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筹粮
作品:《穿到乱世,被迫成为枭雌》 孟信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她不为金石所动,但却是金石而来。八百两,不,一千两,你只管送去,就当是孝敬阿姐的。”
赵丰一头雾水,但孟信的命令他也不敢违逆,于是连夜带着这一千两黄金来到了太守府。
偏院里微弱的烛光从窗棂溢出,与霜月交相呼应。
此刻的宋虞正咬着毛笔,盯着竹简上的墨迹,被逼着习字。没错,这个时代的字,她并不认识,但是和隶书颇有些相像,她学起来倒也不是很困难。自从魏蓁发现她不认识绢帛上的名字后,便开始监督她习字。
已经写了一个时辰,宋虞实在是学不动了,她开始没话找话,“你说,这样做真地能凑齐一万石粮吗?”
魏蓁拿着竹简坐在灯下翻看,手边是黑乎乎的汤药,“要想从世家手中明抢,自然是行不通。但若是以征发正卒为借口,将他们最为看重的世家子弟抓走,他们绞尽脑汁也会保全这些纨绔。”
宋虞用毛笔的一头撑着下巴,“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抓了这些世家子弟,好让他们拿钱粮来赎人。但为何今日还要让我演戏,咬死不放人呢?”
漆案上的烛火跳跃,将宋虞的墨迹照得像鬼画符。
“这些世家在羡城横行惯了,便是太守也要让他们三分,若不果断坚决,只会让他们有恃无恐。只有让他们真地相信这些世族子弟有生命之危,他们才会乖乖交钱。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定然会记恨上阿虞。”魏蓁微微蹙眉,不自觉将手中的竹简握紧。
征发正卒名正言顺,又有太守支持,只要宋虞态度坚决,咬死不放人,他们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会暗中派人送钱粮,以贿赂宋虞。
“记不记恨的无所谓,只要能凑齐粮食就行。”宋虞忘了眼窗外漆黑的夜,“你说这么晚了,今夜还会有人来吗?”
魏蓁微微一笑,“放心,今晚阿虞就是想睡觉,也没有时间了。”
话音刚落,便有僮仆在外面禀报,“宋将军,府外有人求见。”
赵丰进来时,便看见早上宛若罗刹一般的宋虞像个孩童一般,别扭地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在竹简上写字。宋虞的手抖若筛糠,全然没了早上执剑时的沉稳。
而坐在宋虞旁边的姑娘瘦如弱柳,她轻声纠正着宋虞握笔的姿势,看起来倒比宋虞更加和蔼可亲一些。
两人抬头看见赵丰,眼中没有一点惊讶,仿佛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
宋虞故意板着脸,“你怎么来了?”
赵丰回想起白日的事情,腿不禁有些软,但他强撑着说道,“宋将军不要误会,我此行前来,是替我家大人传话的。”
魏蓁好整以暇地坐在案前,她轻声问道,“不知孟大人有何事需要交代?”
赵丰冲着两人谄媚地笑了笑,随即挥手,让身后的小厮把木箱打开,里面摆着明晃晃的黄金,不多不少,正是一千两。
“我家大人说了,这些全部都是孝敬宋将军的。”赵丰讨好地搓着手,对着后面的小厮厉声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抬进去啊。”
面上虽然不显,赵丰心里却十分忐忑,一想到宋虞白日坚决的言辞,她大概会拒绝这一箱黄金。他都已经在想怎么和孟信交代了,却听见宋虞干脆的声音,
“那多谢你家大人了。”
赵丰愣住了,就这样?宋虞竟然收下了?她不是应该义正言辞地决绝贿赂吗?赵丰还没回过神,宋虞补充道,
“今日天色已晚,恐不安全,明日你们便差人来接孟公子回府吧。”
宋虞实在是太好说话,赵丰错愕地一时忘了回话。
“愣着干嘛,快回去和你家大人报信啊。”听到宋虞的提醒,赵丰才回过神来,
“宋将军实在是明智,既如此,明早我便派人来接公子回府。”
说完,生怕宋虞反悔似的,立马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赵丰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后,宋虞终于绷不住了,她丢掉毛笔,起身向那一千两黄金走去,“卧槽,这孟府也太有钱了吧,我原本还想着要五百两黄金会不会太多,没想到出手就是一千两!”
宋虞围着那个装满黄金的木箱打转,活脱脱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魏蓁也笑,“这一千两对孟氏来说算不了什么,于我们而言,却是雪中送炭。”
翌日清晨,关押,准确来说是供世家子弟嬉游的别院府门缓缓打开,只见孟家的长公子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旁边僮仆给他披上裘衣,脸看着似乎比两日前又圆润了。蹲在外面盯着别院的世家仆从看见孟熙上了孟府的马车,瞬间沸腾起来。
“孟家公子怎么放出来了?”
“他不是被宋虞打断了腿吗?”
……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钻进人堆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我昨晚亲眼看见孟府的门客赵丰差人送了一千两黄金给宋虞,想必是把孟公子赎回来了。”
大家听完一脸变化莫测,众人各怀心思,不再逗留,纷纷跑回去报信。
小厮把这个消息挨个告诉了所有人,然后偷摸回到了太守府。
“都办好了?”宋虞盘腿坐在案前,继续练习写字,没有看他。魏蓁则盯着宋虞,不给她摸鱼的机会。
“大人放心,都办好了。他们听了消息,都回去报信了。”小厮弯着背,头几乎埋在地下。
“你做的很好。”魏蓁掏出一串铜钱,赏给那小厮,将人打发走了。
不一会儿,姚芸扶着孟婉来到了偏院。
孟婉一进来便瞥见宋虞歪七扭八的字,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但她还是忍住了,
“今日便是约定的最后一日,宋将军这边的一万石粮可准备好了?”
宋虞见到孟婉却突然殷勤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笔,眼里放光,“不着急。老夫人来都来了,先喝杯热水吧,我刚烧好的。”
孟婉听见宋虞提到热水,不由一愣,宋虞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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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去倒水,却被魏蓁按下,“你继续写,我去。”
知道自己摸鱼无望,宋虞生无可恋地望着眼前的竹简。
直到魏蓁端着热水回来,孟婉才堪堪回过神来。
热水从壶中倾泻而下,雾气氤氲,魏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与阿虞来羡城多日,还没有拜见过太守,不知太守病体如何了?”
姚芸听见这句话身影有些摇晃,孟婉倒是面色平静,她接过魏蓁递来的热水,轻抿一口,便又放下,“无非还是老样子,他病得实在厉害,不便见客。”
就在这时,外面的僮仆匆匆进来通报,“门外有世家门客求见!”
宋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迅速放下笔,蹭地起身,说自己出去看看,留魏蓁和张老夫人两人在屋内。
刚踏出府,宋虞便见这些世家的僮仆抬着粮食和黄金站在府门外,门庭若市。一箱箱黄金整齐地堆在府门下,看得宋虞心花怒放。宋虞笑脸相迎,规定一手收钱,一手交人。
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八百两。嗯,不错。
这个三百石粮,少了点,她又打发人回去,让他家老爷再加点。
还有财大气粗的,直接搬来了一千石粮,比孟府还要多,宋虞忍住上扬的嘴角,故作镇定地让人把箱子搬回了府中。而那些世家子弟,也都完好无损地被送回了家。
宋虞这边数钱数地手软,另一边,张老夫人挥手示意张芸退下,偌大的屋中只剩张老夫人和魏蓁两人。
“一万石粮已经如数奉上,老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魏蓁说着又要给张老夫人斟满热水,却被她抬首制止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吧。宋虞,恐怕还想不出来这样的计谋。”张老夫人紧盯着魏蓁那张清瘦的脸,似乎想要从中窥见端倪。
“文郁有擎天架海之才,你就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吗?”
魏蓁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她抬眸与孟婉对视,“阿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已誓死追随于她。”
孟婉的视线越过府门,看向面对黄金笑得合不拢嘴的宋虞,神色复杂,“宋虞虽然骁勇,但寡智少谋,还是贱籍出身,你贵为四世三公的高门望族,当真毫无芥蒂?”
大靖开朝初年,也有寒门贵子,但随着豪门士族势力的不断扩大,到现在,都是先问出身,再问才智。孟婉不觉得,魏蓁这样的世族贵女,会甘心为一个贱民效力。
“钟鸣鼎食,四世三公,早已是前尘往事,文郁如今不过是罪臣之后,真要做比,还不如庶民。”魏蓁垂眸,敛去了眼中的神色。
“魏氏被灭门,世人无不叹惋,当年风陵魏氏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如今……”孟婉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想到百年大族一朝倾覆,即使她是旁观者,也不免扼腕。
魏蓁打断孟婉的话,“过去之事,不必再提。如今的魏蓁,只是宋虞帐下谋士。”
见魏蓁神色坚决,孟婉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难道是因为那句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