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再遇
作品:《她的替身驸马》 荷塘一事,闹得确实丢人,元嘉被卫皇后打了巴掌,被元兴帝罚了鞭子,实在是惨得很。
可每当元嘉回想起来的时候,不由得说一句:不死就行。
她自幼被禁足在寝宫里,有违规矩的事都做了,什么罚也都挨过了。
譬如,卫皇后让她三日不能吃膳食,没关系!当天晚上元嘉想了一计,找个能作画的宫人在画卷上画出一桌美食珍馐来,望梅止渴。
再譬如,卫皇后罚她抄书,她便装病,装得越像越好,甚至有一次为了躲避抄书,刻意泡冷水澡,让自己染上风寒。
……
哪一次被卫皇后罚,哪一次都没能奏效,至于有多少次,元嘉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皇宫中的每个人,包括居于皇位的元兴帝,都拿她束手无策。
除了……宋麟生。
元嘉有时候也会想,三年的时间,人不知道投胎到哪里去了,而且连投胎的是不是人,都不曾知晓。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肯定恨她恨的入骨,投胎后说不定日后想要报复她……就像元嘉也一样。
想到酒楼刚兴起时,为了庆祝,早月特意拿出老家的收益,杀了一头猪。
事实上,那头猪精壮,肉质肥美,人人都直呼肉质鲜美,口感非常。
但不知为何,她元嘉吃得胃口全无,甚至夜般坏了肚子。
……不会是那头猪吧?
罢了,不想他了,晦气。
今日的酒楼依旧红火,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很快就垄断了整条街的酒楼生意。
附近的老板们纷纷效仿,试图挽回冷清的生意。
奈何今日他们效仿,明日元嘉公主又想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点子来,老板们有怒不能言。
“公主。”早月一边波动着算盘,一边带着不解问道,“奴婢想不明白,宋城主不是许二小姐的定亲郎婿吗?可他不救许二小姐,却先救公主?”
元嘉的前胸贴着二楼的栏杆,饶有兴趣地朝下望去,开口道:“还能是为何?无非与那些人相同,看中了本公主的身份。”
早月深想了一会儿,点头表示赞许。
少女额前的栗色碎发微微撩起,像是郊野外蓬勃生长的,沐浴在风中的野草,元嘉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人群。
“不过幸好,经过这件事,羌王后认为本公主是个行事无章的公主。”
说到这里,元嘉有些小愉快:“如果羌国顾虑到他们日后的声誉颜面,断不会让我去和亲了。”
皇宫中不止她一个公主,她只是最高贵,又最想用来交换利益的那一个罢了。
但,元嘉时常在想。
正因自己高贵,所以自己的婚事才要自己做主,生而为公主,她不希望她未来的郎婿是别旁人左右的。
元嘉抬头望天,白日晴朗,云卷云舒。
当然,不做旁人的娘子,只做高高在上的公主,自是顶顶好的。
父皇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酒楼打烊,元嘉向往常一样与早月回到公主府,却不想府上又来了不速之客,张妈妈站在公主府门前,朝元嘉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公主。”
“怎么今日还来?”元嘉难免觉得厌烦,干脆毫不客气道,“下次再来,不管是哪路的神仙,本公主府上的家丁可再不是吃醋的了。”
面对如此身高气傲的小公主,饶是张嬷嬷再嚣张,也不由得心中生出些许胆意来:“公主,皇后娘娘命公主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不去。”
说完,元嘉不再理会她,迈步进入府门,张嬷嬷竟一笑:“老奴忘了,今日不仅是让公主回宫,更是来,履行上次的承诺。”
一盏兔子灯,经由宫女之首,转交到了张妈妈的手里。
“公主,东西在老奴的手中,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兔子灯?”
元嘉伸手去夺,张嬷嬷将兔子灯拿来,避开了她的手,明显是不想给。
“张嬷嬷,本公主上次同你去宫宴,履行了约定,你凭什么还占着兔子灯。”
“那是卫皇后与公主的约定,但现如今是老奴与公主的约定,你是公主,我们做奴婢的可承受不住皇后娘娘的皇威。”
元嘉哼了一声。
“公主放心,老奴是守信之人,只要公主肯回宫,老奴就会把兔子灯还给公主。”
青天白日下,被一个奴才摆了一道,元嘉越想越气,可毫无办法,只能提着裙摆大步迈上马车。
见小公主被逼从犯,张嬷嬷心里得意洋洋的很,继而准备上马车,哪知车厢里的小公主狠狠一跺脚,那力气极大,带着满心的不甘。
这一声响使得马儿受惊,嘶鸣的同时高高扬起前蹄又落下,虚惊一场。
车中的元嘉和早月安然无恙,只是,刚在车架前站稳的张嬷嬷就没这么好运了,当场后仰,扑通一声摔下马车。
张嬷嬷一声痛呼,老脸的褶皱几乎快拧成一团:“哎呦我的腰!”
两名宫女慌忙围上来查看:“嬷嬷!嬷嬷!你怎么样了!”
“我的腰,我的腰快断喽!”
元嘉嘴角扬起一抹笑,随后起身掀开车帘,露出脑袋,一脸诧异地对倒地的张嬷嬷道:“马儿怎么受惊了?张嬷嬷,你没事吧。”
宫女们不明情况,张嬷嬷气得直咬牙,她听得分明,刚才是元嘉在车厢里跺脚。
“多谢公主关心,老奴好的很。”
元嘉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张嬷嬷年纪大了,从这么高的马车上摔下来都不见得有事,日后一定会……”
话说一半,早月提醒道:“公主,是身体康健。”
她故作思考的模样,忽然灵光一现:“嗯……一定会长生不老,永远不死的。”
—
马场行至皇宫大门,张嬷嬷履行承诺,将兔子灯交给元嘉。
与其说是履行承诺,不如说是怕了,她怕即便自己手里握着把柄,一身反骨的元嘉公主什么事怕是都做得出来。
皇宫中的皇族,哪一个不是循规蹈矩?连大元的百姓也是随波逐流。
偏就她元嘉随心所欲,不怕旁人的目光,更不怕死,简直是活人中的异类,死人中的瘟鬼!
老腰还在隐隐作痛,而想到这里,张嬷嬷更是顿觉胸口发闷。
元嘉下了马车,低头看着那张淡黄红眼的,有些陈旧的小兔子灯,心里好像也跟着暖了起来。
结果正准备叫那张嬷嬷一起去慈宁宫,哪知张嬷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哦,张嬷嬷身体不适,那便好好治病,本公主自己认得路,便不劳烦张嬷嬷了。”
——
许宰相与慈宁宫面见卫皇后,三句两句离不开元嘉如何针对自己的爱女,还说无论都要将元嘉公主惩治到底。
宋阳插不上话,径自离开,左右也是许宰相府的家事,与他无关。
他在宫中的御花园中散步,此刻正是入秋时节,落叶纷纷,菊香满园,甚是沁人心脾。
一双极其好看的眸黯淡了几分,随后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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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线,宋阳道:“这御花园与三年前,并无变化……真想把这里一把火烧了,烧得一干二净。”
三年前,每次元兴帝召见他,都是在御花园,而他身边从来都是带着护卫。
此人多疑,虽然将宋麟生封为正一品少将,赋予显赫的地位,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虚有其表。
战功赫赫是一码事,得君信任又是另一码事了。
三年前,没有得到元兴帝的信任,所以理所应当地,没有得到调动一兵一卒的权利。
所以,他才不得不去禁宫,教导那个元嘉公主,更不会……
想到这里,宋阳不由得攥紧拳头,最后对身边的长青道:“走吧,来日方长。”
二人前脚刚从御花园出来,走入游廊,后脚元嘉带着早月快步出游廊。
青年与少女一高一矮,毫无疑问打了个照面,元嘉始终盯着宋阳,而宋阳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她怀中的小兔子灯上。
他看着那盏兔子灯,看了良久。
元嘉眉头一皱,立马护紧兔子灯,上半身一扭,让灯与他保持着距离:“这是本公主的东西,不能给你。”
尽管她如此态度,宋阳依旧以礼貌回应:“公主误会了,臣并非想要你的东西。”
“那你盯着本公主的兔子灯看做什么?”
“臣只是在想,公主这盏灯虽好,只是旧了,不与公主的身份相称。”
“本公主喜欢兔子灯不……”
“一盏破旧的小兔子灯,就能令金枝玉叶的开国公主爱不释手,胜过千物。”宋阳依旧恭敬垂首,“那……一个秦紫玉手镯,公主为何要抢呢?”
抢?
元嘉猜想,定是许聘婷扭曲事实,将责任推卸给了她的一身反骨。
之所以向卫皇后和元兴帝隐瞒真相的,是怕连累身在宰相府的许柔贞,向宋阳隐瞒的原因,依旧如此。
许柔贞过得艰难,即便真的另有隐情,在皇宫中,皇权公正能护她一时,在宰相府,许宰相不喜爱她,所以不护她。
最后,元嘉说:“无可奉告。”
“……”宋阳笑了,“公主这样回答,想必其中另有隐情。”
“本公主一时兴起,反骨大作,就是隐情。”
元嘉挺直腰板看他,明明宋阳比她大了十岁,她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相信?”
“公主,臣信了。”宋阳道,“若无旁事,微臣先行告退。”
她出声叫住他:“等等。”
青年身形一顿,便见元嘉缓步走到跟前,语气带着审问:“宋阳,本公主听说,二叔身体不适,今日不是上朝之日,你为何在宫中?”
宋阳不说话,元嘉重重咳了咳,继续说:“宋阳,这里离慈宁宫最近,倘若不出本公主所料,你是要去慈宁宫,在母后面前替许二小姐讨公道。”
“……想不到,还是被公主猜中了。”宋阳一笑,“是,臣的确是来面见皇后娘娘,商议荷塘一事。”
“宋城主。”元嘉上前一步,眼神凝聚成一条线,“本公主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二人距离极近,他一双凤目盯着她的白皙圆润的脸,开口道:“为何?”
“因为。“元嘉说得极其认真,”本公主会拦着宋城主,不会让你去慈宁宫的。”
毕竟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挨鞭子就算了,万一卫皇后动起手来扇了她的面颊,柔贞姐姐迟早会发现,发现了,她就会很伤心。
“拦?”宋阳不动神色,语气带着三分好奇:“怎么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