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好。”陈山做出了一个乖儿子该做的样子出来。


    “去去去，咱们家里就你胆子大，不给你多弄几条狗，我怕你啥时候折在山里面，白发人送黑发人。”张秀芬瞪了一眼陈山。


    “儿子，你还有钱吧？没有钱的话，妈给你！”张秀芬像是地主婆一样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有的。”陈山想了一下，笑嘻嘻道：“不过啊，妈，昨天我卖肉的钱，就放在我身上了啊，没多少钱的。”


    “没多少是多少？”说到钱的事情，张秀芬瞬间敏感起来，连忙道：“你还小，手上要是有钱的话，你容易乱花，妈给你存着以后给你娶媳妇儿。”


    “妈，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陈山嘀咕道：“你以前收我压岁钱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么说的？”


    张秀芬老脸一红说道：“瞎说，以前压岁钱那都是几分几毛的，我啥时候收你的压岁钱了，这个和压岁钱又不同，你赶紧说昨天卖了多少钱？”


    顿了下，张秀芬又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昨天拿了一个熊霸的熊掌，一百来斤的肉，怎么着也值不少钱吧？”


    “我听人说，那驼鹿肉，还有熊肉价格都不低的，咱们猎户吃得起，那是因为这是咱们自己打的，可是外人啊，包括那些个城里人，想吃熊肉，包括驼鹿肉之类的，那得花高价钱买！”


    “甚至于，一些国营饭店之类的客人，想要吃这东西的话，那都得预订的，那价格不得老高了？”


    听到张秀芬的话，全家人缓缓扭头看向陈山，想要知道他昨天到底卖了多少钱。


    “咳，你们看我干啥，没卖多少。”陈山试图辩驳：“再说了，不管卖多少，我这都不小年纪了，自己放着一点钱，也不碍事吧？”


    “说。”张秀芬不满道：“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麻溜的说！”


    “咳，也就，也就几百块。”陈山抿嘴说了一声。


    “啥！”张秀芬声调瞬间升高：“那到底是几百啊！”


    “七百块。”陈山无奈一笑，这个事情他倒是没必要瞒家里面人。


    “七百块！”张秀芬呆呆道：“驼鹿肉和熊肉，还有那熊掌这么值钱吗？儿子，咱们家里面之前可是吃了不少个熊掌啊，那都是钱啊！”


    “天杀的，早知道，之前那几个熊掌就不吃了，直接拿去卖的话，那得多少钱，真的是。”张秀芬心在滴血。


    “妈，那不也是吃到嘴里了嘛。”陈山当即道：“这钱我就拿在手里了哈。”


    张秀芬看着陈山，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行吧，你也这么大了，还做出这么大的事，自己应该也能拿住钱了，不过钱在你手里，你可别乱花钱啊，这年头挣钱可不容易。”


    “你挣钱就算是容易，那也是拿命拼出来的。”


    “谢谢妈。”陈山无奈一笑，他这拿属于自己的钱，还得谢谢张秀芬呢。


    不过老妈待他没得说，他真要正经用钱的时候，张秀芬也是二话不说就能直接拿出来的。


    比如买车，两三万块钱，他和张秀芬商量以后，张秀芬仍是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进行买车。


    虽说最后是租车，每年只需要两千块，但老妈这态度不是摆出来了么。


    “行了，赶紧吃饭，你们下午还得去买狗呢，中午就简单吃点，家里还有粘豆包呢。”


    “行。”


    中午陈山家里随便做了几个菜，又蒸了粘豆包，这样就算是糊弄糊弄肚子了，不可能天天大鱼大肉。


    下午一点左右，陈峰就换了一套新衣服来到陈家。


    “三儿，准备好了没啊？”陈锋他们之前的几条狗都被熊瞎子给扑腾死了。


    之前又买了一条，原先准备是让陈山帮他们拖一拖狗的，不过陈山一直没空，就没帮他拖狗，后来又想拜托老爷子，让他帮忙选几条狗。


    这次碰到公社那边，有人要卖狗，那陈山索性跟他一起去看看。


    “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直接开这卡车过去。”陈山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让陈锋直接上车厢里面去。


    “行。”


    陈峰也不多问，这就让陈山感觉非常舒服，他就烦那种动不动非要问东问西追根问底的人。


    “爷爷，你坐副驾驶，爸，你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就是了。”


    陈天林嘴唇张了张，最后愣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回了一个：“好。”


    很快，陈山就开车带着陈进军，车厢里面带着陈锋，按照陈锋所说的位置，前往公社。


    陈进军坐在车上，忍不住点了一根包装烟抽了起来，啧啧称奇道：“三儿，这车坐起来就是方便哈，想去哪儿去哪儿，这车买得不亏。”


    “你改天把你姥爷接过来呗，他不是总寻思你妈在咱们家过得不怎么样，埋怨你爹么，接过来让他好好看看，现在咱们家里吃的都是啥！”


    “老东西，咱们家这么多年，可没亏待过你妈，就算是你奶奶还在的时候，也没跟你妈拌过嘴，你姥爷那老东西，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有些能耐么，还看不上我们家！他现在的孙辈能让他天天吃肉么？指不定天天让他带孩子呢！”


    陈山一边开车，一边失笑道：“爷爷，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计较着以前的事情呢。”


    陈进军冷笑道：“你姥爷难道不计较？他要是不计较的话，他怎么还不来我们家里这边？”


    陈山解释道：“这不是天寒地冻么，我姥爷也是上了年纪，你让他一个人走这么远过来，那不是折腾人嘛。”


    “你小子可别胡说，又不是我非要让他过来的，是他一开始就吹牛，说要登门来道歉的，这也不是没来么？”陈进军不满的瞪了陈山一眼。


    “行行行，您老说得对，行了吧，不过我姥爷既然说了，就算是这段时间不来，估摸着年后也会来的，到时候你好好埋汰他就是了。”


    陈山也不跟老爷子拌嘴，这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吧，你越跟他争，他越急，没必要。


    一路来到公社，陈山开车来到公社尾巴处的一个院子，便停下了车，又将陈锋给喊了下来。


    陈峰晃了晃脑袋：“这在车厢里边，还够冷的哈，我这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陈山嘿嘿一笑道：“有车坐就不错了，峰叔，是这边这个位置吧？”


    “嗯，是，这位猎户上了年纪，家里面又没人愿意打猎，他手里还有六七条狗，养在家里又没那么合适，所以他准备卖给打猎的。”


    陈峰笑着说道：“我可是听说，他这里是有一条头狗的，不过我不知道头狗是哪条就是了。”


    陈进军这时候诧异道：“这不是吴清河那老头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