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人没踹到，黄博自己被猛地掀翻到地上了，紧接着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拦腰卡在了□□。


    榔头一样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下来，黄博在地上被砸的嗷嗷叫。剩下俩人看愣了，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要一左一右揽着张北的胳膊把人从黄博身上架下来。


    但架不动。


    张北身体硬的像铁，他下面把黄博卡死了，整个人扑上去抡拳头。


    黄博开始还能嗷嗷叫几声，后边儿就被揍的出不了声了。


    拳头砸肉的声音又闷又顿。黄二心里狂敲了两下，逮到时机从后勒住了张北的脖子。


    卷毛也跟着动手，趁张北脖子被锢，尖长的指甲在他身上狠撕了几把，又挠又掐。


    胳膊锢的重，张北被勒的脸色发红。卷毛瞅准他这会儿被勒的动不了了，使劲发力。这才拖着黄博连拉带拽，费劲巴力地把人从张北身下弄出来。


    黄博瘫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血糊了一脸，一只眼睛肿的睁不开，嘴巴鼻子都破了。


    卷毛一撤，黄二闷声挨了两下肘击，肋骨顿时钻心的疼。他坚持不了更久，手一卸劲，立马被张北拧过胳膊，反手抱头磕了下去。


    后脑砸到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酸牙的闷响，黄二两眼一翻当场就昏过去了。


    张北站起来，揉着手指淡淡掀了掀眼皮。


    这一眼竟还带点儿笑意。


    黄博他们仨在金水街也混了够久了，不想半道上被个穿校服背小书包的傻逼给揍了，关键这傻逼揍完他们还一脸嘚瑟。


    黄博站在旁边，鼓着腮帮子用剩下一只能睁开的眼盯着张北脚边那张脸，再抬头眼神恨的能一刀捅了他。


    张北扯了扯嘴角，凉凉说：“怎么，看样子这事儿还没完？”


    废话！


    躺地上的是和他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亲兄弟，这一场躺地上也是为他两肋插刀。吃这么大的亏，黄博当然要报复回来。他抹了把呼啦啦流下来的鼻血，盯着张北没说话。他心里有些掂量，可还没下定决心，就听张北笑着说：“既然没完那就码人吧。”


    黄博混是混，可绝对不傻。在摸不清对方底细之前，他宁愿等机会暗中报复，也不想和人硬碰硬。


    他盯着张北的校服看了半分钟，又谨慎的看眼他背着的书包。料想这是个正经学生，比四中那群书呆子能打些，倒不像那个惹不起的。黄博点点头，下了狠心，打定主意要断对面条胳膊树他在道儿上的威风，却又故意给对面设下陷阱：“行啊，码人吧。周一早上九点钟，还是这个地方，怎么样，你敢来吗？”


    “有什么不敢的？”张北敛了笑，懒洋洋踢脚脚边的脑袋，弯腰抱着女孩儿离开。


    今早八点半，黄博一行十来个人，拖着几条铁棍子过来了。


    等到八点五十，对面还没人来。卷毛笑嘻嘻地凑上来问他：“博哥，那孙子不会是看咱们人多不敢来了吧？”


    黄博眯着眼抽完一根烟。


    张北看着像是个有种的，但脑子不大好使。周一开学，哪个好学生这时候不上课跟着他来干架呀？


    他糊一把卷毛，阴测测道：“他来了也不怕，他敢来老子今天就弄死他。”


    卷毛点点头，看了眼他们这么多人，很是担心那孙子找地方藏起来了。他眼珠子转了一圈，闷头嘀咕：“博哥，他要不敢来呢？改天我们要不要去四中门口堵他？”


    黄博揉揉脸，他周五被揍的几拳现在还疼呢。这不是最主要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那小子把他骑在□□按着揍的屈辱，他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黄博眼神暗了暗，撂下句狠话：“他要不敢来，不用改天，今儿我也一样去四中弄死他。”


    他回头看了眼叫来的人，个个死眉塌丧眼的，看着就闹心。走到五桶跟前，见人站着就睡上了，黄博骂骂咧咧就是一嘴巴。


    五桶昨晚通宵打游戏，六点多吃完泡面刚趴机子上眯了会儿，八点不到人就被黄博从网吧给拖出来了。他哈欠连天，委屈道：“博哥，困啊。”


    “困的抽自己两巴掌。”黄博早晨拿了家里三千块钱，这会儿把钱甩的啪啪响，回头冲他们喊，“兄弟们，一会儿只管把人给我往死里揍，晚上我请。”


    十几条铁棍划过地面发出沉闷骇人的拖拉声。


    八点五十八分，就在黄博也觉得那孙子今天铁定不敢来的时候，黑色牧马人贴着他脚尖急驰而过。


    他人整个往后一闪，十几个人跟着后退。人群中“操”了几声，有人惊呼：“真他妈拉风。”


    牧马人在地面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


    车灯闪了闪。


    九点整。张北身高腿长的从副驾驶上下来，穿着四中校服，黑色板鞋。


    黄博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越野，不确定道：“是就你一个上么？”


    话音落，俩男生笑着从车上下来。


    张北吹了声口哨，一条八十斤重的杜宾犬身穿战术背心从越野上窜出来，站在张北脚边。


    那眼神一看就是张北的狗，又凶又野。


    这边的人当场软了一半，有俩怕狗的直接甩棍子跑了。


    靠车的俩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嘿”一声，梁彦俊笑着调侃：“北哥，阵仗不小，用给你拿个家伙不？”


    张北背对梁彦俊摆摆手。


    黄博咬牙攥紧了手里的家伙，人没动。


    张北打了个响指。狗身一激灵，他顺手指过去。


    黄博眼见一口獠牙的血盆大口扑过来。他人跌在地上，铁棍都没来的及摸，尖牙猛得刺穿小臂，一大块血肉瞬息就被撕了下来。


    痛！


    钻心的痛！


    黄博痛的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浇透了，滚在地上用力想甩开这张血盆大口。


    一只杜宾犬敢单挑五头狼。


    这狗一看就是特训过的，凶悍异常，六七个人当场就怂了。


    “下一个谁上？”张北声音含着轻笑，这还是他站这儿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打量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个一个看过去，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兴奋。


    他妈的，这人是个疯子。


    操，谁他妈和疯子玩命啊，他妈的还带只疯狗。


    底下的人撂挑子一窝蜂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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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了。


    卷毛“哼”了声，两眼一翻说倒就倒。


    张北慢悠悠地走过来。他今天没下重手，小黑黑这一口，已经是对冒犯者最轻最轻的惩戒。


    黄博蹬着腿往后退。他腿被吓软了，使不上劲，废了半天力气，还是蹬在原地。


    张北两只大掌包起黄博的头。黄博还记得他是怎么摔二子的。二子周五昏迷了半个多小时，醒来后人都傻了，喊了两天两夜的妈。他头皮一阵发麻，吓得“呜呜”大哭起来。


    张北盯着他勾着嘴角笑起来，笑得黄博魂儿都吓飞了。


    梁彦俊走过来劝他：“北哥，这玩意儿的命不值钱，为个垃圾玩意搭上自己不值当的。”


    陈霆也劝：“就是北哥，一会儿咱哥们还送你去上学呢，闹大了耽误考大学，以后还耽误考公务员。”


    在旁装死的卷毛心里忍不住要骂了：操啊……这心狠手辣的几把玩意还要考大学？要考公务员？


    杜宾犬哼哧哼哧在旁流口水，唾液夹着淡色的血丝。


    黄博死命闭着眼，“唔唔唔”地点着头，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张北凉凉笑了笑，指尖摩着他头骨，黄博被他摩的全身都僵硬了。


    几秒后。张北压下满身戾气，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不弄死你。”


    黄博睁开眼，整个人在他手上抖得更厉害了。


    张北抛开黄博的脑袋，猛地不笑了，眼神一瞬暗下来。他右手食指戳进黄博胳膊的血洞里，黄博痛的嗷嗷乱叫，昏死之际，听见他说：“再敢碰她，我撕碎你。”


    人都跑光了，地上就还剩个卧倒装死的。梁彦俊好玩地蹲下来拍拍卷毛的脸，兴奋地大喊：“北哥，就是这孙子挠的你？”


    卷毛绷得直直的。


    张北没看地上那个，从车里拿出两片湿巾慢条斯理地揉手指。


    陈霆走过来，踢了卷毛一脚，肯定道：“就他没跑，绝对是他。”


    “啧啧啧，伤了我们北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梁彦俊招招手，喊了一声，“小黑黑。”


    小黑黑“嗖”一下跑过来，亲热的舔了他一口。


    梁彦俊嫌弃地抹了把脸，提着狗耳朵给小黑黑讲道理，“不许刁完粑粑以后舔俊俊，脏脏哦。”


    小黑黑黑脸:哼哧哼哧。


    卷毛：哎呦你他妈你快把我恶心死了……


    梁彦俊拍拍卷毛的脸，对小黑黑邪魅一笑，欢快道：“来尿尿吧。”


    小黑黑抬起后腿照着卷毛的脸泚了泡狗尿。


    卷毛：操啊！！！操……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是间歇性痴呆。


    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两样，能说能走。不过估计这会儿老人情况不好。她回来以后奶奶也没跟她说话，像是不认识她。


    周漾进厨房打算做点儿饭，吃完饭过半个小时奶奶还得吃药，饭不能太晚。


    厨房没有米和面，周漾找了找，发现家里的菜和鸡蛋也吃完了。


    弹尽粮绝，竟也没人想着买。


    周漾空着手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