里也能博得一番美名收拢人心。


    他见识过苏凌男人狠戾的模样此时这个看着安静冷峻的男人再也不能放心了。


    黎总管圆脸一笑嘴角纹路展开“请自便商队那边也会有个说法。”


    他这话一落刚好两个小厮把乌龟也抬进来了。


    苏刈看了一眼抬眼透着历经千帆的深沉与睥睨他傲然道“哦那倒是看看你们商队是要怎么个说法。”


    这边两人一来一回打机锋苏凌早就指挥着两个小厮把乌龟绑在程管事身上了。


    “来来蔡叔看看你们酒楼的活动招牌。”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暗黄青紫的后背上一只洗脚木盆大的乌龟将将遮住背面。


    乌龟缩着脑袋只留大龟壳此时程管事低着头活像是探出的□□。


    这模样滑稽十分**


    最后程管事因为膝盖小腿不停抽搐走不动被人放在马板车上推着走。


    看热闹的老板们还有些遗憾没能亲自看到程管事在地上爬着走。


    春雪旭日楼本就在城内繁华地段周围酒楼铺子林立是平日公子小姐们最爱吃逛游玩的一条主街。


    此时一个小厮推着□□上背绑着乌龟的中年男人吸足过街人的眼球。


    寒冬凛冽那男人冻的得浑身抽搐发抖。他觉得丢脸想把头埋在板车里却被一旁小厮拿着木棒像戳乌龟脑袋一样迫使他抬起来。


    “呀娘这乌龟变成人了!”一个稚子欢呼道。


    街边本热热闹闹的人们纷纷驻足指指点点看着龟车缓缓前进这身后还跟了好些人看着。


    有些眼力劲儿的已经吓得一跳了钱家主、李公子、蔡老板、还有商队黎总管等老板们怎么都在。


    街道中间原本的行人此时见身后动静都纷纷如水退至街道两旁。


    正当他们疑惑这是怎么了苏凌已经敲响锣面自己


    开嗓出声了。


    “这乌龟王八蛋是城里商队程管事,喝了酒便出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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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逊,言语龌龊下流意图不轨。


    这个男人简直窝囊至极,自己没本事还眼红我生意做的好,他想毁了我,今日我便毁了他!


    我现在特此大肆宣扬,就是让你们看看这个禽兽真面目。


    也让别人知道我苏凌,不是他们随便揉搓的软柿子。”


    苏凌说完,原本街边喧闹的人声慢慢消失了,只留他激烈的言辞在人群缝隙间出穿梭。


    带人们消化话意后,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身上探究。


    冬日残阳落在苏凌劲气鼓鼓的脸颊上,给细腻的绒毛镀上一层暖黄的光;


    浅淡的眸子被残阳染上一层浅褐色,透亮而清澈;还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神勇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光辉。


    一旁和他并肩而立的男人像是载着太阳的巍峨山巅,无言沉静但气势磅礴让人无法忽视。


    “这不是济世堂的苏管事吗,定是那乌龟王八趁酒见色,想欺负苏管事反被教训了!”


    “苏管事年纪轻轻厉害啊,现在济世堂生意越来越好,有人就是见不得好生了嫉妒,故意整人。”


    “别说,现在到济世堂买药不仅便宜还比以前管用多了,恐怕是占了那人的利益了吧。”


    但同时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几个男人嚷嚷道,“这么锣鼓喧天的,还以为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对啊,你们没看见苏管事背后跟着的男人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真以为济世堂就靠他一个小哥儿撑起来了?”


    “一个哥儿在外面喝酒应酬抛头露脸的,本来就危险,这不是诚心给人机会上赶着么。”


    “害,一个哥儿这么辛苦做什么,把孩子养好家里照顾好就是最大的贤惠了。”


    “哎,这哥儿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赚钱是赚钱,家里孩子平时谁带啊。”


    “这话到点了,因为挣几个小钱耽误照顾孩子,可就得不偿失本末倒置了。”


    这几个男人指指点点,大有苏凌现在遭人调戏就是活该的意味。


    他们议论的时候并没遮掩,周围妇人哥儿也没人出声反对,有的认同有的面色不快。


    “一个哥儿现在这样满街宣扬,我是他男人早就嫌弃他丢脸了。”


    这人话音刚落,就被人砸了一个鸡蛋,男人怒愤抬头找人。


    “眼瞎了,你姑奶奶在这儿。”


    钱悠又从身边丫鬟的菜篮子里拿起一个


    鸡蛋砸去。


    “你是哪根葱敢在这里说三道四!


    “要你们这些男人承认苏凌有本事很难吗?收起你们那高高在上又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吧,人家苏凌要你认同?


    “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这个资格,认同他的男人都跟在他身后,哪个说出来不是响当当的人物,你怕还不够给苏凌提鞋吧。


    那几个男人见钱悠穿着打扮富贵,只得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招惹。


    钱悠道,“什么一个哥儿抛头露面就是上赶着给机会,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瞅你个怂样!


    一旁丫鬟着急扯着钱悠衣服,慌忙道:“小姐注意言辞,别说了。


    自从她家小姐去村里住几天后,回来又去济世堂做事情。现在说话做事越发粗鲁野蛮,不仅自己要逛菜街,还当街骂泼,这哪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啊。


    钱悠这个大家闺秀只差没挑过大粪了。她最近和写书的先生搞话本,听说他话本实际取材,她越听越厌恶男人,觉得这世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此时这些男人的言论,刚好像一把火点燃她挤压已久的怒气。


    钱悠胳膊甩开丫鬟的拉扯,高声质问那几个男人:


    “苏凌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是受害者,现在公开诉诸实情是想让更多人看清这个狗屁管事的真面目,怎么在你们口中他就是不知廉耻了?


    “难道你们的媳妇子女受到欺辱,你们要忍气吞声默默忍受?那有你们这些丈夫父亲简直是倒八辈子霉。


    “瞧你们穿得粗麻穷酸样,看你们样子也挣不了几个钱,怎么好意思嫌弃哥儿女人出来赚钱丢你们脸,我看是怕她们赚的钱比你们男人多吧!


    “凭什么我们女人生儿育女还要事事以你们没用的男人为尊。


    你们现在就是看到苏凌一个哥儿不仅能赚钱,还能赚得很多,你们慌了。


    你们害怕自己媳妇看到也跟着出来赚钱做生意,然后你们男人就觉得脱离掌控,有辱你们一家之主的尊严!


    钱悠这几天听了好多书生实际取材的话本,此时一肚子怨火通通发泄出来。


    她本就是明媚大气的五官,本来张扬肆意的性子被压着和灵位联姻给消磨殆尽。


    此时星火翻燃,重新燃起亮光。


    “我们女人也是人,凭什么生来就得听你们的。


    凭什么你们三妻四妾,我们和同村男人打声招呼就疑似偷人被指红杏出墙?


    凭什么你们生来尊贵我们贱如蝼蚁!


    钱悠越说情绪越失控,整个人几乎撕声竭力浑身发颤。


    她像是把那段黑暗看不到光的日子里,积累的所有痛苦不满借着这个口子撕扯开,一股脑倾倒出来。


    火光燃烧之处,只听炙热灰烬窸窣断裂,然后热灰带着最后的火星子高高扬起,朝四处散开火气。


    炙热的灰烬落在街道两边的人群中,沉默越发深沉,麻木的心受热气呼唤逐渐跳动。


    人们纷纷望着前方,苏凌还在敲锣振声。


    他侧脸凛然义愤,神情不见丢脸怯弱。他背影纤瘦单薄却挺拔坚韧,那残阳落在他肩头发尾,无一不是一道道光。


    人们仿佛定住了,于晦暗中痴痴望着那一缕余晖。


    “我们女人也是人,凭什么生来就得听你们的。


    凭什么你们三妻四妾,我们和同村男人打声招呼就疑似偷人被指红杏出墙?


    凭什么你们生来尊贵我们贱如蝼蚁!”


    年轻鲜活的女声竭力呐喊,似喊出她们所有人中的忿懑、不甘和嫉妒。


    “娘,下雨了。”


    一个稚子看着自己左手背滴了珠液体,抬头疑惑望天,明明又没乌云怎么下雨了。


    牵着他右手的娘亲朝一旁抬头,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哥儿,额头青紫嘴角也结着疤。


    当她看见那哥儿强忍着泪水逼红眼眶时,她眼里打转的泪花终于滚了出来。


    “娘,你怎么哭了。”


    随着清亮疑惑的稚子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妇人哥儿低头抹着眼角。


    慢慢的,围观的人群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人朝苏凌身后迈去,接着第二人、第三人……


    不知不觉中,苏凌不远处的身后跟着越来越多红着眼眶的妇人哥儿们。


    街边人群他们像是漂泊游离的鱼儿,此时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归处不同。他们似各自游向各自的归处,纷纷汇入寻找已久的光芒。


    越来越多的哥儿妇人动了,还有些男人少年也动了,一起朝苏凌身后跟着,默默无声的跟随支持。


    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很快变得稀稀拉拉又突兀抢眼。


    那些留在原地的男人女人们面色有茫然失措,有手脚僵直不知如何自处。


    蔡老头听见身后窸窣涌动的脚步声,回头看去。


    李公子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嬉闹神色顿收,回头看去。


    钱家主早已听见自己女儿那痛声控诉,一贯笑咪咪的眼里夹着泪水半眯着。


    苏凌还在前面敲锣大肆宣扬方长脸的恶心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