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品:《情难自禁[先婚后爱]

    因他这句话,陆时聿眸光微顿,思绪短暂游走间,耳边传来一声催促——


    “晚上到底能不能来?”


    陆时聿看了眼时间:“不能。”


    “行,”楼昭也不逼他:“那我来问问嫂嫂——”


    “你敢!”


    警告声明显的两个字,能让人后脊窜出凉意。


    楼昭不踩他雷区了:“开个玩笑,至于吗?”


    陆时聿可没功夫听他这种玩笑:“挂了。”


    飞机已经在飞海市的途中,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停落机场。这趟短差,陆时聿压根就没打算在外过夜。


    点开微信,发现江棠梨八点四十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烧烤架架满烤串的照片,在照片一角,能看见几罐酒水和饮料。酒水倒也算不上,都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


    似乎没什么异常,可也不是那么正常。


    因为从中午那通电话后到现在,一向极少在朋友圈活跃的人,像是住在了朋友圈。


    一点二十,是一张她和方以柠在家里餐桌前的合影,两人脸贴脸背对餐桌,一桌的菜色充当她们的背景板。


    三点五十,还是一张合影,是两人坐在泳池边的照片,没有露脸,但是两双脚入了镜头。


    五点四十,是组装烧烤架的照片,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埋着脸蹲在地上。


    七点整,李管家和刘厨也入了镜,各在照片的左右两角,对着镜头比耶。


    加上八点四十的那张,一共五条朋友圈。


    平时一周发不到两条朋友圈的人,今天一个下午发了个五条。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一声无奈的笑音里,陆时聿拨了电话过去。


    虽然响到忙音都没人接,但却没有出乎他意料。


    毕竟离八点四十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陆时聿又拨通了李管家的电话。


    李管家一听他问太太,忙说:“太太正和朋友在院子里烧烤。”


    陆时聿问:“你在旁边?”


    “那倒没有,但是院子里的音乐声,我这边能听见。”


    所以是音乐声太大,没听见手机的震动?


    陆时聿说:“你过去看看。”


    李管家忙说好,继而又问他:“陆总,您晚上回来吗?”


    “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好,晚上说到您今天出差的时候,太太还有些失落。”


    陆时聿无声弯了弯唇:“是吗。”


    很快,话筒那边传来敲门声。


    几段持续后,陆时聿问:“没人给你开门?”


    里面没有人应,李管家也不好主动进去,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白色手机,是太太的。


    “但是太太的手机还在。”


    这就让陆时聿略有不解了:“门都不给你开你从哪看见的手机?”


    李管家说:“在客厅的茶几上。”


    那就是障眼法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管家哪里放心得下“我到楼上看看太太手机都在肯定没有出门。”


    陆时聿没有说话的同时点开手机里的监控录像。


    整个小区一共安装了39个摄像头光是合围式围墙上就有22个。


    陆时聿点开保安室门口的六倍速的回放里随着画面里出现的两个人影而被他点了暂停。


    九点二十出的门。


    随着画面放大看见江棠梨身上穿着的家居室睡衣陆时聿皱了下眉。


    穿着随意、步行出门看样子走不远。


    “陆总太太也不在楼上。”


    陆时聿依旧不觉意外:“我知道了。”


    可是李管家心里忐忑:“陆总


    陆时聿打断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太太的事不要惊动外人。”


    李管家愣了一下后恍然:“...好的陆总但太太......”


    “不用管她她玩够了自然会回家。”


    *


    十点整当镁光灯如刀锋劈落十二位肌肉美男带着独属于自己的荷尔蒙气息从黑暗向光里走来。


    高出观众席半米的Y字型的T台瞬间化作成古铜色的河流。


    那一块块绷紧到极致的肌肉像被锻造过的钢铁在强光下泛着釉质光泽。


    江棠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随着那一块块鼓动的胸肌而起伏。


    见过世面却没见过这种世面。


    江棠梨狠狠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相比江棠梨藏在冷静下的惊心动魄廖妍直接兴奋到尖叫。


    “第二个我要投第二个!”


    江棠梨顺着她说的号码牌望去。


    猿臂蜂腰肌肉纵横贲张一双长腿把工装裤撑得紧紧实实。


    江棠梨嫌弃地直撇嘴:“太壮了一点都不好看!”


    她喜欢内敛一点的她手指过去:“你看六号!”


    廖妍顺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六号的肌肉线条虽不夸张却像被刀削斧凿过随着步伐在皮肤下滚动汗珠顺着沟壑滑进腰际在皮裤边缘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廖妍“咦”出一声嫌弃:“还不如他后面那一个呢!”


    江棠梨视线往后落了一格。


    刚好对方转身斜方肌隆起脊椎沟深如峡谷。


    江棠梨下巴直点:“这个也不错!”


    方以柠勾头过来:“我感觉三号不错。”


    江棠梨和廖妍又赶紧去找三号。


    男模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上


    还在滴着小水珠,有种美人出水的诱惑。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汗珠顺着沟壑滑落,在腹肌的沟谷间折射碎光。浴巾边缘堪堪卡在髋骨,人鱼线向下延伸成致命的阴影。


    江棠梨倒吸一口气:“这个好这个好,投这个!”


    廖妍忙问:“投多少?”


    江棠梨想都没想就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


    江棠梨给了她一记白眼:“你是看不起人家还是看不起我呢?”


    廖妍震惊:“你该不会要投100吧?”


    江棠梨无语:“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哦,那就是十万。


    “行,那我也投十万。”说完,廖妍在进场前领取的操作器上按下编号以及金额。


    方以柠嘴唇噘出一万分舍不得:“好贵哦~”


    光是看几眼就十万,她上上周接了一个单子,熬了四五个大夜,也才挣了十万。


    江棠梨轻轻碰了她一下:“看上了哪个,我给你投。”


    “又不能摸,”方以柠哼了声:“我才不花这冤枉钱。”


    “谁说不给摸的呀?”


    方以柠嘴巴张了张:“可、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摸,”江棠梨往后瞥两眼后,掩手在她耳边:“不过要等结束之后。”


    方以柠转了转眸子:“是包含在那两万块钱里吗?”


    “你想得美,那就是个入场券,”江棠梨举了举手里的操作器:“这个才是今天的主菜。”


    廖妍也凑过来:“12个模特,12个包厢,价高者得。”


    竟然还有包厢?


    所以这些男人都是......


    方以柠一个眼神射到江棠梨脸上:“你这是婚内出轨你知道吗,要是被陆时聿知道,他还不把你给剥了!”


    江棠梨和廖妍对视一眼后,噗嗤笑出声来。


    方以柠手指指她:“我告诉你,看完咱就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见她起身,江棠梨忙拉住她手腕:“你干嘛去?”


    晚上吃烧烤喝了不少饮料,这会儿一股酸胀憋到小腹。


    方以柠拍掉她手:“我去洗洗眼睛!”


    观众席一片昏暗,方以柠猫着腰,好不容易才从一排膝盖前溜出去,结果转了几圈没看见洗手间的标志。


    “什么鬼地方,不知道人有三急吗?”


    “女士。”


    方以柠扭头,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倚在墙边,在看自己。


    “你在跟我说话?”


    楼昭弯着他那双标志的丹凤眼:“在找洗手间?”


    听他这么说,方以柠来不及打量,忙小碎步跑过去:“在哪”


    楼昭手指出口方向:“出


    门右转过马路往东300米。”


    还要过马路?


    方以柠愣了一下:“这里没有?”


    见他摇头方以柠气笑一声。


    两万块一个小时竟然连洗手间都不提供!


    简直骗人钱!


    刚一转身身后又传来声音。


    “女士临走前别忘了取走您的手机。”


    方以柠皱了下眉回头看他。


    楼昭解释:“入场须知有注明中途离场是不可以再进来的。”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当然如果您不是很急的话可以等结束——”


    “你谁啊?”


    楼昭一时语塞。


    方以柠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个来回“老板还是工作人员?”


    “我是谁不重要”楼昭避重就轻:“入场须知已经提前告知——”


    “我没聋”方以柠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就问你


    连Lounge老板的身份都没有对外公开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楼昭笑了笑:“我什么都不是。”


    “那你跟我说这么多?”


    楼昭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识好人心“我只是友情提示。”


    信他还有鬼了呢。


    方以柠看别的不在行但是看物识人还是有一手的。


    W家的高定限量的腕表衬衫领口下别的一条钻石链怕是都能买一辆车了。


    不会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更不会是客人因为今天这场男模秀是禁止男人入内的。


    视线落到他面上的黑色口罩这么怕被人认出来想必是幕后老板了?


    方以柠抱着胳膊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中途不给离场我理解但两万块一个小时却连洗手间都不提供。”


    方以柠朝他笑了笑:“你说我打给哪个举报热线好呢?”


    口罩下是冷硬的轮廓但却露出一双笑不笑都勾人的的丹凤眼。


    自从沾手酒吧这一行业楼昭算是知道相比男人在商场上的狡诈手段有些女人才更难缠。


    所以面对这种难缠的客人楼昭向来不给对方得寸进尺的可能。


    “不知女士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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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场时连身份证信息都录入了如今报出名字又算什么。


    “方以柠。”


    楼昭点了点头:“方女士目前并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要求娱乐场所必须配备卫生间。”


    “的确卫生间是不在法律法规里可色/情场所呢?也没人管吗?”


    色/情场所?


    别说他这里不是她口中的污秽之地就算是。


    楼昭腰身一弯视线攫进她眼神深处:“难道方小姐不是奔着这个来的吗?”


    方以柠顿时脸红到脖颈:“


    你、你少血口喷人!”


    楼昭直起腰他身量很高挡住了从上方打来的灯光但却挡不住他眼底的冷然。


    “如果方女士以后还想继续出入这种娱乐场所还望都给彼此留几分薄面。”


    方以柠先是一愣继而气笑一声:“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温馨提示而已方女士可不要误会我的好意。”


    这要是在京市方以柠万不会吃他这个哑巴亏。


    她袖子一挥:“你给我等着!”


    转身间她又气得右脚一跺:“梨梨!梨梨!”


    楼昭眉心卷了一下。


    梨梨?


    是重名?


    如果是最好如果不是......


    楼昭大步走向观众区。


    两百多名的观众席光线昏暗楼昭寻了半天没寻到。


    是巧合吗?


    他不做这种假设直接拨通电话:“查一下今晚的入场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江棠梨的人。”


    很快话筒那边回复:“楼总有的。”


    身份证是电子录入不单单只有名字。


    楼昭问:“住址是哪里?”


    意料之外不是京市但对方报的地址却是比京市更加有说服力的璞玺园。


    没想到电话里的玩笑竟然成了真。


    不过楼昭可一点都笑不出来这要是被陆时聿知道吃不了兜着走的就不是她江棠梨而是他楼昭了。


    所以要瞒着?


    楼昭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还不回家难不成不知道陆时聿今晚回来?还是说又开始玩不接电话的把戏?


    想到电话楼昭暗叫一声不好。


    入场的客人手机都上交了。


    那他这罪名可就又要加一个了。


    来不及去想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楼昭决定先从陆时聿那里探探口风。


    要是他还什么都没怀疑那他就帮着瞒着。


    要是已经怀疑那他就立马进去找人。


    没想到手指刚一点进最近通话‘曹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出来。”


    楼昭:“......”


    完蛋这人是**吗?


    与悄寂的夜相比此时的观众席正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T台上方泼洒下来的金粉抖落在那一块块绷紧的胸肌之上。


    方以柠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然而坐她旁边的人却双手撑在嘴边正尖叫呐喊。


    “三号三号三号——”


    “要不要给你买回家慢慢看?”


    耳边突然窜进来的男声让江棠梨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和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一对上


    手里的操作器掉到了地上


    她半边身子都瘫向了方以柠那边。


    “嗳,你坐好——”


    随着方以柠抬眼看过去,后面的话瞬间就被她咽了回去。


    同时发现不对劲的还有廖妍,她可没方以柠那么淡定,瞬间站了起来:“陆、陆总......”


    陆时聿仿若未闻,压着腰,一手搭在江棠梨所坐的椅背上,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


    光线暗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深切感受到盘旋在他周身的低气压。以及他眼底压着沉沉一层暗色,晦暗得好像暴风雨下一秒就要卷来。


    虽然腿打软,腰也直不起。


    所幸身体不受控制,大脑还能迅速运转。


    “老公。”


    陆时聿嘴角抬一味笑:“原来陆太太还知道自己有老公。”


    江棠梨:“......”


    方以柠已经看不下去了,小声在她头顶:“越软越让他觉得你心虚。”


    江棠梨:“......”


    所以要硬气一点?


    可是在这种场合被逮了个现行,她哪里硬得起来!


    江棠梨不听她的,继续一张委屈脸:“老公。”


    见他面色没有一丝动容,江棠梨又换了个第三声:“老公~”


    方以柠鸡皮疙瘩掉一地,索性抗下所有:“是我带她来的,陆总要怪就怪我吧!”


    然而陆时聿却一个眼神都没落到她脸上。就这么凝眸看着江棠梨,又一阵尖叫声里,陆时聿眉梢微挑:“三号是吧?”


    江棠梨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什么?”


    “价高者得,今晚三号归陆太太了。”


    江棠梨来不及想他是揶揄还是讽刺又或者试探,第一时间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我不要!”


    “现在说不要?”他眼底深邃似谭:“晚了。”


    他直起腰:“三号包厢见,陆、太、太。”