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作品:《权宦心尖宠

    宋知明口中所说的补偿,楚湉倒是听得十分真切。


    只是还未等得及她做出反应,便听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提督大人!宫里急报!”门外小太监的嗓音带着哭腔,哪怕眼下已经火烧眉毛,却又不敢真的催促宋知明,只得透露出这事态的紧急来。


    楚湉本坐在宋知明膝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谓不近。


    听到小太监的尖尖的嗓子禀报的一瞬,她便发觉宋知明方才还带着零星笑意的眼角骤然绷紧,唇边温和的弧度也瞬间抹平了。


    他那点调侃作弄楚湉的意趣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楚湉再也熟悉不过的凝重模样。


    楚湉隐隐能察觉大概发生了些什么,连忙从他膝上起身。


    她刚站起,宋知明也随着她的步伐离开了座椅,低声对着外头的小太监道了一句:“进来。”


    这个小太监楚湉看着倒是眼熟,像是平时来福带在身边的其中一个,至于名字却是不知道。


    得了宋知明的令,小祥子便飞快地跑进来,一眼便望见屋里还有个楚湉在,愣愣地请了个安,本该出口的话却是欲言又止了。


    楚湉猜大概是她听不得的事,便寻了个借口出去。


    待她掩上门时才发觉窗外天色骤然变脸,铅灰云层如翻涌的墨汁泼满天际,狂风卷着沙尘撞得窗棂咯吱作响,早已不复先前的晴朗天气。


    不多时应该会有一场倾盆大雨吧。她这么想着。


    离了卧房,她却也寻不到别的去处,只能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等着。


    宋知明比她想象中更早出来,由着先前那个禀告的小太监引路,一行人神色匆匆往外走。


    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呢?


    ……


    宋知明随小祥子踏入乾清宫时,来福早已守候多时。


    暖阁内熏着股浓重的药味,裹着些许丹药苦涩的气息,甫一踏入,宋知明就皱了皱眉。


    来福赶忙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小声道:“皇帝昏迷时正逢贵妃娘娘过来请安,除了她和伺候的宫人,此事暂没有旁的人知晓,眼下小的皆已将这些人控制住了。”


    明黄帐幔低垂,檐角鎏金铜钩微微晃动,帐内只隐约可见明黄色锦被下隆起的身形。皇帝双目紧闭卧在龙榻上,脸色蜡黄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锦被起伏,太医正跪在榻前诊脉,指尖轻搭腕间不敢稍动。


    赵贵妃立在一旁擦着眼泪,焦急发问:“请了这么久的脉,倒是说说到底怎么样了呀。”


    太医面临诘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却又只能回答:“贵妃娘娘容许卑职再瞧瞧,陛下这病症有些复杂。”


    其实并非是他医术不精,而是上头有人早早警告过,叫他拎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别一不小心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直到宋知明的到来。


    “宋大人可算来了!”


    赵贵妃见到他犹如见到了救星般,连忙说道,“宋大人快过来看看,陛下一直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按理来说,宫里的太监面对贵妃这样尊贵的主子,都该行大礼,可宋知明却不必。


    相反地,赵贵妃一改方才对那太医三令五申的命令姿态,对宋知明的态度甚至称得上十分的恭敬恳切。


    宋知明微微颔首,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娘娘莫急,太医不是在这吗,会有法子的。”


    说刚说完,那双狭长凤眸状若不经意地瞥了太医一眼。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沉香的烟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太医却从宋知明的话里已经寻到了答案。


    “禀告贵妃娘娘,卑职已经观清陛下的脉象,臣这就下去拟下药方。”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宋大人你可真是福星啊,若没有你,本宫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赵贵妃快步走到宋知明面前,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意欲去拉他的袖口,“大人可知我刚刚真是被吓坏了呢。”


    她的声音陡然放柔,尾音拖得缠绵,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


    而那双细嫩的指甲已经划过宋知明的衣袖,再进一步就能探到宋知明的手上。


    能在贵人身旁伺候的谁不是个人精,除却乾清宫伺候的婢女,就连来福他们都一应垂下了眼睛,对贵妃娘娘这般出格的举止视若罔闻。


    自宋知明得势那日起,身边便再也没有缺过奉承的人。人们暗地里对他嚼尽了舌根,明面上见了他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招惹他。有些别有用心的,甚至想要对他们口中最为不耻的太监自荐枕席。


    小到宫女,大到娘娘。来福这些年见到的不在少数,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赵贵妃蔻丹染红的指甲在宋知明素色绸面上堪堪停住时,来福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那毕竟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宠妃啊,总不至于皇帝一病倒就迫不及待要找下家吧。


    从小小的常在跃升为后面的贵妃,甚至是在没有子嗣的助力下,这都要归功于赵柔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好脸蛋。


    赵柔也是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平日里最为注意就是自己的容貌,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保养,入宫几年之后非但不见憔悴,反倒愈发容光焕发,愈发得到元帝宠爱。


    可这些轻飘飘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呢?


    赵柔从未想过自己堂堂的贵妃娘娘,竟使唤不动一个小小的太医。皇帝病倒时,宫里的禁军就如同虚设了一般,只知将她们这些知道消息的人软禁在这里,一切的一切竟要等一个太监发号施令了才能重新运转起来。


    真是荒谬!


    可她却也毫无办法,即便太医不说,赵柔自己也知道,元帝沉迷于修仙问道,身子早就被那些所谓的仙丹灵药掏空了,早已是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


    而最可恨的是,她却没有子嗣!若元帝就这么去了,没有子嗣的嫔妃可是要去殉葬的啊!她费劲手段才走到今日的位置,要叫她怎么甘心。


    思来想去,她将目光放在了宋知明身上。


    宋知明回望着赵柔的目光,眸子深处藏了一丝兴味,和记忆里的楚湉竟有些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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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并不灼热,却也未如往常般冷冰冰地移开。


    赵柔的心猛地一跳,原本因哭泣而红肿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方才还带着几分颓唐的神情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的娇媚。她知道,宋知明应当也是有意的。


    “你们退下吧,我与宋提督还有事要说。”赵柔的声线柔软得像是从里捞出来的丝绸,带着几分慵懒的缱绻,听到的人耳根都酥软起来。


    来福背脊僵了一瞬,却没听到宋知明的阻止,只得默默往外挪步。


    乾清宫的大门“吱呀”一声便被阖上,屋内伺候的奴婢、太监悉数退下,殿内只剩下皇帝、宋知明、赵柔三人。


    最后退出的来福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却瞥见——门闩掩上的刹那,国色天香的贵妃娘娘仿佛是无骨的柳絮一般,轻飘飘地扑进了自家提督大人的怀里。


    待到两扇木门悄然合拢,乾清宫内的烛火与影影绰绰的身影已与殿外彻底隔绝,只余下门缝里漏出的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缓缓飘散开来。


    所有宫人都躬身默立,不去听也不去注意里面传来的任何动静。


    ……


    午后不久那场呼之欲出的暴雨终于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天地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廊下悬挂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作响,听雨阁楚湉倚在临窗的梨花木软榻上,隔着打开些许的窗子往外看,当真是好大的雨啊。


    她闷得无聊,随意捡了本架子上的书来看,可窗外连绵的雨声像是有催眠的魔力,一行行字迹渐渐在眼前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书卷轻轻滑落,她歪着头靠在软垫上,竟在这淅淅沥沥的雨韵中沉沉睡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窗纸被晚风掀起一角,带着清冽的凉意。周围还有淡涌动着淡淡的潮意,连带着垂落的帘帐都带着微凉的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楚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鼻尖忽然传来一阵酸涩的痒意,忍不住抬手按了按有些堵塞的鼻子,又问夏荷,“大人回来了吗?”


    “回姑娘,现在已是酉时二刻,大人还未回来呢。”


    亏得宋知明不在,夏荷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算过了个舒适的下午,楚湉向来待她们随和,她们忙完了自己的活计也能偷得一会子空闲。


    “姑娘可要用晚膳?”夏荷问道。


    楚湉想了会儿,“我暂时还不饿,再等等吧,你托人去前厅问问大人的手下,看他是否回府里用膳。”


    夏荷立马答应下来,心里却十分纳闷,姑娘好端端的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大人不在不是更好吗?


    夏荷不知道的是,其实楚湉话刚说完便有些后悔了,要是让宋知明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在记挂着他呀。


    她其实也不想的,可……有些情绪就像春雨下蓄势待发的种子,原本育于冻土之下,一个不小心的机会就悄然萌芽了。


    她好像和从前有些不同了。


    不然怎么会下意识在乎起宋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