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说的这个对我们今后管理企业有很大的帮助。”


    “只能说，国外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洋人也是人，商人逐利，自然想将自己的产品高价出售出去，自己不懂的分辨好坏，只会让厂里让国家蒙受损失。”


    “那你爸爸之后接管了濒临破产的苏州压缩机厂，为什么又果断下海了？”


    林栋哲将自己的想法给大领导说了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靠我爸爸一个人根本无法扭转企业亏损。他只是在激流勇进的时候，选择离开而已。要是在亏损的时候离开，别人只会说你没本事，逃兵。但是这个时候离开，别人也没话说。”


    “你再说说看，爆发期过后，市场又会又怎样的变化？”


    “积压的库存被报复性消费清空后，势必会给企业一个错误的信息，如果一味地照着原来的生产方式大肆生产，待到市场饱和，购买力下降的时候，再次积压是迟早的。以前的市场是卖方市场，厂家生产多少，都能卖得掉，卖不掉也有国家兜底。现在改革开放后，转变成为买方市场，老百姓手上抓着票子，就可以货比三家，不光是追求产品质量，同时需要了解哪家的售后服务好，哪家的价格优惠，哪家有额外的福利吗？”


    “继续说！”


    大领导感觉今晚受益良多，比他们闷头开会几天几夜都要充实和丰富。


    “皿叔叔，面下好了，要不先吃点吧？”


    “好，确实有些饿了，尝尝你这个丫头的手艺！”


    “自家做的辣椒酱，尝尝！”


    向鹏飞从包里找出一罐辣椒酱，瓶口干干净净的。


    “他是贵州人，家里都能吃辣。”


    “黔人嘛！我老家成都滴！云川贵是一家嘛！”


    “还有这个，我妈给我寄来的，您也可以尝尝看。”


    “鱼腥草？好东西啊！想这一口好久了撒！”


    “我就说好吃吧！筱婷你尝尝！”


    庄筱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


    “你吃啊？”


    “吃啊！挺好吃的啊！营养价值非常高，还有那个贡菜，脆脆的。庄筱婷，好东西你不吃，零食真的要少吃，最近是不是胖了？”


    “你乱说！我哪有？”


    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别欺负筱婷，我帮你打他！”


    赵水、关小关一左一右揽着庄筱婷，像是达成了攻守同盟一样。


    “唔哼哼，有点意思，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这您都能看出来？大可以去天桥摆摊看相了！”


    “别没大没小的！”


    “没关系，就当是长辈晚辈之间的交流嘛！李健，你就是太一板一眼了点。”


    林栋哲去洗了一点水果。


    向鹏飞和庄筱婷帮他抬了回来。


    “你们去哪里买的水果？”


    “吃吧！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赵长摸了摸脸，踮着脚打量了一番，咬了一口梨子，汁水顺着嘴角淌下来。


    “吃点水果吧！”


    庄筱婷将壁纸偷偷塞回自己的书包里放好。


    “我去供销社买点香烛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


    林栋哲趁机跟着赵高开溜了。


    继续待下去，自己那点金融知识都要被榨干了。


    查询电脑上的数据资料可不能直接拿出来分享，到底差距甚远的。


    “我也去！”


    向鹏飞一个滑铲，跟了上来。


    大领导一口气吃了两三个塞满辣椒酱的烙饼，两碗阳春面，打了个饱嗝。


    “是我，我在孔捷家里，今晚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八宝山。不是，你想什么呢？去看看几位老战友。”


    林栋哲他们回来的时候，车后斗装了不少东西。


    “你倒是想得周到，水果，糕点都齐了。”


    “我爸生前最喜欢喝得地瓜烧也准备了。”


    说着李健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现在就等你们几个有了对象，生儿育女，再去给他们好好汇报了。”


    “栋哲，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受益匪浅啊！”


    叹了一口气，继续吧！


    “你高考几乎满分，怎么没想着来四九城啊？”


    “太远了。”


    “这不是你的理由吧？”


    “我自认没有进入国防大学的能力，当初表哥说起上海交大的计算机系蒸蒸日上，我就去了。主要是，我爸爸也是交大的学生，就想着跟他成为校友来着。”


    “这个回答还是有些牵强，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真没有！”


    大领导会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查的。


    “既然你是计算机系的，你就来谈谈计算机行业的前景与未来市场。”


    “这个话题有些大啊！”


    “那就举点实际例子，我喜欢摆事实讲道理。”


    林栋哲也不矫情，从世界上出现的第一台计算机开始讲起，这下记笔记的人更多了。


    连庄筱婷和向鹏飞都在卖力的记录着。


    “那按照你的思路，个人计算机国内多久可以做到普及？”


    “普及太困难了，起码是几十年后的事情。目前计算机只是进入政府机关，企业内而已。”


    “表哥，你上来说说你当下在上海各大高等院校订单问题。”


    黄少天知道，这位大领导身份不一般，战战兢兢的说了个大概。


    “一年只有这么点数据？”


    “计算机业在国内刚刚起步，交大的汉卡虽然更新很快，也得结合计算机更新迭代使用。”


    “这个汉卡我知道，清北的研究所也弄过，最近好像停摆了。”


    不停摆怎么办？


    别人领先了几个版本，广交会颗粒无收。


    想要以势压人，又胎死腹中。


    “意思是，可以在计算机上出现汉字？”


    “对，汉字输入法，将机器语转化为汉字等。”


    “回头我去见识一下！”


    “欢迎啊！热烈欢迎啊！”


    “不是说分公司这里也要安排上计算机吗？”


    “节后吧！这会儿职工们都过节呢！”


    庄筱婷拿出自己的电子词典递过来。


    “皿叔叔，您看着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就是你们说的计算机？”


    “可以说他是，也不全是。准确来说，这是一台电子词典，内置键盘，可以进行汉字输入。您看，最基本的就是这种全拼输入法，还有这种智能ABC输入法。”


    “我可以试试吗？用拼音就行？”


    “对，目前版本较低，必须拼对不然找不到你要的字。”


    “更新迭代会怎样？”


    “比如模糊输入，取每个词语的首字母来进行输入，你可能不会写这个字，但是经过联想输入可以出现你要的词句。”


    大领导拿起手上的电子词典，轻轻掂量了一下。


    “多重？”


    “差不多得有140克的样子。”


    “倒是方便，市场建议价呢？”


    “目前没有销售渠道，这些都是测试机，单价可能不会低于低配版的计算机。”


    “五六百一台？着实不便宜啊！”


    “以当下的美元汇率来，看似很贵，实际上可流通的货币并不多，所以物价平稳。随着央行大量印制货币，渐渐造成通货膨胀，致使物价开始上涨，原先一元钱可以购买很多商品，逐渐只能买到很少的商品，届时人民币贬值，可能一台计算机会升值到几千上万元一台，也是有可能的。”


    前一天打牌到天明，今天经济讨论到天明。


    关小关几个已经熬不住先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群人已经驱车出发前往八宝山。


    “关总，你完全可以不用起早的。”


    “你们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哟呵，你还挺懂的嘛！”


    “那是，我爷爷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关于山在屋里，拿出那只珐琅彩小碗，“与其放着，不如就见见天日呢！这小子，脑子真好使，车轱辘都撵不上。”


    茶馆，棋牌室他喜欢，那什么桌游也玩过，学起来不难，就是定价的问题。


    “师傅，师傅您在吗？”


    “进来吧！”


    韩春明来了。


    将小碗放好，老爷子看着关门大弟子进来。


    “小懒猫那丫头不在家里？”


    “干什么？找她还是找我？”


    “不是！这不是昨天在路上遇到了，惹她生气了吗？买了点零嘴，给她消消气的。”


    “她一晚上没回来呢！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丫头。”


    韩春明一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丫头没给老爷子告刁状。


    “昨天你们在哪里遇到的？”


    “景山公园门口，少年宫！”


    “唔，难怪了。”


    “那些人都是她朋友？”


    “少打听！你来到底什么事儿？淘换到老物件了？”


    “那倒没有。豆汁儿，焦圈儿！”


    “昨晚儿好东西吃太多了，如今吃不下。”


    关于山将昨晚带回来的饭盒丢给了韩春明手上，“你家人口多，别嫌弃，都是干净的。”


    “哟，这么多啊？我不嫌弃！还是师傅心疼徒弟啊！”


    “少贫嘴！你少惹小懒猫生气就行。”


    “保证没有，就是她跟苏萌呛了几句嘴。”


    怪不得那丫头气咻咻的呢！


    关于山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


    从来没想过将关小关托付给自己的徒弟，听说他与那个苏萌如胶似漆的时候，反而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