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顾同渊笑道，“大娘，你这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年的时间，你把我忘干净了？”


    闫凤梅咋可能忘了顾同渊，她只是觉得晦气。


    沈今禾进屋给邵小虎拿了个苹果捧出来。


    她看见顾同渊，心情很是愉悦。


    “中午在国营饭店带的菜，给你留了。”


    顾同渊看向沈今禾，自家媳妇儿也太好看了。


    “今儿检查怎么样？”


    “相当好！”沈今禾回道，“哦，对了，今儿在医院看见谢柔了。她气我来着，然后她自己抱着孩子就摔了，还把孩子也扔出去了，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闫凤梅心里琢磨着，那沈今禾肯定是个扫把星。


    活该人家气她。


    人家摔了才惨呢。


    结果她就听见顾同渊说道，“那她确实活该，谁让她嘴欠气你的，我看摔的轻。”


    闫凤梅：……


    沈今禾笑的眉眼弯弯，“顾同渊，你和这位大娘早就认识啊？”


    顾同渊拉过沈今禾的手，“是啊，认识好些年了。”


    邵兴平当然还记得之前顾同渊将他母亲从部队家属院撵出去的事情。


    他拽了拽闫凤梅衣袖，“妈，先进屋。”


    闫凤梅憋着一口气，将邵金宝也拽了进去。


    进屋以后，她指着外面，“那个顾……”


    她现在也不知道人家是什么职位。


    邵兴平给她倒了一碗水，“顾团长。”


    那小子现在都是团长了？


    她以为她儿子最厉害了，结果顾同渊竟然年纪轻轻当团长？


    “他们俩是两口子？”闫凤梅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邵兴平说道，“对，他们俩是两口子。所以，妈，你带金宝儿来，就消停点儿，别去招惹他们。还有，隔壁弟妹很喜欢承安和小虎。”


    邵小虎坐在小凳子上，将苹果啃的一个坑一个坑的。


    那苹果看起来比脸还大呢。


    顾同渊坐下来吃饭，顺着门口还能看见邵小虎用力啃苹果的小背影。


    “我之前跟你说，从家属院撵出去的就这老太太。她突然来了，你可小心点儿，你身体要紧，可别被她给气着。”顾同渊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老太太相当能折腾人。


    沈今禾坐下来，“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先打赢一仗了。不过这老太太折腾成啥样，还得看邵兴平什么态度。”


    顾同渊很是瞧不上邵兴平。


    “就他？他能治得了他妈？都不是我小瞧了他。”


    顾同渊说着想起来沈今禾提谢柔的事儿，“你们今儿在医院看见谢柔了？”


    “她儿子脐疝，看样子很严重了。那孩子被她养的，看起来很小，眼睛一直红肿，感觉就是营养不良，又一直哭闹。”沈今禾说道，“随根儿。”


    邵小虎啃了一些苹果，吃不下了，就蹬蹬蹬跑回屋里。


    “姐姐，吃不下。”


    沈今禾将苹果接过来，“那我给你放好，你想吃的时候再来拿。”


    邵小虎认真地点着头，“嗯。”


    沈今禾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拿过一个碗，将苹果放进去，然后将碗放到邵小虎能够到的凳子上。


    邵小虎待了一会儿了，“姐姐再见。”


    说完，他摆摆肉乎乎地小手，就这么跑回家了。


    沈今禾都习惯了，因为杜鹃不让邵小虎在她身边太久，怕影响她休息。


    所以邵小虎也很习惯洗待一会儿就走。


    看她出现在院子里，或者听见她说话就再跑过来。


    顾同渊吃完饭，收拾碗筷要去洗碗。


    姜秀君走过来，“我收吧，你这天天忙的，多陪陪今禾。你看看，今禾那肚子大的，身体多重？像你似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的。”


    顾同渊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对，我的错。”


    说着，他将沈今禾扶起来，两个人回屋去了。


    沈今禾时常都能感觉到胎动。


    这会儿站起来，肚子又动的厉害。


    “我都琢磨，他们仨在肚子里是不是在打架。”


    顾同渊扶着她，让她靠在床边，这样能舒服一些。


    他坐到旁边，对着沈今禾的肚子说道，“不准在妈妈肚子里打架，也不能让妈妈不舒坦。”


    他一说完，沈今禾的肚子明显又动了动。


    沈今禾笑道，“看看，跟你抗议呢。”


    顾同渊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下子三个，家里会是什么样儿。


    “没事儿，他们亲不亲无所谓，你跟我亲就行。”


    沈今禾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顾同渊已经去忙了。


    她看看天，中午下了一阵雨，现在天气还不错。


    她就和姜秀君说了一声，朝龙源大队去了。


    她想去看看，王建军都安排的咋样了。


    她往龙源大队走，就看见那片洼地热火朝天地干活呢。


    老马家人看见沈今禾，很是热情地打招呼。


    马振山说道，“今禾啊，我们这儿干的挺好，你先回家看看吧。谢柔来了。”


    沈今禾还挺惊讶，谢柔跑挺快啊，上午在县医院，这会儿怎么跑这儿来了？


    谢柔是费了很大力气，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了一个，从县城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过来的。


    她从县医院回去和赵金英还有林耀说，林建礼需要做手术。


    他们一听都不乐意，张口就说没钱。


    中午在家打了一架，她想了很久，就只能带着孩子到龙源大队来找曾友兰和沈大新。


    想来想去，她觉得最心软的就是曾友兰和沈大新了。


    最起码，他们养了她十几年，总不能看着她的孩子受苦，没钱做手术吧。


    正好现在沈今禾不在家，她哭的惨一些，再让曾友兰看见她儿子和女儿的惨样儿，总能弄点儿钱出来。


    实在不行，让他们帮忙去大队借一些也行啊。


    “妈，求求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借点儿钱给我，我想给两个孩子做手术。”谢柔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妈，你看看，两个孩子肚脐都是这个样子，医生说，要是再拖下去，就可能没命啊。”


    曾友兰蹙着眉头，看着谢柔连背带抱带过来的一对儿龙凤胎。


    两个孩子就这么被她放到了地上，都在那儿哭。


    哭的肚脐一鼓一鼓的。


    女孩儿的还稍微好一点点，男孩儿的哪个就严重的厉害。


    说着，谢柔扑通就跪了下来，“妈，求求你，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