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天才画像师[刑侦]》 李疏梅回到座位后,偷偷用手背把眼角的水珠擦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马光平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谁没有第一次,谁没有新参加工作的时候,为什么偏偏针对她。
她不过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留下来,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
这时,她耳边传来浇水声,她一转头,发现有人正给她的盆栽浇水,用的不是水壶,而是他的大茶杯。
费江河望着盆栽,不急不慢地说:“你得给浇浇水,不然枯死了。但是你也不能老灌它,这种绿植你看着脆弱,其实有时候很顽强,所以一周你起码浇两次,有时候放到阳台晒晒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李疏梅仿佛觉得费江河就是在安慰她,她感觉好受了许多,忙道:“谢谢费哥。”
费江河把杯盖拧上,“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叫我老费。”
“谢谢……老费。”李疏梅努力弯了下唇。
下班后,费江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李疏梅听话了,带上挎包,去停车场骑自行车。
她从口袋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将糖果含进嘴里,一丝甜味终于让味蕾卸下了防备,她从小到大会在口袋里装一两颗糖果,要是觉得心里苦涩时就会含一颗。
口中终于有了甜,她刚骑了几步路,在警局庭院门口,见到了季倩。
季倩是人事科副科,三十多岁,今年将她带到市局的就是她,毕业时,季倩曾对她说,“疏梅,你见义勇为、不畏生死的事迹,我也是刚刚从学校得知,所以市局决定破格录用你”。
如果没有那次勇斗公交车爆炸案,李疏梅在警校的成绩并没有资格进入市局,但是因为她的光荣事迹被市局破格录用了。
她骑车时,季倩也看到了她,朝她微笑打了个招呼。她刚进市局一个月,认不得几个人,然而季倩对她来说,却是不同的,她连忙下车,笑着打招呼:“季姐,你好。”
“走,疏梅,陪你走走。”
“好。”李疏梅推着自行车走到她身旁。
季倩要去附近赶公交,两人往公交车方向走,寒暄了一会儿后,季倩说:“疏梅,最近我听说了一些闲言闲语,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因为我了解你。”
李疏梅不自觉咬了咬唇,她知道季倩说的闲言闲语是什么,无非就是“废物美人”的玩笑话,现在整个警局恐怕无人不知。
“我相信你,一定会让这些闲言闲语消失。”季倩站定,微笑地看着她,“疏梅,季姐祝福你。”
“谢谢季姐。”李疏梅眼眶里略显酸涩。
一辆公交车缓缓地驶到路边,季倩说:“疏梅,我的车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和季倩告别后,李疏梅重新骑上自行车,在马路上轻踏着踏板,三十分钟后,自行车进入一片热闹的街区。
九月底的黄昏,天气渐凉,街道上的人们或穿长袖,或穿短袖,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他们有接小孩放学的,有出来摆摊的,有散步逛街的,也有购物买菜的。
街道两边不但有琳琅满目的商铺,还有各种吃摊、排档、零食摊、玩具摊、义乌小商品摊……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热门电视剧主题曲从拥挤的店铺传出来,飘进李疏梅的耳中。一群下课后的孩子们纷纷挤在屋门口看电视。
路上人多,李疏梅骑得慢了许多,常年在这摆煎饼摊的徐阿姨见到飒爽英姿的身影,不禁喊道:“秀秀,回来了?”
“回来了,徐姨。”
坐在马路牙子边杀鱼的老唐也喊道:“李老师今天买了鱼!”
李疏梅弯了弯唇。
小区内外孩童的嬉闹声不绝入耳,让李疏梅的心情好了几许。
七栋三零二室门口,李疏梅看到门口摆放整齐的女士皮鞋,于是敲了敲门。
开门,露出一张四十七八岁的女人面孔,她长相温和,又带着几许富贵的气质。
“回来了秀秀。”李新凤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包,又蹲下把换穿的拖鞋递给她,笑着说,“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鲈鱼,半小时开饭。”
李疏梅换完鞋,说:“李老师,我回来路上吃了点,我不想吃了。”
“呃?”李新凤关上门,略显不解,“怎么了秀秀?”她似乎一眼看出李疏梅情绪不好。
虽然她面色冷清,情绪不明显,但朝夕相处,李新凤早就了然于胸,她发现女儿今天遇到了事儿。
“今天忙了一天,下班路上太饿了,就买了一个饼。”李疏梅解释起来。
但李新凤知道,女儿是故意让她不引起怀疑,她笑着安慰:“没事,鱼留着明天吃。
“李老师,我去房里休息会。”
见李疏梅进了房门,李新凤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松散了,她重新系上围裙,将新买的鲈鱼放进冰箱,简单烧了两个素菜。
不到半小时,屋里传来钥匙开门声,李新凤知道夏祖德回来了,她撂下铁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向客厅就劈头盖脸地问:“老夏,秀秀这些天怎么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吓了一跳,受了天大委屈。”
刚从市局下班回家的夏祖德蹙起眉,担心说:“女儿说什么了?”
“是不是局里有人欺负她了?”
“没人欺负她。”夏祖德放下手提包,走向厨房洗手。
菜上桌后,夏祖德去敲李疏梅的房门,李新凤一把拉过他,低声说:“吃饭去,晚上我再给秀秀做新的。”
夏祖德没再说话,回到饭桌,拿起筷子。
李新凤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眼色凉凉的,夏祖德终于不好意思,放下筷子说:“没多大事,不就是上次老贾开了一枪,女儿晕倒了嘛。”
李新凤两眼一红,也放下筷子,“老夏,你一个市局局长,这件事你不能解释,你知道秀秀有轻度低血糖,那次行动,她一天没吃饭,老贾这就是故意的你知道。”
“老贾执行任务,谁能管那么多,再说,这件事我怎么解释,女儿又不让我在市局公布父女关系,我总不能当着全局的面说李疏梅同志有轻度低血糖,大家不能存在偏见,要学会理解。”
“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女儿受欺负,你责任最大。”李新凤语速平缓,却带着冷嘲热讽的口吻。
夏祖德舔了下唇,没再言语。
“怎么了,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李新凤不依不饶,“要是秀秀今晚不吃饭,你以后也别回家吃饭了。”李新凤故意说得大声了点。
不一会,门吱呀开了,一张小脸露了出来,两人同时看过去。
李疏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走出门,打了个招呼:“老夏回来了。”
“快快,来吃饭。”夏祖德连忙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老夏,把微波炉的鱼端过来。”李新凤留了个心眼,方才把鱼放进冰箱后又后悔了,她觉得鱼过了一晚肯定不新鲜,于是还是做了红烧鱼。
夏祖德端来鱼,又把饭盛给李疏梅,“女儿,你看,李老师对你多好,这个鱼宁愿留着也不给我吃。这个家,就你和你姐最重要,我一个市局局长,一点地位都没有。”
李疏梅坐下,拿起了筷子,望了望夏祖德,又望了望李新凤,嘴巴扁了扁:“谢谢爸,谢谢妈。”
夏祖德笑呵呵道:“好好,快吃饭。”
李新凤将鱼肚最好的肉夹给李疏梅,“你最喜欢吃的鱼肚。”又把鱼尾夹给夏祖德,“你最不喜欢的。”她自己夹了鱼头。
晚上,李新凤和夏祖德回到卧室,准备休息,她脱衣服时忍不住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她记得今天疏梅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好像消纳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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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委屈,她把不高兴都藏了起来。
“这孩子也是可怜,记得当初她刚来我们家那会,又黑又瘦,上蹿下跳,就像一只猴似的,我看得是又心疼又嫌弃。”李新凤兀自感叹,“如今长得是真好看。”
“想那些做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夏祖德半坐在床上翻着书,目光在书本里,语气淡定。
“你就是没得心,听不出重点。”李新凤讽刺道,“没心没肺。”
夏祖德挑了下眉,没有回应,他似乎知道怎么应付她的路数。
李新凤上床时,又想起了那次爆炸案,那还是疏梅毕业前半年,当时疏梅差点进了抢救室。
后来她听说了细节,公交车上有个歹徒携带的行李箱里面有炸药,被李疏梅察觉,歹徒打开行李箱引爆炸药的时候,李疏梅冲了上去,当时就和歹徒纠缠起来,听说是炸药,车上的几名乘客,加上司机一哄而散。
在纠缠时,李疏梅被歹徒一脚踢开,就在歹徒再次引爆炸药的时候,她飞快地跳下了车门,但是公交车爆炸了。
李疏梅被震出了好几米,当场昏迷。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右腿留下了一个大疤痕,虽然行走无碍,但是格斗、跑步和翻跳都受到了一定程度影响。
那个时候,李新凤似乎明白了李疏梅的想法,她又重复了一遍:“秀秀肯定是因为你才去当刑警吧。”
是啊,夏祖德就是刑警出身,身上没少留下伤痕,他慢慢放下了书,他一直没明白疏梅为什么要坚持当刑警,他总是害怕她的想法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因为他,那也还好,他缓缓点点头,“虎父无犬女嘛。”
*
第二天一大早,李疏梅起床还来不及梳理头发,打开房门后是老样子,李新凤已经将荷包蛋、包子和粥摆在桌上了。
李新凤却已经在玄关换鞋,李疏梅不禁问:“李老师,今天这么早出门?”
“马上国庆了,今天学校大会。秀秀,你等会微波炉转一下。”
“我知道,老夏呢?”
“一大早说局里有事。我走了啊,你路上小心点。”
随着关门的声音,李疏梅对着门口抿了抿唇,压在喉咙里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她转身到盥洗室拿起了牙刷。
吃完早餐,李疏梅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她也不想成为最后达到的一个,她也希望今天能和老费继续走访调查,希望能够为这件案子出一份属于她的力。
早会后,李疏梅领了任务,今天仍然是和费江河出去走访,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和费江河好好学习,不能给他拖后腿。
这时,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女警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找到死者身份了,有人看到画像来局里报了警!”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从罪案板处冲到门口,马光平兴奋道:“我就说徐专家的实力不是一星半点的强!”
李疏梅仍旧站在原地,心里忽然就像滞住,她不知道是她画的像起了作用,还是徐文钲画的像起了作用。
马光平第一个拿过了女警手里的照片,女警说:“报警人还带来了一张女孩照片,目前确定应该是死者没错了。”
除了那张照片,祁紫山一直拿在手里的寻人启事也放在了一起对比。
马光平整个脸都僵住了,这张照片就像是“天外陨石”一般,直接砸在他的面颊上,让他一时之间表情瘫痪了几许。
这怎么可能呢?
祁紫山咽了咽:“曲队,一模一样,真就一模一样!”
真是见了鬼!曲青川摇了摇头,他左右望了望,没发现李疏梅的人影。
费江河哈哈一笑:“老曲,几天了,还不给疏梅配工作手机!老马,瞧你一副猪肝脸,整天闲得蛋疼,你还不赶紧去把手机领回来,交给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