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鬼子？那是什么？”


    我是第一次听到长鬼子的称呼，不解地说道。


    老人还没说，在我身后的猴子举起手，兴奋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猴子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道：“我曾经听店里卖皮子的猎人说过，所谓的常规子，实际上就是山鬼！这种山鬼，不同于传统之中的等待爱人的山鬼，怎么说呢，它更像是一种野兽。这种野兽长的是狼头蛇身，特别喜欢吃的，是小孩子的手指头！”


    听闻此言，我总算是明白了。


    而那老人则是直勾勾地看着猴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爷你好，我是一个收皮子的！”


    “收皮子？”


    “对的！看你这样子，以前也是猎人吧？”


    “算是吧！”老人叹口气。


    忽然，老人仿佛是想起来什么，看着猴子说：“陈凡，是你什么人？”


    猴子瞪着眼睛一愣，片刻后，他说：“是我的东家啊！”


    我恍然大悟。


    原来。


    猴子皮货店的东家，叫做陈凡。


    老人原本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有些发愣，忽然就开始笑起来。


    “东家！原来啊！”


    忽然，他看向了的白旗和巴兰，继续问：“你俩叫什么？”


    “白旗！”


    “巴兰！”


    老人再次一愣，口中开始喃喃自语。


    “东北巴家，江南白氏.......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林泽天，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看着面前皮包骨头一样的老人，我挠挠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从他口中所说的，应该是和我的父亲曾经有着某种联系。


    并且，他们的联系，还不深呢！


    “林三七，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大爷忽然开口。


    我点点头：“听！”


    “有酒吗？”大爷继续问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们没带酒，我们刚刚从湖底逃出来，正准备去车子那，却突然下大雨了，所以我们准备来这里躲躲雨，没想到遇到了你！”


    “这样啊！那有烟吗？”


    我连忙在口袋里掏了掏，一盒已经有些潮湿的烟被我掏了出来，老人也不在乎，抽出一根后点着，猛吸了一大口。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都没有抽烟，所以这一口让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到双眼通红，他深呼吸一口气。


    “林三七，曾经，你的父亲林泽天，在年轻的时候拥有一个猎人小队，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曾是你父亲猎人小队之中的一员！”老人语出惊人的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我一瞬间反应过来。


    “你是我父亲猎人小队之中的一员，那你肯定知道，我父母为什么在三年前去新疆吧？”


    老人点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新疆吗？”


    “知道！”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


    老人一只手夹着烟，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说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新疆！林三七，你的爷爷，你的家族，你的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感觉自己脑瓜子在这个一瞬间嗡嗡的。


    这时，老人身躯移动了几下，身躯靠在墙上，昂起头看着石壁，仿佛是在沉思。


    他的声音沙哑：“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一九九四年，四月！”


    “九四年啊！算了算，我在这个地方，应该已经呆了，将近......十年了！“


    十年？


    我们四人顿时i倒吸一口凉气。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黑暗的空间里，独自一个人呆了将近十年，这到底是需要怎样的勇气啊！


    这时。


    猴子问道：“大爷，你在这里呆了十年？不是，我看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你是怎么在这里待了将近十年啊！”


    老人嘿嘿笑了笑：“谁说没有食物啊！”


    紧接着，这老人当着我们的面，从身旁捡起来半个拳头大的石头，然后朝着不远处的草垛里，扔了过去。


    啪嗒！


    石头落在草垛上，我就听到叽叽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大群老鼠，竟然从草垛里全部都跑了出来。


    “卧槽！”


    我顿时站起身。


    而这老人则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一直拳头大的老鼠在经过老人身旁的时候，我看到。


    这老人伸出自己的手，瞬间按住了一只半个拳头大的老鼠。


    然后。


    当着我们的面，双手捧起，直接咬在老鼠脖颈之上。


    这一幕。


    给我们四个人看的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鲜血飙射。


    那老鼠还在发出惨叫，但是随着老人用力一咬，老鼠的声音消失。


    感觉到自己的胃里似乎正在翻滚。


    我咽了一口吐沫。


    很难解释自己现在的感觉。


    而老人的表情来看，似乎他非常享受。


    紧接着，老人将老鼠递过来，冲着我轻声说道：“给，客人先吃！”


    看着在他手中还在轻微颤抖的老鼠，我身躯下意识地往后，连连摆手：“不，不用！”


    见我不吃，老人也不继续给我，而是冲着我身后的猴子，巴兰，白旗递过去：“来，你们先吃，趁现在还热乎着呢！赶紧吃！”


    三人也是连连摆手。


    老人歪了歪脑袋，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开始啃咬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看着这一幕，我真的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


    三分钟后，等到老人将手中的老鼠啃食得只剩下一个脑袋之后，他长舒一口气，直接将老鼠头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咔嚓咔嚓。


    这一幕，让我继续想把自己上星期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咀嚼完之后，老人一口咽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舒服地靠在墙上。


    猴子忍不住的说道：“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吃的？十年都是这样？”


    “对的！”


    老人点头：“这些老鼠，都是我的食物，他们的肉可以为我补充蛋白质，它们的血液，可以为我补充水源，所以......我就是这样，生存了十年呢！”


    听到老人这样说，我们对视一眼。


    无论这老人行为如何变态，他一个人在这里十年，吃了老鼠十年，忍受了孤独十年......


    他活了下来。


    只是，我不太明白。


    他不是曾经跟随过我的父亲吗？为什么，又将自己困在这里？


    老人淡淡开口：“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一年，我父亲的猎人小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