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阿兹克先生：”克莱恩提笔写道，“您这次沉睡得比上次更久，我有点担心。”


    “工厂那边的读书会推行得很顺利，有可以改变自身境地的方法，多数人都会咬牙拼一拼。我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但是给予些希望还是行的。”


    “我大概是没有投资的天赋，看了很多产品，最终只投资了一位负责自行车开发的发明家，至少能保证这产品不会亏钱。”


    “我看了不少资料，拜朗那边的情况很不好，殖民地的战争影射了三大国之间并不友好的气氛，我怀疑战争在最近几年会蔓延到整个世界。我有点茫然也有点不安，我会亲眼见证这场席卷世界的战争吗？会见到无数生命在战火中消失殆尽？”


    “还是聊点其他的吧，现在的制糖工艺大多都用的是甜菜和甘蔗，其实我还知道一种方法，用小麦和糯米或者玉米可以制成一种麦芽糖。失败了一两次后算是成功了，但感觉推广不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比起用小麦制糖，更喜欢用来酿酒。”


    “对了，麦芽糖其实可以用来做成糖人，难度太高，我试了几次就放弃了，还好糖画不难，可以当成魔术师的表演，就是保存不易，不过阿蒙们挺喜欢各种造型的乌鸦糖画。”


    “我还试了试龙须面，就是把一团发酵好的面团像拉面那样边甩边拉，直到拉成头发丝那么细的面，放在油锅里炸酥，佐上白糖和蜜饯当点心。小丑能力挺好用的，感觉这道点心也推广不出去，难度有点高，只能当成表演。”


    “一旦聊到吃的我就有点兴奋，其实我还想吃火锅，但是这边好像不习惯一起涮锅，他们只喜欢分餐吃。好吧，聊聊其他，从上次对战密修会的序列5时，我就发现自己缺乏一件可以毙命的攻击性武器，但是这种类型的封印物不但副作用多，还比较贵，最近在开支比较大，还在攒钱。”


    “作为备用的攻击手段，我选择了风暴之主的符咒。感谢祂的代表金属是锡，比较便宜，而且为了节约开源，我并没有再去风暴教会购买，而是自己制作，并祈祷风暴之主附魔。”


    “帕列斯老爷爷警告说，我只是黑夜的眷者，不要随便去招惹风暴之主，但是我的想法不一样。风暴之主既然是女神的盟友，又是不相邻的序列，就算向祂祈祷了，祂就算生气也不会要我的命，更何况周边还有一群阿蒙会吸引祂的仇恨。”


    “阿蒙能在周边住下也很可疑，这里离黑夜女神的教堂太近，要说没有女神的默许根本不可能。据阿蒙小姐说，阿蒙们现在暗中替女神干一些事，以期望获得某件东西。”


    “我想既然黑夜女神能容忍阿蒙，风暴之主大概也能，于是第一次向风暴之主祈祷符咒附魔的时候有点被吓到了。凌空出现的大炸雷清空了外面的乌鸦，顺便毁了半成品符咒，连带着有阿蒙的照片都没有幸免。”


    “别担心，阿兹克先生，我并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我的房子。就像我占卜到的那样，我并没有事，风暴之主只是意思意思惩罚了我，触电的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算疼。”


    “我不知这是看在黑夜女神的面子上，还是祂的前上司面子上，之前向您提过，我占卜到了阿蒙的父亲，那位开创了第三纪光辉纪元的全知全能造物主的模样，画下来放进了相框中。房子家具合照全毁的橱柜上，唯有那张造物主的画像完好无损。”


    “这太奇怪了，毕竟祂之前对付阿蒙的态度才像梅迪奇所说的背叛之宴的主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对造物主还残留着一些尊敬和感情。”


    “那之后的祈祷，风暴之主再没有回应过，但是符咒材料真的很便宜，所以我还是会每天试一试祈祷。某次被梅迪奇看到了，受到了嘲笑，并且这位三合一的顶尖猎人还十分挑衅风暴之主骂祂是没种的懦夫，连回应都不敢。”


    “梅迪奇化成火焰逃得很快，闪电只劈坏了家里的地板，倒是自那以后，风暴之主看心情会回应祈祷，让我做出不少风暴系列的符咒，这点还真要感谢梅迪奇。”


    “关于‘太阳’途径的符咒，虽然净化和驱魔都很有用，但我之前占卜的时候不小心惹到了永恒烈阳，再加上祂并不是女神的盟友，所以很遗憾的放弃了。好吧，说实话，制作符咒要用金泊有点贵，而且也有可以代替永恒烈阳回应的一滴神血，所以我还是没忍住回了廷根。”


    “那滴神血就在廷根值夜者掌握的某件封印物中，我试了一下，高级符咒每次不能超过1枚，低级符咒不得超过5枚，然后那件封印物就得修养1个月，不过长期以往可以源源不断获得‘太阳’途径的符咒。”


    “我的一位值夜者朋友已经前往红手套总部培训了，还好邓恩队长还在工作交接中没有离开，所以封印物新用途开发的报告是他帮我写，我真的不喜欢写报告。”


    “顺路回去看了哥哥妹妹，经过一段时间的伙食改良，两人的身体都健康了许多，就是妹妹学习得太用功，经常让我想劝她出去走走。听说下月初廷根会有一部很火的戏剧开播，已经和哥哥妹妹说好一起去看了。”


    “对了，前几天我得到了消息，说是号称‘飓风中将’的海盗将军秘密潜入了贝克兰德。由于不能暴露消息来源，虽然上报了教会，但可信度不高，好在我黑夜眷者的身份好用，黑夜教会无条件信任了我，并做出了安排，风暴教会和蒸汽教会就没这么积极了。”


    “听说这位大海盗只有序列6，是靠手上一件叫‘蠕动的饥饿’的封印物才能挤身海盗将军，我知道那是件属于‘牧羊人’的封印物，可以放牧灵魂使用他们的非凡能力。可惜这封印物的负作用太大了，需要随时随地吃人，不然它可以很好的弥补我身为辅助途径的短板。”


    “我这几天经常跑东区和码头区那边的警局，那边的人命得不到重视，很有可能被挑选为目标。要不是给我这个消息的人拿不到可以用来占卜的东西，我也不用每天跑来跑去这么麻烦。我找他也不光是为了他的非凡特性和封印物，这种危险人物以杀人为乐，我不想看到无谓的牺牲。我现在也是序列6，做好准备后未必没有一战的可能。”


    “是啊，原来我已经序列6了，明明接触非凡世界也才2个月。我有点不安，还感觉有点可怕，阿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每次都能在喝下魔药的瞬间消化完毕。我现在处于一种材料收集齐就能瞬间晋升序列5的境地，说实话，没什么实际的感觉，好像在玩一场非凡升级游戏，拥有的力量也像虚幻的空中楼阁。”


    “放任这种状态并不好，我现在没有失控的迹象，但也不能大意，我准备搞定‘飓风中将’后就去海上磨炼自己，这也是从大海盗身上的赏金得到的灵感。我可以一边狩猎海盗拿赏金，一边盘下一座海边的种植园，听说香料也很值钱。”


    “扯远了，灵教团的审讯过后，教会把贝克兰德的灵教团小分支清理得差不多了，除了大半年前重伤失踪的一位老成员。我偷偷占卜找到了他死后埋葬的地方，并从房子主人那里得到了一枚可以召唤信使的铜哨，感觉有点危险，灵性提醒我不要占卜它。”


    “要是您醒来了，可以拿去查看一下，以及，祝愿您早日醒来，并附上我做的龙须面和糖画。”


    “您永远的学生和朋友，克莱恩·莫雷蒂。”


    签完名的克莱恩甩了甩有点酸疼的手，有些震惊的发现自己给阿兹克先生的信纸写了七八张。


    “我有这么爱唠叨吗？”他小声的自言自语，写些日常的字数居然比请教阿兹克先生神秘学知识还多。


    吹响铜哨召来白骨信使，他将打包好的甜点和装了厚厚信纸的信封放在白骨高举的手掌上，目送它消失在灵界。


    打开书房的门，饭厅特别热闹，无数乌鸦化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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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蒙挤战了房间的半壁江山，祂们霍霍着克莱恩实验出的一大缸麦芽糖，利用‘偷盗者’的灵巧又是作画又是捏糖人吹糖人的，玩得非常快乐。


    另一边，死活不肯和阿蒙待在同一个屋子的幽灵老爷爷和梅迪奇还有阿蒙本体在试吃月饼。


    作为见多识广的天使和曾经的贵族，祂们的评价很重要，能不能成为风靡贵族的一道点心换来金镑，说实话他没底，因为原材料很简单。


    他没做经典的五仁月饼，而是很漂亮的网红月饼，五颜六色的那种。当然少不了半透明的冰皮月饼，里面的馅除了豆沙芋泥之类的经典，还有需要冷藏的冰皮冰淇淋月饼。


    另外，和果子系列还在实验中，果冻羊羹之类毫无办法，因为他不知道用作凝固的那些吉利丁片或者琼脂是怎么提炼的，唯一可行的动物骨头熬成的明胶实验还没成功。


    布丁哪有果冻好吃，唉。


    “除了奶味就是甜味，你真的成年了吗？”梅迪奇率先啧啧称奇，“只有小孩子和女士才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能卖钱吧？”创业期穷神只关心这个，“配方卖出去就不管了。”


    “只想一次性脱手赚钱的话，最好卖给上流阶级的大贵族，你得找找人脉。”幽灵老爷爷提出的建议永远这么中肯。


    “你可以卖给这个国家的第三王子。”阿蒙微笑着递过来一朵麦芽糖吹出来的玫瑰花，“这位名声很好的王子现在正处于狂热的求偶期，任何新奇的东西都能入他的眼。”


    “……”克莱恩无语，接近一个王子有这么简单吗？


    “我帮你去吧。”梅迪奇不想可爱的小朋友卷进皇室风波，而且祂也算是有了明面上接触皇室的理由，于是主动将任务揽过来，“酬劳你看着给。”


    “谢谢你，梅迪奇！”麻烦都甩出去只管数钱的克莱恩高兴极了，差点把手上的糖制玫瑰送出去。


    感染到小猫崽快乐的的梅迪奇也跟着笑了，摸出一瓶烈酒灌下去，冲涮掉从舌根到心脏的甜腻。


    ‘偷盗者’途径的天使之王手工没说话，半透明黄褐色的糖制玫瑰栩栩如生，看着就心生甜蜜。


    克莱恩心里想着麦芽糖的保质期不长，不吃就太浪费了，终于下定决定咬掉玫瑰花瓣。


    甜蜜的滋味在嘴里泛开，他凑过去和男朋友分享这种甜美，分食了这份艺术品。


    同一个城市的另一边，白骨信使恭敬的将厚厚的信封还有礼物呈给自己的主人。


    早已醒来的阿兹克·艾格斯穿着宽松定制的睡袍，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那双竖直已经变成金色的兽瞳。


    “你喜欢的小朋友又来信了，这次还送来了礼物。”阿兹克笑容显得很冰冷，祂自言自语，“你说我什么时候回信告诉他，他喜欢的老师已经不在了。”


    被轻松夺走身体控制权的历史□□还在负隅顽抗，他没有放任对方去伤害任何人，也控制着没给小朋友回信，他敢肯定这个恶劣的人格会毫不在意的伤害他。


    “你，怎么……不回，拜朗。”历史□□抢到了声音的控制权。


    在拜朗发疯总比伤害到小朋友和认识的人好。


    “好戏还没落幕呢。”阿兹克拆开了厚厚的信纸，“我总得见见那位可爱的小朋友再走。”


    “……你别想，伤害，他。”


    “我只会疼爱他，毕竟你连铜哨都送出去了。”看完的信纸凭空燃起苍白的火焰，阿兹克随手拆开送来的礼物，画着Q版历史□□的精致糖人引起了祂的兴趣。


    是个挺可爱挺有趣的小朋友，祂想，指尖稍稍用力戳坏了那个糖人。


    祂舔了舔染上糖屑的手指，金色的兽瞳发光，祂兴致盎然的说，“那就和你的小朋友玩个游戏吧，猜猜他什么时候能看出他的老师已经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