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她想当皇帝很久了

    谢阿春在家歇了几天,那日体力消耗太大,她躺了三天才缓过来。谢平安那一鞭子伤的重,也得静养,等两人都好的差不多,端午早过了。谢平安答应她去城里看龙舟的事自然也没了下文。


    村里人过后谈起这事儿,也是难掩愁绪,料想冯里正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肯定还要再来。硬碰硬已经行不通,不少人于是开始凑钱,到底还是想走花钱免役的路子,只是这钱多数人都付不起,一连几日,村里气氛都有些沉重。


    谢平安这次没再瞒谢阿春,想瞒也瞒不住。只是他伤还没好,谢阿春也没拉着他说凑钱的事,只是自己独处时,难免胡思乱想。


    这日中午,谢阿春在院里喂兔子。


    点点的后腿这阵子已经养好,每日里吃喝不愁,瞧着还胖了一圈,白毛在日头下仿佛会发光。


    谢阿春喂着兔子,忽然听见陶清远的声音在喊她。


    她一回头,只见陶家的马车停在院外,陶清远急急忙忙下来,冲进院里。一见她,陶清远眼睛就红了,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阿春,你伤好了吗?我娘亲前两日病了,府里一直在忙,才听说这件事……他们有没有再来为难你?”


    谢阿春摇摇头:“小伤,已经好了。”


    陶清远听了眼睛更红了,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塞进她手心:“这药膏专门治外伤,碧云姑姑说买的是城里回春堂最好的,你拿着。”


    谢阿春承了他的好意,道谢收下,陶清远甜甜一笑,颊边酒窝隐隐:“你和我不用客气呀……”看到兔子,微微一讶,“你新养的兔子吗?长得好特别!”


    点大人动了动有黑色胎记的长耳朵,聊做赞许。


    谢阿春摸了摸它的后背:“它叫点点,你可以摸摸它……”


    两人正说着话,堂屋门被人打开,谢平安走了出来。见到陶清远,他温声道:“小清远来了,快到中午,今天要不要在这儿吃饭?”


    他脸色还有着重伤初愈的苍白,神色也有几分疲惫,眼神却还是温和带笑。


    陶清远忙起身,先像模像样地行礼,问“阿春哥哥”好,才道:“今天就不了,我娘还病着,我只能出来一会儿,马上就要走。”


    谢平安点点头,又问:“邓夫人的病可要紧?家中现在没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若是缺什么稀奇药材,可以跟我讲,我上山去找找……”


    陶清远忙摆手,连道不用,道娘亲病得不重,劳他关心云云。


    说完,手捏着腰边挂的香囊,有些局促地看看谢阿春,又偷偷看看他。


    谢阿春也不知道说啥,只好再给兔子喂一片菜叶。


    谢平安似乎也察觉自己的出现有些打扰小孩子们的愉快交流,笑了笑,说了两句让他们好好玩之类的话,重又进了屋。


    陶清远终于松了口气,谢阿春只顾着喂兔子,两人都没抬头,自然也没发现,他们挨着的床边好像站了个人影。


    陶清远蹲在谢阿春身边,也学她喂兔子,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陶清远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锦袋,献宝似的递到她跟前:“我带了梅干!上回瞧你喜欢吃,我就让他们又做了些,你尝尝,这回加了更多蜂蜜,更甜啦!”


    谢阿春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陶清远有些不安地举着装梅干的袋子,看出她兴致不高:“你怎么了?”


    谢阿春低头看着点点啃菜叶,本来不想说话,但一抬头,望见陶清远清澈眼瞳里的关切,叹道:“我在担心……那些人现在走了,过阵子肯定又来。”


    陶清远也皱起脸:“是哦……”


    “就不能给他点钱吗?我记得我娘说,世上的事没有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解决,一定是给的还不够!”


    谢阿春撇撇嘴:“你能想到,大家伙都想到了,但你以为那些钱是那么好凑的吗?”


    陶清远一脸懵懂,谢阿春一阵沉默,心道陶清远可能确实不知道什么叫缺钱。


    陶清远冥思苦想,突然眼神一亮,掏出一个荷包,神情郑重地递给她:“这些是我的零用钱,你看够不够。”


    谢阿春扑哧一笑,陶清远以为她觉得不够,着急道:“要是不够,我再去找我娘要——”


    “不是够不够的事情啦,”谢阿春无奈道,“邓姨帮了我们许多,总不能让老让你家出钱。”


    陶清远双眼迅速失去神采,垂头丧气道:“你怎么这样和我见外……”


    谢阿春有些好笑:“我们本来也不是一家人啊。”


    陶清远更低落了:“怎么才能做一家人呢?”


    谢阿春逗他:“你喊我几声姐姐,我就认你这个弟弟。”


    “我——”


    谢阿春笑眯眯等着。


    陶清远直勾勾看着她,蓦地把头一低,鼓着小脸,任凭她再说什么,都不说话了。


    又过片刻,外头仆人开始喊陶清远,陶清远站起身,不由分说把荷包塞给她,转头就跑了。


    “喂,陶清远!”谢阿春追出去,“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好。”


    陶清远掀开车帘,就这一会儿,他看着又快哭了。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他咬着唇,控诉道,“我爹过去就都把钱给我娘,我看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驾马的仆人突然剧烈咳嗽,陶清远疑道:“怎么了?”


    仆人憋笑憋的脸色通红,清了清嗓子:“少爷,你还没成亲呢。”


    陶清远不懂:“成亲,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


    谢阿春对此却略懂一点,难得有些尴尬,把荷包隔着车窗一丢,逃也似地走了,没两步后脑勺一痛,被荷包砸了个正着。


    谢阿春捂着脑袋,终于发怒:“陶清远!”


    陶清远把头一缩,催促道:“快走快走。”


    仆人一溜烟赶着车逃了,谢阿春只能拿着荷包往回走,这才看到谢平安站在门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见谢阿春瞧过来,他弯起唇角笑了笑,只是瞧着不那么真心。


    谢阿春把荷包给他:“你看是过几日给邓姨,还是先留着用。”


    谢平安没接,过了半晌,他垂下长睫,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是我不好……”


    谢阿春不高兴见他这样,把荷包往他怀里一丢:“谢平安,你这人真怪。当初是你硬要和陶家拉关系,我不乐意,你还教训我,怎么关系好,人家要帮,你又不乐意了?”


    谢平安眼睫颤了颤:“你说的对……”


    “我还和你说,人要先活着,再讲气节……其实我在想,我也不是不能去服役,”谢平安话锋一转道,“再过几年,你就及笄了,可想早些定亲?”


    谢阿春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转念想起陶清远,血液蹭地一下涌上脑袋,几乎气得发抖。


    “谢平安,你想什么呢——”


    谢平安低声道:“陶家的小少爷挺喜欢你……”


    谢阿春气得原地打转,想踹他两脚,又记起他伤才好,最后一指旁边吃草的兔子:“点点,给我咬他!”


    点大人老神在在,理都没理她。


    谢阿春更加来气,想抓它,点点一蹬腿跑了。


    见她气成这样,谢阿春抿了抿唇,和缓了声音:“阿春……”


    谢阿春根本不想理他,她觉得很委屈,谢叔林婶宁到病死,也不愿意卖掉那只可能认出她身份的长命锁,谢平安更是,一有困难,就想着把她扔给别人!


    “你们真的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吗?”


    谢阿春控制不住眼眶的热度,她擦了又擦,都擦不去,干脆蹲下把脸埋进膝盖。


    头顶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她一偏头躲开了。


    有人在她身前蹲下,谢平安叹了口气,声音无比温柔:“我错了,阿春,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咱们一起想办法把钱攒起来,好吗?”


    谢阿春霍地抬起头,瓮声瓮气道:“把那个金锁卖了!”


    她那晚扔到地上就走了,但谢平安肯定会捡起来。


    谢平安笑笑:“这个不行,咱们一起想别的办法?”


    谢阿春重重一哼,又把头埋进膝盖,只留给他两只乱糟糟的双丫髻。这几日他身体不好,谢阿春自告奋勇亲自扎头,扎得十分潦草。


    “我给你重新扎一下头发?”


    谢阿春赌气半晌,大发慈悲地“嗯”了一声。


    谢平安搬了个马扎,让她坐下,进屋拿了把桃木梳,拆开发带,轻轻给她顺着头发。


    谢阿春身体好,家里有好吃的都先紧着她,故而她这一头长发颇为黑亮。


    谢阿春支着下巴等他梳好,却忽然发现身后的谢平安不动了。


    “怎么不梳?”


    谢平安回过神,继续动作起来,神色如常地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过几个月又是年底,你生辰该到了,过完生辰,你就十一岁了,不知不觉,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当初你那么小,才到我……”


    谢阿春有些脸热:“不许提!”


    谢平安眉眼弯弯:“好,不提。”


    却又叹道:“寻常人家,确实也有这个年纪就定亲的,我们阿春竟也长到快及笄的年岁了……”


    谢阿春有些恼了:“谢平安!”


    “不说这个了,”谢平安告饶,“阿春替我想想,怎么好攒钱吧。”


    谢阿春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她托着腮,皱眉思索,身后谢平安利落地给她扎好头发。


    “咱们不然上山打猎?”谢阿春突然一拍手,“要是能打到獐子,毛皮还能拿去城里卖,肯定来钱快!”


    谢平安点头赞许:“不愧是我们阿春,这么快就想到法子了。”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拿弹弓,给你打下手!”谢阿春越想越靠谱,她看向谢平安,“你是不是好久没打猎了,还会用弓吗?”


    她头转得快,两只双丫髻一颠一颠,谢平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笑道:“应该还会吧……咱们去试试。”


    两人计划定的好,却没想到旁里横生枝节,还没上山,就听王二丫爹说这两日封山了。


    “封山?”谢阿春震惊,“三月早过了,为什么这时候封山?”


    二丫爹一声长叹:“前日里来的那个将军,你们忘了他说的啥?给大公子祭祖做准备!这不,这两天那大公子就在山上祭祖,说为了显心诚,要住够七日,为免冲撞贵人,县里这几天都不让上山啦,不过征役想来也要往后推,也是因祸得福喽。”


    二丫娘在旁边择菜,跟着道:“要我说,谁知道这贵公子到底在不在山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住山上七天受得了?也就是名声好听,指不定人根本不在上头,平白让我们跟着受累。”


    “嘿,你还别不信,这大公子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孝子,要不能从洛阳千里迢迢跑来山阴?”


    谢阿春道:“有多有名?我怎么没听过?”


    二丫爹把脚下砍落的柴堆在一旁,朝她笑道:“你成日也不出村,上哪儿知道去?改日让你哥带你进城,随便找个茶楼坐坐,说书的本子里,十个里八个在说他萧家,一说萧家,准要提他们家这个大公子哩。”


    上不了山,还要再等七日,谢阿春和谢平安与王二丫爹娘告辞,相携着往家走。


    谢阿春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知道王叔说的那个,什么大公子是谁?他有多大来头,一来就封山。”


    谢平安看着前方的路:“自然是听过,不过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大名萧鹤临,九岁去的洛阳,被京城大儒亲点为神童,破例入了国子监念书,算起来……今年该有十二岁?”


    “这叫不了解?”谢阿春惊疑道。


    谢平安转头看她,笑道:“去城里几趟,路边茶馆反反复复说的也就是这些,想不知道都难,不过左右是旁人的事,与咱们无关。”


    “怎么无关?他害的咱们都上不了山!”谢阿春哼哼唧唧,“要不咱们看看,能不能找个小路?”


    谢平安无奈:“莫要冒险了,若再撞上那个将军……”


    谢阿春撇嘴:“那就放点点咬他们!对吧,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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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谢阿春说着,扯开衣襟,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兔头。


    这两日她去哪儿都要带着点点,谢平安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依她。


    点点鼻子动着,在空气里嗅了嗅,又钻回了谢阿春衣襟里。


    谢阿春看着它,忽然想起捡到它的地方,眼睛顿时一亮:“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那里有片林子,指不定也有獐子呢,就算没有,咱们也能挖点山菇药材,一样能卖!我带你去吧?”


    谢平安一怔:“山上有这种地方?”


    谢阿春得意:“你不知道了吧,我带你去了你就知道。”


    谢平安犹豫:“可……”


    “别可是了,”谢阿春打断他,“这几天估计也就是那个大公子在山上,姓冯的老东西才没来,等解封了,他们肯定就来了,到时候咱们上哪儿凑钱?”


    谢平安踌躇了半晌,终究拗不过她。两人回到家,谢阿春背上竹篓,谢平安翻出弓箭,二人收拾一番,往村南去。


    离着老远,就看到往常上山的路被骑马的兵士围住,谢阿春带着谢平安绕开他们,沿着那日她去竹林小院的路迂回上山。


    果然,这一路都没望见人影,等到了那片山洞外的林子,谢平安也不禁惊讶。


    “以前怎不知山上还有这片林子……你是怎么找到的?”


    谢阿春的得意戛然而止,想起那天因为掉下山崖和谢平安的争吵,含糊应着:“之前在山上遇到一个怪人,他就住在前面的山谷里,是他带我来的。”


    “阿春又交了新朋友?他住处离这近吗,来都来了,不然我和你一道登门……”


    谢阿春忙把头摇成拨浪鼓:“还是算了,他……他不喜欢见人!”


    谢平安有些遗憾,谢阿春怕他再提这件事,正想岔开话题,谢平安忽然伸手比在唇边,“嘘”了一声。


    谢阿春不明所以,但配合地保持了静止。点点许是嗅到了熟悉的环境气息,几次想探头出来,都被她按了回去。


    谢平安一瞬不瞬盯着远处一丛半人高的灌木,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他取下背后的长弓,拈了枚箭矢,搭在弦上,缓缓拉紧。


    少年眉眼沉静,修长的五指稳稳撑着弓弦,挽起一半的袖口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臂,呼吸清浅,渐不可闻,整个人仿佛化作了这片山林里的一缕清风,一片落叶。


    天上的云随着微风轻移,日影忽明忽暗,灌木丛始终静止。


    久到谢阿春都疑心那里没有东西的时候,天光乍破,照得林间秋毫必现,静止的灌木丛忽然窜出一头獐子!


    它身形极快,仿佛只是一片褐色的残影。


    谢平安却比它更快,手指一松,谢阿春几乎没看到箭的影子,只听到利矢刺入躯体的钝响,那只獐子应声倒地,四蹄挣扎着,微弱嘶鸣。


    谢阿春欢呼一声:“射中了!你好厉害,谢平安!”她比谢平安还要兴奋,没忍住抱着他蹦了两下,眼里的欣喜快要溢出来。


    谢平安微微牵起唇角,有些腼腆地道:“还是有些手生了……”


    “嘁,又装!”谢阿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谢平安脸色顿时白了一白,谢阿春才想起他后背的鞭伤,有些无措,“对、对不起,我忘了,又流血了吗?”说着想去撩谢平安衣服,谢平安忙按住了。


    谢平安无奈:“已经长上了,没事,去看看猎物。”


    “哦。”谢阿春从善如流,跑过去一看,那是头幼獐,个头还很小,谢阿春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哎,还这么小……”


    “估计卖不了多少钱……”


    谢平安忍俊不禁,摇摇头,上前收回箭簇,与她一道把獐子装进竹篓,本打算打道回府,谢阿春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谢阿春眼睛转了转,把竹篓塞给他,道:“你先回家,我去看看我那个,呃,朋友……”


    谢平安顿了顿:“非要现在去吗?天色不早了……不然我和你一起……”


    “很快的,我去去就回!”谢阿春不等他再多说,转身往林子里跑去。


    “阿春!”谢平安远远地唤了几声,也没有拦下谢阿春的脚步。


    谢阿春来到山洞口,左顾右盼一番,确认谢平安没跟来。虽然她知道谢平安为人很正派,绝不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但还是保险起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让这俩人见面。


    竹林小院依然如旧,只是今日竹窗半敞,靠窗的桌子上,比往日多了个瓷瓶。


    谢阿春喊了几声没人应,又踩着酒坛从窗户往里望了望,男人这会儿也不在。


    距她上次来已经过去好几日,当时放在门口压着花的酒坛已经不见,花也空了,谢阿春心里一喜,难不成那人终于把她的花拿走了?


    但很快,她就在院子一角发现了已然被风干的枯花,想来酒坛被人搬走,那花无人管,被风乱吹到了这里。


    谢阿春一阵憋闷,想起上次自己立的誓,自己以后应该再也不来了,可她心里却缠麻线似的难受。


    她在院子里烦躁地转了几圈,想等那人回来最后再问一回,但左等右等不见人,无名火倒是越来越盛,再一想自己干嘛对一个根本不搭理自己的人这么上心?她谢阿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谢阿春气得想把那人宝贝的酒坛通通踹翻,脚都抬了,临挨着前又忽然停住。她磨了磨牙,忽然取下腰侧的弹弓,瞄准窗边新添的那只瓷瓶。


    “砰”地一声,瓷瓶被一颗飞来的石头打了个稀碎,碎瓷落了一地。


    谢阿春总算解气,又将地面当成那人,用力踩了数下,终于舒坦。


    看着那一地碎瓷,谢阿春后知后觉有点做贼心虚。


    她偷摸地把那颗非常具有她个人特色的石头捡走,正打算脚底抹油开溜,没成想一回头,就撞上一堵人墙,磕得鼻子酸痛,差点没落下泪来。


    男人站在她身后,也不知来了多久,看了多少。


    对上她望来的目光,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怎么,干完坏事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