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再证明一次
作品:《啊?换我被阴湿觊觎了?》 温热的掌心覆上顾榄之脸颊,林落迟不语,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半晌,她灵光一闪。
“顾榄之,有些事我说不清楚,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顾榄之颔首,单手撑起额角,望着她狡黠的模样,心底的郁郁也散开些许。
“从前,天上有个仙女,她每日矜矜业业地修炼,日子过得十分枯燥。有一天,她无意窥探到了人间的一角,觉得甚是有趣,于是她来了兴致。”
见顾榄之听得认真,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继续道,“看了一段时间,仙女发现所有人都有善终,唯独有个小郎君,世道待他极不公平。”
“后来仙女是不是为了那个小郎君下了凡尘?”
顾榄之鼻息加重,呼吸漫过她的脖颈,见她瑟缩了一下肩膀,眸底逐渐染上压抑的执拗,“仙女想要救赎他,是与不是?”
“嗯!”
林落迟坚定点头,“只可惜,小郎君的性情已经养成,仙女错过了他年少时的很多故事,没办法,她只能利用仅存的法力,一点点去弥补世道给他的亏欠,也因此消耗了大量的元神……”
顾榄之眼低的偏执猛地一窒!
很快,他眉宇间的情绪如文石落入水面,波动后迅速涣散,归于平静。
顺着林落迟的意思,他试探开口,半是猜测,半是笃定,“因为仙女没有肉身,只能短暂地借住在某个凡人的身体里,于是便有了那个凡人的言行不一……”
良久,他又泄出一缕无声的叹息,“落落,你莫不是想告诉我,你来自天上?”
“嘘!”指腹轻抵他的唇瓣,林落迟蹙眉摇头,“这只是个故事。”
顾榄之握住她的指尖,唇角抬起又压下,“罢了,你不愿说,我不问了便是。”
林落迟不安地坐起身,锦被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半寸,“所以,顾榄之,你告诉我,仙女的救赎成功了吗?”
他喉头动了动,“如果我说不够呢?如果小郎君开始得寸进尺,想要仙女一直陪着呢?落落,你说,她会答应吗?”
“会的,我保证。”林落迟忙不迭点头。
顾榄之摇头,自嘲一笑,“你保证了多少次了?你的保证,怕是难令我信服。”
“现在不一样了嘛,再说……我哪里信不过了?”林落迟不满地嘟起唇,模样终于呈现出惹人发笑的诙谐来。
这一来一回的试探,终于使得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彻底消散。
“再证明一次?让小郎君亲眼瞧一瞧仙女的法力。”顾榄之挑眉,如玉的面容隐在破晓前的昏暗里,无端多了些挑衅,“就像仙女一直强调过的,小郎君有‘善忘症’,仙女可要仔细点,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好家伙!
明明“善忘症”是她一开始用来敷衍顾榄之的,这下竟变成了顾榄之拿捏她的借口,这可不妙啊……
系统警告过,生命值低于50%,她就得卧病在床了,如今明面上她还剩下58%的生命值,实则只有8%能消耗,任务实在太棘手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
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林落迟灵光一闪,用力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把你的愿望写给我。”
顾榄之忽而轻笑。
像是愿意陪她玩似的,他起身披上长衫,掌灯后端坐在桌案前,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字:
“何故曾阴遮兰枝?只缘落英入怀迟。幸得白云识落絮,莫叫苍狗若游丝。”
林落迟伸头去瞅,读了半天,似懂非懂道,“兰枝,榄之,文绉绉的,看不懂,顾榄之,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顾榄之勾唇,“往后余生,伴我左右,莫再无故离开了,做得到吗?我的仙女……”
林落迟没有回应,只是话锋一转,“你能不能送我个东西?”
“想要什么?”话音一落,顾榄之眉心一蹙。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现,他后知后觉地顿了顿,才试探道,“亵衣?玉佩?还还别的什么?”
林落迟摇头,“那些我都有了,我想要点不一样的。”
转眼,她瞅见了不远处挂着的佩剑,“这把剑送我吧?”
顾榄之有些犹豫,“这把剑是刚铸的,可能有些锋利,你不会武功,别伤到自己……”
刚铸的?更爱了!
她踮起脚尖,哼哧哼哧地够了半晌,敌不过顾榄之单手取下。
抱上手的那一刻,长剑猛地一沉,她用力抱紧,又哼哧哼哧地小跑着躺上榻,转瞬陷入昏睡。
顾榄之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许久,他才一步步朝床榻而去。
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脚步早已褪去沉重,取而代之的,是月下舒卷般微荡的节奏。
“‘嗜睡症’只是借口,你表面昏睡,实则是灵魂回到了过往,是与不是?”
无人回应。
修长的五指划过榻上人粉腮,顾榄之眯起眼眶,那一刻,他猛然想起,在他染上疫病时,眼前的姑娘好似陪了他一夜。
她和他说了许多话,他也对她不甚客气,待他清醒时,姑娘已经消失。
他懊恼万分。
但转念他便笃定,那些都是生死边缘的臆想,尤其当他在半开半阖的衣柜里瞥见一抹鹅黄色宫服、打开后发现是错觉时,就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落落一直在建邺,一个庶女,如何能轻而易举来到凉州?就算来到了凉州,又如何能避开守卫悄然出现在他寝房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至于他手中那封写得歪七扭八的书信笔迹,甚至其中提到的南疆蛊毒、蚩姓老头……
他不是不认识林落迟的笔迹,那封信,很明显是谢韫玉为了安慰他而故作神秘的小把戏,他没多问,更没去戳破。
这些记忆原本已经沉睡,可当他周旋在洛州、迟迟不见沈述应战时,那些尘封的记忆忽而冲破桎梏!
又或者说,那些记忆本不存在,是在某一刻突然被强赛进了他脑海,因为它们的发生恍如昨日,故而显得它们与逻辑是那般格格不入。
无端地,他信以为真。
他带着乔家军一路南下,直抵南疆,果然在搜山时寻到一名“蚩”姓老头。
从老头只言片语的叙述中,他弄清楚了沈述口中的疯言疯语,是他的“落落”占据了“阿迟”的身体。
可这一切何其光怪陆离?
救回落落后,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解释,可惜,一路上她对此绝口不提,甚至在他追问时还顾左右而言它。
罢了,不说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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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只要留住这副躯壳,他的落落即便会像儿时那般出走,也终究会有回来的一天。
打定主意,他以最快的速度同她拜了堂。
上表天庭,下鸣地府,从今往后,她生是他的人,死,也只会是他顾榄之名正言顺的妻,任何人,都休想再抢走她。
尤其是沈述!
可就在他快要放弃追问时,她竟以“故事”为载体,让一切反常忽而有理可依,虽然听上去依旧匪夷所思……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等她证明。
……
晨曦绕过窗牖,在桌案前投下几缕微光。
顾榄之垂眸,见榻上的姑娘睡得香甜,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缱绻。
他突然觉得有点困了。
于是,他侧身躺下,将榻上人拥入怀抱。
“夫人,今日休务,陪我好好睡一觉,待会儿谢家郎君要带着陛下的圣旨做客凉州,不用猜,我也知道建邺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养足精神方能应付,莫怕……”
回忆起不久前,他对沈述的报复,也的确冲动了些,陛下问罪,也合乎情理。那时的他,像个被情绪驾驭的木偶,而丝线那头,恶陀的模样,如今想来,已然有些模糊……
他这一生,的确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小郎君”,若任其发展,恐难善终。
可如今,佳人在侧,他只觉怡然自得。
入梦后,记忆依旧如故。
再睁眼,小女娘正托腮望着他,眉眼含笑。
“醒了?”顾榄之捻过眉心,嗓音有些干涩。
“想要答案吗?早在你回建邺前,仙女就已经给小郎君回复了哦~”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说话时吐息似乎更虚弱了,可眼底的笑意却有增无减。
顾榄之轻笑,“这次,我的‘善忘症’好似并没有发作。”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仙女要仔细点,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朝桌案一角那个盛放画卷的卷缸瓶努了努嘴,“答案就在那里。”
顾榄之狐疑,好奇使然,他真就起身去翻卷缸了。
很快,他真从中寻到一个小卷筒。
打开时,他瞧见宣纸上画着一只熟悉的鸭子,鸭子撅着屁股,双手托举着一团云彩,而云彩上,歪七扭八地字迹跃然纸上:
“何故曾阴遮兰枝?只缘落英入怀迟。幸得白云识落絮,莫叫苍狗若游丝。”
顾榄之眼眸一亮,捏着宣纸的骨节寸寸收紧,“这是……”
“这是你写的吧?是你才写的吧?”她嘻嘻一笑,又眨眨眼,“翻到背面看看。”
顾榄之照做。
宣纸背面,“准了”二字龙飞凤舞,独属于她的古灵精怪昭然若揭。
短暂的静谧后,一声机械播报打乱一室静谧:
【救赎值:99%.任务即将接近尾声,请宿主再接再厉。】
???
这还拿不下他?
林落迟疑惑不已。
顾榄之轻笑,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收回掌心,折回后正欲行“不轨”之事,忽闻殿外有人通报:
“启禀王爷,陈郡谢七公子已抵达凉州城。”
兴致被搅,顾榄之微愠,“嗯,知道了。”
顿了顿,对方又道,“王爷,北陵公主向陛下请旨,要您帮忙寻林家庶女林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