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和搏击教练疯狂一夜后》 温阮几乎是逃出道馆的,直到走出很远,他的心都还在怦怦地跳着。
起初,他并不知道那位黑带是谁,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熟悉。
但潜意识是不讲道理的,心中浮起的感觉,全都指向那一夜。
那一夜记忆混乱,光线昏暗,耳鬓厮磨。更何况,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眼泪汪汪,视野模糊。
起先是疼的,后来就不是了。
坚实、有力、深入……
紧贴的皮肤摩擦出暧昧的火花,蒸腾的热量带来对方身上的味道。
像是冷冽的青竹调,又夹杂了一丝苦橙叶的微涩,反倒让人想起手术室锋利的刀锋和旷野中药草的清苦。
然而配合着这冰冷味道的,却是滚烫的肌肤和极具侵略性的动作。
他原本就不记得对方的相貌,这一个月下来,也以为自己终于忘掉了那种感觉。
但刚才,在他距离那位黑带最近的时候,这种怪异又矛盾的感觉,轻而易举地突破记忆的屏障,将他的头脑占据。
更何况,他看到了他左腕上的疤痕,浅浅一道,似乎已经快要消失。
是那一晚,他为了阻止对方自残而扑向他时,刀片在他手腕上留下的痕迹。
而他也曾在难耐时抱着他的手臂哭泣,自然知道他的左臂上,有多少伤,多少疤痕。
若说味道可以合成,疤痕只是相仿,但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又具有那样的身姿和气质,即便温阮在心里一再质疑,却不得不承认,他就是那晚的那个人。
他的身体记得。
怎么会这么巧?
不过,他好像没有认出我?温阮不确定地思考着。
老城区里道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低矮的建筑物互相遮挡、纠缠。
温阮作为一个超级大路痴,此刻干脆放下了导航,随心而行。
不过是一夜情的对象,今后也不见得还能遇上,没必要为此而烦恼什么。
思及此,他抬头,豁然开朗。
眼前矗立的建筑前,半新的立式展架在夏风中微晃,告诉他这里曾经是A市最大的纺织工业中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遗址公园。
大约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公园门口漂亮的纺织博物馆没什么游客,冷冷清清。
解说员是个年轻男人,见了他,立刻笑着问好:“来做社会实践的吗?我带你逛逛?”
温阮眨了眨眼睛,这个博物馆的服务也太好了吧,居然还有陪游服务?
“是来A市上学的学生吧,有时间不去逛街,跑到我们这儿来参观的倒是不多。”解说员偏头看着温阮,“你不赶时间吧,我们可以慢慢走。”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一起看完了A市纺织业发展的历史,也逛完了原先棉纺厂里,尚保存完整的一部分园区。
结束的时候,解说员把馆里各个展区的导览手册整理好,交到温阮手中:“怕你回去了不好整理,这些资料你带着,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加个微信,回头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和我联系,过来找我也行,我基本都在这里。”
他迅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二维码界面,放到温阮面前。
温阮扫码的时候,他又小心地开口:“其实我们这儿一点都不出名,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奶奶以前在这里工作过。”温阮点击了验证,抬头看了眼外面的街道,“这里附近是不是还曾经有一座钢厂?她对那里的印象也很深。”
“对,”解说员点头,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同事,“我对那边也有所了解,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和同事交接一下,然后带你去钢厂那边?”
温阮简直要被他的服务精神感动了,笑得双眼明亮:“不用了,怎么能这么麻烦你,我自己走过去逛一逛就好。”
解说员赶紧摆手:“那可不行,那边属于拆迁区,这段时间乱的很,你一个人不要……”
没等他把话说完,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东西忘拿了!”
温阮回头,就见方才那位黑带,正一步三级地迈着台阶,来到两人面前。
道服早已脱掉,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休闲T恤,纯棉的衣料被肌肉的轮廓胀得饱满,露出的手臂有好看的线条。
温阮眼里都是疑惑,他不过就是拎了个蛋糕过去,背包一直都背着,什么都没拿出来,怎么会有东西忘了拿?
宴凌舟把手里的袋子向前伸了伸:“这是柳莹的道服,之前在馆里买的,馆长说让你帮忙带过去,给她试试大小。”
原来是店长姐姐的东西。温阮点头,伸手打算接过。
宴凌舟却缩回了手,依旧拎着那个袋子,站在了温阮身边。
他靠得很近,几乎贴上他的手臂,微微低头:“这位是?”
这位是谁,我也不知道啊,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还没等温阮开口,解说员已经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又挑眉问:“你朋友?”
温阮有点为难。
说是朋友吧,这似乎是他们所见的第二面,但若说不是朋友……毕竟也是负距离的关系,再加上对方黑带的身份,他怕在否认的那一秒里,就会被这个男人杀掉灭口。
于是他有点尴尬地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过去钢厂那边看看就回去了。”
而身边的男人则随意地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那边,可以一起过去。”
说完他率先走下几级台阶,又回头看向温阮,是理所当然等待的模样。
反正要得罪一个,温阮果断放弃了刚认识的解说员,笑着点点头,跟着下了台阶。
老城区里车辆不多,尤其是这一块地方,午后的街道上,只有梧桐树投下的片片荫凉。
温阮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想要一个人去探寻历史遗迹,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两个,对方手里还拿着据说是要他带回半音的东西,却不肯交给他,变成了那人手里的人质。
或者“衣质”?还是“包质”?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人到底是谁?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的步子挺大,一开始温阮跟得有些吃力,呼吸都急促了些。
但很快,男人就调整了步伐,和他走得平齐,沉默的侧颜时而被阳光照亮,线条优雅冷峻,比他关注的那些男菩萨还要勾人。
就在这时,那人的手机响了,温阮瞟去一眼,联系人备注上写的是“妈妈”。
对方并没有要避开自己的意思,反而把脚步放得更慢,温阮也趁机停下来,调整呼吸。
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回国了?”女人问,“听你二伯说,你抢了自家的生意?”
男人的语气淡淡:“您是来给二伯做说客的吗?”
“宴世威是什么东西,值得我来做说客?”女人的声音尖锐,从原本收音很好的手机中漏了出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约好了巴黎 Haute Couture的品牌高定,结束后,还会受邀参加日内瓦秋拍,我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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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鸽血红,一套赤罂粟,准备拍下带回来。”
耳畔掠过只言片语,温阮背过身去,偷偷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日内瓦、鸽血红、赤罂粟”,跳出的图片让人咋舌。
鸽血红鲜明,赤罂粟妖艳,最主要的是,两者的价格都有好多个零。
他悄悄回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老城区里绿化很好,高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只有树叶间漏下点点光斑。
男人的脸浸没在阴影中,半垂着眼,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就在温阮以为他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女人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宴凌舟,你不会想赖过去吧,这些地方我每年都去,今年不去,人家会以为你们宴家真的要完蛋了。你可别忘了,老爷子现在还在医院里……”
宴凌舟直接挂掉了电话,又利落地将那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不小心听到了别人家的矛盾,温阮有点尴尬,眼光乱瞟,想要找个地躲一躲。
可他刚迈出一步,男人便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似的,伸手拦住了他。
“别走开,这地方不安全,我再接个电话,很快就好。”
果然,不到三秒,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不等对方说话,宴凌舟平直地开口:“巴黎时装周您只管去,日内瓦那边,那套鸽血红我已经约好了要送人,您要是好面子,愿意出面拍下来也行,但从取货起就不能再插手,否则的话,赤罂粟我一样收回。”
对面的女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宴凌舟,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宴凌舟挂了电话,直接开了免打扰。
前方就是当年的钢厂,大约日后也想建成博物馆或者主题展区,很多设备都没有拆除。
巨大的金属建筑就那么突兀地耸立在街边。
铁柱、管道、台阶、栏杆……所有的一切,都在十几年的风雨中,被锈蚀成了破败的模样。
在这样的背景下,男人的背影似乎也透出一股萧索。
温阮突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残了。
可作为一个外人,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宴凌舟自己转过了身,那一刻,他露出的笑容里只有温和:“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温阮眨了眨眼:“这里的绿化真好,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很好听。”
宴凌舟垂眸:“走吧。”
两人沿着一条早已荒废的铁轨,慢慢走进钢厂园区。
“为什么要来钢厂?是有亲戚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吗?”
宴凌舟看着伸展双臂,在单根铁轨上小心行走的温阮,随意地问。
“猜得真准。”温阮点头,却因为这个动作,差点失去平衡。
他歪了两下又重新站好,继续向前走:“是我奶奶。”
“奶奶不是纺织厂的吗?”宴凌舟看他摇摇欲坠,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温阮走累了,停下脚步,脚尖点在铁轨上,身子晃来晃去:“那就说来话长了。”
一番运动下来,他的脸色微红,清爽的白T蓝裤,衬得他像是满园荒芜里,猝然撞破暮色的白色山茶花。
“话长不长,取决于听的人……”宴凌舟垂着眼,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掠过温阮被汗水微微濡湿的鬓角。
铁轨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又被温阮晃动的影子扰乱。宴凌舟突然伸手虚扶了一下他的肘弯,在确认他站稳的瞬间又收回。
远处,不知哪里的汽笛呜呜着漫过来,盖住了他剩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