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君夺臣妻

作品:《她认错了报恩对象

    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小几打翻砸在胡凌云匍匐在地的手掌上,他没有敢动弹。


    赵悯暴怒冷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你眼里,孤就是君夺臣妻的人?”


    胡凌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吭声。


    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又过了一会儿,赵悯突然笑了一声,语气也柔和起来:“我知道,她是兰鹤林的人。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大理寺案子连天带夜的忙了好几日,好容易能休息一晚上,他也要跑回去看一眼你妹妹。”


    “不过凌云啊,有件事,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他道:“当初将你从狱中放出来的是谁?”


    胡凌云抬起头:“是,是殿下吗?”


    赵悯勾唇一笑,算作默认。


    “大恩大德的废话就不要说了,凌云,你有大才,可若是无人提点,将来外调去什么穷乡僻壤之处也罢了,要是去了与犬戎的边境地界,失城丢命,你不会不懂吧。”


    胡凌云战战兢兢:“懂,懂的。殿下要草民做什么,草民便做什么。”


    “就等你这句话呢,”赵悯道:“胡凌云,这件事,你妹妹不知道吧?”


    “她尚且不知。”


    “好,那就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影响人家的夫妻感情,”赵悯莞尔一笑:“等我什么时候让你说,你再说。”


    胡凌云张张嘴,小事小事在脑子里一转,登时就明白了,他早就知道胡家人把兰世子错认作恩人,却将错就错掩盖了一切。


    他这是要把春杏当棋子!


    他感觉浑身都冷透了。


    赵悯要等荣登大宝、大权在握之后,再利用春杏和他的关系,逼迫春杏,激怒兰世子,最后借机杀了他夺回兵权!


    那时候春杏还能有命吗?


    “不可……”他听见自己鼓起勇气道:“殿下,不可,不可。”


    赵悯啧了一声,好稀奇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胡凌云一咬牙,道:“草民斗胆,若如此行事,恐怕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


    “二妹对兰世子早已离心,若瞒着此事,二人藕断丝连,感情慢慢消磨殆尽,等殿下那个恰当的时机,二妹在兰世子心中恐怕早就没什么分量了……”他见赵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继续道:“但若是现在就告诉二妹,让两人的关系戛然而止,二人之间没有过龃龉,兰世子反倒可能念念不忘……”


    他凑上前去:“某有一计,可助殿下得偿所愿。”


    胡凌云心思缜密,很快就理出完整的计策,将安排娓娓道来。


    赵悯听罢,略一点头:“说的有理,不过你究竟是为了助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胡凌云陪着笑:“实不相瞒,妹妹在循王府定是受尽轻慢,为了助你,也为了助妹妹脱离苦海。这件事上,草民万幸与殿下利益一致。”


    循王府内,雪梅推开门,王府医馆里的几名医侍提着食盒进来:“王妃给二夫人和表姑娘熬了补血养颜的药粥。一会儿还请雪梅姑姑督促夫人服下。”


    雪梅意会,看了看院子外面:“那还请大夫先送进去。”


    春杏正托着腮发呆,看见岁岁一身素衣的进来:“二夫人,我来给您把把脉,郡王妃让奴熬了药粥给您补补身。”


    春杏将手腕放在软垫上,随行的小医侍们在外间拿热水温着粥,她小声问:“你给的避子药灵不灵?我癸水怎么晚了半月。”


    岁岁挑眉:“你吃了?”


    春杏迟疑:“吃了……半颗。”


    “你真是个狠人,半颗,有孩子都死了。就这么不想要兰世子的孩子?”岁岁道:“癸水推迟个把月都正常。”


    春杏松了口气:“那就好。”


    岁岁将手松开:“你忧思过虑,又服了大量避子药,月事不调了,”


    小医侍将食盒里的药粥端出来,里面杂七杂八红彤彤一大碗,春杏哪敢喝,用气声道:“有毒?”


    “没毒,”岁岁道:“打胎药。”


    春杏望着她。


    “王妃见你癸水晚了,宁可错杀,”岁岁道:“不过你放心吧,活血大补的,吃完热的像三伏天,但是就是真有胎,也不一定打得掉。何况你没有。”


    春杏点头,正要喝,岁岁拦住她:“你先别动,等一会当着雪梅的面喝下去,她才能安心。”


    岁岁转身要走,春杏忽然道:“因为觉得帮不了你,还从来没问过你后面的打算呢?”


    岁岁让小医侍先出去,和盘托出:“我用的是毒物相克的法子,他们几个人,都日积月累中毒而未表。等时机成熟,我用了引子,便可大仇得报。怎么,说的好像以后不同我见面了似的。”


    春杏道:“胡凌云进士奏名,今早入宫殿试,等他委任书下来,我打算同兰世子好聚好散,今后随母亲和哥哥生活了。”


    提到胡凌云,岁岁眼眶红了:“若我有命,一定去寻你们。”


    等岁岁走了,雪梅果然蹑手蹑脚进来,她不太清楚这碗里是什么,但也晓得郡王妃不会送好东西来,便心虚地看着她:“娘子要不要尝尝看。”


    春杏从善如流地挖了一勺,用舌头舔了一口。


    一碗粥,大约有五分药,一分粥。剩下四分,全是为了掩盖药材苦味放的糖。


    实在难以下咽。


    但想着是大补的,春杏还是咬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雕花门被踢开,兰辞一身戎装甚至没来得及换下,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他脸色难看至极,眉目扭曲称得上暴戾,尤其是看见勺子里明显吃剩的残留物,目眦尽裂的上前打翻了春杏碗里的粥。


    春杏哪里见过他这幅样子,她吓得身子都僵硬了,手里还捏着勺子。


    兰辞捏着她的下巴,声音颤抖:“咽下去了吗?”


    春杏呆呆地摇了摇头。说罢,她看见他眼眶红了,许久,才说出两个字:“吐了。”


    春杏乖乖照做,将没来得及咽下的粥吐在吐骨碟上。


    兰辞犹不放心似的,又给她漱了口,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的耳朵刚好贴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的特别快。


    她小声问:“怎么了?”


    兰辞没说话,像答不上来,又像没听见,他将人打横抱起来,答非所问道:“鸣漪,你能不能陪我去外面住几日。”


    左右两人日子也不会太久,春杏想在最后尽量迁就他:“好。”


    在先王妃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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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下,春杏试了试,兰辞倒是没有拘着她行动,她哪里都能去。


    但应当是有人跟着的,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她去街上见了周尚宫:“小姨近来可好?”


    周尚宫点头:“托兰世子照应,娘娘虽说……,但在后宫,尚且有一席之地,不争抢什么,一切尚可。倒是祝将军……”


    春杏一问,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已经偷偷带着玉娘辞官归隐,去南方游山玩水了。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避祸”,不掺和立储之事了。也难怪祝知微住进循王府,寻找新的倚靠。


    打从住回小宅子,兰辞在家的时候多了,像是原先的事儿忙完了。春杏什么都没问,他在的时候,她就安静地翻翻话本子。


    有一天早晨喝粥,厨娘端的小菜里有一道萝卜碎。


    春杏尝了一口便问:“哪儿来的?”


    “义母给的。”


    “义母自己做的吗?”


    “不是,她说邻居送的。”他看着她:“怎么了?”


    春杏摇头:“没事,很好吃,像是家里自己做的那种。”


    这萝卜碎,是她养母林娘子做的。味道偏甜,最开始是特意为了春杏的口味调整的。如今已经成了习惯。


    难怪那晚他会出现在那里。原来他义母被安置在她家附近。


    小妹身体好了,周大夫说要多出去走动,林娘子本就是活泼话多的性子,想必在那一片到处串门子。


    她在心里叹气,本以为救他,是天赐的缘分,其实只是必然中的巧合。


    不过,也不重要了。


    刚从循王府过来,兰辞还小心翼翼的,生怕那一口没咽下的粥,酿成什么恶果。几日过去,他见春杏面色红润,并无异样,就又动了点心思。


    见妻子趴在案上看外面,他从后面抱住她:“在看什么?”


    春杏道:“隔壁种的杏树,花儿打朵儿了。”


    兰辞往外看,并没有看见什么杏树,他有些羞赧地开口:“我问了大夫,如今还把不准,再过几日,请太医局的大夫帮你看看。”


    春杏轻哼一声,因为兰辞摸索着拨开她胸口的衣带。


    他隔着小衣弄了一会儿,却没继续,只是埋在她肩膀上,贪婪地呼吸。


    春杏见他心情还不错,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出一趟远门吗?”


    她解释道:“我想见我养兄一面,他送信来,说她科举得了个小官儿,要带我养母和妹妹过去赴任了。”


    兰辞思忖道:“带着小月一起。”


    春杏讨好地扭头,她看着他:“小月可以在庄子外面等我吗?兄长会来接我的,母亲还不知道我的事。”


    兰辞没拒绝,他抱一床被褥似的,将春杏抱起来。边走边亲,送到床边时,春杏已经喘不过气了。


    “早些告诉她的好,嗯?”他松开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发顶。


    春杏嘴上应着,心里却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她和兰辞好上了事小,她和生父认回,还拿祝家的钱给小妹治病事大。林娘子该如何自处?


    最开始,她就没认为这桩亲事能长久,如今趁着没有铸成大错,还是当断则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