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午夜场

作品:《今夜失序

    出发去蔺山前,温清漪看过天气,平均气温在二十三摄氏度左右,小雨转多云。


    这种天气既不会被雨淋湿,也不会被太阳晒到蜕皮,是漂流的绝佳时机。


    除了日常的度假衣物,她还带了两套泳衣,一套连体式,一套分体式。别墅里的温泉区虽然不大,但做了男女分离,省得她再买更保守的款式。


    她们预订的民宿是联排别墅,纵横三排三列共九幢,每幢大小不同,外观看起来也有细微区别。


    订房间的时候只剩下两幢可以选,他们人少,选了只有四个房间的那栋,楼下一间卧室,楼上三间,刚好一人一间,不必两人挤一张床。


    一楼客厅做成家庭影院,过道联通开放式厨房。后院能烧烤,天幕下烧烤炉和露营桌椅都已经摆放好了。旁边还有泳池,看起来很干净,但温清漪一个旱鸭子,在车上就说好了除非泡温泉否则坚决不下水。


    不像许立平,抽签选好房间,放完东西就换上泳衣先去泳池里游了两圈。


    许立平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游泳健身爬山钓鱼。傅椿樱觉得自己到下辈子都无法体会其中快乐,只觉得他和她们之间有代沟,而从年龄上来说他和她们也确实差了三岁,刚好一代沟。


    谢铭洲的卧室在楼下,朝南带了个阳台,推门出去就是茶室。


    剩下的两间主卧分别被温清漪和傅椿樱抽到,独立浴室里都带了一个泡澡的按摩浴缸。


    “哎呀,这就是运气,手气太好了没办法。”傅椿樱面露抱歉地对许立平说。


    “我又无所谓。”许立平游完泳身上还湿着,裹着毛巾路过傅椿樱房间不作停留。


    从北城自驾到蔺山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他们中午各自吃过饭,十二点谢铭洲准时接到住得最远的许立平,一路往山里开。


    这会儿等大家都休整完,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


    第一天没什么安排,主要是烧烤,等后面玩累了谁都没这个精力再去烤肉。


    四个人研究了好一会儿,等隔壁院子里的烤肉味都已经飘过来了,他们才终于弄明白这个炉子的使用方法。


    山里温度适宜,但蚊虫格外多,即便温清漪从头到脚喷了花露水,也还是免不了被咬一腿包,四人里就她格外招蚊子。


    谢铭洲拿来一早备好的青草膏,蹲下去帮她涂抹。


    凉凉的膏体沾在指腹,在她被咬的地方打着圈抹开。温清漪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把腿往后缩,就被谢铭洲握着脚踝拉回去,“别动。”


    等帮她两条腿都涂好,谢铭洲才松手,把扁扁的铁盒放到她掌心,“脖子上自己擦。”


    说完到一旁水池边洗了手,转头去帮许立平一起烤羊肉串。


    傅椿樱在边上挤眉弄眼,小声调侃:“这么贴心呢,都舍不得你弯腰自己涂。”


    “他热心呗。”温清漪仰着脖子胡乱擦了一通,分明脖子比腿上更敏感,但自己抹药膏的时候却没什么感觉。


    烧烤炉前两个男人忙前忙后,温清漪和傅椿樱光坐着不动也说不过去。


    温清漪被咬得实在受不了,起身和傅椿樱一起去厨房洗水果,顺便吹会儿风扇。凉风吹在身上,终于舒服了一些。


    民宿服务到位,冰箱里生熟食到水果酸奶一应俱全且品种多样,六月正是杨梅和荔枝的季节,温清漪用盐水泡了一大碗杨梅,简单冲了冲荔枝。


    傅椿樱为了展示自己新学的刀法,从院子的井里捞了一个提前冰镇的西瓜,去皮切块装盒,还真有点像样。


    两人在里面忙活半天,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做了四杯无酒精特调,等准备停当,外面两人各端两个烤盘进来。


    谢铭洲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外面蚊子太多,我们在里面吃,顺便还能看电影。”


    温清漪当然求之不得,检查了一遍大门,确保纱帘扣上,调整好客厅的灯光亮度,四人围着茶几坐在地垫上,经投票决定最终选了一部喜剧。


    正式开动前,四人颇有默契地共同举杯。


    “敬一下大家,好不容易今天我们四个又重新聚在一起,上次那个不算,我还以为再也不会有这种时刻了。”在这种氛围下,许立平莫名有几分感动,甚至鼻子微微发酸。


    这几年他越发觉得成年后想再交到知心朋友,比以前难上百倍。能在大学里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所以变得格外珍惜。


    傅椿樱似乎也受他感染,吸了吸鼻子搡了他一把,“哎你这是干嘛呀,什么时候这么感性。”


    “来来来,”谢铭洲和三人一一碰杯,最后停在温清漪杯前,杯身在下杯口倾斜,“以后不止今天。”


    吃到一半,四人开始玩掷骰子比大小的游戏。许立平嫌无酒精的饮料不得劲,拿来一瓶伏特加,“谁输了谁往饮料里加十毫升,四个回合为一轮,结束了输的人一起喝。”


    温清漪上次答应了妈妈不喝酒,虽然不是真的完全不喝,想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小酌两杯,但也决定以后少喝。


    不过她没说不,只是祈祷自己少输几次。而她运气也的确够好,两回合下来,输的都是许立平一个人,八十毫升伏特加加进饮料里,喝得他五官扭曲。


    “大哥你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别到时候把自己喝吐了,没人给你收拾。”傅椿樱看不下去,要求下一回合换个惩罚。


    温清漪也担心他一直输,这么喝会撑不住,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惩罚卡牌,“还是玩这个吧,都不准喝酒了,明天还要漂流呢,别到时候掉水里了脑子还没清醒。”


    卡牌是最普通的酒桌牌,根据数字和字母进行对应的惩罚或挑战,但需要喝酒作为惩罚的他们都换成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好运气眷顾了温清漪一晚上,另外三人一直在轮流接受惩罚,最后傅椿樱实在起不来了,躺在地上索性不动了。


    “仰卧起坐这么累,我还是宁愿喝两杯。”说这话时她都有气无力,可以想象第二天起床后腹部将有多酸胀。


    “行了行了,我坐在这光是看你们仰卧起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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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卧撑就看累了,都消停会儿再吃点吧,刚才吃的都快消化完了吧?”温清漪制止他们,尤其这惩罚到后面已经完全变成了谢铭洲和许立平的双人对决。


    她有些无语,看到傅椿樱发现她同样也是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


    一直到快十点,四人才收拾了客厅和庭院,各自去洗漱。


    刚才的喜剧片根本没人看进去,他们又约了洗漱完一起看悬疑片。


    这次由温清漪精挑细选了三部大卫·林奇的电影,挑战从十一点开始通宵看到第二天早上五点。


    客厅的U型沙发足够四个人躺得横七竖八,许立平一个人坐在侧面的小沙发上,电影开场前他就撂下话:“我肯定从头看到尾,绝对不会和上次一样睡着。”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用来打脸的,毫无疑问,他自然是最先合上眼的那个。不过这次他坚持到第一部电影结束,努力睁了睁眼,最终还是倒在了第二部电影的开头。


    等第二部放完已经快三点,傅椿樱也熬不住了,她回房间的时候顺便拍了拍许立平,“去床上睡吧你。”


    许立平半梦半醒,扶着楼梯一路摸索,进了房间都没开灯,直接倒在床上接着睡。


    客厅只剩下温清漪和谢铭洲,最后一部是大名鼎鼎的《穆赫兰道》,但其实谢铭洲也已经熬到极限了,只有温清漪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戳了戳谢铭洲的肩膀,“你要不也先去睡,熬不动没人笑话你。”


    “我可以。”谢铭洲拿了瓶冰水一口气喝了大半,重新坐直了身体,打起精神来陪她继续。


    强撑的结果就是,谢铭洲还是靠着沙发睡着了,脑袋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温清漪一把托住,叹了口气,好心帮他调整姿势。


    不过是侧头的瞬间,看着谢铭洲近在咫尺的睡颜,比那晚更清晰更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下的阴影,感受到他因沉稳匀长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和之前的装睡不同,此刻他毫无防备,在她身旁无知无觉地沉睡。双眼轻合,紧闭的唇看起来柔软又红润。


    温清漪一时看走神,等再回头,电影剧情已经衔接不上。她有些懊恼地戳了戳谢铭洲的腰,动作很轻,怕吵醒他。但又怪他非要睡在自己旁边,存在感那么强,完全无法忽视。


    为了专心看电影,温清漪拿了遥控器坐到沙发最边上,把电影倒回去重新看错过的地方,这一次她终于一口气看到结尾。


    关掉投屏的时候谢铭洲醒了,他动了动身体,看到离自己有些远的温清漪,笑着问:“怎么跑到那去了,你做贼心虚吗?”


    温清漪理直气壮:“我干什么了?你少血口喷人。”


    谢铭洲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特意睡这,方便你继续之前没做成的事,结果你错失了一个对我做点什么的好机会。”


    “你……”她的一句臭不要脸还没说出口,就被谢铭洲倾身压住。


    “不过没关系,我帮你继续。”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铺天盖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