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变故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宝应所说的小花园就在院子旁。
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几棵掉光了叶子的树,地上也脏兮兮的
四周的房子都被锁着。
颜清越拔下簪子,将锁撬开。
“闻姐姐?”宝应喊道。
房内空空,满是灰尘,更没有回应。
“再看其他的……”
然而所有的房间都找不到闻蝉的身影。
颜清越问道:“你们二人分开的时候你可看见她去的是哪个方向?”
“我亲眼看见她进的这个院子。”
颜清越扫视地面,在树下找到几个脚印。
脚印的大小和闻蝉的差不多。
她蹲了下去,仔细察看。
两对脚印是正常行走留下的,但是……旁边有一对脚印却有旋转摩擦的痕迹!
这是她在这里倒下后留下的线索。
闻蝉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颜清越直接说了出来:“她可能被人挟持了。”
“什么?难道是她办的案子得罪了谁?”
“有可能,你先去找你表哥让他帮忙,我去……找其他人帮忙。”
宝应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好!”
颜清越直接去了前院,堵住一个仆人让他叫来了丰茂。
丰茂一脸疑惑:“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我在前面等你们主子,叫你们主子赶快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
丰茂急急忙忙回去叫人,颜清越往前走了一截,靠在墙上等着。
陆行很快就过来了。
“怎么了?”
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样急着叫他。
“方才宝应县主告诉我,闻蝉不见了。”
“闻仵作?她没和你们一起?”
“我们刚到客院,就遇到了郑观澜,俩人又斗了起来,我们就先进去了。等我们到后院的时候也没看见闻蝉,坐了好一会儿,宝应县主就来了。”
陆行吩咐旁边的丰茂:“马上让人去找闻仵作。”
“是!”
陆行拍了拍她的背:“我陪你去葛府其他地方找。葛府,我很熟。”
“嗯,你带路吧。”
陆行第一个就去了客院。
宴会将要开始,客院里面是空的,没有一个仆人。
二人逐个查看,却还是没有找到闻蝉的踪迹。
“我刚刚在闻蝉去过的院子立看到了她倒下的脚印……”
“闻仵作是会武的吧?”
“武功不差。”
陆行搓了搓额头,十分头疼。
正巧宝应跑了进来,看见二人在,她吓得一下刹住脚步。
“肃王殿下……”
颜清越解释道:“是我让肃王殿下来帮忙的,郑六郎人呢?”
宝应也没多想:“我没有找到他,就想着先自己找找。”
“我们一起找,你一个人也不好。”颜清越上前牵住她的手。
“主子!主子!不好了!”丰茂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
丰茂抬起头,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闻仵作找到了……”
“在那儿?”
“在花房那边……”
颜清越上前一步:“人没事吧?!”
丰茂欲言又止。
颜清越急得跳脚:“说啊!怎么了?”
“奴婢不敢说……”丰茂只是摇头。“您去了就知道了。”
丰茂带着三人到了花房。
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颜清越拉着宝应挤过人群走到了前面,只见在房间门口,闻蝉正躺在颜玉立的腿上,满脸赤红,昏迷不醒。
而一旁是衣冠不整的郑观澜。
他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群传来恶意的话语,颜清越眉心跳了两下,走上前去。
“阿娘……这是……怎么回事?”
颜玉立正在给闻蝉把脉,脸上带着怒气。
“着了别人的道。”
“请各位移步后院继续赏花吧!”何夫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而坚定,让人不敢反驳,只能听从。
背后的人群散去,只剩下宝应还傻站在原地。
何夫人走了过来,眉目凝重。
“颜夫人,情况如何?”
“是烈性药,幸亏闻仵作体质较为特殊,不然……”颜玉立看了一眼旁边的郑观澜,“他也一样。都是着了别人的道。”
这样的情形,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夫人长叹一口气,满脸懊悔。
“是我没有管束好家中,才出了这些事。”
颜夫人安慰道:“只有千里做贼的哪有千里防贼的,还是贼人可恶。”
“先找个地方让闻仵作躺着吧。”颜玉立将人勉强扶起来。
何夫人指着屋内:“就这儿吧。”
几个仆人将人扶了进去。
“姨母。”颜清越在她耳边问道,“刚刚的情形具体如何。”
颜夫人拉她走到一边才说道:“我们说来这花房看看花,没想到刚到此处,就亲眼瞧见郑六郎衣衫不整地抱着闻娘子从屋内走出来……”
这下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行走到她身边。
“去问问郑观澜,至少他是醒着的。”
其他人已经进屋去照看闻蝉。
颜清越举起手在郑观澜眼前晃了晃。
“郑六郎?”
郑观澜空洞的眼神这才一变。
“十六?”
颜清越问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蝉呢?”郑观澜环顾四周。
“她昏迷不醒,还在屋内。”
向来体面妥帖的郑观澜如同失力一般靠在了柱子上,喘着粗气。
“方才,我在此处休息,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
颜清越追问:“然后呢?”
郑观澜闭上眼。
“我看到了她也在,明显是……中了药。当时我就猜到,我们是中了算计,于是我就想办法出来,却发现门窗都被锁住了。等我撞开门的时,门外……全是人。”
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颜清越眼神一凛。
“你可还好?”
郑观澜微微睁开眼,一脸难堪。
“尚可。”
颜清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你这脉象,很严重,怎么不说呢?”
郑观澜摇头:“我没事……倒是她……”
“宝应县主。”颜清越转过头。
宝应这才走过来。
“怀庆姐姐?”
“你去找中书令,将事情告知他,让他赶紧过来。”
这种事情,还是得老谋深算的人来拿主意。
“好。”宝应关切看了一眼郑观澜,“表哥他……”
“他没事,你先去吧。”
宝应这才飞快走了。
陆行说道:“不然把他打晕?”
这也太粗暴了吧?
颜清越摆手。
“他意志坚定,不会有事的,还是等中书令来了再说吧。你先把人扶着坐下。”
郑观澜被扶着坐下后,更是无力,晕乎乎倒在石桌上,嘴里还喃喃着“闻蝉”。
“她没事,你睡一会儿就行了。”颜清越嘟囔,“平日里跟针尖对麦芒似的。”
陆行也很无言。
这下可好,两个势同水火的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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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的事。
二人相对沉默。
过了片刻,郑家人都赶了过来。
郑士恒和信安县主跑在最前面。
“六郎!”
郑观澜是他们的长子,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怎么能不焦急?
一家人也就郑士化沉得住气。
他先是对二人行了礼,才问道:“肃王殿下,不知闻娘子可还好。”
“在里面诊治。”
自从换子之事后,这是二人头一回说话,双方之间萦绕着淡淡的尴尬。
“此事……非比寻常吧?”
“有人给二人下了药。”陆行郑重道,“中书令还是要妥善处理好此事才是。闻仵作是有官身的人。”
郑士化脸上满是愁苦。
“多谢肃王殿下提醒,老臣明白。”
陆行点点头:“先把人带回去吧。”
“是。”郑士化招呼着身边的仆人将郑观澜带走。
郑家人一走,颜清越才说道:“你说,郑家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郑士化最重世家颜面,此事一出,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怎么敷衍也敷衍不过去。”
颜清越皱着眉。
“郑家会直接让他们二人成亲?”
“只能如此,才算是挽回些许颜面。”
“可是他们二人本就关系恶劣,闻蝉最厌恶的就是世家豪门,她定然是不会点头应下的。还有郑家……他们那么看重尊卑分别,郑六郎又是他们下一辈中的佼佼者。按照他们的想法,一定会想着让闻蝉做妾。闻蝉肯定更不会同意。”
“这件事难在郑家头上,闻仵作不像是畏惧人言之人。郑士化也是倒霉。”
接二连三的事情。
颜清越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件事像是专门针对郑家。”
郑家给郑观澜安排的妻子定然是世家贵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郑观澜的名声坏了,闻蝉又是个强硬之人,他的婚事就失去了联姻的价值。
更何况,郑家下一代的希望都在郑观澜身上。
“闻蝉本就是仵作出身,什么都不做都会被人说三道四,这事对她本身伤害不大,对郑家……却很不一样。”
“你说郑家会不会为了颜面强逼闻蝉做妾?”
“闻仵作父母早亡,并无亲人,他们拿什么威胁?她本人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又和护国公关系极好,还在母后那里都是挂了名的。郑家敢做什么,那才是自讨苦吃。”
颜清越抚着心口。
“那就好。”
颜玉立从里面走了出来,略显疲态。
“阿娘!”颜清越蹭的一下蹦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闻蝉没事吧?”
“这种药性烈伤身,但是也只会让人虚弱一段时间。等她醒来,何夫人就让人送她回去。”
“闻蝉家里没人照顾。”
颜玉立怔了一下:“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好像听说她有个姑母。”
随之而出的何夫人说道:“让我的亲信去就是了。”
何夫人年纪也已经不小,这一折腾,弄得她面色都有些难看。
可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何夫人,方才我问过郑六郎了,闻蝉是被人打晕弄过来的。您一定要小心,好好查查府中是不是进了贼人。”
“多谢郡主提醒。”何夫人看了一眼屋内,“闻娘子日子本就不好过,今日却在葛家出了这种事,实在让我心中难安。”
“夫人。前面要开席了。”婢女小声提醒。
何夫人嘱咐道:“让府里的人都把舌头管好,我不想听到我们府里的人掺和这件事。”
“婢子明白。”
何夫人面色稍缓:“颜夫人,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