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考级

作品:《金牌教练【花滑】

    “咚——”


    房间的另一头响起重物落下的声音,杨依雁正模仿着lo跳的方式从40公分的箱子上往下跳,在落地的一瞬间大腿肌肉绷紧。


    一组3lo只是今天陆地训练的开头,最重要的还是把F和lz的刃给掰回来,不然后面会越来越麻烦。


    “小雁,你是没崴过脚吗?跳勾手的时候把刃往外压,你一个大平刃上去是想把冰碴子铲飞进裁判眼里,让他们看不到你的错刃吗?”


    夏月姿一边上脚演示,一边严厉训斥。


    杨依雁苦着脸,声音弱了下去:“我压不住。”


    “那你内点怎么能调整过来压住了?”


    “内点跳得顺啊,一个转身就进去了,而且我很多步法也是内刃为主。”


    起跳和压刃都需要肌肉,但更多的还是看运动员的个人习惯。


    夏月姿被怼得无话可说。


    “行,你下来,我们做冰下空转。”


    杨依雁应声一前一后地抬起手臂,跟自己的躯体形成九十度角,然后向左起跳。


    冰下空转一般会进行双向练习,可以帮助运动员更好地保持平衡,还能防止一边身体肌肉过多造成脊柱侧弯。


    她现在可以在地上转三周半,但作为调整训练,圈数可以适当往下降。


    夏月姿看着用三周跳不断调整起跳的小姑娘,不禁有些郁闷。


    杨依雁已经12岁了,而且生日正好卡在六月份,按照国际滑联的年龄要求,下个赛季她就可以去比青年组了。


    上届世青张梦倚排名第九,国家排名第五,分到了两个世青赛名额和七个青年组大奖赛分站赛名额,但她伤了腿,这届世青的参赛名单就不会把她考虑在内。


    要是遇上两个人都没进自由滑的极端情况,下赛季的名额只会抢得更激烈。


    以夏月姿对花滑领导层的了解,要是那个时候青年组还没有冒出头的女单,让张梦倚青年组成年组双线作战也不是没可能,那杨依雁想上国际赛场就更难了。


    不管是出成绩还是出难度,女单最好的时期就是青年组的这段时间,后面就会面临发育关。


    夏月姿觉得脑袋更疼了。


    大部分的女单都是在发育关之前出更高的难度,然后在发育关后捡回来,很少有女单在发育后还能再出新难度,就算有,也是力量型。


    总不能盼着在杨依雁一个转速流的身上出现这种奇迹吧,人家光是过发育关就很难了,而且马上到了开学季,小姑娘上冰时间会跟着缩短,还有新节目的磨合也需要时间,想要达到预期目标,就得把时间花在刀刃上。


    至少得在下赛季开始前,把五种三周练齐,这样才能在赛场上有一定的竞争力。


    食堂里,夏月姿依旧一手拿着装满的餐盘,一手拿着普通份量的餐盘回到座位上,看着眼前脸上有了些肉的小姑娘,没忍住嘱咐道:“马上开学了,在外饮食还是要注意些。”


    杨依雁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我知道的,我在学校的午餐都是我家阿姨根据要求做好了送来的。”


    能送孩子学习花滑的家庭经济情况都不会差,夏月姿说:“好,后续训练时间我会跟你父母商量,在学校好好学习,别想那么多。”


    杨依雁乖巧地点点头,都一一应下。


    ………………


    十月份,北京体育中心。


    “小雁,快点。”


    “来了。”杨依雁闷闷应了一声,跟在提着冰鞋包的教练身后。


    每年花滑考级的地点都不一样,不少运动员家庭都在吐槽考级还得全国各地跑,而这次考级的第五站恰好就是北京。


    考级成绩过不了几天就能查到,杨依雁顺利通过了自由滑七级和步法十级,确定她体能跟得上后,追考了第五站的自由滑考级。


    这段时间内,杨依雁掌握了3T、3S和3lo三种单跳,lz用刃的正确率也达到了七成以上。


    “我们先去报道,妈妈已经在体育馆等着了。”


    杨依雁的父亲从事外贸工作,常年待在国外。母亲是设计专业的出身,开了家手工服装店当老板娘,还创造了自己的服装品牌,不仅有时间陪着女儿训练,还包揽了考斯滕的制作。


    进入后台,夏月姿带着杨依雁做热身训练,杨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那是个典雅知性的女性,头发半卷,用发圈低束起来,眼尾上翘,笑起来让人觉得和善,又带着点疏离感,穿着宽大的风衣,里面是衬衫内搭,手臂上挎着一个小包,似乎还喷了香水,靠近时有些淡淡的清香。


    夏月姿跟杨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手机交流,字里行间也能看出她对女儿的关注。


    第五站的报名人数不多,护栏旁站着教练、家长和其他选手。


    排杨依雁前面的是一个男孩,跳2A时收紧不够好,直接摔了。


    小孩先是抬头看向挡板另一头,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继续滑,滑行和节拍已经合不上了,更别提收尾的蹲转,慢到她都以为要倒了。


    夏月姿看得眼皮直跳,一个摔倒直接把这孩子心态弄崩了。


    她刚想安抚自家孩子几句,一转头,就看到小姑娘站在杨母身后低头捶打大腿肌肉,根本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夏月姿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杨依雁上场时,入口处旁边就是刚刚在冰上摔倒的男孩,此刻正双目含泪,旁边满脸黑线的男人应该是他的教练。


    这一幕夏月姿不要太熟悉,小时候她也是被这么骂过来的。


    想到这,她拍了拍已经站在冰上的杨依雁,叮嘱道:“别紧张,按照之前那样滑。”


    杨依雁反手握住夏月姿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抿着唇转头望向冰场中心。


    夏月姿看着逐渐滑远的姑娘,往后退了几步,站在杨母身边。杨母双手握着包,眼睛紧紧跟着场上的人。


    杨依雁穿着黑色训练服,站在冰场中间深呼吸,一手放在胸前轻轻拍着。


    她偏过头往挡板旁瞥了一眼,随后垂下吐出一口气,左腿跪在冰上做好准备姿势。


    悠扬的小提琴曲回荡在空旷的冰场上,杨依雁缓缓起身,配合手部动作向后滑出,在临近裁判席时右腿抬起,以背对裁判的方式起跳,完成了一个2A。


    杨依雁借着滑出做了一个小跳,随后抬起右手在冰上转了几圈,以捻转步的姿态进入考核的第一个旋转。


    左腿向后抬起,与少女的身体几乎齐平,双手张开,呈现出一个燕式姿态,接着右手向后去拉小腿,左手往下伸搭在右腿旁,变成了一种甜甜圈的形态。


    之后身体舒展,换足抱腿蹲下一气呵成,转够圈数后又将左腿往上拉,右腿微曲,形成一个“Y”型。


    站在夏月姿旁边的教练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姑娘转速真快,看着还挺小只。”


    “是啊,就是难度储备不怎么样。”另一个教练迅速接话。


    花滑在国内属于小众运动,圈子也小,各省的运动员和教练之间都有联系,哪个队里有几个好苗子根本藏不住,消息传得又快又准确。


    夏月姿无暇理会那群教练,目光依旧聚集在冰场上。


    小提琴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杨依雁左脚点冰,身体迅速收紧,落冰时在冰上滑出了一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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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的弧线。


    看见3T落冰,夏月姿心才算稍稍落地,她还怕小姑娘上场紧张,影响了跳跃。


    在一组换足蹲转结束后,杨依雁双腿交叉,身体腾空,完成了一个2lo,在落冰的一瞬间再度收紧身体,接了一个2lo。


    lo跳属于刃跳,很难借力,只能凭借腰部力量拔高,这也让很多人觉得lo跳比lz跳还难。


    杨依雁不属于这部分人,她的2lo比2T出来得更早,因此受到王灿的关注,被收进北京队,但也到此为止了。


    因为更高难度的2F和2lz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出生,还带着“难产”的后遗症,比如歪轴、错刃。


    再加上八级考核并没有规定具体的二二连跳,夏月姿才为她量身打磨出这套配置。


    在音乐变得舒缓的那一刻,杨依雁双手拉起冰刀越过头顶,将贝尔曼旋转作为最后一个动作。


    杨依雁考核结束后,场外响起了掌声,杨母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入口处,给了刚下冰场的女儿一个拥抱。


    夏月姿把刀套递给杨依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摸着她的脑袋,嘴角微微扬起:“做得很好,辛苦了。”


    杨依雁因旋转缺氧而涨红的脸染上了喜悦,在改刃的这段时间里她没少挨批,现在听到了教练的夸奖,立刻骄傲地扬起脑袋。


    杨母一只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欣喜和慈爱的笑容:“是夏教练教得好,我们家小雁还请您多费心。”


    见三人准备往后台走,一位教练出声叫住了夏月姿,她偏过头,发现又是个老熟人。


    “宋教练,好久不见啊。”


    宋桥是黑龙江省队主教练,不仅是原主的教练,也是夏月姿前世去东三省外训的教练。


    杨母见到这种状况,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杨依雁先离开了。


    “我一开始还担心你能不能适应当教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往杨依雁离开的放向看了一眼,随后欣慰地看向夏月姿。刚刚小姑娘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不管哪个方面都挑不出差错,动作和音乐也都合拍。


    夏月姿下意识地避开宋桥的目光,微微低着头:“哪儿啊,那孩子可皮了。”


    “这样吗,我还以为徒弟像师父,你带的孩子应该也挺乖的。”


    闻言,夏月姿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她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您别打趣我了。”


    原主性格腼腆,如果不开口的话,说她是个南方人都有人信,但夏月姿是个皮猴子,在东三省体校集训的时候,没少给宋桥惹麻烦。


    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宋桥语气变得轻快:“行,你来北京的时间也不短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妈也挺想你的。”


    原主的父亲早逝,母亲家里有间中医理疗馆,是原主外公退休后在家附近开的。原主入选黑龙江省队后,母亲也跟着进了省队,以中医理疗师的身份,只是为了离原主近一点。


    即使没有这段记忆,夏月姿也不难看出原主的家庭关系很好。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接到了很多来自她亲人的消息和电话,夏月姿每次也只能打哈哈混过去。


    “今年全锦不是在齐齐哈尔吗,正好回去看看。”


    夏月姿有些回避这个话题,可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躲得掉。


    宋桥没发现夏月姿的异样,还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宋教练,有人找你。”


    他回头看去,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手上提着冰鞋包,站在后台入口旁边,望向宋桥。


    夏月姿朝宋桥挥手,率先告别。


    “那我先走了,我们全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