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去春天的那班车

作品:《快穿:发我枝上花

    那晚沈清雨回家时,手机上铺满了消息。她盯着徐然洲发来的那句:【早点休息。】


    嘴角一弯,又低头敲下一句:【师父,今天我们都赢了。】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她仿佛能看到他微不可察的呼吸顿了一下。


    他没回。


    她却不急。她知道他看见了。


    他总是藏着的,可她从来都不怕去看。


    就像那头爱上明明的犀牛,在泥泞世界里,只奔她一个方向。


    ——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


    一夜之间,《恋爱的犀牛》成了中戏话剧圈里的神话。


    “‘雨中花’剧团”三字在各大论坛上挂上热搜,票房和口碑双爆,甚至有老一辈戏剧评论家点评:“有几分当年小剧场黄金时期的味道。”


    而沈清雨作为唯一主演新人,被称作“剧场之光”。


    第二天一早,“雨中花”剧团全员被请去参加中戏教务处临时加开的“成果分享会”。


    名义上是分享,其实更像是一场炫耀式表扬现场。


    排练厅灯光调得温柔清亮,后排站着一圈圈领导老师,前排坐着各院系挑得出名的尖子生,连楼道里都有人探着头往里看,热闹得像个戏剧圈的高光婚礼现场。


    林冬明作为编剧第一个被点名发言。他本想混过去,结果被周老一嗓子吼住:“你小子装什么哑巴!”


    他只得缓缓走到台上,抓着话筒,低头笑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像是从夜里抽出来的烟火光:


    “剧本不是写出来的,是从人心里抽出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观众席一角。


    “昨晚那场演出——抽得很干净。”


    “以后你们会记得她的名字。”


    台下一瞬静得像舞台落幕时的那一秒钟,风都不敢大声吹,直到掌声猛然炸开,像洪水开闸。


    而被点名的“她”,沈清雨,此刻正坐在靠边的第三排,乖乖听着,姿势乖巧,神情却不乖,一双眼亮得像是藏着光。


    旁边纪云霆凑过来,小声说:“小阿雨一炮而红,感觉怎么样?”


    她侧头冲他眨了下眼,笑盈盈答:“开心呀。”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


    话还没说完,他就偏头截了她的尾音:“放心。有人比你更开心。”


    说完还若有若无地朝台上撇了一眼。


    果不其然,台上正巧讲到下一段,徐然洲站在灯下,面无表情地听着教务主任讲话,嘴角看不出波动。但那双眼睛,却始终落在沈清雨的方向。准确地说,落在她旁边的那个位置。


    纪云霆一抬眼就撞上。


    “啧。”他咂了咂嘴,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似笑非笑地嘀咕:“连发言的时候眼神都粘着。禁欲系?我看是——装啊。”


    周述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清雨正好低头喝水,没听见。


    第一排更热闹。


    “这些孩子啊,都是咱们学校的骄傲!”


    校长笑得眼角全是褶子,话一出口,话筒都跟着热了几分。


    他侧头看向一旁稳坐如钟的周显礼,语气半打趣半感慨:“周老,还是得说一句。您教得好,教得妙,教得绝。”


    这话说得不算夸张。


    中戏骨灰级教授,活剧场的传说。半辈子泡在舞台上,奖杯摆满三面墙,从国内拿到国际,一张口能把剧本讲出上下五千年。


    周显礼正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喝水,被这句一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嘴角动了动,假装咳了声,才慢条斯理地说:“丫头年纪小,能走到现在,是她自己争气。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就是帮一把。”


    嘴上说得谦虚,语气里那点藏都藏不住的骄傲,像热茶升起来的雾气,明晃晃地晃在所有人面前。


    台下一众老师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这“帮一把”背后,是整个老戏骨团队明里暗里地托着她往上送。


    果然,有人眯着眼笑了:“听说这女主角……还不是咱们学校的正式学生?”


    “才十七呢,”坐在另一边的教务主任忍不住笑,“今年才高三。”


    “那她……”


    “放心!”周显礼一摆手,把保温杯往旁边一放,抬下巴朝台上站着的人一点。


    “你们不是非说要那小子来带实践课么?”


    台上,徐然洲神色未动,仍旧站得笔直,台灯打在他肩头落下一道稳重的影。


    周显礼话锋一转,笑得眉毛都飞了起来:


    “这丫头啊,是他徒弟。”


    话音刚落,前排一溜人全乐了。


    “哎哟!我说怎么演得这么像——原来是亲传的啊!”


    “怪不得有股子老戏味儿。细节里藏着火候,开腔就带温度。”


    “果然是一脉相承啊,咱中戏的衣钵没断!”


    笑声像落雨一样,从第一排泼到后头,一波接一波,连后排那些旁听的学生都忍不住偷偷抿嘴笑,眼睛发亮。


    *


    《恋爱的犀牛》爆红的第四个月,话剧圈风向彻底转了。


    当那封来自中国戏剧节组委会的邀请函落进“雨中花”剧团邮箱时,宁素笺正一手拿猫粮勺,一手和小糯米斗智斗勇。


    别看它肚皮圆圆,可爱的不得了。其实脾气拽得像戏精三世,喂食得看它心情,逗它得掐准时间点,不然直接甩尾跑路。


    宁素笺刚想伸手给它开个罐头,邮箱提示音“叮”了一下。


    她随手一扫。


    然后下一秒,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凳子差点被带倒,小糯米也被她吓得跳了半米高。


    “天呀!”


    她飞快抓起手机,确认自己不是眼花——


    【尊敬的“雨中花”剧团:贵团作品《恋爱的犀牛》已获本届中国戏剧节终演特邀演出资格。贵团为特邀参演者,直接晋级终场。】


    宁素笺像抱奖杯似的,一把把猫捞进怀里,激动得声音都带点哭腔:


    “小糯米、小糯米!你也替我们高兴吧?”


    它被抱得半死不活,只能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喵”,高冷地回应一下。


    宁素笺根本不管,抱着它原地转了两圈,仿佛要把这一刻嵌进青春纪念册:


    “我们要上大舞台啦!!!”


    手机差点被甩飞出去,她连忙翻开后台群,啪地甩上一条艾特:


    【@全员我们上火车了。】


    沈清雨刚从午觉里醒来,顶着一头炸毛,捧着水杯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迷迷糊糊在群里问:【哪个火车?】


    林冬明在五分钟后跟了一句:


    【去春天的那班。】


    接着是周述安的无声激动:


    【……灯光道具组需要冷静两秒。】


    纪云霆先是在群里“啧”了一声,下一秒丢了几张动车票截图:“家人们这就是速度!我买了!大家准时出发,谁迟到谁包早饭一周。咱们一起去海城演大戏喽。”


    群里顿时笑声一片。


    沈清雨一看发票时间:后天上午六点二十,地点写着“海城·西站”。


    她瞬间清醒了:六点二十?他是魔鬼吗?


    她正打算在群里抱怨,下一秒,私信跳出来一个提示:


    【票我给你订好了,跟我一班。】


    她一愣,飞快回复:【我们不是一班车吗?】


    那边回得很快:


    【纪云霆订的太早了,怕你起不来。】


    沈清雨:“……”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剧里明明的台词:


    “你不说,他却都知道。”


    窗外阳光透过窗撒进来,她坐在角落里,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这句话。


    她还没来得及回点什么,群里又炸了。


    宁素笺:【哎哟,小阿糍有专属车票啦~】


    周述安:【某人连交通工具都考虑到了吗。】


    纪云霆:【别以为换了车次就能躲过晨训啊!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海城的第一顿排练大纲,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绕剧场三圈。】


    沈清雨:【你是军训教官?】


    周述安:【光灯图就要重打三遍,已经哭晕在器材箱。】


    纪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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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的是专业之路。专业之路,崎岖难行,六点二十也不算早。】


    林冬明:【……你有点走火入魔了。】


    沈清雨忍不住笑出声,盯着那条“票我给你订好了”看了又看,指尖一点点滑下去,点开联系人。


    备注写着:师父。


    置顶第一。


    她没半点犹豫,点进对话框,发过去一句: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


    他秒回:【嗯。】


    剩下的他没有说:春天,不早到了吗?


    沈清雨合上手机,望向窗外枝头抽芽的新绿。


    一辆载着年轻灵魂的火车,正从仲春出发。


    他们即将驶向海城,驶向观众席下更多的掌声,也驶向他们各自命运的下一幕。


    有人早已坐好,沉稳如山;


    有人还在奔跑,热血未凉;


    而她,带着一个剧团的光,站在春天的入口,朝梦想说一句:


    “一路向前跑吧。这是属于我们的春天。”


    *


    糯米日记·猫猫视角


    星期六|《恋爱的犀牛》晋级海城前第2天


    (我!本喵!终于!抢到更多字了!可恶的人类不要再打断我写日记了!)


    本喵今天被突袭抱抱了!非常!震惊!


    但我还是优雅地活下来了。


    中午当事喵正窝在角落和素素“斗智斗勇”,结果下一秒被她吓个半死。


    我差点跳起来!差点炸毛!但我忍住了。


    我,一只沉稳冷静、职业素养过硬的剧团喵,当然不能在这种大场合出丑。


    所以我僵住了。用沉默控诉她的惊扰。尾巴轻轻一甩,表示“你过分了,但我允许你激动个三秒”。


    她突然一把就我抱了起来,蹭了蹭我脑门,“糯米呀,糯米。你也我们高兴吧。”


    “喵。”


    我心说:淡定!你们都是潜力股。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们从一个破排练厅开始,灯光老跳,背景布也旧旧的,连我冬天窝都没热水袋。你们一边排戏一边吵架,哭完又笑,累了还要抱着剧本吃泡面。


    可你们眼里一直有光。


    ·


    今天的后台超级热闹,像水烧开前那种“咕噜噜”的气氛。人类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我要发光”的表情,吵吵嚷嚷,又兴奋又慌张。


    我窝在台口的帷幕后,慢悠悠地舔爪子,看他们像一群要出门远行的雀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说要去什么“中国戏剧节”,晋级了终演,还直通海城。


    哈。恭喜呀,两脚兽们。


    你们的风,终于吹出了剧场。


    尤其是“阿糍”。那个眼睛亮亮的小家伙。


    你们总叫她沈清雨,我只叫她“香香的人类”。


    她排戏时一脚一脚踩进角色,像雾里长出来的一枝花,越走越亮。


    她坐在角落回消息,笑得眼尾弯弯,像春天刚冒出来的柳芽。她翻着手机,小声念了句什么,然后,我看见她的脸红了。


    我立刻好奇起来,哦?有猫腻?


    果不其然,是那个总在她背后安安静静、但其实眼神黏糊得不得了的家伙。人类叫他“师父”。我叫他“高个铲屎官”。


    他居然私信她了!说什么“票我给你订好了,怕你起不来。”


    ……多嘴!多管闲事!但阿糍好像很受用,她整个人像被糖水泡了一圈。


    哼。我看见啦。你眼睛里全是她。


    你以为你演得很冷静吗?


    不。你演技没她好。


    人类果然复杂。


    明明喜欢,却还要硬撑。


    晚上阿糍坐在后台小凳子上跟我说话:“糯米,我们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会想我们吗?”


    我没有回答。我只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


    我不懂戏剧是什么,但我懂你们的欢喜和热爱。


    你们的未来还长,


    我会在第一排等你们回来。


    ——糯米


    (“雨中花”剧团·驻京守护员·第一排专属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