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权宦心尖宠

    “那你现在过来,是想要如何呢?”


    楚湉不退反进,看清宋知明真正的态度之后她连装都不愿再装了,这些日子累积的怒气一起几乎快要将她吞噬,“你现在过来,是要取我全家的性命吗?”


    她偏过头去,不愿多看宋知明一眼。


    居然连“大人”都不用了,直接敢称呼宋知明为“你”,在宋知明看来,楚湉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在引火自焚。


    “你若是一心求死,我大可再发发善心,黄泉路上再多拉些人给你陪葬,比如楚府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宋知明也不惯着她,嘴角挂着的零星笑意早就荡然无存,眼里全是阴鸷。


    他差点就被她温顺的外表欺骗,其实她的内里从未变过。


    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即使现在他们的身份调换,表面上他是掌控这段关系的人,实际上她从未真正屈服于他。


    这样的认知才是让宋知明不快的真正原因,哪怕今夜他来找她并不是为了刁难她。


    宋知明已然忘记了自己来找楚湉的目的,现在充斥在他身上的只有怒火,他讨厌事务脱离自己的掌控,而楚湉正是让一切偏轨的罪魁祸首。


    这一刻,宋知明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楚湉只要稍稍看他一眼,便能够发现他是真的动了怒,此刻的宋知明恨不得要把她捏死,她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和他顶嘴?


    听到这话的楚湉牙关不可自抑地开始打颤,可身体好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了分毫。


    在宋知明望过去的视线里,她那道纤细的颈子就那么直挺挺地立着,宋知明知道自己压根不需要用上多大的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捏断它,杀了楚湉于他而言这确实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且无足轻重。


    宋知明攥紧的手指指节已然泛白,瞳孔里淬着的杀意几乎马上要付诸实践。


    却突然有道压抑的抽泣声飘过来——


    楚湉肩膀抖动,细碎的呜咽怎么也止不住,一滴滴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簌簌滴落,在月白中衣上面洇出大片湿痕。


    宋知明从未见她哭得这么凶过,整个人抖得像狂风中的残烛,像是要把所有眼泪流尽似的,压根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歇。


    “大人,”楚湉唇间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宋知明手指敲了敲桌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的生死全然在他的一念之间,就算死刑犯明日就要砍头临行前衙门也会准允一顿饱饭,宋知明不介意看看楚湉哭得这么惨烈是想要说什么。


    他倒要看看楚湉究竟还能耍什么把戏。


    孰料那道瘦弱的身影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怀里。


    也许是没有防备,也许是力度过大,两人的身子碰在一起皆被撞得一震。


    楚湉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宋知明肩膀的臂弯里,在她反应过来之后两只手更是犹如藤蔓一般缠在了宋知明的后背上。


    她的眼泪全部淌在了宋知明的肩上,透过他冰凉的衣裳布料,依旧带着热度。


    一颗一颗,好像是要砸到他的心上。


    “松开。”宋知明只怔愣了一刹,就立即下令让她离开。


    “我不。”


    楚湉听到他的呵斥瞬间抱得更紧,明明哭泣还未停止,却依旧闷闷地憋出两个字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宋知明这声的威胁意味更浓,手更是扼住了她的脖子,“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开。”


    楚湉感觉到他掌间开始施力,身体的本能几乎让她立马想要弹跳起身挣脱开他的桎梏,可她逃得脱吗?


    宋知明说起便是真的能够做到,她稍微忤逆了他这么一句,他就以阖家性命要挟,她再这么不识相地同着他继续对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黄泉路上她想要拉着宋知明垫背,男女力量的悬殊也让她威胁不了他分毫。


    以卵击石,她毫无胜算。


    明明屋里烧着几个炭盆热得像蒸笼一般,楚湉后颈却已然泛起了冷汗,一头长发也被微微浸湿。


    宋知明自然察觉到了他掌中的湿意,她的身子一片冰凉,面上都不用他瞧上一眼,他都能猜到她大概的神情。


    多半是不甘且畏惧却又怨怼,恨不得想要把他杀了吧?


    不过随着他手指收紧,她竟像块木头一样毫无反应,既不求他也不躲闪,这样的无所作为让宋知明起了兴致。


    原本她求他,宋知明可以观赏她溃败的模样;她躲闪,他恰好可以享受掐灭她求生希望的快感。


    可回应他的只有她微弱的鼻息。


    就好像成了宋知明一人的独角戏。


    宋知明掐在楚湉脖颈间的手指忽然松开,吩咐道,“抬眼。”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此刻楚湉的眼瞳,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倒要看她是否真能在生死面前置身事外。


    楚湉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兀自垂着脑袋。


    她与往日里端坐时的姿态别无二致,就连方才被宋知明掐住脖子的印记,都隐匿在了埋头落下的阴影里,她仿佛依旧是那个高贵端庄的官家小姐。唯有耳边垂落散下的一缕秀发凌乱地贴在颈侧的汗渍上,出卖了她方才的失态。


    静默了一会子功夫,楚湉终于出声道:“风沙进了眼睛,睁不开。”


    门窗都紧紧闭着,哪里来的风沙,她就算要找个借口也该经由脑子想想,宋知明冷笑了一声:“蹩脚。”


    “再不抬头,咱家便戳瞎了你的眼珠子明天拿去喂狗。”


    ……


    两人无声对峙着,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炭盆内红炭爆裂时“噼啪”的轻响。


    良久,楚湉缓缓抬起了头颅。


    宋知明掀了掀眼皮,刚好撞进她通红的眼眸,水汽氤氲的瞳孔里瞬间浮着委屈的涟漪,在他目光触及的刹那,刚好有滴泪从她眼尾滑落。


    原本那双秀气的眼睛,红肿得犹如核桃一般。


    她又一次在宋知明面前败了阵脚,输得一无是处,宋知明把她当个物件,只想让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物件有情绪便会惹得他不满,他高兴时便敷衍她两句,不高兴时把她的生命当作草芥一般随意处置。


    她除了示弱毫无他法。


    楚湉看清了这一点之后却好似豁然开朗了,不就是迎合吗?


    楚湉握住宋知明垂落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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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自然,小心问道:“大人,我这样是不是丑极了?”


    他的手掌凉透了,像是从井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楚湉忍住心底的恶寒,继而讨好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我知错了,大人怎么罚我都成,只求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成吗?”


    柔顺的发丝划过宋知明的手掌心,带来丝丝缕缕的痒。


    宋知明想起踏雪犯事之后认错时找他撒娇的样子,踏雪不会说话,却会用爪子轻轻挠着他讨他欢心。


    宋知明差点条件反射一般要去摸怀里的楚湉,这是踏雪给他带来的肌肉记忆,可惜楚湉不是踏雪,宋知明扬起的手臂终究也没能落在她身上。


    他从楚湉面颊上抽离。


    “我早就说过,没有第二次。”


    “是我不好,可是,”楚湉顿了顿,“大人难道就全然没有过错吗?”


    宋知明挑了下眉,“哦?”


    “我只是在心爱的人面前稍微耍点小性子,大人不哄着我也就罢了,还差点折断我的手。”


    楚湉摊开手掌给他瞧。


    她掌间本来细嫩的肌肤通红一片,原本手心伤疤已经快要痊愈,被他这么一弄,又有了裂开的征兆,细长的手指上甚至隐约能看到宋知明的指痕,足以看出他究竟施了多大的力气。


    宋知明并未正眼瞧她的伤痕,重点全放在了她口中的四个字上。


    “心爱的人?”


    楚湉听到这话愤愤地瞪了宋知明一眼,手握拳锤向他的胸膛:“大人把我当成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了吗?还是以为,如今的我这么卑贱,所以什么人都能让我献身?”


    虽是气极了的模样,落在宋知明胸口的重量却不见得有多重,唯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证明了恼怒是假,委屈是真。


    “我心悦大人,难道我的心意就活该被这样的轻贱吗?若是大人对所有女人的投怀送抱都不拒绝,那你大可以去找别人好了,何必找我!”


    宋知明猜她大概指的是望月楼时她主动去亲他这件事。


    这是因为她心里有他?宋知明并不信她的话。人刚离开他的怀抱就迫不及待要他答应去牢里探望她父亲,这不是交易是什么?


    宋知明是什么人,那么多阴险狡诈的朝廷命犯都别想蒙骗他、从他这儿获得一线生机,又怎会被楚湉区区一个女子颠倒了黑白。


    “大人不相信我是吗?”


    楚湉喉头微哽,“起初我也以为我同大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后来……”


    楚湉隐去眸中的厌恶,既然要装,便该装得再像一些,于是她攀附住他的肩膀,温热的唇瓣擦过宋知明敛起的唇角,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我的心意,大人还不明白吗?”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眼里盛满了爱意的星光,浓长的睫毛轻颤,看着是十分惴惴不安地等着宋知明的回应。


    可是她心底清明一片。


    宋知明这样冷情冷血的人,若是没有被人爱过,又怎么会知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滋味?爱是毫无保留去信任去付出,哪怕知道结局也甘之如饴。


    楚湉要他为自己所用,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要宋知明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