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流萤(五)

作品:《宿敌失忆后

    戚相被压在一旁,他的心腹打算偷溜出去搬救兵,只是他刚行至皇陵入口,才发现皇陵外早已经被重兵把守,而他们的人已经被全部拿下不知所终。


    遭了,原来小皇帝不是今日突然发难,而且早有预谋,选在了今日,让戚家毫无察觉,完全没有防备在此被小皇帝的人手捉住,让他们想要搬救兵都不能了。


    这下全完了,要是小皇帝在此将戚相杀了,戚家可就都完了。


    心腹一咬牙,寻了时机躲避外面的将士跑了出去,被将士发现,拼死往前逃,他身上满是伤口之时,就快要被追赶而来的将士追杀成功之时,有一支箭射来,打掉了那要砍下他脑袋的刀。


    他捂住胸前的伤,看清楚了前方行来的一行人,为首者是飞羽卫副统领骥门,骥门收了弓,打马行至人前,认出了将士们身上穿得甲胄制式,“尔等护陵军,为何在此伤人?”


    “刘护卫?”骥门认出了被追赶之人。


    将士皆是生面孔,拔了刀戒备着,“你又是何人?”


    随行而来的飞羽卫拔刀,骥门冷声道:“尔等竟然对公主刀剑相向,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护卫拼死冲着裴雁回的马车大喊:“长乐公主,陛下被奸人挟持,他们皆是贼人假扮,公主不要亲信。”


    “他们要谋反!有奸人要害陛下!对,就是谢家三郎!”


    裴雁回隔着帘帐淡然应了一声,“聒噪的很。”


    “还请主子先行一步,属下料理完这些人,随后就来。”骥门说道。


    “嗯。”裴雁回不再理会,车队继续前行,她自坐在马车内,听着后面传来的打斗之声也不为所动,看来她还是来迟了一步,好戏这不就已经开场了吗?


    *


    “天元三年,后妃之中,有许余二妃同时怀有身孕,在二人怀胎五月时,紫微星现荧火之势,有方士称,二妃中一人腹中皇子有帝王之相,是大盛天定的天子。”


    “二妃怀胎八月时,同一日早产,许妃生下一名死婴,而余妃诞下一名身有残疾的皇子,皇子活了不足两个时辰,也没了气息。”


    “后来查出是许余二妃因听信了方士的蛊惑,方才暗中互相谋害对方腹中的皇子。”


    “这便是卷宗中记载,当年巫蛊案的来龙去脉。”


    无言不疾不徐的说着,“去年,戚相为扳倒我我祖父,忽然重提巫蛊案,称方士是我祖父送入宫中意图谋夺皇位,还拿出了当年方士与我祖父的亲笔书信往来,我祖父什么都没说,在大殿之上撞柱而死,此事,诸位应该都亲眼目睹。是不是都以为我祖父是认下了罪名所以赴死?”


    “难道不是吗?倘若他心中无鬼,为何要自尽?”戚相冷声道。


    他还在场,此刻他心中疑虑众多,谢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已经被他差不多连根拔起,谢三郎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蛊惑了小皇帝,还拉拢了符成兆。


    “好你个符成兆,我戚家哪点对不起你,你竟敢背叛我?你还谋害了太后?”


    “陛下,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场景吗?您要杀了臣,臣无话可说,您还要让他们伤了您的生母吗?您如今还当着先帝的面,您怎可如此不孝?”


    裴昭黎没有想到还有符成兆的事情,一时都顾不上听无言说那些往事,“符成兆,你真伤了太后?”


    “奴才自然是不会,还不将太后娘娘请过来,让陛下安心。”


    符成兆吩咐。


    “谢公子,你继续说。”年轻男子又吩咐。


    无言轻叹,“我祖父之所以自尽,并非是默认了罪名,也并非是以死明志,而是当年真正谋害许余二肥妃与皇子之人,是先帝。”


    他看着先帝的墓碑,轻叹,先帝为君是天下之幸,可是一念之差,竟也在二十三后,有了这一场变故。


    朝臣哗然,有人呵斥,“谢三郎,你怎可诋毁先帝英明!”


    无言咳嗽着,他胸口在隐隐作痛,他看着众人,“这世上,除了先帝,我祖父不会为了任何人闭口不言,顶替罪名。”


    “无论你们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祖父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堂,对不起天下百姓之事,他是无罪之人。”无言咳嗽着,朝着年轻男子拱手道:“我所要讲的事情已经明了,我便先告辞了。”


    “谢公子何必着急走呢?你不是很想为谢家洗刷罪名吗?你瞧瞧,这些人可都还不信呢,总是要真凭实据拿出来才能服众不是吗?而且我说了还有人未到,你何不等一等?”年轻男子一笑,展开了折扇轻晃,戚相这时看见了年轻男子的眼睛,心下一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你到底是谁?”


    当年两个皇子皆死,但若是那位身有残疾的皇子还活着,年岁应当与这年轻人相当。


    “我是谁?”年轻男子一笑,“我也不知我是谁,我爹娘皆不曾给我取名,我无名无姓。”


    “怎么,相爷也是想起了什么故人不成?”


    “你究竟是何人?”这会儿小皇帝发热的脑子终于开始冷静。


    “我与陛下初相识时,就与陛下说过,这世上我与陛下亲近的很,陛下说我是何人呢?”


    说故人呢,男子看向了来的方向,那里有一道明艳的身影,正缓缓走来,他微微皱眉,却又很快掩过,“终于等来了。”


    无言比他还先看到裴雁回,她还是来了,不过看上去到时没有如同传出外面的消息一般生了病,可他并没有因此安心。


    太过了解对方的后果就是,她做事从不曾考虑后果,连自己的身体健康都不在意。


    朝臣们皆看了过去。


    裴雁回抬眼环顾四周,对此时略显诡异的场景,甚是不在意。


    她的目光绕过了所有人,最后落在了先帝的陵墓前,她走上前,轻挽了衣袖,点了三炷香,立于额前,闭上了眼睛,虔诚拜过。


    而后她转身看向众人,“你们都瞧着本宫作甚?”


    “你们这是怎么了,本宫怎么看不明白?”


    太后生了怒气,“你,你果然是装病。”


    “我可不敢装病,我不过是今日病好了,想着如何都得来祭奠爹娘,为人子女,可不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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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不是吗?”


    “倒是你们,在我父皇陵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公主当真是与别的女子不同。”年轻男子叹道,“连我都被公主骗了去。”


    裴雁回这才看向他,“我何来骗人之说,你这人说话可真是有趣。”


    “公主才是有趣之人,若非是今日,我怕是能与公主相交甚好。”男子不置可否,如今无论裴雁回中毒与否,他要做的事情也都到了收尾的时刻。


    “你到底是何人?你为何要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陛下您千万不要再继续受此人蒙蔽,他必定是心有不轨,要让您与臣离了心,谋害于您啊陛下。”戚相厉声质问着。


    裴昭黎这时才真的慌张了,从一开始兴奋的谋划着要除掉戚相,不再受戚家桎梏,到了现在连称病闭门不出,月余之人,现在都出现在了皇陵。


    就好像不止他心怀鬼胎,如今在这个地方的人,都各自有自己的目的,才会聚集在此。


    触摸不语的肃王,此刻终于开口,一语道破了男子的身份,“你便是当年那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本王说的可对?”


    年轻男子笑起来,确与裴雁回有了五分相似,“若我是他,肃王要为我讨一个公道吗?”


    肃王手中握着刀剑,今日这出戏,怎么谁都瞒着他呢?谢云归竟然就在长安,他的人找了那么久总是慢上一步,如今看来有人比他更快。


    他看了一眼新出来的侄子,又看向盛装而来的侄女。


    “尔等小辈,有何事不能回宫再说,扰了祖宗清静,你们未免也太过不孝。”


    “看来肃王是不愿替我讨个公道了?”男子又道。


    “当年的事,本王并不清楚,不过你如今现身,挟持陛下,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还是说你当真想要谋反?”


    肃王拔了刀,刀指男子,“本王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扰乱朝纲,谋得江山社稷。”


    男子却是丝毫不惧,“您说的是您自己,还是我,您心中应当有数。”


    符成兆适时的提醒,“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那还不请诸位大人去喝茶?”男子吩咐。


    符成兆自领了命令,带着人领着朝臣们退下,戚相还要说什么,却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戚相都没反应过来,在血喷涌而出的时候,太后吓的尖叫声最后唤醒了他一次,他缓缓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


    裴昭黎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陛下,我答应你,要为你除掉戚相,我可是说到做到了。”男子朝着裴昭黎说道。


    “兄长,兄长!”太后娘娘已经顾不得,扑到戚相身边,大喊着。


    旁人不为所动,直到先帝陵墓大门缓缓打开,男子开口,“陛下,王爷,公主,对了,还有谢公子,与我一同去见先帝,给我做个见证。”


    就算是他们不愿,也不行了,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所有人走进了帝陵宫大门。


    地宫昏暗,即便点了烛灯也显得昏暗无比,无言握住了裴雁回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