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简单。


    让她孤立无援，再施以援手。


    投入在工作中的黎笙其实是很快乐的。


    比任何时候都更拼命，像一块打磨过后的利刃，锋利、专注。


    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执着，把每一个项目细节都抠到极致。


    佛罗伦萨当地项目管理者被她的能力折服：“她是个天才。”


    黎笙站在展示区，望着那组由她亲自设计的橱窗。


    流光溢彩、优雅夺目，吸引了无数人驻足，又在细细嗅闻后发出露出惊喜的神色。


    她心里有种微微发烫的喜悦。


    不少人因为他们的陈设和香氛走进展厅，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绅士给了黎笙一张名片。


    他主动引荐她去参加一个香氛展览。


    那个展会是佛罗伦萨一年一度的盛事，汇聚了无数设计师、调香师、品牌商，是行业内极高规格的活动。


    但即便是观众，也只能受邀出席。


    黎笙当然要去。


    刚进门，就被一个特别的展位吸引。


    门口竖着一块黑色铭牌，写着一行小字：「入内者，需通过香氛测试」


    黎笙当然是毫无悬念地通过。


    展厅中央，一位戴着面纱帽子的老太太正坐在木椅上，拐杖立在手边，面容被纱帽遮挡，只能看见一双如枯枝般的手。


    她抬头，即便隔着面纱，黎笙也感受到了她审视的目光：“年轻人，你觉得，感情对于香氛来说，意味着什么？”


    黎笙一愣，下意识站直了背脊：“感情……让香氛有了情绪。”


    老太太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拐杖：“情绪？荒谬。人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拥有敏锐的嗅觉，捕捉到最纯粹的气息。”


    黎笙记得妈妈告诉过她，爱与恨，才是香氛真正的灵魂。


    她皱了皱眉，反驳道：“那样的嗅觉，只是生物本能。如果没有情感，香氛就只是一种化学反应，一种数据和配比的结果，跟机器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语气冷淡：“机器，至少不会出错。”


    黎笙目光微动，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可机器永远闻不出，爱与恨的味道。”


    老太太的手指在拐杖上敲击的动作微微一顿，不悦道：“感情让人脆弱，香氛需要理性，不需要多余的情绪污染。”


    “年轻人，你和你母亲一样，还是太天真了。”


    “您认识我母亲？”黎笙这才回过神，想去追老太太，被门口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黎笙在展厅找人询问，可没有人认识或听过刚刚那位奇怪的老太太。


    萧郎维电话黎笙，说认识了几个供应商，想引荐她认识。


    实际上，萧郎维这人虽然在自家争夺继承人位子的时候不择手段，做成生意却算得上有诚信。


    这可能也是他在落败后仍能在香氛界拥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


    萧郎维手里却拿着一些样品，黎笙依稀见得上面印的有《迷雾》的意大利文。


    “是什么？”黎笙问。


    “助兴的好东西。”萧郎维没脸没皮道。


    黎笙就懒得再说话了。


    这时，林沫从国内发过来消息。


    林沫：笙笙，我又去之前查过资料的那些工厂，调查过。你猜怎么着，几乎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赛琳都去过。


    林沫：怪不得我们几乎差不到有用的资料，原来全在陆氏的操控下。


    黎笙：嗯。


    林沫：不行我得去找那个狗男人问清楚。装得一副对你情深义重的样子，背地里都干的什么事。


    黎笙：别。由他去吧。你再查查看，实在不行，还有萧郎维这最一步。


    林沫：你是不是傻呀。问陆宴知他至少不会害你，要是萧郎维故意做局伤害你呢？


    黎笙：只有陆宴知能伤害我。


    林沫一下就懂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样，无论陆宴知是骗了她还是如何，黎笙都会受伤。


    因为她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林沫颓然地放下了手。


    一周过去，赛琳这边的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


    从那个高权限ip手里拿到的资料，再结合所有上下游工厂的内容一起，几乎是拼凑出一个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