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之所以答应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李夫人三番两次的要见她一定会引起秦值得怀疑。


    与其让他自己查出,不如利用这个机会,隐瞒一些东西。


    两权相较取其轻,把对她威胁更小的筹码交给秦执。


    打消他的疑虑让他对自己更加放心,未尝不可。


    天光将将落下的时候,秦执就回来了。


    彼时,秦湘玉正坐在厢房的小轩窗下看花。


    春天到了,去岁她养的花开得正好。


    想来是有人帮她打理的缘故。


    刚剪下一支,就见秦执从抄手游廊上走过来。


    秦湘玉瞧了一眼,继续垂下头去看花。


    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半靠在轩窗上瞧她。


    “可见过人了?”


    “见了,下午的时候。”


    说完,她就不说话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虽然晒干了,可花坛里的泥土还是润湿的。


    秦湘玉指节上沾了不少。


    秦执接过她手中的花。


    招了招手,就有人跑了过来:“拿去书房中插上。”


    这个书房,自然指的是秦执自己的书房。


    他一向霸道惯了。


    闻言,秦湘玉招着丫鬟回来:“哎,还没打理。”


    她掐着枝干剪的,上面还有些泥土。


    秦执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来。


    顺着手臂捏到了她的手上:“无妨,她们会做的。”


    “哦。”秦湘玉点了头。


    靠坐在走廊的凭栏上。


    秦执也跟着坐过来。


    从怀中掏出一块蜀锦,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手指。


    她抵抗不过,只能受着。


    半眯着眼,仰着头假寐。


    头顶的灯笼很亮,秦湘玉索性转过头把眼睛也闭上了。


    顺带将帕子罩在自己的脸上。


    总算舒服了不少。


    光隔着帕子朦朦胧胧的,有种别样的美感。


    正神游着,面前突然罩下来一片黑色的阴影。


    帕子也被人抽走了。


    秦湘玉抬眼。


    就见秦执抵在了她的身前。


    攥着帕子的手缓缓移到她肩侧红漆扶栏上。


    整个人横跨一步,膝盖就抵上了她的。


    这姿态极具压迫感,她不太适应,伸手推他,却被他捏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秦湘玉没好气道。


    秦执只眸色沉沉的望着她。


    他没说话,动作却前倾了一步。


    膝盖强有力的撞开她的。


    “秦执。”


    她有些生恼,耳畔升起薄薄的红,气息也不稳起来。


    也就是这样,她才会撕破平静的表面,变得鲜活起来。


    “我听着,你说。”


    他一只手一寸寸的拨开她的手。


    与她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却隔着锦帕一点点的抚弄她的脉搏。


    有些痒。


    却不知痒在何处。


    无从下手,如同隔靴搔痒。


    她泻了气:“你想听什么。”


    “我更想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两人隔着朦朦胧胧的夜色对视。


    秦湘玉望着灯,眼中不由得被刺出水润来。


    她侧头,避过灯光。


    “如何,不敢看我?”只瞧得他眼中深沉暗色,像是暗夜下的海面,汹涌暗潮皆在海底。


    “怎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撒谎不成。”


    “我说什么,你不是都能查清的吗?”秦湘玉自讽的勾了勾唇。


    转头瞧他一眼,又移开眼神。


    终究是败下阵来:“光线,刺眼,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