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俊臣屈指弹落雪茄烟灰，“等我娶了林星然，他不就是我的了？”


    “林星然要是知道您这算盘，得连夜带着孩子移民火星。”陆小珊调侃，“臣爷，林星然可不是林月瑶，您想娶就能娶？”


    厉俊臣不悦，“你是说我，她不想嫁我？”


    “难道，您认为她想嫁你？”陆小珊反问。


    厉俊臣自信满满，“林星然中学时就暗恋我。”


    “她书桌第三格抽屉里，现在还有我演讲比赛的剪报。”


    陆小珊瞪大眼睛，“您该不会翻过人家抽屉？”


    “她闺蜜吴七七亲口说的。”厉俊臣掸落烟灰，“她喝多了以后说漏嘴了，林星然连我喝过的矿泉水瓶都收藏过。”


    陆小珊一听就激动了：“吴七七什么时候喝多了？和谁一起喝的？男的还是女的？”


    厉俊臣皱眉：“这是重点？”


    “当然啊。”陆小珊道。


    “重点是林星然暗恋我，不要跑题！”厉俊臣冷声提醒。


    “哦。”陆小珊突然有点心不在焉，“吴七七和你们一起喝酒？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凭什么知道？吴七七是你什么人？”厉俊臣问。


    陆小珊表情不太自然，“什么人都不是，不太熟。”


    “那你激动什么？”


    厉俊臣心想，刚才那番话，我不过是故意编来证明林星然暗恋我。


    这傻货不会真去求证吧？


    “我不激动。”陆小珊道，“林星然既然暗恋你，那你为啥要杀她？”


    “你说什么？”厉俊臣道，“我要杀谁？”


    陆小珊心里一惊，自知说漏嘴，赶紧道：“没什么，没什么。”


    “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告诉你。林星然她心里其实是喜欢我的。”


    “以前她暗恋我，后来回国，也是冲我来的。”


    “不然那么多企业，她为什么偏要选厉氏合作，就是图我！”


    陆小珊撇了撇嘴。


    “你什么表情？”厉俊臣瞪他。


    “没什么。”


    “但是林星然这个人爱面子，不肯表白。所以你要在她面前多提我，明白？”


    陆小珊摇头，“不明白。我多提你，有什么用？”


    “这叫心理暗示，多提我，多赞扬我，就会让她有危机感。让她早点对我表白，不然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厉俊臣道。


    陆小珊小心翼翼道：“臣爷，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这完全就是自作多情？你家林星然压根对你没意思？”


    “不可能！”厉俊臣道，“你敢质疑我的判断和我的个人魅力？”


    陆小珊讪讪端起酒杯，“不敢。”


    “那我说的话记住了？”


    “记住了。”


    这时桌上的电话屏幕亮起，备注是一个‘沈’字。


    他瞥了一眼，没有管。


    电话屏黑了又亮，反反复复。


    “接一个吧，臣爷。”陆小珊劝。


    厉俊臣这才拿过手机，“说。”


    “我们见一面吧。”沈知意道。


    “明天再说。”声音慵懒。


    电话那头传来沈知意不肯罢休的声音，“我现在就要见你。”


    厉俊臣眯起眼，“沈律师想见我，我就得见？”


    “厉俊臣！”


    沈知意突然拔高音量，又猛地压低，“我并非山穷水尽了，我手里还有筹码，是关于林星然的。”


    “什么筹码？”


    “当面说，你在哪，我来找你。”沈知意道。


    厉俊臣还是拒绝，“有事明天再说。”


    他不能陷入被动。


    沈知意直接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林星然双后被绑，躺在地上。


    那地毯的花色厉俊臣认得，是厉家老宅一直用的。


    “当面说。”沈知意再次道。


    厉俊臣没有再拒绝。


    放下手机，看着陆小珊，“你先走。”


    陆小珊一副‘我懂’的眼神，“约了妞？”


    厉俊臣面色冰冷，不吭声。


    陆小珊感觉气压不对，“那我先走了，您玩开心。”


    陆小珊刚走不久，沈知意就到了。


    厉俊臣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烟雾在头顶聚成灰白的漩涡。


    静静看着沈知意，却不说话。


    沈知意香槟色真丝长裙被雨水浸湿下摆，像朵凋零的玫瑰。


    鬓边碎发黏在苍白精致的脸颊上，表情非常落寞。


    她勉强笑着解释：“雨太大，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到这儿，就打湿-了。”


    厉俊臣叫服务员给她拿块热毛巾。


    沈知意轻声说谢谢。


    “坐。”


    厉俊臣没起身，脚尖踢开身侧的丝绒椅。


    “那张照片，你感兴趣？”沈知意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