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作品:《一枕月色

    两人约在镇上的一家咖啡厅见面,顾南庭打算在这边投资酒店,这次是过来考察的。


    “抱歉,我上周才从吉米那里得知你爷爷的事。”顾南庭表示遗憾,“没想到,上次我看老人家身子骨还挺硬朗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世事无常。”乔斯羽看似平静地道。


    “家里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乔斯羽摇头:“没有,谢谢顾总。”


    “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都没问题。”


    “好。”


    自从两人在大理那次见过之后,再回来就碰到过一次。那时乔斯羽去至纯跟吉米沟通手上的珠宝设计,顾南庭正好在公司。


    那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面前的人肉眼可见的瘦了,坐在那跟窗外柳条似的,纤细得不经风吹。眼中也没了亮光,神情疲惫,几分憔悴。


    顾南庭本想关心下她家里情况,但怕勾起她的伤心,便没有提及。只跟她聊了下工作和西镇这边的情况


    服务员送来咖啡,乔斯羽点的拿铁,她伸手去接自己那杯。


    顾南庭不经意瞥了眼,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手串。刹那间,他的目光给定住了,直到乔斯羽缩回手时,那手串被衣袖给盖住。


    “我可以看看你的手串吗?”顾南庭有些激动,“挺漂亮的。”


    乔斯羽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从手上取下来递了过去。


    顾南庭拿到手里,双眼泛光,像是获得了一件稀世珍宝。他摩挲着上面的石头,看得十分仔细,最后摸到了接头处,将两颗珠子拉开。


    其中一颗上面刻着大写的G,另一颗上面刻着大写的L。看到这里,他的心猛的加速,咚咚直跳。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手串?”他迫不及待地问。


    手串是一些翡翠,祖母绿还有玉石串起来的,材质不错,但都是一些边角料,不过经过一番打磨,有自己独特的精致。


    这可能是珠宝人的职业病吧,看到特别的会忍不住探究一二。乔斯羽以为他喜欢,回道:“家人留给我的。”


    顾南庭闻言,紧跟着问:“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可以见见你父母吗?”


    乔斯羽怔了怔,顾南庭赶忙说道:“这手串我很喜欢,想找她们问问来路。”


    “这个......”乔斯羽觉着奇怪,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样式吗,自己都能串,“可能哪个路边摊上买的吧!”她说。


    “路边摊可买不到这东西,这都是好石头。”


    “材质是不错,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只是想问问,这手串像我一个朋友做的。”


    闻言,乔斯羽双眸定住,直直地看着眼前人。顾南庭看到她这副神情,忙问:“怎么了?不方便?”


    乔斯羽缓了缓,调整了一下波动的心绪,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出生没多久就被他们扔到福利院了,除了身上的衣服,就只有这个手串。”


    顾南庭一脸惊诧,他脑子忽地陷入混乱,刚入眼的手串,刚入耳的经历,尘封已久的往事......


    所有信息都在朝他脑子里挤,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


    乔斯羽内心也在挣扎,如果这手串是他朋友做的,那朋友会不会与她的身世有关?她想问,但又犹豫。


    她早该忘了他们,没什么好留恋的。即使有关系,也不需要有任何牵扯。


    “你......”顾南庭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压下来了最想问的那句话,换了其它,“你是跟谁长大的?”


    “五个月的时候养父母把我接回家,后来跟我爷爷长大。”


    顾南庭手上不自觉地捏紧手串,斟酌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


    “这个是知道的,包被里放了张纸条,里面放着我的出生日期。”


    “你多大了?”


    “上个月刚满二十八。”


    顾南庭大脑飞速运转,确定道:“90年?”


    “嗯。”


    他只觉浑身细胞都在颤抖,花了许久的时间才镇定下来。他坐不住了,将手串递还给她。


    “我去下洗手间。”他说完就走,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乔斯羽一杯咖啡快喝完了,他才回来。坐下的第一话便是:“待会可不可以带我四处逛逛。”


    “可以。”


    “你家住哪儿?”


    “离这不远,往里面走几分钟就到。”


    顾南庭也就喝了两口咖啡,看乔斯羽已经喝完,便起身说走。他出了咖啡店的门,下意识地朝乔斯羽指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她家门口。


    “顾总,去我家坐坐吧!”乔斯羽想着,都到这了,总要发个邀请。毕竟上次在大理叨扰过他。


    “这就是你家?”顾南庭看着面前的房子问。


    “对的。”


    “我还挺喜欢这种带小院的房子,进去参观下。”


    “我去开门。”


    顾南庭踏进院子,四处看了眼,首先说的却是:“我去卫生间洗个手。”


    “这边。”乔斯羽将他带过去。


    过了会,他从里面出来,乔斯羽正在客厅给他泡茶。


    “不好意思哈。”他说道,“我有点急事,先告辞了,后面有机会再过来。”


    乔斯羽有些诧异,他这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没什么大事吧!”她关切道。


    “没有,我合伙人紧急召唤,应该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乔斯羽把他送到门口,总觉得他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手串像是他朋友做的。


    她摸了摸手上的珠串,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复杂工艺,稍微懂的人都会做,应该只是巧合吧。


    先前听到这话,心里还小小的波动了一下,这会又平静了,有些事不值得奢望。


    京城的四月,艳阳高照。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萧家长辈们个个满面春风,甚是欢喜,家里也热闹。有来串门的亲戚,有来打扫的清洁工,还有来收拾院子的园丁......


    萧俊麒这段时间依然忙,同时以忙为借口,没有回大院住。一回去,看到那些贴在房间里的大红喜字,心上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梁安舒没有管他,想着也好,如此他和周昕便有了单独相处的空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上了。


    可萧俊麒每次都是深夜才回去,回的是御景天下。周昕偶尔在饭点的时候去找他,即便他有时间,吃完饭后,也是直接把她送回家。


    大人们欢天喜地,准新郎新娘却在走形式。


    乔明有些担心萧俊麒,烟抽的越来越多,酒也没少喝。自打他从西镇回来,就没见他笑过,脸上随时阴云密布,会上时常发火。


    偶尔看他站在落地窗前发呆,身影落寞,神情哀伤,心里跟着难受。


    乔斯羽拿走了他的心,他的人却要跟另一个人走进婚姻殿堂。


    公司遇到再棘手的事,也没见到他这副样子。他像是受到蚀骨钻心的痛,沉浸在虚无的世界里,对生活再也提不起兴趣。


    乔明找来兄弟们开导他,兄弟们也是束手无策。萧俊麒的性子他们是了解的,他不是弱者,即使他表现出心情糟糕,也不能把某些事摊开来讲,惹他难受。


    他们能做到也只有约他吃个饭,喝杯酒,打打牌。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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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内心正被摧残时,外力并不能起到作用。那些推心置腹的劝慰也只不过耳边风,散散热而已。


    内驱力才是关键,最终都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


    贺景年懂他,但帮不了他。


    那日萧俊麒在君临喝得酩酊大醉,半梦半醒间,他摸着胸口,喃喃自语:“好疼,我快要憋死了。”


    贺景年转头看过去,见他双眼通红,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紧接着一滴泪水从眼角匆匆划过。


    那是他第二次听他说心里疼,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落泪。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这样的萧俊麒让他看着难受。


    没想到身居高位,叱咤商海,倨傲矜贵的太子爷也会因为一个女孩落得这副模样。


    情伤难愈,唯真爱可解。


    贺景年一声长叹,扶着他从沙发里起来:“走,上楼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萧俊麒和周昕的婚礼在下个月2号举行,还有一周不到。


    这天,老爷子打电话让他回去,家里来了从国外归来的亲戚。他到家时,梁安舒正在院子里指挥几个帮工往树枝上挂喜字。


    放眼望去,家里现在已经淹没在一片红色海洋中,看着刺眼。


    梁安舒见到他,几步上前:“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医院看下景年的外婆。”


    萧俊麒疑惑:“他外婆怎么了?”


    “也是心脏上的问题,差点没救回来。”


    “老太太的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吗?前段时间我还听景年说她天天五点就起床健身。”


    “具体不知道什么情况,听说李梦回家找老太太吵了一架,老太太给气晕了。”


    “小姨?她找老太太吵什么?”


    “她一直在跟昕昕的大伯闹离婚,可能因为这事把老太太给气到了吧!”


    说着话,门口驶进来一辆轿车。


    梁安舒看了眼,忙将萧俊麒推了出去:“昕昕来了,去接一下。”


    晚上吃完饭,萧俊麒送周昕回家。她今晚要去爷爷奶奶家住,于是他把她送到周家别墅。


    抵达时正好碰到周昕爷爷站在门口跟邻居说话,老爷子邀他进屋坐会再走。他下意识地就要婉拒,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昕上来挽住他胳膊。


    “坐会再走吧,奶奶昨天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呢!”


    耳边传来邻居们的恭维:“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周爷爷,好事将近了,晚上睡得着吗?”


    “激动,有点小失眠。”老爷子高兴地道。


    这时,李梦开车从外面回来了。萧俊麒进院子后没着急进屋,让周昕扶老爷子先进去,自己则转向去了停车位。


    李梦刚从车上下来,他叫了声小姨,立马问道:“我刚听我妈说外婆住院了,现在什么情况?”


    贺景年的外婆,也就是李梦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好,小时候他常跟贺景年去他们家玩,有时候还跟着去过夜。


    老太太生病了,自然是要慰问的。


    李梦反应有些迟钝,不像平日那般精气十足。这会神情倦怠,脸色泛白。她看了他一眼,回道:“还算稳定。”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她现在的状态的不好,萧俊麒感觉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似是意味深长。


    李梦去后备箱拿东西,萧俊麒走过去帮她。


    “小姨,您别忧心。外婆体质好,肯定会没事的,明天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不用,先让她静养几天。”李梦说话时朝门口看了眼,周昕正扶着老爷子进屋,她收回视线,边开后备箱边问,“和昕昕出去吃饭了?”


    “亲戚从国外回来了,在家里聚了一下。”萧俊麒说。


    李梦沉默了几秒,忽问:“你把那个姑娘彻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