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早有预谋

作品:《侯府假千金被弃后,带全家逆袭

    第一时间接到苏清澜被掳走消息的是宇文砚清。


    宇文府内,宇文砚清的院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


    玄甲卫齐刷刷跪在青石板上,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首的侍卫抱拳垂首,声音沙哑:"属下护主不力,请二少爷责罚!"


    宇文砚清背对着众人站在廊下,指节捏得发白。


    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淬着寒意:"责罚?"转身时衣袂翻飞,眼底暗潮汹涌,"打板子能让她回来?还是把你们都杀了就能换回清澜?"


    跪着的侍卫们喉头发紧。


    他们曾拼命追赶那辆疾驰的马车,可对方显然早有预谋,那马车七拐八绕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巷深处。


    最后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只剩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打转。


    宇文砚清已经快疯了。


    窗外暮色沉沉,正如他此刻翻涌的怒意与焦灼。


    他几乎调动了宇文家所有的力量,玄甲卫倾巢而出,暗桩密探尽数撒网。


    甚至请了江湖上追踪痕迹的高手,可那辆马车却如同凭空消失一般,连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好大的胆子……”他低喃着,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苏清澜是皇帝亲封的嘉宁公主,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宇文家的庇护。


    汴京城里,谁不知道玄甲卫是宇文家的铁血亲卫?


    可对方不仅敢动手,还敢在玄甲卫的眼皮底下劫人!


    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对方根本不怕宇文家,甚至不怕皇帝;


    ——要么,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苏清澜活着回来!


    宇文砚清猛地睁开眼,眸底血色翻涌。


    片刻后,宇文战天也匆忙赶来,看到宇文砚清面色铁青就知道事情不妙。


    虽然宇文砚清从未和家里说过关于苏清澜的事情,但是人都是长眼睛的!


    自己儿子天天往苏家跑,有什么好东西都往苏家送,看苏家姑娘就挪不动脚!


    知子莫若父,这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是什么?


    林婉清也赶忙赶来,看见宇文砚清一筹莫展的样子,与宇文战天对视了一眼,立刻就了然了!


    过了一刻,陆家陆雪瑶也闻讯赶来,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至苏家门前,恰与行色匆匆的宇文家众人撞个正着。


    她眼眶通红,指尖死死绞着帕子哽咽道:"早知如此...我该亲自送清澜妹妹回家的!"


    话音未落便咬住嘴唇,泪珠在睫上颤颤欲坠,忽又朝着众人深深一福:"千错万错都在我。"


    宇文砚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异常冷静地吩咐道:"立即报官,封锁城门,全力搜寻。"


    宇文战天看着儿子沉稳的表现,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在这危急时刻,他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迅速做出决断。


    他随即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给燕执锐:"执锐,持我令牌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搜查。若能找到人,宇文家愿出万两黄金作为酬谢!"


    这是自己家准媳妇丢了啊!


    必须好好找!


    万两黄金!


    所有人心里皆是一惊。


    陆雪瑶闻言先是一怔,待回过神来,心中自责更甚,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燕执锐神色凝重,抱拳领命后立即转身离去。


    "报官戒城虽能加强搜寻,"陆雪瑶忧心忡忡道,"可如此一来,定京城内必生流言蜚语,恐会损及清澜的清誉。"


    苏清澜被掳的消息若传出去,汴京那些暗处的刀子必然要借题发挥。


    她树敌不少,此刻正是给人作筏子的好时机。


    宇文砚清闻言冷笑,“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名声?”他侧目,眼底压着暗火,“即便真坏了清誉,我宇文家难道供不起她一世锦衣玉食?”


    玄色大氅倏地扬起,他大步朝外走去。


    陆雪瑶急追两步,嗓音发颤:“都怪我连累了……”


    “与你何干?”他脚步未停,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那些人既敢对她下手,今日不是你,明日也会另寻契机——该来的,躲不掉。"


    檐下灯笼晃了晃,将陆雪瑶紧攥的袖口照得忽明忽暗。她垂眸,喉间那团郁结终于散开些许。


    夜色沉沉,苏家小院里的灯火却亮得固执。


    苏父攥着茶盏的手青筋微突,茶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苏母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这次……这次也定能逢凶化吉。”苏父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苏母没应声。


    ——他们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


    女儿前几次遇险,哪回不是惊心动魄?可最后不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苏母猛地站起身,“我去给澜儿收拾床铺。”


    她袖口在眼角飞快地蹭了一下,“那丫头最爱干净,回来定要沐浴更衣的。”


    苏父望着老妻的背影,突然将冷茶一饮而尽。


    茶渣卡在喉头,苦得他眼眶发热。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苏清澜的意识渐渐浮出水面。


    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缚住,勒得生疼。


    眼皮沉重地抬起,入目是一间陌生的密室——四壁空荡,只有一张斑驳的书桌、一个黑漆木柜,和一张窄小的床榻。


    她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心底泛起一丝冷意。


    室内静没有风声,没有人语,仿佛被隔绝在了尘世之外,看上去似乎是什么地方的密室。


    苏清澜冷静下来,开始理清思绪。


    自己是大周的公主,还是宇文家护着的人,就连沈家似乎也对自己起了维护之意。


    这世上敢如此肆无忌惮对她下手的,除了那位莽撞的忽兰公主,还能有谁?


    这公主不是蠢到极致,就是狂妄至极。


    忽兰啊忽兰……


    她后脑抵着冰冷的墙,眼底浮起讥诮。


    这般简单粗暴的手段,还真如她的性格一般,不长脑子!


    苏清澜指尖微微蜷起,麻绳在腕上磨出一道红痕。


    她原以为忽兰公主在汴京孤立无援,拓跋子衿也绝不会放任她胡来,却不想她竟能这么快就找到帮手。


    那绑匪对汴京的地形这般熟稔,必是长年混迹汴京的老手。


    她忽然嗤笑出声。


    忽兰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岂会与市井之徒合作?


    可真正有权势的官员,谁肯为个异国公主赌上身家性命?


    要么是汲汲营营想往上爬的赌徒,要么……就是被逼到绝境,妄图靠这桩买卖翻身的亡命之徒。


    苏清澜勾起了嘴角,眼下不正有一位吗?


    那个被大周的皇帝嫌弃,被萧逸尘蔑视,被家族轻视的王家少爷,王景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