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失忆后前任他哥假冒我夫君》 先前气血上涌导致晕倒的在宋韫枝醒来后,见到的守在床边的男人,一股恶心上涌喉间难受得让她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就连空气中都似有若无的漂浮着未曾散去的血腥味,也在不断的提醒着她,屋内不久前正发生了什么。
陆淮见她醒来,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水递过去,“醒了,喝点水。”
宋韫枝拒绝了他喂水的动作,用行动抗拒着他的靠近。
骨指攥紧杯身的陆淮对她的抗拒露出一抹受伤之色,苦涩更是从舌尖直接蔓延到心口,难受得像是有人将他的心脏给活剥出来一般,“枝枝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出去吗。”
他说的正是宋韫枝一直想要问的,可是想到他又会用相同的借口敷衍着她,她就认为完全没有要听的必要。
陆淮轻叹一声的把杯子放在床边小几上,伸出两只手像挖莲藕一样将人给挖出来,在她的肢体抗拒中将人搂进自个怀里抱着,唯有这个才能感受到她还在自己身边,她并未离开自己。“一是因为你上次为救我昏迷不醒让我心中有愧疚。二,你应该也从明月口中得知我非继母所出。”
“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不搬出去住是不是,可分家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似风光,实际上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我知道你对我的做法感到厌恶和不满,但我怕,怕你再出现意外那我应该怎么办,我想,我应该会活不下去的。”
宋韫枝原本是很生气的,又在他将自己说得那么可怜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不疼,就是鼻子喉咙发堵的难受。
“我一开始并不想告诉你真相是怕你担心,但我更不想你和我之间的误解到了一个无法调节的地步。”陆淮感觉到怀里的挣扎逐渐小了,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了,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枝枝,在等等等,等过段时间我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不在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记得家里永远有个人在等你就足够了。你要是不喜欢住在这里,到时候哪怕是让我贬官,被全天下人唾骂我都会分家后带着你搬出去住好不好。”
果然,他的枝枝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好骗。
顾清挽落水被救上来后,顾父顾母就赶了过来,得知陆闻舟是来退婚的时候,当即将人给臭骂一顿赶了回去。
扬言他在两人成婚前退婚是想要逼死他家小女不成,要是他执意不娶,这等失了清白的女儿他们顾家不会认,只能让她在婚前病逝,免得丢了顾家的脸,影响其她未嫁姑娘的名声。
陆闻舟没想到顾家会迂腐到如此地步,自是再不敢提出退婚二字,听说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得没有注意看脚下的路,险些摔了个踉跄。
而这些,都是顾清挽在醒来后从绿妩口中得知的。
她也知道,自己赌对了。
“小姐,满洛阳有那么多的世家公子供你选择,为什么你就要选择陆二爷啊。”得知对方今日过来是为退亲后,绿妩简直是要气炸了。
他一个屡屡落榜的人怎么好意思退自家小姐的婚,就算他有个当丞相的哥哥又如何,两人又非一母所生。
对于绿妩的忿忿不平,坐在床上喝着驱寒汤药的顾清挽倒是显得镇定很多,“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即使他不爱我,也会给我正妻该有的体面。”
不说这一份体面是很多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何况她心里也藏着隐秘的欢喜。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了他很多年,本以为两人此生会再无交集,没想到他心爱的姑娘会在和他订婚前失踪。
所以在母亲为自己和他相看的时候,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可是………”
顾清挽拈起一颗蜜饯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好啦,你就少操心些我的事,难道我还会害了自己不成。”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放在榻间绣到一半的盖头上,眼神倏然变得温柔起来。
很快,她就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对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月亮躲匿在云层后,使得大地陷入一片黑蒙蒙。
陆闻舟回去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要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他还是会选择救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半分睡意,遂披衣提灯来到了问竹轩外,哪怕里面住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他仍觉得他的爱人就在里面。
并不知道有人在注视着问竹轩的宋韫枝正推开想要抢她手上糕点吃的男人,真不明白桌上的糕点那么多,他为什么总要抢自己的,府上又不是闹了饥荒。
在他又一次从自己手上叼走糕点后,宋韫枝终于忍无可忍的拈了块糕点塞他嘴里,“吃吃吃,这里那么多,为什么你总抢我手里的。”
“自然是夫人手上的更甜。”陆淮拉过她的手,舌头极具挑逗的舔舐着她的手。
“咦,你恶不恶心啊。”
直到屋内的烛火熄灭,远处提着的那盏灯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随着湖边薄雾散去,天边的几颗零星碎亮也被从云层中冒出的晨曦微光完全覆盖。
腰肢酸软无力的宋韫枝醒来后,以为他应该早就走了,伸手的时候摸到枕边温热有弹性的皮肤,吓得她连忙收回手,生怕他等下又上脑了怎么办。
不想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准备下床的时候脚不小心绊倒被子,慌乱之中导致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吓得宋韫枝连呼吸都不敢乱动了。
过了许久见他依旧没醒,手撑在他胸口上的宋韫枝难免窝窝囊囊地松了一口气。
他好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因他的肤色白瓷如玉,越发显得眼睑下的一抹青黑刺眼,碍眼得想要令人用胭脂遮住才好。
男人的皮相毫无疑问生得极美,美得有时候连他顶着这张脸提出那些过分要求的时候,被美色上头给迷惑住的宋韫枝在事后总会后悔没掐死他算了。
连忙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的宋韫枝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她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好美色的臭毛病啊,正想要把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收回时,猛地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中。
他的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折痕深邃,眼波潋滟,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为夫生得可美?”陆淮知道她很喜欢自己的脸,总不吝啬的用自己的脸引诱着她。
以前的他厌恶自己为什么生了那么张肖似女人的脸,现在的他庆幸拥有这张脸的人是自己。
手腕被攥住,导致重心不稳摔进他怀里的宋韫枝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伸手就要糊住他的脸,像被火烧屁股一样迅速从他身上离开,“你赶紧给我出去上值去。”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条公狗,要不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档子事。
胸腔中闷笑出声的陆淮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今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宋韫枝一听,心下一喜得连被他握住的手都忘了收回,但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掐了自己一下,然后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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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的回了一个好。
陆淮忽然发出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看来我晚上不回来,夫人很高兴。”
“啊?有吗,没有吧。”宋韫枝又掐了下自己,发现不疼,为了防止露馅,正准备这次狠狠用力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随后对上一张因泛起疼痛而眼尾晕染桃花色的脸。
“夫人不妨看一下,你掐的是谁。”
“!!!”
压着人亲着要了好几口利息后的陆淮离开府邸后,先是去了中书省,转而去了刑部。
最近他是真的忙,就连昨天回家都是先将所有事物往后推迟后挤出的时间。
刑部暗牢内仅在甬道两侧点了火把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潮湿腥臭。
“贪官,你们这些丧天良的贪官不得好死!”
“老子就不信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陆淮听着耳边一声胜过一声的喊冤辱骂,脚步没有半步停留的往前走,直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方才停下。
此处的光比前面一路走来见到的都要亮,墙上挂满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那是一双如豺狼虎豹鹰隼般的眼睛,令人胆寒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挣脱出身上的铁链扭断他们的脖子。
正在里面严刑逼供的狱卒听到声音,忙放下手上的鞭子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相爷,您来了。”
“招了吗。”
狱卒脸色难看的摇头,“这人的嘴巴硬得很,只怕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他的嘴。”
听后微微颔首的陆淮来到明珩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随意又慵懒得仿佛不是身处血腥残忍的牢房中,“审到哪里,继续。”
“狗贼,你不得好死!”男人见到他,张嘴朝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被一口血沫吐在脸上的陆淮阴沉着脸接过帕子擦去,舌尖顶住上颌发出冷嗤,“本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得好死,却知道将军很快就会不得好死。”
———
“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他的姨娘是不是。”宋韫枝望着脚踝上系着的金链,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男人,小丫鬟说的那些话,无一不都对她指向一件事。
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只怕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否则为什么不让自己踏出院门半步,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
身体养好后重新回来伺候的明月笑容一凝,“想来是上次吓到夫人了,待会儿得要请府医过来为夫人开几帖安神汤才行。”
明月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只得先安抚好夫人,晚点必须得将此事禀告给爷听才行。
指甲深掐进掌心的宋韫枝对上明月泛着审视的一双眼,倏然意识到她前面是冲动了,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伸手摁了摁眉心往榻上躺去,抓过一本书遮住脸,“瞧我,最近看话本看得都杂了,也怪话本里的剧情写得太气人了。”
“哦,不知夫人看的哪本话本?”
“反正就是他买的一堆话本里找的。”宋韫枝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屋内翻箱倒柜想要找出的金链钥匙,或者是能开锁的东西也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些能开锁的簪子都全换成了玉簪。
宋韫枝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窗外,上一次烧火已经引起了警觉。
那么她这一次要怎么做才不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