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下雨
作品:《小夫郎他有人宠》 ◎我给你揉揉(捉虫)◎
吃过饭后,凉意袭来突然变天。
原本朗朗晴空一下子乌云密布,山风更是呼扯得吓人,片刻沙飞走石,屋顶瓦片上一阵噼里啪啦——雨脚跳响得厉害。
吓得院子里的小黑汪汪直对乌云叫唤,被苏凌吆喝了一声才夹着尾巴躲进了屋檐下。
夏末暴雨还是气势汹汹,说来就来。
两人赶紧把小水塘里的鸡鸭捉回笼子,收了晾晒的衣服。
下雨天对于两人日常没有一点影响,苏刈还是倒腾竹子,按照编竹篓的经验做个簸箕。
一般人做篾匠学徒从具体的砍竹、裁竹、开筒、剖度逐步学起,两到三年才初具成效。
只有剖篾功夫过关,师傅才会教徒弟学习简单的编织。
苏刈有刨得一手好刨花的木匠基础在,对剖蔑剖条也都摸索得极快。
但编出来得东西目前也只能说结实可用。
簸箕纹路条理不整,与严谨精致毫不沾边,像是刚学包饺子还手笨的人,大个大角的,但好在初学能用。
苏凌则是捣鼓一些晒干的药材,做在案前用铡刀切断后用铜钵药杵捣碎磨粉。
等雨小了点后,苏凌撑着伞带着买的布料,打算去二姑家学习手艺。
苏凌刚从房里拿出布料包裹,苏刈就从竹篾中抬头看了过来,苏凌道:“我去二姑家,你就乖乖自己待着。
……
苏刈闻言低头,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竹篾,剖条将表面毛刺磨光滑。
见苏凌撑伞踏进雨中,他又抬头道:“下雨山路滑,注意点。
“知道了。
苏凌应声后就混着昏暗雨线走出院子。
他才不要苏刈跟着去呢。
他除了对药材医术有点耐心,学其他东西只到皮**就心浮气躁,尤其是女红刺绣缝衣服。
到时候二姑教几遍他还学不会,岂不是显得他很笨。
如果苏刈在旁边看着,估摸着没看两遍还要上手试试,到时候二姑肯定一脸揶揄打趣。
想想就丢脸臊得慌,绝不能让苏刈去。
苏凌到二姑家的时候,二姑正在门口纳鞋底,想来从入秋开始就得准备过冬的衣物了。
他也没空手去,带了一包能杀死老鼠的药。
二姑看了眼苏凌带来的布料,就知道是上等好料子。
她脚下有一个簸箕,里面全是提前准备好的破旧
布料和衣服,倒是可以先拿来给苏凌练手,看看缝得到底如何。
结果让二姑对苏凌那双“巧手看了又看——没多没少正好五根,缝出来的结果真是出乎意料。
苏凌缝得像蚯蚓一样扭曲,丝毫不懂得收针脚全大剌剌得缠来缠去,二姑看得直叹气。
平日的机灵劲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此时呆头呆脑笨手笨脚的捏着绣花针,她都替那白嫩手指担心,迟早戳几针见血的。
二姑看笑了,“活该你少爷命啊。
苏凌嘟嘟嘴,“不就是学得慢点,二姑就只知道挖苦我。
“你这手艺差得远了,慢慢练吧,反正还得热一个多月,也不着急穿。
“或者二姑替你缝也行。
苏凌道,“不要,我缝得再丑刈哥也不会嫌弃。
但是浪费料子啊——苏凌郁闷,只得低头认真捏着针戳洞。
眉头拧巴,不知道是和自己手指较劲还是和手里的针线较劲儿。
二姑捂嘴笑道,“凌哥儿这眉毛可比龙滩河还要弯弯拐拐。
“还没成亲呢,就这么体己为男人着想。
见苏凌脸带急色,上红了脸,二姑才呼呼笑着转了话题。
“我上次看苏刈会木匠,我们村里到有一户木匠师傅,据说很厉害。
二姑压低声音凑近道:“我上次是无意间听我爹和村长悄悄说起的,村里人都不知道。
对于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总能勾起人好奇。
苏凌也不例外,也低声道:“怎么厉害?
“姓蔡,村里人叫蔡老头,据说十几岁就出山闯荡了,到前两年才落叶归根。
“听说他见过皇帝,还当个什么大官。
不过对于这一点,二姑和苏凌都是不信的。
不像铁匠要求技艺高、打铁原料贵,做出的铁器一般人家也买不起;
相比较木材遍山都是,用木头做的家具家当就很受普通百姓欢迎。
木匠虽然是下九流的行当,但因为入门门槛低,没事接个活补贴家用,从事木匠的人也多。
但木匠这个行当想要做精做出名头,没有师傅带个三年五载是不能出师。
不过即使是混出名头的木匠,顶多生意好收得酬劳高,哪还能做官见皇帝。
顶多是嘴上吹嘘脸上有光罢了。
当时史青云搬回村里时,也热闹过一阵子。
手上带着玉镯子,金手钏,天天吹嘘自己在外面过得多好,有几家铺子酒
楼最后听从爹娘遗训归乡寻祖才来到五溪村。
可没过几天就到族里大哭大闹说田地分少了不够温饱填肚子她忍痛割下一切归乡寻祖族人可不能这么逼死她。
史青云这么一闹村里人都知道她之前说得都是假的手上带的也是赝品就是爱面子到处吹嘘。
所以对于蔡老头的传闻两人都是不信的。
衣锦还乡是多少漂泊在外游子的心愿但是有几人能做到?
世道不易都在为下一口饭奔波。
“不过蔡老头很低调自己到没对外面说什么出去得早村里也没什么亲人回来也是一个人看着孤寡老头一个独来独往怪可怜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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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到处吹牛上次给村长家做的风车那手艺漂亮得罕见你二叔还专门去看了回来直夸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手艺。”
“也是个怪老头
“我看他做木匠是有真本事的要是你家刈哥跟着他学肯定能学到东西。”
“不过蔡老头怪的很只怕不愿意收徒弟。”
苏凌听二姑说完也没放在心上。
他刈哥学什么都快而且他自己就会木活儿哪需要去学什么。
苏凌想着手上的针脚又错了处被二姑眼尖儿的指出来了。
二姑这一心二用嘴巴和眼睛各管各的真是让苏凌羡慕。
专心一件事情时间就过得快等苏凌抬头扭脖子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下雨天本就阴暗分不出日头不过肚子饿了差不多可以回家。
二姑还说快做饭了叫苏凌吃完饭再走。
苏凌说苏刈肯定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去吃的然后趁着雨势微收撑伞出门将二姑打趣的笑声留在身后。
苏凌一路上耳朵都发热二姑整天说他怎么不着急她两个儿子。
下了一天的雨小路上淌着自山上流下的哗啦啦水流苏凌盯着脚下走路格外小心。
见平日走的山路都成了小溪他中途又绕远路上山。
这一绕就远远见废弃的屋檐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屋檐前后是竹子杂树加上这条路少有人走也没人发现这里有一对青年男女。
苏凌远远扫了一眼雨幕夹着淅淅沥沥雨声那对男女倒是没察觉朝他们走来的自己。
苏凌抬眼望去只见
女的手里拿着手绢放入男人手里,两人相互拉拉扯扯,苏凌犹豫要不要经过。
他没想到一直古板较真的袁秀才居然和史贤芝私下来往。
未嫁姑娘的手绢意味着什么,自不用多说。
好在今天是他看到了,要是别人看到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
下雨天烟雾朦胧,破败屋檐下,两人又在拉拉扯扯,像是在说什么,明明男才女貌看起像是在私会,说难听的就是偷情。
“贤兰姑娘,这个手绢我不能收。”袁秀才板着脸拒绝道。
史贤芝面色一愣,顿时像闹了个乌龙似的,又羞又急解释道:“都怪我没说清楚,让秀才哥哥误会了。”
她脸色低落似难以启齿,但一双眼睛望着眼前人满是信任和依赖,借着雨势氤氲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前几日,袁屠夫拿刀欺负到我家来,还踹伤了我娘,我娘拿不出十两银子,这几天都愁白了头。
我那一直不着调的哥哥也都进城赚钱了,我一个女儿家,想为我娘分忧排难,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思来想去,自认为绣工还能拿的出手,便想先绣着试试看。”
“但是我娘不让我随便出门,更别说进城了。
我哥哥莽夫一个,办不来事,秀才哥哥,你能不能拿着我这手绢去铺子问问卖不卖得出去,值几个钱。”
袁秀才刚回村,而且李秀娘为了他专心读书,也不会给他说村里鸡毛蒜皮的事情,让儿子分心。
他一听,皱眉下意识道:“袁霸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
“而且手绢这种东西铺子卖十文上下,收得话更低了,大概在五六文。”
袁秀才的话意是杯水车薪,劝人放弃。
“可十两银子辛苦一年才能存下来,天天看到父母发愁,我心里也难受。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是我总想出一份力。”
袁秀才听到这里有些易动,想到他娘也是熬夜点灯绣手绢,数条攒着等自己放假回来再带去城里卖。
不过他在做决定前,先问了句,“你娘怎么欠袁霸山这么多钱。还让他动怒拿刀**。”
史贤兰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娘给苏凌牵了袁屠夫亲事,结果苏凌反悔了……”
袁秀才一听,脸色急变,“什么!苏凌亲事?”
不过片刻,他就冷静下来——苏凌反悔了。
他看向史贤兰道:“苏凌怎么会反悔,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
“一定是你娘拿钱,两边蒙人。”
史贤兰道:“我娘怎么蒙人了苏凌没了爹好心给他找一个家竟落得这般口舌。
这村里哪家有袁屠夫家殷实?苏凌自己眼高手低挑三拣四出尔反尔反倒害得我娘被村里人误会白眼嚼舌根子。”
袁秀才道:“你在私塾读书识字就是为了污蔑人的吗?”
见袁秀才脸色有怒气她压下内心嫉妒软声道:“我读书只是为了明理不像村里那些老一辈人眼瞎耳聋分不清是非。”
“我知道秀才哥哥读书是心怀天下的想为民**为民做主见不得青石城的作风。秀才哥哥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身为女子诸多不便我也想自由自在的赚钱。但是眼下我真的没办法了请秀才哥哥帮帮我反正你进城也要替秀婶儿去铺子啊。”
不得不说史贤兰是了解袁秀才的一番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一个弱女子都帮不了畏手畏脚今后如何站在更高处为民做主清扫青石城风气。
史贤兰见袁秀才终于接过自己手里装手绢的木盒眼里激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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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像是某种东西尘埃落定。
但是袁秀才却从木盒子里拿出了手绢掀开检查起来。
这只是出于他做事习惯凡事经手的事情都会仔细检查一番比如看看秀娟上没剪断的线头或者不小心沾到小污渍。
结果他这么一番就见史贤兰脸色一变下一眼在手绢背面一角处看见秀了一个小字——兰。
他面色一冷:
“史姑娘。”
“恕在下不能代劳。”
袁秀才识破史贤兰的心思却没点破给人留了颜面。
但史贤兰却红了眼“你就这么喜欢凌哥儿吗?他已经有男人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
袁秀才没看她把手绢放入盒子然后给了回去。
史贤兰见状又羞又怒接过盒子撑伞跑了出去。
袁秀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还把人惹哭了啊袁秀才你不地道。”苏凌慢悠悠从竹子后撑伞出来。
“你们都给情定手绢了还不哄人愣在这里干嘛。”
因为雨声外加站得远苏凌并没听清楚两人谈话只从气氛觉得让人遐想。
袁秀才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苏凌急忙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她只是叫我帮她进城卖手绢而已。”
虽然他最后识破史贤兰心计还生了些厌恶但君子绝不会出口毁人名
誉。
苏凌偶尔回村的时候他会去找苏凌,史贤兰每次见他都温柔得体,没成想是个工于心计的。
今日原本约他的是史贤芝,到了却发现是史贤兰。
要是今天他不知情收了这手绢,过后史贤兰给家里闹他二人早已定情,到时候他百口莫辩。
这不苏凌只是远远看了眼,就已经误会了。
“哦,不是两情相悦,是一厢情愿啊。苏凌道。
袁秀才听笑了,苏凌还是那副口气。
每次托他买话本的时候都指名要情投意合的,还说一厢情愿的话本看得他又气又恼,简直花钱受虐。
“你怎么从这里走?
苏凌道,“不说了,本来就绕路,还怕你们尴尬等了会儿,时间耽搁有点多了。
“这么着急回去,我送你。
苏凌摆摆手:“别,我才不想秀婶儿下次见面又说我耽误你备考。
“再说刈哥看到你送我回去,会不开心的。
袁秀才脸色一滞,想起了刚才史贤兰说苏凌自己找了个男人。
他是不信的,但是看着苏凌脸色的笑容,心里泛开苦涩。
“他这个人嘴巴不说,心里小气的很。
“他不高兴了,做菜不放辣椒简直要我命,我可不敢惹他不开心。
袁秀才牵起嘴角笑道:“那你快回去吧,路滑小心。
然后他又看着苏凌的眼睛补了句,“改天我再给你送话本来。
往日苏凌一听新话本,定眼里闪光,追着他要。但这次他却道:“好久没看了,发现也没什么意思。
“行吧行吧,你有了新朋友就忘记老朋友了。
苏凌道:“哪能,你永远都是我朋友。倒是你高中后,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这话直戳秀才心窝子,脸上笑意都淡了些。
袁秀才点头:“苟富贵勿相忘。
苏凌满意地笑了,“那我先回去了。
山雾下罩,木屋前一片竹林都被雨势垂得低头,湿湿嗒嗒滴着雨珠。
苏凌刚走进院子,苏刈还在堂前屋檐下编织竹篾,后厨烟囱上在雨雾里冒着青烟,趴在苏刈身边的小黑听见脚步声立刻摇着尾巴冲进雨里。
“哎哎,走走走,下雨天淋雨了就是个臭狗,快回去。
苏凌连说带赶的,小黑也被调-教的机敏,夹着尾巴委屈跑回了屋檐下。
“累死我了,捏针捏得手指和手臂酸。苏凌将伞撑在屋檐
下,朝堂前走去。
苏刈从一堆竹篾中起身,然后在石阶上的木盆里洗了下手。
“饿了吗?”
“饭菜都闷在锅里了。”
“有点,手指都麻得捏不住筷子了。”苏凌夸张地甩着手指,语气带着娇纵脾气。
“那我喂你。”
你这么理直气壮是几个意思,苏凌道:“我手又没断。”
他只是一天下来学得慢,不高兴想要苏刈夸下他而已。
苏刈看懂眼神,却拉着苏凌的手指自然而然得观摩着,纤长葱白,他道:“确实不适合做废手指的细功夫。”
苏凌不高兴了,别扭又烫手般地甩开苏刈的手,“不会说话就闭嘴。”
苏刈反而捉住细滑的手腕,道:“我给你揉揉。”
苏凌眼神闪躲抿着嘴角显然在纠结,苏刈进一步握住,然后用手掌包裹住带着凉意的手指。
“给主子揉肩垂腿,是属下的职责。”
苏凌心跳扑腾地厉害,脸红扑扑的,细如蚊呐嗯了声。
而后嘟囔道:“做的不错,赏你三文钱。”
他只是随口找个台阶下,没想到苏刈揉完后,真伸手向他要三文钱!
【?作者有话说】
苏刈:存老婆本,一分都不能少。感谢在2022-09-2817:03:43~2022-09-2917:3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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