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疏朗,绿意环绕之中只坐落着一方小院。


    云渺环顾四周,除了一棵又一颗大树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或者可以帮助她判断这是何处的东西。


    这究竟是哪里?


    云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站在原处,谨慎着不知要踏出未知的脚步。


    而下一秒,熟悉的男声却落入了他的耳廓之中。


    是谢诀的声音。


    她不会听错。


    云渺迟疑了下,但还是迈了步子往目光之中那座唯一的小院走去。


    她方才走到门口,看清里头的光景,脚下的步子便顿在了原地。


    小院之中的那方石桌旁坐着的,俨然是谢诀的身影。


    不过,并不止他一人,旁边还有一位女子。


    只是那女子恰好背对着云渺,云渺并未看清其面容。


    那女子此时正低着头,像是在捣鼓着什么。


    而其身旁之人,则静静看着她。


    目光温柔又缱绻,爱意也像是要满溢而出。


    那目光看得云渺心上又是一钝,密密麻麻的酸涩感带着点痛意蔓延开来。


    云渺眼下顾不得自己究竟是在何处,又为何会在此处。


    她有些无暇再去探究。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离开才是。


    可偏偏仿佛像是自虐一般,她的脚像是在此处生了根。


    她的视线越过面前那扇再朴素不过的小木门,静静地看着里头石桌边的二人。


    日光如沐,微风徐徐。


    合着园中各色开的正好的花卉,以及颇为相配的二人。


    这活像是一副再漂亮不过的春光图。


    而她很显然,是那个画外人。


    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般格格不入。


    先前那种坠入冰湖之中的窒息感,再一次快要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低首伏在桌前的女子抬起了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身旁的谢诀,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谢诀却笑着接了过去,瞧着很是开心。


    云渺凝眸看去,待她看清那物的时候,她又不由得一愣。


    因为谢诀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他那把本命剑,而剑尾处也是云渺见过的——那根穗子长短不一,瞧着像是要散架的剑穗。


    原来,那根剑穗并不是因为用得旧了,只是打穗之人做出来时便是那样的。


    少年看着自己本命剑上的那根剑穗,却笑得像是得到了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那女子说了句什么,云渺并未听清。


    可她却听到了,熟悉的男声说的那句“谢谢阿姐”。


    熟悉的称谓,猛得一下砸中了云渺。


    她不由得偏了视线去看桌边的女子。


    原来,这就是他的阿姐。


    他喜欢的那个阿姐……


    濡湿的触感落在脸颊之上,云渺忙不迭抬手。


    可是意料之外的,那湿意并不是她的眼泪。


    而且,她还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汪汪——”


    犬吠声无征兆地在云渺耳畔响起。


    她下意识往院中二人所在之处看去。


    只见“谢诀”像是也听到了那声响,偏头便要往她这处看来。


    许是窥探了些不该窥探的东西,云渺见状下意识便想要躲起来。


    但是周围并无什么合适躲藏的地方不说,甚至她的脚也像是胶在了原处一般,让她不得动弹半点。


    是以,“谢诀”的视线就那边转过来,直直地看向她。


    云渺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仿佛从一处悬崖之上被人猛得推了下去……


    床榻之上,眉头轻蹙着的人不知怎得一下便坐了起来,睁开了眼。


    云渺愣了几秒,才看着周围熟悉地陈设,后知后觉缓过神来。


    一个毛茸茸的黑毛团子的两只前爪也趴上了她的大腿,身后的尾巴却是摇个不停。


    “汪汪汪——”


    先前听到的犬吠声再一次在耳畔响起。


    云渺闻声偏过头,身后摸了摸榻边那只小黑犬的头。


    原来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梦。


    还好。


    不然,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了。


    云渺一边摸着小黑犬,一边却止不住又出了神。


    “小汪,不是叫你不要吵么?”


    谢诀的声音从云渺身后传来。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渺抚着小狗的动作一顿。


    她刚一抬头,男人的身影便撞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男人的袖子半挽着,手中还端着一个木托盘,上头搁着的瓷碗里不知盛着什么,热气氤氲。


    看起来像是刚从厨房中出来。


    小黑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身后原先不停摇着的尾巴也蔫蔫巴巴地垂了下来。


    它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谢诀,又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向云渺,似乎是未自己将其吵醒而感到抱歉。


    云渺看懂了它的意思,笑着又摸了摸它的头:“小汪,没事的。”


    小狗这才重新摇起了它的尾巴。


    闻言,谢诀也没再说什么,往床榻边走近了些,将手中的托盘搁到了床头的那方矮柜之上。


    人却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将粘着云渺的小黑狗捞到了自己的怀中,摁住了其作祟的爪子。


    其视线却一直粘在云渺的面上,半点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云渺随着小黑犬被捞走的动作,抬眼朝对方那处看去。


    对上了对方的眼眸,但那双琥珀瞳中,此时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同她在梦中见过的一样,温柔又缱绻,充满爱意。


    云渺不由得怔了一下。


    梦里看到的场景再一次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而出。


    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直视眼前之人。


    尽管那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梦,但是心中一旦被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有些念头便止不住了。


    见云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失焦,谢诀身子往前倾了倾:“可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云渺闻声摇了摇头:“无事。”


    “那我煮了赤豆小圆子,渺渺要不要试试?”


    说着,谢诀将怀中的小黑犬放回了地上,伸手将木托盘上的瓷碗端了过来。


    男人一手端着碗,一手执着勺在里头搅了搅,热气不断飘出,而赤豆糊的香甜气也一道飘了开来。


    随之,只见其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确保不烫了之后,才将勺子递到了云渺的唇边。


    云渺静静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男人,心中怪异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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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却无限蔓延着。


    “我自己来吧。”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以及方才那个梦之后,云渺面对谢诀这些亲昵的举动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将瓷碗接了过来,低头认真地一口一口喝着。


    甚至一言不发的模样,动作也看上去有些机械。


    因着心里藏着事,这一碗平日里爱喝的赤豆小圆子,眼下云渺也有些食不知味。


    最后她也只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手中的瓷勺,侧过身准备连碗带勺一道搁回矮柜上的那方木托盘里。


    不过她方才转过身,一只手横伸了过来,将其手中的瓷碗接了过去。


    看着碗里剩下不少的赤豆小圆子,谢诀一边舀了一勺赤豆小圆子,一边问道:“渺渺,你平日不是最爱吃赤豆小圆子了么,可是我做得不好吃?”


    这是他第一次做,但是他尝过了,味道同阿姐平日爱吃的并没什么区别。


    云渺摇了摇头:“没有,刚睡醒有点没胃口。”


    “原是这样。”


    谢诀点点头,顺势就着那把云渺用过的瓷勺,几口将碗中云渺剩下的那些赤豆小圆子吃了干净,这才将碗放了回去。


    “那渺渺晚些什么想吃的么?或者要喝些水么?”


    云渺看着面前仍在温声询问的谢诀,云渺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更甚。


    忽地,她想要探究这一切的真伪。


    她想知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么?


    或者说,一个人在很喜欢另一个人之后,还可以一模一样地喜欢上另一个么。


    云渺看着眼前的谢诀,情感越过理智,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谢诀,我想看看你的本命剑,可以么?”


    “嗯?”


    云渺忽如其来的要求让谢诀一愣。


    他不知晓阿姐怎得突然要看他的本命剑,但他方才反应过来就颔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当然。”


    几乎是下一秒,他的手中便有一柄通体玄色的长剑幻化而出。


    而后,那柄玄铁剑便被他毫不迟疑地递到了云渺手中。


    冰凉的剑柄安安静静地躺在云渺的手中,半点没有排斥的意思。


    对此,云渺也有些意外。


    因为稍好一些的剑都是会认主的,会对主人之外的人产生排斥,更不要说眼下自己手中的这柄还是对方的本命剑。


    但是,这并不是云渺的重点。


    所以,她很快便回过神,朝着剑尾缀着剑穗的位置看去。


    ——那处挂着的,依旧是那条旧穗。


    同她梦里瞧见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长短不一,松松散散。


    眼前剑穗的状态,比对着她梦中看到的模样,甚至可以说谢诀把它保存的很好。


    一瞬间,云渺的胸口闷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脸上的神情,也险些难以维持住……


    她明明也送了他剑穗。


    可是,他却依旧没有换下那条旧穗。


    这是否就说明,送他这条旧穗的人于他而言比自己更重要呢。


    不知是否看出了云渺的不对劲,谢诀凑近了些:“渺渺,可是哪里不对?”


    “没什么,”云渺勉强扯出个笑,抬眸看向面前之人,“只是在想,我送你的那条剑穗怎得不换上?”


    “是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