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作品:《每天都在单飞的路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被一声尖锐的破空音爆撕裂!六道骸的身影如鬼魅般显现,仅仅是出现的余波,就化作肉眼可见的、混杂着靛青色雾气的冲击涟漪,狂暴地扩散开来!


    “呜哇——!”


    对面的小婴儿——彩虹之子玛蒙,那裹在宽大斗篷里的身躯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完全无法抵抗这股沛然巨力,炮弹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数十米开外坚固的竞技场墙壁上。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碎石簌簌落下,烟尘弥漫。


    “Kufufufu……”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死寂的场中响起,六道骸随意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掸去一点灰尘。


    他完全无视了四周爆发的议论和倒抽冷气的声音,那异色的双瞳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精准地锁定了烟尘中缓缓爬起的玛蒙。


    烟尘中,玛蒙小小的身影缓缓站起,兜帽下传出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穿透了混乱的空气:“虚张声势。你不过是附在那女人身上的一抹残影,一道精心编织的幻觉。”


    “哦呀?”六道骸的异色双瞳危险地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带着无尽嘲弄的弧度,三叉戟尖优雅地指向玛蒙,“看来巴利安引以为傲的情报网也不过如此嘛…Kufufufu…需要我再强调一次吗?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这里,用这双眼睛,看着你这可悲的婴孩姿态。”


    “废话连篇。”玛蒙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他小小的手猛地扯了一下宽大的袖口,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呼——!


    那并非风声,而是绝对零度的咆哮!以玛蒙为中心,一场暴虐的极地暴风雪凭空诞生!不再是温柔的雪花,而是无数尖锐如刀的冰晶,裹挟着冻结灵魂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体育场!


    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厚厚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爬升,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那恐怖的低温仿佛拥有生命,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迅猛地缠绕上六道骸的双腿,冰层疯狂向上攀爬、凝结,眨眼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冻结成一尊保持着那抹自在微笑的巨大冰坨!灯光照射下,冰雕折射出刺目的寒光。


    “啊嘞——!”弗兰那标志性的平板声调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夸张的惊叹,打破了暴风雪带来的死寂,“师父变成超大号的冰冻凤梨罐头了!保质期是多久呢Me很好奇。”


    然而,冻结的雕像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呼吸!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随即是密集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冰面!轰然巨响中,坚冰炸成漫天晶莹的粉末,在暴风雪中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六道骸毫发无伤地立于冰屑风暴中心,周身蒸腾着淡淡的紫色雾气,笑容愈发邪肆:“不错的冷气,可惜……你的败因只有一个,就是与我为敌。”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三叉戟重重一顿地面!


    噗噗噗噗——!


    无数粗壮虬结荆棘藤蔓如同地狱伸出的触手,破开冰封的地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绞向玛蒙!那藤蔓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散发着令人晕眩的致幻气息,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要被其扭曲缠绕!


    “什么?!”玛蒙斗篷下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急速后掠,真正的术士对决,在这一刻才真正拉开序幕!不再是试探,而是生死相搏的领域!


    “能格斗的术士简直是邪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但更多的是决绝,同时胸前那枚代表诅咒的奶嘴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股无形的、足以扭曲现实的恐怖波动以玛蒙为中心爆发开来!


    整个体育场的景象开始疯狂扭曲、溶解、重组!坚固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流淌,重力似乎失去了方向,地面在脚下起伏不定,天空碎裂成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


    六道骸不再闪避,周身爆发出更加浓郁、更加深邃的靛青色浓雾,那雾气仿佛拥有生命,凝聚成高温的红莲业火、扭曲的几何图形、旋转的万花筒,悍然撞向玛蒙释放的精神风暴!


    轰隆——!!!


    这不是物理的碰撞,而是精神层面的核爆!


    两股性质相近却针锋相对的顶级幻术能量猛烈撞击、挤压、湮灭!撞击的中心点,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碎裂又愈合的玻璃状裂纹!


    更可怕的是,碰撞产生的余波并非冲击波,而是狂暴的、混乱的精神污染!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


    连里包恩都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帽檐。


    “啊啊啊——!我的头!!”沢田纲吉首当其冲,他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瞬间浸湿了鬓角。莫名幻觉的碎片在他脑中疯狂闪现、爆炸,仿佛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尖叫、撕扯他的意识。


    “好疼…脑袋…要裂开了!”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段回忆,悲伤而迷茫。


    “阿纲!坚持住!”山本武和狱寺隼人脸色剧变,立刻扑到他身边,狱寺焦急地试图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山本则警惕地望向那恐怖的精神力风暴中心。


    “啊嘞…”弗兰那独特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兀。“Boss居然也能连接到师父的精神力啊,真是意外又麻烦的羁绊呢。”


    他是唯一一个在这片精神炼狱中完全不受影响的人,仿佛自带一层无形的屏障。他慢悠悠地踱到痛苦不堪的沢田纲吉身边,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轻按在纲吉的额头。


    一股清凉、稳定、带着奇异秩序感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抚平了纲吉脑中狂乱的幻觉风暴。


    弗兰的手指在空中虚划几下,如同擦拭蒙尘的玻璃,他身周小范围内那些扭曲崩坏的景象——流淌的墙壁、破碎的地面——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键,迅速恢复了原本坚固的体育场模样。


    “真是麻烦呢,师父和那个婴儿前辈玩得太投入了。”


    “谢…谢谢你,弗兰…”纲吉虚弱地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弗兰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没说什么,重新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战场中央。


    就在这精神污染肆虐的混乱核心,六道骸的声音却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从容,仿佛在花园中散步时教导弟子:“弗兰,好好看着,用心记住。”


    他一边信步穿梭于扭曲崩坏的空间碎片和玛蒙倾泻而来的、足以将钢铁都粉碎的幻术攻击之间,动作流畅得如同舞蹈,单薄的身影在玛蒙全力释放的靛蓝色风暴中鬼魅般穿梭、闪现。


    每一次三叉戟的挥动,都精准地击碎了玛蒙的幻术节点,每一次幻影的生成,都在干扰着对方的精神锁定,同时一边开始了现场教学。


    “当你的幻术,被人用纯粹的幻术力量强行打回来时,这意味着什么?Kufufufu… 这意味着,你对目标‘知觉’的控制权,已经被对方彻底、干净地夺走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合格的术士,该如何优雅地挽回败局,甚至…反败为胜呢?”


    六道骸的身影安然落地,单膝微屈,姿态优雅得如同谢幕的舞者。与此同时,对面的小婴儿像破碎的塑料袋被撕扯的稀烂、膨胀、爆裂,最后化作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逐渐在空气中消散。


    他举起右手,修长的手指间,两枚半枚的彭格列雾之戒正完美地嵌合在一起,组合成一枚完整的、流转着神秘光泽的戒指。


    戒指在他指间熠熠生辉。


    弗兰歪了歪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后的战场,仿佛在认真做笔记,嘴里却习惯性地吐槽:“师父你被打回来的时候可不会教Me这个,通常只会恼羞成怒地拿三叉戟戳Me。不过这样的话可以用绝对的‘真实’,去覆盖对方的‘虚假’……”


    他拖长了调子,用他那特有的、能气死人的平淡语气补充道,“还有下次能不能不要搞这种精心设计的落地动作了?Me好像看到一只在废墟里开屏的孔雀,有点恶心诶。”


    “Kuhahaha……”六道骸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随后转过身展现出那枚完整的指环,“这样就行了吧。”


    “你这家伙…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认可你的!”狱寺隼人恶狠狠的开口。


    他缓缓站直身体,目光投向远处被簇拥着的沢田纲吉,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疏离:“哼,我也没打算和黑手党混在一起…我之所以成为雾之守护者……”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支撑的力量,“只是这样更方便夺取你的身体啊,沢田纲吉……”


    然而,“身体”二字刚刚出口,那由强大精神力维持的实体幻形便开始剧烈地波动、闪烁,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砂砾,构成“六道骸”形象的紫黑色雾气迅速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露出了被幻术掩盖的本体——库洛姆。


    少女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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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浸湿贴在脸颊上,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向前栽倒。


    “库洛姆!”沢田纲吉惊呼,挣扎着想站起来。


    但弗兰的动作更快一步。他仿佛早有预料,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库洛姆倒下的路径上,勉强撑住了库洛姆倒下的身体,避免了她的额头与冰冷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


    他抬头,对着不远处冷冷观望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喊道:“喂,犬前辈,千种前辈——快来帮把手啊。”


    城岛犬不耐烦的嘁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弗兰手中接过昏迷的库洛姆,背在背上。千种沉默地点点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弗兰的目光则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旁。


    那里,劫后余生的氛围截然不同。


    山本武拍着纲吉的肩膀,爽朗地大笑着:“哈哈,阿纲,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狱寺隼人则单膝跪在纲吉面前,激动地几乎要流泪:“太好了!十代目!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怪属下保护不力!”


    笹川了平也挤了过来,竖起大拇指:“极限地撑过去了啊!沢田!”


    沢田纲吉被伙伴们簇拥在中间,脸上带着疲惫却温暖的笑容,轻声安抚着每一个人。那笑容像冬日的暖阳,驱散着战斗残留的阴霾和寒意。


    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热烈的关切、以及彼此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形成了一种强大而温暖的“场”。


    苹果帽之下,弗兰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插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一种极其陌生、却又无法忽视的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羡慕”——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惯于冷静的心绪。


    那是一种对“归处”和“牵绊”的无声渴望。这感觉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点烦躁。


    就在这时,那道温和的目光穿越了人群,落在了他身上。沢田纲吉安抚好了激动的狱寺,带着关切和真诚,主动走了过来。


    “弗兰,”纲吉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无比真诚,“谢谢你刚才帮我。你…还好吗?没有被刚才的幻术影响到吧?”


    他碧棕色的眼睛里是纯粹的关心,没有探究,没有算计,只有对一个刚刚帮助了自己的人的感激与问候。


    这份纯粹的善意,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弗兰平静无波的心湖。他微微怔了一下。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只能看到他还带着少许婴儿肥的下颌似乎绷紧了一瞬。


    “Me?”弗兰的声音依旧平板无波,听不出情绪,“那种程度的干扰,对Me来说就像听动物合唱团练习走调一样,习惯了就只是背景噪音。Boss还是多操心自己那脆弱的精神力比较好。”


    他习惯性地用毒舌掩饰着内心的波动,但这一次,那平板的语调下,似乎少了点往日的纯粹刻薄,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软化。


    沢田纲吉这种毫无缘由、直白坦率的关心,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舒适。


    “那就好。”沢田纲吉似乎完全没在意他的毒舌,反而因为他的“没事”而露出了一个更加温暖安心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得晃眼,“真的很感谢你,弗兰。也麻烦你看看骸的情况,刚才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弗兰沉默了几秒。帽檐下的视线似乎在那温暖的笑容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几不可察地偏开了头,声音依旧是平的,但语速似乎快了一点点:“谢礼就不必了。师父那边就不用操心了,毕竟师父欠费停机了,徒弟总得收拾下烂摊子……他只是精神消耗太大,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向正背着库洛姆准备离开的犬,“喂,犬前辈。”


    犬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干嘛?苹果小子!”


    “之后的行程,”弗兰的声音清晰而肯定,“Me不参与了。”


    “哈?”城岛犬愣了一下,粗声粗气地问,“臭小鬼你要去哪?”


    弗兰没有直接回答,他望向远处硝烟弥漫的天空,视线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某个遥远的东方港口城市。


    “Me要回横滨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板,却隐隐透着一丝与平日不同的凝重,“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顿了顿,垂下的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


    “有两个让Me很头疼的笨蛋……还没找到。要是他们发现Me不在家把Me的生活费停掉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