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

    沈宗芳把三王妃这案子闹得天翻地覆,本就密切注意他一举一动的福安公主自然一天比一天心绪不宁。


    那天钱鸣英连滚带爬跑来找她,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她见他那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却没成想能这样不好!


    “你疯了不成?”她记得自己这样骂他。


    钱鸣英哪里说得清究竟怎么回事,他恍恍惚惚只记得看到了汀兰,汀兰还说,大活人哪能不见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听得挖地三尺这样的话,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无论如何要让她闭嘴,抓起了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打了下去……


    汀兰怎么变成了三王妃,他不知道啊!


    福安公主疑心他是教人害了,但当时哪里来得及查清这些?当务之急是绝不能教人发现三王妃的死和钱鸣英有关系,一丝半点都不能有。


    她动过就这样不处理三王妃尸首的念头,做好了钱鸣英的善后,只要和他无关就行了。


    但这样风险实在太大,许家院子里死了个王妃,不查个水落石出就是宗室也不能放过。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佛堂里的明蘅。


    虽说仓促了些,但只需要把原本安排好的捉奸戏码稍加改动,那不就是最好的顶罪人选么?


    没想到许家安排的假贼寇不知怎么弄假成真了,还让沈宗芳把这事越查越糊涂……


    魏嬷嬷低声安慰她道:“殿下,我倒是觉着这未必不是好事呢。”


    “这算什么好事?你看老七那样子,分明就是要一查到底。万一让他查出点什么来……”


    “殿下,我的意思是,就当是江湖人杀了三王妃,横竖跟我们公主府不相干呀。”


    福安公主一愣。


    魏嬷嬷接着说:“我想着七王爷未必是真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无非是想把七王妃捞出来。咱们要是推波助澜,就遂了他的心愿认下江湖人杀人之事,也是把公子爷救出来了,不就行了。”


    无非就是三王爷和许家未必同意罢了……但如今他们有求公主府,凶手是明蘅还是江湖人,不都是一样么?


    福安公主越听越有些意动,正要叫魏嬷嬷详细说说,身后的珠帘一动,走出来一个少年道:“殿下,万万不可。”


    那少年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唇红齿白颇为秀丽,言语间对福安公主透出一股亲昵之态——若是明家人在这里,只怕要惊得他们魂飞天外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明桐。


    明桐走到福安公主身后,一边轻轻替她捏起了肩,一边温声道:“那七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还能不知道?他现在说什么江湖杀手说得轻巧,到时候查出点什么了翻脸不认人,要想把公主府一网打尽都未可知。”


    福安公主犹豫道:“终究公主府同他们又没有什么龃龉……”


    “殿下,就算我们不与七王爷为难,许家可未必乐意错失这样一个打击七王爷的时机啊。”明桐附耳道,“殿下别忘了,那凶器我们可没找着呢。许家说他们也不清楚,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当真不清楚?”


    福安公主手里的帕子揉成了一团,她险些把这个忘了!她和许家安置好佛堂里的一切就想起了要处理这石灯,当时只来得及把那灯换了个位置,回头她想要了石灯来销毁掉,许家就口口声声不见踪影了。


    她当然疑心是许家悄悄藏起了这凶器——这些年和许家打交道,她还能不知道许家的德行么?最是不能信重!


    可她却不好和许家撕破脸皮……


    魏嬷嬷嘴唇动了动,还想再劝劝福安公主,有个小内侍上前来禀报道:“许家的周夫人请殿下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福安便点了点头叫人来备车。


    魏嬷嬷也只好先伺候着福安更衣出门。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低着头的明桐。这个少年总让她不是很喜欢——倒不是为了他身上那些传闻,魏嬷嬷想得明白,若非如此,一个官宦子弟怎么会来做这种自荐枕席的活?


    虽说能伺候殿下也是他修来的福分了。


    但这少年对着殿下倒是柔情蜜意,卸下了笑脸,眼中总是闪着阴沉沉的不服。自打他来了,更是没少对着殿下吹那股和七王妃交恶的风。


    魏嬷嬷这些年来阅人无数,哪里不知道他只怕是在借殿下的势排除异己?


    只不过七王妃也好,明家也好,又算不得什么,殿下高兴,交恶就交恶了。


    但若是这样的大事他还要借机节外生枝,那可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魏嬷嬷一面默默扶了福安公主上车,一面在心里打算好了等回来以后,也该敲打敲打明桐了。


    一个玩物罢了,还想摆弄起殿下来了?


    -


    周氏的大丫头金珠环顾了一圈几位主子,垂下眼把自己偶然听得的话又重说了一遍:“……那几个小丫头便说,看到了韩管事从佛堂后头急急忙忙走出去了。”


    福安问道:“这人不会当真看到了佛堂里的事吧?”


    许远山淡淡道:“时辰对不上。他应当是在你们布置完佛堂以后才路过那里。但几个小丫头看得清什么?说她们看错了就是。”


    他指了指金珠:“继续说。”


    金珠应了个“是”:“我去七王府稍稍打听了一阵,此人当初和七王妃……还有些传闻,不过都让七王爷压下来了。当时揭出来的那丫头名叫‘清风’,和现在管着王府杂事的净月是一块儿进的王府,那净月提起他就满腹怨气……”


    福安心里盘算了一阵,这个人选倒真是天赐良机,但:“他来你们许家后宅做什么?”


    许远山在许东楼出事以后,在许家清查了一番,抓出过几个钉子,自然知道这韩长生有些动作是针对许家。但他既是明蘅的陪房,针对许家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只是手段厉害些,能在许家钻营出众多耳目罢了。


    这些话他懒得告诉福安,只淡淡道:“他自有他的谋划,不过若是能说的事,也不必避人耳目行动了。他不敢说。”


    福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只是硬要说他是和七王妃相会,也没有证据吧?”


    “该有就会有的。”许远山其实根本无意和福安公主交待这些安排,更不是来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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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议的。只不过此事毕竟牵涉钱鸣英,不和她把话说在前面,她轻举妄动就坏大事了。


    既然该告知的已经告知了福安公主,他就不再同她多说,只让她回去按兵不动,交待起周氏来:“想法子联系上那个净月。”


    周氏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这些事她没有多少兴致参与,只不过金珠既然听见了又回报给了她,她没那个胆子瞒着不让许远山知道。


    何况自打容梦溪出了事,家里中馈都落到了明芩手上。她不耐烦管那些事,但明芩日渐一副当家做主的架势,教她看了也碍眼得很。


    如今明芩没打理好宴会,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当然要出来收拾残局。


    她想着金珠到底年岁小些,怕她不知道和七王府的人打交道的轻重,特意叫来了张嬷嬷,将事情细细对她说了:“一是想法子和那个净月把话递过去,二则也要打听打听韩长生的行迹。”


    张嬷嬷是做惯了这些事的,满口答应着很快就去了七王府。


    净月是王府的大丫头,要联系上她,还要不动声色把意思递过去,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周氏在家安心等了两天,等回来了脸色苍白的张嬷嬷。


    张嬷嬷把屋里的丫头全挥斥了下去,和周氏耳语了几句。周氏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她还要苍白:“当真?这怎么可能呢!”


    “千真万确,我是看得真真的。”张嬷嬷满头大汗道,“原说是姓韩的陪房我就该想到的,可不就是云荪嫁的那家人,就姓韩?”


    “可是——”周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张嬷嬷的手几乎要发起抖来,“他来后宅,是来找我的!只是没找到机会……完了,张嬷嬷,全完了!不能安排他做这替死鬼!”


    “夫人,这话要怎么告诉老爷?只怕是说不通啊!”


    周氏抖若筛糠,喃喃说不出话来。


    -


    张豫一边引着沈宗芳往前走,一边说道:“许家的丫头、婆子在几个不同的时间、地方都瞧见了这位韩管事,我们审过了这几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时辰,确实可疑。”


    他一大早就来了七王府,毕竟是要拿七王府的管事,又和七王妃……牵连不清,手下谁也不敢去触沈宗芳的霉头,只好他自己咬牙上了。


    “当日王爷曾说那香炉不是凶器,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我们找到了另一个……证据。还请王爷过目。”


    沈宗芳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的微笑,跟着张豫走到了佛堂外,看着张豫指向了石灯。


    “王爷请看,这里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液。这里……有一些碎布。想是真凶慌乱中拿起这石灯行凶,没注意衣物被夹杂在了石灯中。”


    沈宗芳拈起那碎布,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觉得王妃和韩管事在佛堂私会,被三嫂撞见了,韩管事情急之中灭口了?张大人,他们难道不能在七王府私会,非得来许家?”


    张豫弯腰行了个礼:“这就要问那位韩管事了。”


    “好啊,”沈宗芳把碎布递了回去拍了拍手,“那就带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