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爬来爬去 21

作品:《

    这下她听清了,那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可那里明明是窗户啊!


    她僵硬地转身,看到一颗空中漂浮的人头。


    腹部的疼痛瞬间消失,钟心柔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


    那张脸遍布皱纹,压得眼睛成了两只黑洞,牙齿全掉光的嘴巴萎缩得厉害,一张一张,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而这张脸是从右面探过来的——右面,钟心柔几乎停滞的大脑转了一下,这里可是六楼,那她现在是青蛙一样趴在没有任何攀附物的墙面上的?


    “给我吃一口,给我吃一口行不行?”忽然,那东西两手扒着窗户用力,明明锁上的窗户却被推开一个缝。


    此时它的脸和钟心柔只差四十厘米。


    怎么办?


    以前遇到的都是精神攻击,顶多就是在暗处吓唬一下她,物理攻击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超标了。


    解决方法连个苗头都没有,窗户已经被推开手腕宽的一条缝。


    马上,马上它就要进到房间里来了。


    生理泪水不要钱地往外掉,钟心柔这时被激发了最基本的求生本能,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两条腿颤抖得像筛子,不管不顾地奔向卧室门。


    “别走!别走!”


    可是两条腿的速度怎么赶得上四脚并用,她很快从窗户里爬了进来,蜘蛛一样顺着墙面爬到她的床上,然后跳上地面,朝着钟心柔猛追不舍。


    “啊啊——!”被那只粗糙的手差点抓到脚腕时,钟心柔撕心裂肺地叫出了声,她几乎用上全部力气打开门,然后狠狠关上,“嘭”一声,像一记惊雷。


    王渝当然也被吵醒了,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会傻到以为是钟心柔做噩梦了,出来时手上正戴着奶奶寄的手链。


    “厨房有菜刀!”


    她对钟心柔喊了一句,迅速被卧室里那大力的拍打声袭击了精神。


    “给我吃一口!给我——吃一口!!”


    王渝傻眼了,呆在原地。


    那扇门,就这样被砸出了一个洞,甚至还不是用拳头。


    她细长的手指用力张开,死死够着什么。


    “咔嚓。”


    然而不过一秒钟,那只手就掉在地上,旁边是脸色苍白的钟心柔。她看了她一眼,眼下是未干的泪痕。


    钟心柔双手颤抖,但她死死握着菜刀,不准备再给它继续的机会。


    她盯着小臂上那个平整的切面,大脑断了一根弦。


    很快,房间里的东西痛苦地吼叫起来,一边用额头狠狠撞门。


    这门挺不了太久的,再继续下去她们两个都得玩完。


    “你后退。”


    钟心柔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王渝一拉,身体狠狠甩了出去,她扶了一下桌子的功夫,就看见王渝拉开了门。


    “王……”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只见王渝伸手向前一推,那东西也没想到,还持续着用头砸门的动作,正巧脑袋向前磕去,被她用出吃奶的力气一推,瞬间向内倒去,额头烧出一缕黑烟。


    她尖叫起来,但那更像是塑料被烧发出的声响。


    王渝又铆足劲对着她的脸来了一拳,干瘪的脸上立即陷下一个大坑。钟心柔没干愣着,拿着菜刀就冲了上去,对着她的另一只手就是一刀。


    它挣扎得像下了油锅的牛蛙,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她的脸,却是……


    王渝把手掌链套在它头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发出,它的惨叫类似山野各种动物的嘶吼混在一起的声音。


    王渝的表情当然也难看得很,但她一直没起身,直到人没了动静。


    她站起来,看着跌坐在地的钟心柔说了一句:“没事了。”


    然而她手上那串朱砂止不住地晃动着,缓缓滴下一滴黑血。


    迎着钟心柔的目光,她回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仰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穿的那件红外套,今天上午,她还看见齐奶奶穿着它买菜回家。


    她问她:“小王,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下这边哪里有蛋糕店呀?我孙女这礼拜过来,之前就说想吃蛋糕,她妈妈不给她吃。”


    她怎么回答的来着?她说:“我平时也不爱吃蛋糕,我回家给你查查吧,明天告诉你啊齐奶奶。”


    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了。


    她叫了救护车,因为发现地上那一道血迹最终是钟心柔的大腿。救护车到之前的这段时间,她清理了一下那些痕迹。


    “它怎么办?”说这句话时,钟心柔嘴唇已经完全没有颜色。


    很少有什么时候王渝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沉默了。


    医院急诊,医生本应该以抱歉的语气告诉钟心柔孩子没了,但问她出血原因时她说了实话:“拿石膏砸的。”


    于是医生也沉默了。


    又来了医院,她已经数不清这是最近第多少次了,总之垂在床边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完全不受控制。


    王渝坐在旁边,同样一脸茫然:“你渴不渴?”


    钟心柔摇头。


    “王渝,你说,那是什么东西?”原先她总说眼见为实,看不见的自动归为不存在,可现在的的确确看见了,那么诡异,怎么可能是想象呢?王渝手上甚至还有它的血。


    “你说那真的是……”齐奶奶吗?话没有说完整,因为钟心柔不知该如何启齿。附身、着魔、遇邪,她不清楚她遭遇了什么,也知该用什么心态来看待这件事。


    “我不知道,也许是鬼,也许是邪祟。”她希望自己能安慰钟心柔一句“别想了,现在你的身体最要紧”,但是那太过无力,她说不出口。


    “你听到她嘴里说的话了吗?”


    被这么一问,钟心柔再次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她身体疼痛至极,还顾着逃命,对当时的具体事物没什么太多印象。


    “那时候我还没睡着,正闭着眼酝酿睡意,你知道吗,吵醒我的不是你的尖叫也不是碰门声,而是断断续续的低语,很像小时候奶奶给我讲故事发出的声音。”


    “我听清了,她说的是:给我吃一口。”王渝认真地皱了皱眉:“给我吃一口?她想吃什么呢?我现在才意识到,是你的血,或者是那个死胎。”


    等她说完,良久,钟心柔的大脑都是懵的。


    “什么东西才会嗜血?那大概不是鬼,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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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邪物。”


    钟心柔捂住脸,痛苦的声音从中渗出:“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王渝,你说为什么会是齐奶奶呢?不管是邪物还是鬼,为什么偏偏挑她附身呢?”


    虽然她没直接说出,但是王渝听懂了。


    她想问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缠着她不放?为什么一切不幸都降临在她身上?


    她的问题也许会有答案。


    天还没亮,一个身穿西装的人就直接闯入病房,连门都没敲。


    “你谁啊?”王渝立马站起,对方给了她个微笑:“我叫朱小伟,你认识我的。”


    那股子油腔滑调的劲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来晚一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好,钟心柔终于久违地露出了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现在,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被他们拿捏的了。


    他脸上似乎戴着一张微笑的面具,不管怎样都没有任何变化。“没关系,孩子还会再有。”


    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像孕育生命的子宫是他的一样。


    “不会了。”她说:“我不想就不会有。”


    “董事长夫人对你的评价是天真,看来你的确是这样。”朱小伟笑容幅度扩大了:“她让我转告,就算你离开了安水市也注定逃不开命运的,你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但命运永远可以找到你。”


    两人一起沉默着,看到钟心柔那副迷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王渝闭上了眼。


    “我会在这里等到你身体恢复。对了,在来医院之前我去过你家了,那个老太太就在这栋住院楼,活不活得过来不好说。至于她身上的东西我也顺手处理了,是的,你没猜错,她是因为你才被附身的。”


    他退了出去,礼貌地为她们轻轻关上门。


    王渝头痛是的扶着脑袋:“我服了,那东西明明是我们和我奶给的法器搞定的,他要不要脸啊,都是什么玩意儿,把我搞的都要信命了。不行,对付这种下作的人就要用下作手段,我要问问我奶奶有什么办法。”


    趁她打电话,钟心柔翻身下床,来到窗边,医院就是即使大早上也人满为患,外面熙熙攘攘,偶尔传来救护车叫声。


    王渝看了她一眼,捂着电话说:“喂喂喂,你可别干傻事啊。”


    一阵风来,她的头发被撩起,露出绝望到没有任何反应的一张脸。


    一楼,才一楼而已,他一直在外面待着,她就从窗户翻出去,反正摔不死。


    钟心柔关上窗户,颓废地倒在床上,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她要吃好的,把身体养好,势必与黑恶势力斗争到最后!


    “哎奶奶等一下!我……嘟嘟嘟——”王渝看着屏幕亮起的手机不可思议:“我服了我奶了,我还没有广场陈大爷重要吗?”


    终于,钟心柔露出来久违的笑容。


    “那她怎么说?”


    “她说不是鬼,是精怪。按照你说的,那空白牌位估计是被某种精怪住进了,偏偏他们还养了它这么多年,现在它的实力不容小觑,齐奶奶身上的可能就是它的一魄,所以才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嗜血、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