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她想当皇帝很久了》 回家的路上,谢平安一直很沉默,谢阿春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又不高兴,而这个不高兴的缘由,除了她偷偷跑去见温青玄,还能有什么?
这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温青玄是这种身份!
但扪心自问,知道温青玄是这种身份,她就不去了吗?
谢阿春没法说不,自己也觉得理亏,回家后一头扎进家务活里,只当自己是只不会说话的鹌鹑。
她喂了兔子,浇了菜地,正打算去晒衣服,谢平安坐在堂屋里,指节轻叩桌面,唤道:“阿春。”
谢阿春装没听着,谢平安又使了点力气,再叩三下:“过来。”
谢阿春把衣服往盆里一丢,垂头丧气地站到他面前。
谢平安看着她,捏了捏眉心:“说说吧,你那个山上的朋友到底什么来历?”
谢阿春盯着脚尖,嗫嚅道:“我哪里知道……他一直不说他叫什么。”
谢平安:“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和他来往?何况他一个成年男子,你……”
谢阿春抬头道:“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呀!”
谢平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直看得谢阿春再次低下头,谢平安才叹道:“不管怎样,日后你不许再上山去找他……”
“他又不一定就是温青玄,单凭几幅字——”
“不管是不是,都不许再去。”谢平安斩钉截铁道,“这几日我去哪里,你跟着我去哪里。”
谢阿春还想辩驳,对上谢平安的视线,什么也说不出了。她知道谢平安很少说这样的话,一旦说了,那就是没得更改。
接下来几天,谢平安果然严格履行诺言,不管是下地种田,还是去河边洗衣,都带着她——也不让她干活,就坐在阴凉地,喝他用青梅酱调的青梅汤,但务必要在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期间,谢平安去找过冯里正,却都吃了闭门羹,还是得了冯里正身边人点化才知晓缘由。
“你家妹子前几日可是把冯里正连带县太爷都得罪狠了,人家心里芥蒂着呢,如今再要找人办事,总得好酒好菜招待一番,再送些谢礼,权当赔罪,你说是吧?”
谢平安默然颔首,于是,这顿饭便定在了五月二十三,城里最好的酒楼醉香阁。
正巧这日会稽山也解封,谢阿春连喝几日酸梅汤,整个人都要散发着一股青梅的酸甜味儿,憋闷得不成样子,说什么要和他一道进城。
谢平安生怕她再冲动惹事,也顾不得她会不会再偷跑去见温青玄,勒令她留在家中,自己上了进城的船。
但谢阿春想做的事,万没有做不成的,她紧跟着上了谢平安后头的一条船,撒娇卖乖地让撑船的阿叔给她免了船费,一路跟着谢平安直到酒楼下。
这酒楼一共三层,瞧着就颇气派,小二站在门口迎来送往,谢阿春低着头往里走,没两步就被拦下。
“小丫头,这可不是玩的地方……”
“我是跟着他来的!”谢阿春一指身影将要消失在二楼的谢平安,“我俩一起的。”
趁着小二半信半疑,她拨开人群嗖地窜上了楼。
一楼大堂有人说书,惊堂木一拍,抑扬顿挫的语调说着:“话说这萧将军萧祁平城一战,被柔然人坑害,丢了性命,自此妻儿老小,连带他自己,都战死沙场,唯留一垂髫幼女萧玉,独在世间……”
“可叹满门忠烈,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稚子伶仃,堪向谁依?幸而萧将军兄长手足情深,将自己这侄女接到洛阳,养在身边,视如己出……要说这萧将军兄长是何人?正是当今兰陵萧氏的掌权人,以正二品尚书令,加封录尚书事,开府仪同三司的萧璟萧相国是也!”
“此人品行端直,高风亮节,当的上一句君子如风,再说他那大公子,颇有乃父之风……”
谢阿春三步并两步,来到二楼,这一层是由屏风隔开的屏厢,不比三楼雅间尊贵,但比一楼大堂清净。
花窗前靠着一名歌女,手抚琵琶,歌声婉转。
这会儿没到饭点,二楼也没什么人,谢阿春绕了半圈,就听到谢平安隐隐的说话声。
“出门前有事耽搁,劳冯里正久候,我自罚一杯。”
谢阿春闪身躲到紧邻二人的屏风后,从两扇屏风交叠的缝隙里望去,这个位置,正对着谢平安。
谢平安举杯尽饮,立时咳嗽两声,大病初愈的雪白面皮上晕起了红。
谢阿春气得牙痒痒,差点没忍住上前把他手里的酒壶丢出去,谢平安从来不喝酒,如今伤刚好才多久,竟还学起人喝酒了!
冯里正背对着她,老嗓浑浊一笑,一看就是没少喝:“贤弟因何事耽搁啊?让老夫猜猜,莫不是你那妹子,又给你惹事?”
“家妹是顽皮了些,也是我疏于管教,才让她上回给里正和县令大人添了诸多麻烦,这一杯再敬您,还望您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莫要让大人与家妹计较。”
他正要抬手饮尽,不知瞧见了什么,忽然剧烈呛咳起来。
“阿……”他急急住口,一双眼不住地瞟向屏风后。
谢阿春对上他视线,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他怎么看到自己的!
她下意识往左边半扇屏风藏去,这一躲,才发现这屏风是半透的,根本藏不住身形!
“贤弟怎么了?”冯里正疑惑不已,转身欲看,谢平安忙拉住他,再给他添了杯酒。
“方才是我不胜酒力,我再自罚三杯!”
冯里正大笑:“贤弟豪爽!来,干!”
谢阿春藏不住,干脆也不藏了,从屏风后探出头,指了指谢平安手里的酒杯,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谢平安面颊红透,连眼角都透着粉,分不清是急的还是酒意上头,只趁冯里正不注意,拿眼睛不住地瞧她,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求。
谢阿春才不吃这套,但到底哼哼唧唧地往屏风后一蹲,让冯里正回头也瞧不见她。
一下喝了这么多酒,谢平安的声音有些软绵,已透出几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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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锭银子,是孝敬您的,还请您一定收下。”
冯里正一见这两锭银子,登时眼里精光四射。
他神情闪了闪,缓声道:“好贤弟,这才几日,你就能凑出这么多钱,可是有什么发财的买卖,能否带带老哥哥我?”
“并无什么发财的买卖,只是……只是有远房亲戚接济一二。”
“贤弟莫要诓我,那日你与你那妹子,在城里几幅字画就卖出一枚金叶子,这事儿我可听说了。”
“不敢诓骗里正,金叶子我们确实没有要,平安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两锭银子拿着已是棘手……”
“你拿着棘手,老哥哥我却有路子,你不知道,当今多少富商大户,为求玉山先生真迹豪掷千金,不如叫上你那会仿玉山先生真迹的朋友,咱们一道干个大买卖?”
谢平安踌躇着拱手:“不是我不愿,而是此人平安也不认得,怕是不能为里正引荐。”
“哼!”冯里正冷了脸,“看来贤弟还是信不过老哥哥我,如此也罢。”
谢平安又罚酒告罪了一番,直到冯里正喝得醉醺醺起身,面带笑意地告辞,才试探着道:“冯里正,那免徭役的事……?”
冯里正脚步顿了顿:“徭役?什么徭役?”
不知谢阿春,谢平安也怔住了。
谢平安:“就是免今年五月的徭役,我这两锭银子都给您了……”
“两锭银子?”冯里正老眼闪过一丝暗光,“这银子,不是你替你妹子来给我赔罪的吗?”
谢平安脸白了。
“贤弟,老哥哥我可从来没说过,这顿饭是免徭役啊,你不就是为了赔罪,才来请我吃饭吗?”
冯里正呵呵地笑,手掌拍在谢平安肩上:“贤弟不如再想想,与老哥哥我做那玉山先生字画买卖的事?”
谢平安垂头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方才敬酒的杯子,他掐在杯沿上的指尖泛白,几乎与瓷杯一个颜色。
“他们说往年免徭役,都要一锭银子就可以,今年我给了两锭,为什么还是不行?”他颤声道,“这般行径,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冯里正?”
“你是里正我是里正?”冯里正嗤道,“我说涨,就要涨!你不想给,可以不来!”
谢平安浑身发抖,脸上被酒意激出的血色也消退了:“我要将此事上报县令大人……”
冯里正像听到什么笑话,蓦地大笑:“你尽管去!好贤弟,你不会以为,这些钱都进我冯老六一人的腰包吧?这事儿要不是有上头允许,你倒是想想,我敢这么做吗?”
“天高皇帝远,这山阴县,谁说了算,你自己掂量掂量罢!”
他仰天大笑,绕出屏风,一步还没迈,突然就僵住了。
手上被弹弓打中的地方又发起疼来,他后退半步:“你、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
谢阿春热血上涌,胸中像烧了块热炭,灼得她眼睛赤红。
“老东西,臭走狗!我打死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