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凤璟院中。


    太子故作疲累，绕开了许勉和齐天逸的视线，说要去竹林之中散步，便清闲地去了。


    等到了无人之处，汤圆便恭敬道：“灵香传信儿，说长公主殿下让她回宫主持凤栖宫内事务，换了芸昭来伺候。”


    太子闻言皱眉，“要把灵香调走？这可不是本宫长姐的行事作风。”


    看来，灵香留不得了。


    他的手缓缓覆在竹子上，轻声道：“可惜了。”


    这个服侍多年的暗桩，终究还是走向了陌路。


    汤圆呐呐道：“兴许是殿下多想了？灵香并未暴露……”


    太子瞥了他一眼，汤圆立刻闭嘴，恭敬道：“奴才这就去办，务必让灵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若灵香没暴露，也必然被皇姐疑心。


    得死。


    若灵香暴露了，那么假扮她的必然是月姿。


    死了便是断了长姐一臂。


    左右不亏。


    太子收回手，重新举着折扇，悠哉地往回走。


    片刻后，他方才搀扶的竹子便倒下了，上面留着清晰的掌印……


    ……


    等月姿冒充的“灵香”从书院出发离开，芸昭便按照凤君悠的吩咐，将消息散播出去，把“灵香”假死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


    收服那些青楼和镖局的管事不难，芸昭拿着凤君悠的令牌就可以收服。


    唯独红香阁的掌事卓尔，那是个难啃的骨头，没两下子收服了，别说是从属，便是合作都费劲。


    凤君悠便决定亲自带着芸昭走一趟。


    那日深夜，芸昭没有用月姿留下的易容面具易容，跟着凤君悠大喇喇地走进了红香阁。


    红香阁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派繁华之景，当真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凤君悠带着人径直朝着顶楼去，中间碰到好几拨守卫，都被芸昭的暗器制服。


    等推开头牌卓尔的房门，迎面便飞来一只酒杯！


    凤君悠偏头闪过，被芸昭稳稳当当接在手里，酒却一滴没洒。


    “好本事。”卓尔跟没骨头似的，倚靠在窗棂边，手里还拎着酒壶，对着嘴就径直往下倒。


    凤君悠带着芸昭走进去，“我的属下，以后负责跟着你学学东西。”


    芸昭行礼：“卓公子，芸昭有礼了。”


    卓尔撇撇嘴，“还没答应你呢，人都派来了，好意思吗？”


    凤君悠轻嗤一笑，瞥了芸昭一眼。


    芸昭将一枚免死金牌搁在桌子上：“卓公子要的东西，我家主子已经拿来了。”


    她翻过手伸出来：“红香阁的契书，卓公子是不是也该交出来了？”


    卓尔没想到凤君悠真能弄来凤国的免死金牌，非但没接，反而警惕地盯着凤君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给不给？”凤君悠也没了耐心，敲了敲桌子：“在商言商。”


    【我总觉得卓尔有事。】


    宁沁分析道：【原书里没提过这个人，但他要么跟皇室有仇、要么就是想报仇！】


    不然好端端的，谁没事开个青楼搜集情报，还想要“免死金牌”的？


    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心隐大秘。


    凤君悠颔首，她也想到了。


    “言不了。”卓尔沉声道：“你既能弄来免死金牌，必定同皇室中人亲密，恕我不卖！”


    凤君悠当即暴起，手中的菱纱就要捆住卓尔。


    卓尔一个闪身就要躲开，架不住芸昭的暗器就在后面围追堵截，让他进退两难。


    他暴起抓过身侧隐匿在桌边的长剑就欲与凤君悠对战，长戟便已经直指咽喉！


    “你不讲武德！”卓尔气怒道！


    凤君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整个儿都快骑在卓尔的身上了，恨声道：“给你脸了是吧？老娘是来抢你的铺子的！给你打商量是给你脸！”


    卓尔一张妖冶的秀颜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长公主，你是真彪悍啊！】


    彪悍起来根本不讲理！


    但宁沁好爱怎么破！


    就是……齐天逸知道吗？


    凤君悠说着，把免死金牌拍在卓尔的脸上：“好好做事，否则扒了你的皮！”


    卓尔不知是不是被打爽了，反倒没了方才的气恼，坐起身来后，握着免死金牌，委屈吧啦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下属的，扑倒了还不负责？”


    “啪”！


    凤君悠一个耳光甩在卓尔的脸上：“好好说话。”


    卓尔噘嘴，那本就妖冶的容貌更添美艳。


    芸昭默默地别过脸。


    【噗，卓尔这是什么抖M倾向啊！】


    “人交给你，我回去了。”凤君悠整了整衣衫，对芸昭道：“他胆敢欺负你、忽悠你，你便报来！”


    凌厉的凤眸扫了一眼卓尔，“端看本宫抽不抽他便是。”


    卓尔：“……”


    更委屈了怎么破！


    【哈哈哈，就是抖M！鉴定完毕！】


    “是，”芸昭忍笑，恭敬行礼：“恭送主子。”


    凤君悠离开后，卓尔把玩着手中的免死金牌，脑海里却回想着凤君悠的自称“本宫”。


    他斜睨芸昭一眼：“喂，宫里来的？”


    芸昭眼观鼻鼻观心：“烦请卓公子将契书拿来。”


    没趣。


    卓尔起身，走到书房内，将契书拿出来，叹了口气道：“从今往后，小人也是吃上皇粮了。”


    芸昭眉目一跳，神色不改地接过契书，“公子带我参观一下红香阁吧。”


    “随我来。”卓尔这一次倒是没推辞。


    出了红香阁的凤君悠骑马往天星书院赶，路上眉开眼笑地问道：“本宫方才表现得怎么样？”


    【太刺激了，我遭不住！】


    这应该是尊贵的VIP会员才能看的情节嘛！


    说到这里，凤君悠还好奇地询问了什么叫“抖M”。


    经过宁沁解释，凤君悠也觉得没错。


    卓尔是个抖M。


    【你刚才故意说漏嘴，是想试探卓尔吗？】


    “嗯。”凤君悠一边驾马一边轻声道：“他身上有秘密，回去之后，本宫得查查。”


    【好！】


    且说月姿扮作“灵香”的模样离开之后，先是从小路出了城，随即踏入了山涧之中隐匿行踪。


    等到了跟主子约定好的地方，便发现了“伏击者”。


    当然，这些人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


    月姿假装逃了一会儿，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就发现已经有蒙面人举起手中长刀向月姿劈来！


    那架势可不像是在演戏！


    有人真的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