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是我们最大的乙方，以后少不了要对接业务的。”


    “他对你心思不单纯，你没看出来吗？”


    温晴娴毫不知情。


    “是嘛？好像没有吧，他那个人就是自来熟的性格，对谁都一样。”


    回想起跟顾寅有点暧昧的时候，第一次见他的那天，他送了一束小熊花来，看见樊凌烟的时候还感叹花买少了；逛漫展那天公主抱，后来和其他女生合影也抱过，好像对她并没什么特别。


    他不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她，温晴娴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立刻就怂了。


    “川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霆炎把自己的手机塞她手里，那是樊凌烟发的消息，一张顾寅朋友圈的截图。


    “他没有第一时间澄清你们的关系，而是特意来拍你的照片发朋友圈，默认你们纠缠不清，这样做把你置于何地？”


    他靠近他，夺走自己的手机。


    “他故意想试探你！不惜用你的名誉！现在你明白了吗？”


    “啊——！”


    温晴娴恍然大悟。


    她印象里，顾寅并不是有这种心机的人，他平时说话都不会拐弯，做事也坦荡，她以为他嘴巴快、心眼儿直……


    如果不是川哥给她分析这些，她还什么都没察觉。


    江霆炎看她老实了，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过于严厉，吓到她了。


    “我只是怕你再遇人不淑。”


    “我知道，川哥都是担心我为我好！”


    她抬着星星眼看着他，看的他一瞬间失神，又清醒过来。


    “造谣的事我帮你解决了，再去看看新闻吧。”


    说完，他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很急。


    自从上次去给她送早餐，差点……差点就情不自禁吻她，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以前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又出现了，活了这么多年，他在爷爷的教导下克己复礼，从没如此失控过。


    这种感觉既令他害怕又让他很开心，好像在心里种下一片花田，种子发芽，半边甘霖雨露，半边天气晴朗，一条彩虹挂在天上，极为美好。


    这种感觉也令他着魔，她在面前的时候，他控制不住一双眼睛黏在她身上，怕她察觉，他只能逃。


    温晴娴刷新新闻，头条已经变了，一条醒目的标题：论女性企业家的地狱级成长难度。


    文章是京海市有名的撰稿人写的，主要列举了几位女性企业家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磨难，其中有一条惊人的相似，那就是私生活被造谣，有的人熬过来了，最后变成叱咤风云的一方大佬，有的人却止步不前，彻底被流言蜚语毁掉。


    温晴娴没想过自己要成为多大的企业家，她最初只是想报复叶氏、只想让川哥升职加薪，看了这篇文章，她对未来多了许多期待。


    叶淮只是她人生当中一块稍大点的绊脚石，她丢了三年，往后还有无数个三年，她会成为更好的自己，遇见更好的人。


    一个女人不该被贴上谁的老婆、谁的合伙人这种标签，她就是她自己！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以后有无限可能！


    “川哥，我明白了！谢谢你！”


    温晴娴将这篇文章转发到朋友圈。


    中午十一点半，文佳佳准时到达，人头凑齐，温晴娴从冰箱里取出一早订的花和蛋糕，还有礼炮，三个女生一起来到江霆炎办公室门口。


    敲敲门，见男人抬头看过来，温晴娴一马当先，捧着鲜花进来。


    “热烈欢迎江总！”


    鲜花送进他怀里，她笑的眉眼弯弯，后面两个一个捧着蛋糕让他吹蜡烛，一个放礼炮，办公室热热闹闹全是笑声。


    江霆炎捧着花，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却只有温晴娴。


    “谢谢。”


    这一幕跟那时候好像……


    他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第一名，她作为低一年级的学妹上台给他献花，满脸崇拜，踮着脚尖给他戴荣耀徽章，甜甜地喊他“川哥”。


    现在，她长大了。


    江霆炎被簇拥着来到餐厅，张大厨已经准备好今天的欢迎宴，百道菜品任君品尝。


    为了给文佳佳和江霆炎制造机会，温晴娴故意留了位置，却不料樊凌烟直接把她挤到男人身边，害她差点坐在他腿上！就在俩人双双尴尬的瞬间，文佳佳和樊凌烟已经趁机在对面坐好了。


    温晴娴咬着下嘴唇从江霆炎身边挪开，急忙给他找点活干。


    “川哥，来切蛋糕吧！”


    “好。”


    他拿起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用力，手腕凸起几道青筋，将蛋糕分成三份，最大的一份给了温晴娴。


    樊凌烟歪着脑袋。


    “不是江总，偏袒的这么明显吗？”


    江霆炎拿餐巾擦了手，丝毫没觉得不妥。


    “她爱吃甜的。”


    温晴娴瞬间脸就红了。


    不为别的，他和闺蜜互相看上，却当着人家的面对她偏袒，这……这好尴尬啊！死嘴，快说点什么扯开话题！


    “怎么就切三块，川哥你不吃？”


    樊凌烟猛塞一大口：“他啊，奶油过敏。”


    还有这事儿？


    温晴娴忽然想起来，她以前没少给他送小蛋糕……


    那会儿他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门，她怕他得抑郁症，听说吃甜的会让人开心，就放学后拿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小蛋糕。


    现在想想，他那段时间经常脸上红肿……是因为吃了她给的蛋糕？都过敏了还吃什么！怎么不跟她说呢？


    “川，川哥……”


    她十分愧疚，好在没吃出什么问题。


    江霆炎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狠摸了一把她的头。


    “吃。”


    “奥。”


    他不爱吃甜的，但那时候她每天的小蛋糕，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饭桌上气氛十分诡异，温晴娴以为闺蜜和川哥互相看上，怎么也会有点互动，谁知他俩好像不认识一样，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文佳佳这个没心没肺的，拉着樊凌烟窃窃私语，每次温晴娴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她都像犯了错一样，立刻就闭嘴。


    怎么回事啊？


    温晴娴这边纳闷儿，那边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堆满了吃的，都是川哥煮好的。


    他又是怎么回事？这么体贴的心思，得往正地方用啊！


    哎呀真是要急死了！


    吃过饭文佳佳一刻都不多待，就打算要回去，温晴娴只好去送她，她几次欲言又止。


    “温温啊……我觉得咱俩有件事没说清楚。”


    “什么事啊？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你先别问！”


    她霸道地凑近她。


    “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家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