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冰爽柠檬水(一)

作品:《临安杏花饭馆

    赁了屋子后,江清澜的生活方便多了。


    是以,前几日,除了添置锅碗瓢盆、被褥衣裳等必用品之外,她还买了一套笔墨纸砚,并几本闲书。


    买书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学写繁体字。


    要当好生意人,写字是必不可少的。算账、记账、签契约、写广告,都需要写字。


    好在,江清澜底子不错,毛笔字学的柳体,繁体字也认识。


    现在,中瓦的生意只做晚上,白天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练字。


    如此这般,没花几天时间,她已经把常用的繁体字学得差不多了。


    这天下午,她在纸上写了好些大字,把骑在门槛上翻花绳的团团喊来:


    “阿妹,你认识这几个字吗?”


    团团发蒙早,虽然不会写,却认识,歪着头念道:“补充强劲活力,射.门充满能量。”


    又看,一张横着的字条上写着“冰爽柠檬水”。


    团团思索:“咦,这个柠檬水是什么,好像喝了能让人变强似的。”


    江清澜喜上眉梢,广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与妹妹解释:“是一种酸甜饮子,蹴鞠员喝了,会更有力气。”


    她打听过了,嘉会门外的西山蹴鞠场场内不可售卖正食,只能卖瓜子等零嘴,以及饮子。


    但此种限制,不涉及楼上的包厢。毕竟包厢里,都是达官贵人,他们自会请丰乐楼送外卖。


    瓜子、饮子等的售卖,赛事主办方并不垄断,场内有临安府署官设的摊位。


    只是,瓜子、饮子,再怎么卖也翻不出花样来。


    无非就是谁家的炒得更香,谁家的饮子更甜。


    再说了,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场上的比赛,对饮食的需求并不是很大。


    但这正给了江清澜机会。


    踢足球对体能消耗巨大,卖运动饮料啊!


    她打听过了,每场比赛,到后期,都有些蹴鞠员体力不支,甚至被抬下场。


    是以,与现代足球赛不同,此时的蹴鞠赛,有特别多的替补队员。


    体力不支的蹴鞠员下场后,大夫应对之法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吃东西。


    但人在剧烈运动之后,只想喝水,很难快速吃下东西。


    于是,这些蹴鞠员只好下场,让替补队员顶上。


    作为现代人,江清澜不看足球赛也知道,这是缺少电解质了。


    剧烈运动后,人体不止丧失水分,还流失了大量的钙、钾等微量元素。


    这样,便会精神不振、体力不支。


    喝电解质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就是加了盐的柠檬水。


    柠檬富含维生素C,盐中有钾,能补充快速流失的水分、矿物质。


    江清澜想起生意,就神游天外、眼冒精光。


    忽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上来:“阿姐,我怎么觉得,有点煳味儿?”


    “哎哟!”江清澜回过神来,一跺脚,赶紧搁下毛笔,往厨房那边跑,“锅里炖着羊肉汤呢!”


    她们现在是阔起来了。


    如今的油卤串串里添了肉食——牛肉串串、五花肉串串、鸡翅、鸭胗。利润也更高,每晚的净利能有七八钱银子。


    加上“中彩票”剩下的三十八两、之前赚的三四两,抛开这些日子的花销,也还有三十多两的积蓄。


    故而,她们顿顿能吃上肉。今天晚上的,就是白萝卜羊肉汤。


    两姐妹赶紧把柴块抽出来、踩熄,掀开锅盖一看,哪里还有汤,白萝卜都烧得黢黑了。


    羊肉倒经烧,一块块、一坨坨,还有点儿肉样儿。


    团团瘪嘴:“肉啊,可惜了。”


    江清澜咬牙:“没事,我们还可以做羊肉串!”


    羊汤直接变烧烤。


    江清澜把大块羊肉切小,将肉瘦肥间杂地穿在竹签子上,在小炭火上不停翻转。


    很快,羊肉串烤得滋滋响,又冒油来又冒烟。


    江清澜适时地撒上一把孜然、茱萸粉,让每一块肉均匀地蘸满。


    团团拿起一串,鼻子凑上去,深深地吸口气:“啊——好香啊——”


    整一串,再饮一口新调配的柠檬水,酸甜可口。团团已不用吩咐,早化身了饕餮……


    ——


    谢临川纵马跑得快。


    到了财赋司时,司里已散了值,杨松正在锁门。


    “杨郎君,且慢,”谢临川手里还握着乌油油的马鞭,猛的一指,“我还有个事儿。”


    杨松这人胆子小,让那鞭子一指,吓得一哆嗦。


    这言郎君半下午就跑出去了,他还以为他不回来了,谁知竟拿着马鞭回来。“言郎君……何……何事?”


    谢临川侧身,与杨松擦肩而过后,一脚踹开大门,风一样的跑到墙角柜子处,乱翻一气。


    杨松一个人在原地惴惴不安:


    前几日,在中瓦江娘子的摊子前,他亲耳听到言郎君把那位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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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阿妹”,当场吓蒙了。


    因他知道,那女娘不是别人,正是官家的嫡亲女儿,公主殿下。


    那年宫里举行蹴鞠赛,他作为府署小吏,在外场配合禁军执法。不成想,迎面走来两个劲装女子。


    一开始,她俩有说有笑的。可不知为甚,两个人很快拌起嘴来,最后竟然扭打在一起,一个把另一个头发抓掉一大把。


    两名女娘都是拼了命的,身后的丫鬟拉也拉不住,还是他跑上去,把人给分开了。


    这是一件小事,他转头就忘了,哪里知道,后来听府署里传流言,竟说是宝庆公主与福安公主打架,惹得官家生了好大的气。那……那不就是,他那天拉架的那两个女娘?杨松惊呆了。


    只是,他分不清谁是宝庆公主,谁是福安公主。


    那天晚上,言郎君又说公主是他阿妹,那他就是……就是……杨松的冷汗又要下来了。


    正战战兢兢着,谢临川出来了,把一张纸拍在他胸口上:“杨郎君,明日、后日我想告两天假。这是假条,你看是否可行?”


    临安府署的点卯制度颇为严格。


    除了父丧、母丧,以及圣寿节、圣诞节[1]、元宵节等法定假日外,不可无故告假。


    朝廷有专门的稽查队,隔三差五就来查缺卯人员,弄得基层官员们人心惶惶。


    但那是理论上。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实际上怎样,还不是看人下菜。


    “自然可行!”杨松点头哈腰,喏喏称是。


    莫说是言郎君,这几天府署里告假的人很多,便是为了明后日火焰队、齐云社的决赛。


    这可是民间蹴鞠赛里,最精彩的一场,获胜的队伍才可在皇宫里,与禁军蹴鞠队对决。


    杨松擦擦额头上的汗,装模作样往假条上瞟了几眼。这一瞟,还真看出了不对:


    “言……言郎君,假条上缺个事由,不若就写……病假?”


    谢临川龙精虎猛、人高马大,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他若是病了,天下就没有健康的人了。


    闻言,他哈哈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就病假。”


    说罢,他脸上挂着笑,风一样地走了。


    到了门口,他又想起什么,扯下腰间的东西,远远地扔了过去,朗声道:“这个,送给你玩儿。”


    杨松赶紧张开手去接,一股冰凉的触感。


    张开手一看,他眼睛都直了:和田玉佩,价值百……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