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搏杀和坦白

作品:《前夫的好兄弟都要与我结为道侣

    霎那间,李萦舟急促翻转,仰头避开杀意十足的锋锐宝剑,鼻尖距剑刃只余分毫!


    她足下一点树梢,跃到半空中,可凤玉声宝剑竟自动在半空追剿着敌手,灵力流动间,李萦舟背上木剑出鞘,在雨夜里竟隐隐闪过电光。


    她用尽全力架上凤玉声的宝剑,顺势握住剑柄在空中划了半圈,将凤玉声宝剑打飞回他面门!


    凤玉声纵向空中,单手接剑,他攻势不减,剑光朝李萦舟密密罩来,正如这漫天雨水避无可避,仿佛要缠裹住人的形体和口鼻一般,直将人逼到绝境处。


    雨夜的凤玉声仿佛游鱼入水般灵活,斗笠遮住了他上半张脸,李萦舟看不见他原本的多情眉目,只望见电光映照下那红唇间的一线开合,他一边手腕翻转,布下密密剑气,一边闲庭信步道:“没想到李姑娘深夜至此,所来为何?”


    相较他剑法的繁杂多变,柔中带刚,李萦舟的应对则有种返璞归真的大开大阖——无它,只因李萦舟在倒霉师尊的耽误下,目前为止还没有习得一套完整的剑法。


    雷击木的剑身受她激荡的灵气冲击,自下而上绽出道道电光,纵横在漆黑的剑身上,仿佛广袤大地上皲裂的骇然伤痕。


    她只管将自己的内府识海全力调动起来,源源不断的灵气化成炽烈的剑招式,自她手中倾泻而出,滚烫的剑气将连绵的雨水砍断成白雾,一时间两人甚至无法看清彼此。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萦舟竟在雾中鬼魅般绕到凤玉声背后,一剑火星迸裂,破开他的剑网和重重雾气,向他后背劈刺而来!


    凤玉声本来见她剑招朴拙,看出她运功并不熟练,没想到她竟如此机动,有此出其不意之举,刹那间只得用法器玉箫向后格挡,两人灵力对冲,将彼此荡开数丈远。


    李萦舟因激烈打斗而抖擞起来,笑道:“这几日我二人都同进同出,今晚凤师兄却半夜独自出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如果同他人结盟反咬我一口可如何是好,我只好尾随其后,一探究竟了。”


    李萦舟这话确实不假,受原书剧情影响,她心中总抱有怀疑,怀疑身边一切人或许都会倒戈向沈轻尘,反过来围剿她。


    凤玉声笑道:“哦?看来李姑娘对我十分不舍啊,可惜,今晚的事情,我本不欲让第三人知晓,这可如何是好?”


    嘴上说着“不知如何是好”,他手上动作却快人一步,长剑攻势一转,状似水蛇、形如鬼魅般朝李萦舟腰间缠咬而来。


    李萦舟突然意识到凤玉声本是水灵根,用剑风格本就如世间之水变化万千,以柔克刚,今夜恰逢大雨,天时地利都被他占尽了,自己硬抗怕是占不到好处。


    她将火灵根灵力的运转调动到极致,刚烈的剑气在雨夜中燃出不灭的火舌,硬抗向凤玉声的剑身,噬咬着他莫测的剑意。


    凤玉声眼中不掩对李萦舟的赞许,水本克火,在不得天时地利的情况下还能将火系剑法使出这般地步,属实难得。然而下一刻,李萦舟却灵力受阻一般,面色一白,“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从半空中坠落!


    凤玉声猛然停住剑招,生怕伤到失力的李萦舟,他顾不得许多,飞身上前搂住下落的李萦舟,急切道:“李姑娘,李姑娘!你怎么了?”


    昏迷的李萦舟睁眼,乌黑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狡黠,凤玉声感到一丝诡异,心中暗道不好,然而为时已晚。


    地表灌木中不知何时生出了尖锐的藤蔓,蛰伏在潮湿的夜色里,这藤蔓此刻猛然穿透了凤玉声的肩胛,血液汩汩而出,迅速染透了他的碧色圆领袍。另一株狰狞的藤蔓正悬在他脑后,仅余分毫便能穿透他的颅骨。


    凤玉声低头,道:“这圆领袍还是你买给我的呢,现在好了,穿不得了。”随即他又气笑了:“为了打败我,就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


    李萦舟张口想回答他,然而火灵根催动太急,内府失调做不得假,她一张嘴,血就从唇瓣间不控制地流出。于是她口中一边冒血,一边口齿不清道:“这……咕噜咕噜……这在凡间……咕噜咕噜……叫兵不厌诈,你懂什么咕噜咕噜……”


    凤玉声抬手捂住她的嘴,无奈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聪明,你懂兵不厌诈。我承认我败了,打不过你。我们先回去疗伤。”


    他并指封住李萦舟胸前几处关窍,防止她继续吐血或灵气外溢,随即又面无表情地将藤蔓从自己肩膀中扯出来,封住自己肩头的经脉,便抱着李萦舟回了小院的东厢房。


    他把李萦舟放到榻上,又给她倒了杯热茶,端来瓷盆,示意她漱漱口中血水。


    李萦舟漱完口吐到他端着的瓷盆里,他低头看看一盆血水,抬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李萦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萦舟看他面上神色变换,阴晴不定,笑道:“哎,你这样才好看,平时脸上只有假笑,像面具一样。”


    凤玉声缓缓道:“李萦舟,你是真不怕死,你明明身上有伤,非要与我硬抗?不知道先保全自己么?”


    李萦舟诚恳道:“凤师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一个金丹期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若真想杀我,我晓得我在你剑下活不过几招。我是靠着小聪明才险胜半步。”


    她顿了顿,又道:“可我也不能和你求饶或放弃。我和你对拼,正是想和你建立信任。”


    凤玉声用袖口给她擦了擦唇边水渍,反问道:“为了建立信任?”


    李萦舟点点头,环状的发髻一抖一抖,道:“对呀,今晚我看到了你的秘密,如果这时候被你打到求饶了,那以后我们二人之间的主动权就真的掌握在你手中了,可我无法信任这样的关系。”


    凤玉声坐在榻边,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前几日所作所为,还不能让你对我多几分信任吗?李姑娘当真是,君心如磐石啊。”


    李萦舟摇摇头,心中哂道:“原书剧情中,一直彬彬有礼但保持距离的人不是你凤玉声么?到底是谁心如磐石,还是如今攻守之势易也?”


    她面上不显,只是笑道:“你确实十分体贴,可是这也让我放不下心。更别提我身上还有随时都会发作的毛病,这毛病第一日就被你发现,可我过了好几日却对你无甚了解,实在太被动了。”


    凤玉声道:“那依你所言,如何才能建立真正的……信任呢?我也是真心想同李姑娘结盟,互相扶持走出秘境。”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仿佛也不相信自己会说出如此坦然的话。


    然而这话语还是被李萦舟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李萦舟单刀直入道:“今晚,我们都抓住了彼此的把柄不是么?你知道我随时都会犯病,我知道你派在你二弟身边的卧底,也知道你在云梦泽的困境。”


    李萦舟对视上他的双眼,斟酌道:“你的乐声对我调理内府有益,我也愿意帮你解决你二弟带来的麻烦,我们知道了彼此的秘密,从今日起互利互惠,互帮互助,你看如何?”


    凤玉声只觉李萦舟和她本人的剑气一样,会吐火吐焰,灼热得骇人,也明亮得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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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跃动的焰色能引得暗夜中无数飞蛾投身而来,自甘落网。


    她竟然将自己心中的忐忑、疑虑和交换都掰开了、揉碎了摊在他眼前,凤玉声甚至感到一种陌生,对这种难得的坦率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陌生。


    可他同时也清晰地感到自己心中隐秘的欢喜。二十余年来,见惯了尔虞我诈、话外有话的牛鬼蛇神后,这样的坦率对他来说,既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又有种久旱之人如逢甘醴的畅快。


    这提议让他无法抗拒,他低低道:“好。”


    凤玉声顿了顿,又迈出了一步:“敢问李姑娘身上到底何处有疾?乐修虽能以乐愈伤,但终究也是要对症下药。”


    李萦舟开口:“其实也不能算是有伤。我是木火双灵根,方才你应该也能感知到。木虽生火,但火盛木焚,我如今想修火系剑法,催动火灵根,焚气过盛,会伤及双灵根根基,所以我每次调动火灵根,都会内府失调。”


    凤玉声思索片刻,认真道:“原是如此。我虽然自小乐剑双修,但云梦泽中用以乐法入医修的弟子也不在少数,耳濡目染下,我也略通一二,倒是能帮李姑娘润泽内府,但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李萦舟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目前确实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凤玉声话头一转,道:“你可知荆云仙秘境中都有何种馈赠?”


    李萦舟以为他要开始分赃,果断道:“我听闻最可贵的便是两个天级法宝,一时霜寒镜,二是月轮笛。这样吧,我们二人联手,霜寒镜归我,月轮笛归你。”


    凤玉声先是愣了一下,便好笑道:“自然可以。你真是……我本想提到的是荆云仙的雷法。”


    李萦舟疑惑道:“雷法?”


    凤玉声点点头:“荆云仙兵解前,是化神期修为,以其雷法著称。她是雷火双灵根,若能在秘境中得到她雷法相关的记载,或许对你调和木火双灵根有益。”


    见李萦舟仿佛首次听闻的神色,凤玉声问:“莫非昆仑派长老未曾与你们几个弟子提过这些么?”


    李萦舟苦笑道:“没与我提过,但或许与沈轻尘提过吧。”


    机敏如他,凤玉声感到了李萦舟的无奈,在天骄师兄阴影覆盖下,她似乎连得到所有信息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自己茫然摸索。


    若是真得眷顾宠爱的小师妹,怎么会连面对木火双灵根的困境,都要靠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凤玉声没有问她为何不求师长、为何不告门派,他只是沉默了。


    他今夜总是沉默,雨夜中为一场阴谋的到来而沉默,那是一种伺机的潜伏。烛光中为李萦舟的坦然而沉默,那是一种面对陌生的无措。可此时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只是再一次产生了低低的共鸣,昆仑与云梦泽是西洲与中洲的豪门大派,修真之首,好不风光。可其中曲折错杂,难以细言,正如他习惯了吞咽苦涩的痛觉,李萦舟也习惯了隐去不公的愤恨。


    在无形的心绪作用下,他温暖的手摸了摸李萦舟的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天际雷光大盛,一道闪电割裂长夜,将屋内外照彻一瞬,雨却渐渐停了。闫麟打坐了一个小周天,方想趁着雨后出去透透气。


    他推开西厢房的门,见东厢房烛火未熄,暖黄的光将里面二人身影投在纸窗上,两条影子坐于榻上,离得极近,一人抬袖正轻抚另一人额头。


    闫麟只觉得透气未成更添堵,嘲道:“说好的分别打坐呢?凤玉声啊,你是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